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魔障-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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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们去了公司见了李盼,发现李盼也找来了风水大师,风水大师正作局骗她的钱。再一次去医院时,谢七破了炼化心魔的阵,也揭露了李晴的真面目和目的。
如果说这其中能骗人的的
景安和谢木佑对视了一眼,目光同时落在了整件事件道发起者和始作俑者李晴的身上。
李盼此时似乎已经熬过了最初的内疚和不可置信,正歇斯里底道:“那个时候我才19岁啊!你以为我想扔掉你吗?我不想!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
“这么说。”李晴比她冷静得多,嘴角扯出了一丝嘲讽,“你其实是不想怀我的咯?”
“难道你19岁的时候会想当未婚妈妈吗?”李盼话说完,又再次梗咽了起来。
李晴双手交叉抱臂睨着她:“你考虑清楚再说话,你是不想怀孕?还是”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还是,不想怀我?”
之前他没有在血缘上把两人联系在一起,可景安发现李晴褪去唯唯诺诺的伪装后,和李盼当时在办公室面对他们的神情同出一辙。
“我”
“我来之前可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查清楚了,你想好再说。”
李盼静默了,再抬头时眼神中变换着内疚、懊悔、决绝、痛苦和怨恨。
“贪。”谢木佑喃喃道,“她和苏复鑫不愧是夫妻,太贪婪了。”
“为什么?”
景安很莫名地突然很享受现在的感觉,甚至希望眼前的两个女人能够对峙下去。
因为脱力靠在他怀里的谢木佑似乎在这一瞬间放下了全身的戒备与疏离,跟他分享着自己的想法。
“当然是因为那个富商承诺你的是只要你生出儿子,他才会和他生不出孩子的老婆离婚对不对?可惜了,我是个女孩儿。”
“你别说了!”李盼捂着耳朵,拼命地摇着头。她本来不该如此弱势,可多年来她自己欺骗自己的谎言被揭穿了,多年前被尘封的真相再次显露它的丑陋面目。
谢木佑却摇了摇头,小声地跟景安说:“还不止。”
还不止?景安不可思议地看向李盼,这个女人还做了什么?
“其实不能生孩子是富商才对,你不甘心把所有的赌注压在肚子上面。所以在你一怀孕之初就开始逼婚,闹到他老婆面前,让她老婆颜面尽失连替他遮掩都不愿意遮掩。他们火速离婚,他老婆也找了个男朋友可是就在你生产后没多久,他前妻竟然怀孕了。”李晴讲着这些往事,看着李盼血色尽失狼狈跌坐在地上的模样,心中升起了一丝报复的快意。
“你买通了医生,知道了不能怀孕的其实是富商。又为了上位转正,不惜借种怀孕。最后所有目的都落空之时,你选择抛弃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工具——你的女儿。”
景安又看了李盼好几眼,似乎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在十九岁时就能有这样的心机和行动力。
李晴向前走了几步,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语气带着不屑一顾:“你是懊悔于丢了女儿,还是懊悔于当年的事功败垂成?”
她用布满红瘢的手捏着李盼的下巴,蔻红的指甲刮着她的皮肤。李盼挣扎着后退,却发现李晴的劲道极大,大到她一动下颚骨就像是要碎了一般。
她后悔了后悔从来没有把李晴放在心上过,此时的李晴一扫以往的淡妆,眼尾用眼线勾勒出一条犀利上挑的长眼线。
“晴晴晴晴,妈妈错了,妈妈什么都能补偿你,妈妈给你最好的啊,妈妈有钱”
“我要什么你都给我。”李晴看着她的目光犹如猫捉老鼠一般,极近距离的端详让她冰凉的鼻尖划过李盼的脸颊,这让李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大厅里突然起了风,风不大却冷飕飕的,一点点地往骨头缝里刮。
李晴突然扭头冲着谢木佑笑了一下:“谢先生,还没有谢谢你,是你让我找李盼的。我也想明白了,跟我有因果的是李盼,怎么好迁怒别人,对吧?”
