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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未识胭脂红-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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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池一听,轻一低头,提了雪白衣衫一角,迈进牢里来,不动声色牵了她的手,牵着她就要出牢房。

    “你要留这儿,不行。”

    带她来这已是破了例。

    还没走几步,一个没留神,叶棠猛的甩开了他。萧池回身,只见她已经又跑回了叶修庭身边。

    叶修庭也着急了,只怕她真的任性留在这里。躬身一揖,“九王爷,叶棠她被惯坏了。”

    转而又瞪着叶棠厉声道,“叶棠,跟九王爷回去!这里是天牢,不是你待的地方。”

    她站在他面前,低着头固执道,“你不出狱,我就不走。”

    “叶棠!”

    宠她惯了,叶修庭突然发觉,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么多年来,每次都是他先妥协。

    “你听话,跟九王爷回去。”

    可她依旧硬气固执得很,她好不容易才来看他,怎么可能轻易走。

    “你被人冤枉,我不走就是不走!”

    九王府门口,车驾停稳,只有萧池一人下了车。

    承译跟在萧池身侧,思索一路终于开了口,“爷,您真放心这一夜让王妃待在牢里啊。”

    她为了她那个哥哥,就是不肯跟他回来,他有什么办法,打晕了弄回来吗?不过是在牢里待一夜而已,有什么是他九王爷放不下的。

    从前没有,现在应当也没有。牢里又阴又潮,她爱待着就让她待着好了。反正,叶修庭总不能带着她越狱。

071 回去接她() 
匆匆迈步进了府,萧池也没回答承译那个问题,只说,“通知管京中狱事的杨大人,让他明日一早先将叶修庭放出来。”

    “可是,爷,杨大人是咱们的人,让他放人没问题,可这少将军的案子是圣上亲自审的,若是没有圣上的旨意恐怕杨大人那边会暴露。”

    萧池脚下未停,快步回了书房,承译说的他不是不知道,可她还在牢里呢。

    看样子,叶修庭不出来,她就不回来。

    “无论如何,先放人。至于别的,我写封折子,你连夜送进宫去。”

    “是,我马上去办。”

    往常九王府轻易不上折子,逢年逢节,给圣上的慰问帖都是由府里人代笔。这回,萧池却在案前坐下,亲自动了笔。

    提了那支文宣紫毫,只见前几日她咬的牙印还在。拇指轻轻抚过那小巧的牙印,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她那齿痕,每次必印在他的名字上。

    大概又要被那姓蔡的老头儿言中了,他是被人咬的死死的还不自知。

    四周寂静,一灯如豆,九王爷忽而看着手中笔端,笑了笑。这个叶棠。

    复又眉头一蹙,匆匆提笔取墨,不多时,给圣上的折子便写好了。封好折子,萧池接连在院子里转了两圈。风淅淅,露潯疂‘。不知为何,他似乎总是焦躁不能安。明明再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承译吩咐好一切,回来仍见这九王爷没有睡,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爷,都安排好了,时候不早了,您快去歇息吧。”

    又是月盈天心。葳蕤芳华不在,园子里大部分植物已经凋零殆尽。当繁茂褪去,那些被掩盖的东西才能显现出来,终于珠含玉落一般。

    承译看见九王爷手里拿着一样什么东西。九王府彻夜灯火通明,惟独九王爷手里那东西,吸了月华,反射出来的自然之色竟然明亮得让满府灯火都黯淡几分。

    承译觉得惊奇,仔细一瞧,才看清了,九王爷手里拿着的是一支金丝棠花钗。棠花不大,雕得也不甚规整,可那粉晶棠花的材质,当真是价值连城天下难寻。

    璞玉本无价,岂因雕工论短长。

    原本承译是来劝萧池回去休息的。可九王爷却手中轻转,匆匆将棠花钗收入袖中。一转身,丢下一句,“备车!”

