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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紫玉钗街诡怪传说-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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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站在铺子门口张望着他们家的生意,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习惯性的正一正头上那马二少送来的锃亮金钗,咋舌道:“梅二,你说那小后生的生意,怎地比咱们家好上这许多?”

    爹一边揉面一边答道:“谁知道呢!许是那个后生人缘儿好,会做买卖。横竖咱们家又不全靠酱菜过活,多卖些点心才是正经。”

    娘左思右想,道:“往常这个时节,紫玉钗街上的酱菜买卖,也不是只有咱们一家在做,可从来没有这么惨淡过,我偏不信他们家能做出甚么幺蛾子来。”边皱一皱眉毛,对我说:“梅菜,给你几个大钱,你拿着往斜对面去,买一包酱甘露来。”

    我忙道:“娘,您忘了,咱们自己家里有甘露,前几天我爹才腌在那黑花瓷坛子里,也差不多到了时候,娘要吃,梅菜这就去盛点子来。”

    “你跟你爹一样,实心实肝的木头人,”娘响亮的咋舌道:“你没见到戏台上唱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娘须得亲口尝尝,看是他们家究竟是个甚么好味道。”

    “弄这么麻烦干啥,少做一点酱菜,多做一点点心就是了,街里街坊,为这点儿买卖勾心斗角,哪里值得。”爹劝道。

    “少废话!我可不跟你一样只知道胡吃闷睡。”娘瞪了爹一眼,爹登时不支声了,低了头继续揉面,还不忘对我撇嘴摇头。

    我看娘这个阵势,定然是招惹不得,赶紧从娘手里拿过大钱,去那酱菜铺子里排着个儿等买酱菜。

    这酱菜铺子里跟往常一样,挤满了大姑娘小媳妇,叽叽喳喳笑着,莺莺燕燕跟那胡哥哥玩笑。

    胡哥哥虽说是个做小买卖的,生的也算清秀,白生生的面孔,黑亮亮的眼睛,一笑两个酒窝,正有个大嫂子笑道:“胡三儿,你这样的人材,不知道要寻个怎样的女子?”

    胡三儿也不拘谨,爽朗的笑道:“我这么个买酱菜的,能要求甚么,人家不嫌跟我受罪也就是了。”

    那大嫂子忙道:“胡三儿,你若是有心,大嫂子倒可以给你说合说合,保准找个勤快利索的小媳妇。”

第54章:人间定无可意,怎换得玉脍丝莼(二)() 
“那就先谢谢大嫂子啦!先多饶给大嫂子块酱牛肚做谢礼!”胡三儿笑着添上一块酱牛肚,引得众人交口称赞:“这胡三儿倒是会做人,再没有更伶俐通透的,日后准是做大买卖的!”

    好不容易轮到我,胡三儿看见我也愣了:“梅菜,你们家不是也有秘制酱菜么?怎地到哥哥这里来买了?”

    我嘿嘿一笑,只好尴尬的说:“家里的甘露吃完了,新腌上的还没入味,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偏偏今天又馋了,所以先到胡哥哥铺子里买一点吃。”

    胡三儿不疑有他,忙包了甘露塞在我手里:“街坊四邻,甚么买不买的,拿了回去吃,我手艺生疏,比梅二叔可差远了,你别见笑,我这也算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我忙说:“那怎么行,我这里有大钱……”

    胡三儿却只是不要,直往外推我,还笑道:“你有是你的,拿去买糖吃,买花戴,不都行吗?下次我去你们家蹭点心吃,可好?”

    我只得拿着甘露回了家,娘问我花了多少钱,我只得如实说了,娘笑道:“怪不得生意好,感情是个会做人的。”

    说着拆开了包,夹了一块放在嘴里,不禁皱眉道:“你别说,这甘露倒真比咱们家的有味道的多。”

    我一听,也赶忙拿起一块塞进嘴里。这甘露入口清香,咸中带甜,爽脆多汁,嫩生生的,确实比爹亲手做的还要好吃。

    娘叹口气,道:“罢了,今年夏天的酱菜,咱们家自己吃也就是了。”

    爹笑道:“我倒是喜欢这胡三儿,你下次与他说,得了空,叫他只管来家里坐着。”

    娘笑道:“瞧你爹,两块酱菜就给收买了,要跟人交心呢!”