“李盼,你说话算数?我要什么你都给?”
李盼的恐惧是从心底油然而生,李晴的鼻息拍打在她的脸上,冰冰冷冷,所及之处就像是爬满了冰冷的虫。
她的鼻息不像是活人,可死人有鼻息吗?
第十一章 骗局()
第十一章骗局
破骗局,晓往事
“最好的衣服,最好的首饰,最好的房子,最好的工作还有最好的男人,你要什么妈妈都能满足你。”
“妈、妈。”李晴的双眸不加掩饰地投射出怨毒的目光,火红的双唇玩味地念着这两个词,“妈、妈,妈妈呵,妈妈,可晴晴想要你的命呢。”
李盼的眼睛像鱼目一样凸了出来,李晴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此刻已经准确无误地握上了她的脖子,指甲直抵脉搏。
大厅里的风声更大了,李盼却只能徒劳地发出“啊、啊”的声音,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脖子上的手犹如从坟地里爬出来的一样冰冷。
李晴一点一点地收拢着手指,感受着李盼的呼吸一点一点地虚弱下去。她就像是面对美食垂涎已久的野兽一般,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红唇:“妈妈,这感觉好吗?你知道吗?我就是这样被人掐死的,一点一点地没有了呼吸。”
李盼剧烈地挣扎着,手指徒劳地抠着李晴的手背,早已没有了鞋子的脚胡乱地摆动着。
风声越来越大。
李晴却笑了开来:“妈妈,我死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呢,我送你上路好吗?”
她用力掐住李盼的脖子,脸色却变了,她发现她动不了了,从手腕到手掌再到指尖不能前进半点。
不信邪地松开了半寸,又猛地掐了上去,这一次手直接停在了半空中。
她双臂之间的李盼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从濒死的边缘又捡回了半条命。
李晴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双手,突然间胸口发烫,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个变得灰扑扑的平安符从衣服中掉落在她脚边。
谢木佑给过她两个符,第一个在医院被怨虫围困的时候烧掉了。
而这个,则是同一天进病房前谢木佑给她的,说是平安符。
猛地扭头看向谢木佑和景安:“你骗我?”
“难不成?只许你下局骗我们?”谢木佑此时因为脱力半靠在景安身上,见李晴兴师问罪,他随意地摆弄了一下指尖缠上细丝的十指,看着四肢不受控制的李晴,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
“这是我和李盼的事,你们为什么要插手?!不要跟我说什么她是我的母亲,难道她在遗弃我的时候考虑过我是她的女儿?!”李晴眼中闪现着怒火,悲怆愤怒的口气让人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谢木佑点点头:“你说的对,这是李晴和李盼两个人的事。”
“景安,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用李晴给我们的生辰八字算出来的结果会这么奇怪吗?”
景安回忆起他拿李晴八字练手出来的结果:“幼年孤苦,八岁有一厄,须防小人,渡之则衣食无忧父母亲缘得续,不渡则命夭。”
“幼年孤苦”李晴冷笑,指着狼狈不堪的李盼,“若非她我怎么会孤苦伶仃,在孤儿院饱受欺凌?”
“成年后算生辰八字不可单论八字,而你的面相却不是这么说。”谢木佑回答了她的问题,景安继续道:“你额间狭窄,命宫坎坷;额角扁平有旧伤疤,父母缘大凶。”
李晴怔愣住了,突然向后踉跄了几步,自嘲地摇了摇头:“竟然这么简单?”
“所以。”谢木佑敛去因景安的话产生的笑意,冷声道:“李晴跟李盼有因果没错,可你不是李晴,你是谁?”
李盼茫然地看向李晴,或者说是那个顶着李晴面容的女人,“你你不是我女儿?”