    承译一愣,这不才刚从牢里回来没多久吗,都这么晚了,这九爷还要备车去哪里。

    饶是疑惑也未敢多问,按九王爷要求又备好了车驾。上了车承译才知道,这目的地依然是牢里。

    萧池原本以为自己能放下的,可将她一人放在牢里,他一人回来后总是坐立难安。平生第一次觉得这一夜如此漫长,他竟连两个时辰都等不到了。

    罢了罢了,还是将她带回来吧。她若不愿,哪怕真的打晕了弄回来呢。反正。让他一人在府里待着,他似乎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车上,他吩咐承译,“快些。”

    宽阔街道上,五匹白马风驰电掣,犹如天降,畅通无阻,可他还是嫌慢。

    “是。”

    承译又一鞭子狠狠抽在了马背上。

    牢里,灯光晦暗。

    叶棠执拗,叶修庭好说歹说,无论是好言相劝还是厉声喝她,都没能让她跟着九王爷回去。

    她本来就谁都不怕,也谁都不怕得罪。是啊,曾经,她为了他,连人言都不畏。

    叶修庭觉得奇怪的是,她要留下,那九王爷最后竟然也没了办法,居然就这么顺着她了。

    萧池走后,叶棠与叶修庭谁也没怎么说话。她只是陪他静静坐着。

    他娶了亲,她嫁了人。以前不能说的话,现在就更不能说了。

    “叶棠。”

    与她并排坐着,叶修庭唤她,她也不答。

    过了一会儿,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欠身,拿起了他的右手掌。

    她从将军府嫁出来的时候,他手掌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被白纱缠着。

    这会儿再看,他那掌上为她挨的那一刀终究是留了长长的疤痕,贯穿掌心,呈前窄后宽,摸起来甚是粗糙。她颤颤摸着他的手,一低头,似要落泪。

    他最见不得她哭,轻声道,“叶棠。”

    她将头一别,匆匆用衣袖一抹眼睛,又问他,“叶修庭,你好吗?”

    他却看着她,满眼温柔宠溺,低声说,“叶棠好,我便好。”

    可她究竟算好不好呢。那个九王爷待她不算差,九王府上下待她也都不算差。承译事事周到,和风医术高超又为人有趣。

    除了她还是会常常梦到他,梦到春天来了,他抱着她穿过开满蔷薇的小径;梦到他将她举过头顶叫她叶棠;梦到他宠溺揉揉她的发,说,不过是调皮了些,又有什么关系。可每每醒来,眼见的不是窗外落叶枯黄便是皑皑白雪,哪里有什么春天,又哪里还有他。

    唔,若是除了这些,她一切都还算好吧。

    牢里安静,不多会儿,她额角碰在了他肩上,有些犯瞌睡。一连几次,都重重磕在叶修庭身上。叶修庭肩膀硬,硌得她有些难受,她不由微微皱起了眉。

    身子一侧,他将被锁着的双手轻轻一抬,“来,叶棠,靠在我身上睡。”

    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见他正轻轻抬着手等她钻到他怀里去。

    他的怀抱,她一辈子也无法抗拒。

    谁叫她在他肩上怀里长大啊。

    一靠在他胸膛上,她立刻便觉得舒服许多,似乎连心都安定下来。他身上有她曾经熟悉的一切。

    除了是她爱过的男人,他还是陪她长大,给她安全感的哥哥。

    叶修庭看她睡了,自己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许久没见她了,他只顾着低头看窝在他怀里的姑娘。

    他大婚那天,他盼了她一天,想见她一面。没等到她,却等到了她送的那只小瓶子。他几乎一眼便看出来,瓶上花是她画的,可那字却不是她写的。

    一笔一划,刚硬凌厉,执笔的人,该是一个男人。

    不过是她的一只瓶子一句话,便轻易毁了他的新婚夜。他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即去九王府看看她。

    直到今夜,才终于如愿以偿。她似乎变了一些,可似乎又没变。还是倔脾气,小任性。

    一趴进他的怀里,她便更困了。自来了她就没怎么好好跟他说话,这会儿牢里没了别人,她终于迷迷糊糊开了口。

    “你为什么要娶别人,甚至,连喜帖还要自己亲手写?”