    我也笑了,心想,我也挺喜欢那个胡哥哥。

    过了几天,我自烟雨阁送了点心往家里去,却瞧见一个高高瘦瘦的背影正往胭脂河的方向走,我瞧着倒像是胡三儿的背影,有心去邀他去家里吃点心,可是跟上去,却一转脸儿不见了,不想他走的倒是很快,我便回家去了。

    第二天我瞧见胡三儿正在扫铺子前面的青石板街,忙问:“胡哥哥,昨日里梅菜见到你,以为你睡得晚,想请你来家里吃点心做宵夜的,不料胡哥哥好快的脚步,梅菜并不曾追上,不知胡哥哥往胭脂河那边作甚去了?”

    胡三儿一听,直起身子,眨眨眼睛:“昨日吗?昨日夜里我不曾出去,想必你是认错人了吧?”

    “是吗?”我抓抓头,可是那个背影,分明也是这样高高瘦瘦的,莫非是其他人么?也或者,是胡三儿有自己的私事,不方便让我知道罢!

    想到这,我忙点点头:“估计是梅菜看错了,让胡哥哥见笑了。”

    胡三儿笑道:“不妨,我这样的身量,不在少数,看走了眼也是有的。”

    说话间,又来了买酱菜的,胡三儿赶上去招呼,我便回家去了。

    今日爹在做芋泥菊花酥,我正帮着筛面,倒瞧见有过几面之缘的李绮堂公子进了店来,微笑着拱手道:“梅姑娘,梅伯父,许久不见。”

    “啊呀呀,是李公子啊!”爹忙迎了出来,连连用围裙擦着手:“当真许久不见,前几年还常常来紫玉钗街的,想必近来李公子课业繁忙,抽不开身罢!”

    娘也从后厨进来,连声道:“原来是李公子来了,

    李绮堂微微一笑:“确实有些事情耽搁了,但如今又有要在紫玉钗街上的事物,所以大概会常常过来叨扰。”

    奇怪,连爹也记得李公子,怎生我倒不怎么记得。来不及多想,我忙看茶上点心,李绮堂看着我忙碌,忙道:“梅姑娘费心了。”

    我笑道:“不妨,还不曾谢过李公子的救命之恩。”

    李绮堂忙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梅姑娘安然无恙就好了。”

    爹搭讪着问道:“不知李公子到这紫玉钗街上来,是有何公务?”

    李绮堂道:“梅伯父不知,现今太后颇喜民间传说,本来交与沈尚书搜集编纂,可沈尚书这些日子公务繁忙,抽不开身,在下便自告奋勇,来这紫玉钗街寻访寻访。”边朝我笑了笑:“也怪怀念在这紫玉钗街的时日。”

    爹笑道:“说起来,可不是么!自打我家的梅菜做了龙神使者,这紫玉钗街这些年突然总有些怪异传说,又是宵婆,又是人面鱼的,传的虽盛,到底大家伙不曾亲眼见过。”

    李绮堂叹口气:“这紫玉钗街上看上去平静,实际暗流涌动,总有些蠢蠢欲动的东西。”

    李绮堂是修道世家的传人,想必也是一位高人了。

    爹突然像是想起来甚么,拍手道:“哎呀,李公子说起这紫玉钗街的奇闻异事,我倒是想起来一件,只不知道太后是否会嫌这传说粗陋。”

    李绮堂忙问:“梅伯父但说无妨,在下定然洗耳恭听。”

    爹忙道:“还是我出门买面,听粮店的伙计们说起来的。他们做着这粮米买卖,自然常常用船水运些货物,有个伙计说,昨日他们从西川收了粮,使船运到了胭脂河的岸边卸货,已然将近子时,突然听见胭脂河岸边的芦苇荡里,有一阵子一阵子的婴儿哭声。

    他们几个伙计疑心是有穷苦人孩子生的多了,实在养不起,才抛弃在这河岸边,因为他们也是苦出身,便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将那孩子送到没有后嗣的家庭里,也算一举两得,功德一件,便顾不上卸货,留下一个看船的,其余几个便深入到芦苇荡里寻去了。

    可是虽说那婴儿啼哭之声清晰可闻,但怎生也找不到那孩子,哭声在左,往左去了,便听见哭声又在右,倒如同婴儿边哭边捉迷藏一般,吓得几个伙计寻思,莫不是遇到了拉替身的水鬼,故意做出这声音糊弄人的,连忙都跑回船上去了。

    那哭声直直响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方才停顿了。”

第55章:人间定无可意,怎换得玉脍丝莼(三)() 
我忙问:“那,后来呢?”

    爹道:“哪里还有甚么后来,天亮了,大家自去卸货,谁还管的了这许多,大半夜的,又是在水边,有点子孤魂野鬼,也是可想而知,横竖并不曾害人,只是叫喊几声,不由他去勐海能怎么样?”