    为什么要娶李知蔓,不过是因为老将军一句,侯府不在,叶家绝不可失约。更因为圣意不可违。至于他自己写了喜帖,不过是盼着她能认出他的笔迹来,能让他见一面。

    叶修庭正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又见她轻轻合了眼眸,窝在他怀里开始一遍遍叫他的名字,“修庭,叶修庭。”

    这些日子以来,她要么是不敢叫,要么就是叫了也没人应。多少次忍不住要张口,最后又被她生生憋了回去,牢牢将那三个字堵在心里。

    他低头吻了吻她额头,“叶棠。”

    夜深,牢里湿寒,他解开了自己身上衣裳,想给她披上。可是手脚都被锁着,他的衣裳解是解开了,就是脱不下来。他干脆将她往怀里按了按,就这样用身上的衣襟将她一裹。

    她睡着的样子与以往他守她的夜里一模一样,安静恬然。他不知道她平日里是如何与那个九王爷相处的,九王爷又为何能容她如此无礼,她要留下,九王爷当真就让她留下了。一身花开蝶随的衣裳,看的他心里不住难受。

    可当她站在他身边,扯着他衣袖不肯走的时候,他的担忧和难过就都消散了。她还是离不开他,一如既往。

    略带薄茧的指尖轻轻掠过她脸颊,惹得她柳叶儿一样的眉皱了皱。叶棠啊,你爱的,依旧是我吧。

    忽而,叶修庭手一顿,看着她的眼神也忽然凌厉起来。

    她脖子上的。那是什么。

    眉心一皱,他伸手悄悄一扯她的衣襟,眼前所见让他心疼得直吸凉气。明明已经过去几日了,可她身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青青红红的印记还未完全消退。

    是他,是那个九王爷。

    虽然将她嫁给别的男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明明那是他心尖上的人啊,他咬着牙将她往别人床上送。而那人又是如何待她的!

    叶修庭这才发现,她其实脸色不太好看,有些苍白,唇也有些干裂。他不知道,为了见他,她整整两日不吃不喝。

    “叶棠”

    几日没有吃东西,也没休息好。她嘤咛一声,正趴在他怀里睡得安适。别人的怀抱再暖再好,可都不是他。自始至终,她眷的恋的,也只有他叶修庭一人而已。

    他一直盯着她瞧,那张小脸,他日思夜想。

    可其实,她刚一出生的时候,是不讨他喜欢的。她出生没几日,他就没了娘。

    老将军却指着襁褓里的小肉团子说,“修庭,这是你妹妹。”

    他听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便走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春和景明的午后。他在自己房间听见不知哪里传来阵阵啼哭声。仔细一听声音和方位,像是那个小肉团子。

    他辗转反侧,想午睡,却终未成眠。带着烦躁下床,他推开了那个小肉团子的房门。奶娘不知去哪里了,里面竟然只有她一个。

    他往摇篮旁一站,低头一瞧。

    白嫩嫩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清澈得像空山新雨后的溪水,轻轻一眨,泪珠滚落,他竟没忍住伸手给她擦了擦。

    她忽然吸了两下鼻子,看了看他,似乎认出他不是奶娘,“哇”的一声又哭了。他转身出去,不多时又回了来,手里拿着一朵刚摘的蔷薇花。花正浓时,红艳艳最能惹人眼。

    仔细除干净了花茎上的荆刺,他趴在摇篮跟前,将那朵蔷薇往她面前一递。

    她果然不哭了,伸着两只白胖胖的小手去抓。

    他环顾四周,确定了四下无人,突然朝摇篮里的小肉团子说,“叫哥哥。”

    她哪里会叫什么哥哥,她只会咯咯地笑。

    他戳了戳她脸颊,只说,“真笨!”

    再后来,他由一个小男孩迅速长成一个颀长挺拔的少年,而她似乎仍旧是那么小小的一只。

    院子里,她看见少年手里的木剑换成了真剑。

    剑入鞘,他只觉有什么在扯他的衣角。一低头,她正仰着小脸笑嘻嘻叫他,“哥哥。”

    一身粉衣,软软的发随意绑在她身后。两只短短的胳膊一伸,是要他抱。

    他将剑收好,一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她趴在他肩头上,他抱着她,一连穿越了许多个春夏秋冬。

    深夜,牢门口的看守正趴在桌子上瞌睡。

    承译停稳车驾,上前叫人开门。

    听见声响,那看守拖拖拉拉出来,一脸不耐烦。“是谁大半夜的扰老子睡觉!”

    待看清来人,一身白衣飒然,又忙跪在了地上,不住磕头,“小的有眼无珠,求九王爷开恩。”

    任他怎么想也没想通,这刚刚才走的九王爷,怎么不多会儿功夫又回来了。

    承译又道,“少废话,开门!”

    “是,是,小的这就开。”

    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从腰上解了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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