    李绮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想胭脂河竟有这样的事,听上去倒像是甚么精怪作祟。”

    胭脂河……我突然想起了昨天像是斜对门儿的胡三儿的男人背影,不也是去胭脂河了么!但是,那个背影究竟是不是胡三儿呢?

    待李绮堂告辞,我送出去,偷眼望了一眼斜对门的酱菜铺子,却发现紧闭着门,胡三儿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到了下午,胡三儿才回来,而且身边还带了一个女子。

    那个女子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相十分娇俏,身上穿着一件干干净净的银丝绢裙,头上插着银簪,浑身透着娴静温柔,一股子素雅。

    早有等着买酱菜的姑娘媳妇们瞧见了,急急赶了过来,问道:“胡三儿,你哪里走的桃花运?也不早说,这位姑娘是?”

    胡三儿笑道:“甚么桃花运,这个是乐琴嫂子,来与我做帮工的,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才找了人介绍,请了她来帮着做酱菜的。”

    “啧啧,这样好的人材,竟来帮工做酱菜?”一个大娘道:“抛头露面,不知道夫家那边过不过的去?”

    那乐琴嫂子笑道:“不瞒大娘,乐琴家中夫婿没得早,家中又没有旁人,是立志守节的,故好不容易得到这样的工作,高高兴兴便来了。”

    “啊呀,原来是这样,你是哪里人士?看着倒是眼生。”一个小媳妇问道。

    乐琴嫂子答道:“我是京城西郊人士,小地方。人口也不多,还是京城里热闹,人也开通,我一个女人,也能找到一份儿活干。”

    又有大婶子问:“那你独个儿来京城,可有住处么?”

    乐琴嫂子也不嫌烦,答道:“蒙亲戚照顾,在草帽儿胡同赁了一间房,也颇过得去。”

    众人虽说七嘴八舌,一听原来是一个节妇,便不敢开玩笑,却也窃窃私语,乐琴嫂子好涵养,对这些闲言碎语并不放在心上,只微微一笑。

    待那乐琴嫂子与胡三儿进去了,都说道:“若是守节,怎么偏又与胡三儿这样一个年轻后生在一起做买卖?”

    “倒是不怕别人嚼舌头根子么?”

    “外地人,看来就算守节,也不顾及许多,也许一个地方一个风俗。”

    “这可说不准,男未婚,女寡居,日子久了,两情相悦,开起一个夫妻店也说不定。”

    “不过不管怎么说,年轻寡妇与小后生一起开店,可着实是怪了些。”

    慢慢的人们也便散去了,我也回到店里,斜斜望过去,只见那乐琴嫂子果然十分勤快,扫地擦桌子,帮着洗菜,削萝卜皮,样样来得。

    有了乐琴嫂子的帮忙,酱菜店的生意越发兴盛了,整个紫玉钗街没有不知道这间小小的酱菜铺子的,还有人只当乐琴嫂是胡三儿的媳妇,竟老板娘老板娘的叫,直叫的乐琴嫂白生生的面孔羞的通红。

    在紫玉钗街,虽说人们先前对乐琴嫂子有点偏见,可是日子久了,乐琴嫂子又温和又勤快,嘴巴也甜,人缘也就好起来了。

    而酱菜铺子的味道似乎也越来越好,人们都说,这酱菜铺子里的酱菜做得口感,直教人上瘾呢!吃了一次还想下一次,当真是别处做不出来的好味道,整日里都有来抢购的,只怕来晚了,便买不到那好酱菜。

    这些日子,我每当自烟雨阁晚上回家,总能看见李绮堂独个儿守在紫玉钗街上,不知道在等待什么,见了我,总要说顺路,送我回铺子里去,因为常常见面,我们慢慢越来越熟悉了。

    我问起李绮堂:“李公子,那河边婴儿之事,可当真是鬼怪作祟么?”

    李绮堂摇摇头:“在下夜间去过一次,却什么声音也不曾听到,也许是那些伙计听岔了,也许是妖鬼早便不再那里了,横竖现在胭脂河夜间宁静的很,并没有什么妖气波澜。”

    连李绮堂都这么说了,想必准没错。至于胡三儿深夜去胭脂河的事,早被我给忘到了脑后。

    今日里爹和伙计哥哥都在后厨里忙着活计,娘出门了,我独个儿在前堂守着铺子,屋后阳光微醺,过了一阵儿,我在柜台上趴着趴着,便给睡着了。

    梦里,我见到一大池的水,开满了荷花,我忙要摘选几朵,可是荷花离着岸太远,我怎生也够不到,好不容易要触碰到一朵儿,偏偏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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