女人垂眸,长发挡住了她的表情,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褪了之前的愤怒嘲讽,嬉皮笑脸地冲着谢木佑讨饶:“先生高才,其实李晴跟我还真有点关系,我们是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姐妹。”
“一起长大是真,姐妹却未必吧?”景安凉凉道,他什么也没算出来,却不觉得好姐妹会做出这种事情。
真的好姐妹好兄弟应该是
景安皱起了眉头,刚刚的一瞬间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但是转瞬间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究竟是什么?景安使劲地想回想刚刚的画面,却只剩下白茫的一片,他想拨开云雾看清楚,可在他拨开的那一瞬间,脑袋“嗡”地一声,白茫顷刻间被黑暗所倾覆。
脑袋里钻心的疼痛仿佛像是有电钻从他脑子深处钻开了孔,太疼了,疼得他想放弃这个身体,恨不得回到香炉中的状态。
他昏迷前最后的一个念头是——
原来心魔也是会疼的
***
“李晴不是你掐死的,可她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吧?”
女人看着谢木佑,恨恨地甩着被风缠绕的并不受自己控制的双手。
她当真是小看谢木佑了,还有那个突然多出来的黑衣男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帅气归帅气,可在她眼中,他的眉心萦绕着一小团黑气始终让她有所忌惮。
如果说谢木佑是平静大海下的深不可测,那个黑衣男人的靠近让她的脑海里不停地在预警——“危险!”
若非她看到这二人在病房中打压心魔到那一幕,意识到她的演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也不会放弃她计划已经的方案。
“那先生要不要再猜猜,既然我和李晴不和,为什么又要替死去的她报复导致她死亡的罪魁祸首呢?”她冷眼看向陡然间听闻女儿死讯的从茫然若失突然嚎啕大哭的李盼。
假惺惺。
“你不是替李晴报仇,你是替自己报仇,你恨的不是李盼这个人,你恨的是这个身份。”谢木佑眼中没有丝毫同情,站在他面前的女人除了身世没有一个地方值得人去同情,“因为你的母亲——”
谢木佑的脸色突然一变,和他靠在一起的景安突然呓语了起来,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额头滚下了大滴的汗珠。
“景安!”
谢木佑一把扶住倒在他身上景安的肩颈。
女人也没料到会突发这样的变故,看到这一幕“咯咯”地笑了起来,甩掉突然变弱的风,“两位先生,后会有期。”
她翻窗而出时,回眸看了一眼哭得伤心的李盼和根本没有在意她去向一把将景安拦腰抱起来的谢木佑。
又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蔓延到小臂的红瘢。
啐了一口带着血沫子的糖碴,不知道在骂自己还是在说什么人:“废物。”
***
“你回来了?”
“你动了阵法,为什么?!”女人恨得牙根痒痒。
“你引他来我这里,先生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我在算计什么?”她的声音慢悠悠地说道,转头用一片漆黑只有瞳孔是白色的双目看着破门而入的女人,“千面,你太贪心,也太自以为是了。”
“那你的好先生这么能掐会算,有没有要算到你要害的是他啊?”
名叫千面的女人,撕下了脸上的艳丽皮子,露出了一张无辜稚气的脸。
可盲眼婆婆知道,这依然不是她的真实面容,但她却最常用这张脸,真实的面容却被千面深藏其下。
“下次这种事不要找我”盲眼婆婆闭上了眼睛,抬手蒙上了黑布,表示这里不欢迎她。在千面恨恨离去时,她听见盲眼婆婆年迈沧桑的声音,“离那二位先生远一点。”
听见摔门的声音,盲眼婆婆突然觉得很累,她为何要苦苦挣扎着?不过就是见那人一面可她始终还是心有不甘。
这份不甘心让她沦落至今。
先生来的那一晚,怕了拍她的脑袋,她以为这局马上就会被识破,却没想到谢木佑下手终究还是留了情份。
遮蔽天机者,须以自己作阵眼,方可成事。
这也才导致谢木佑和景安被天机蒙蔽了多日。
“先生只不过没想我算计的是他而已啊”她喃喃道,眼泪潸然落下,浸湿了黑布。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最外层的黑布遇水却浮现出了一行那人笨拙的隐绣——
阿芒,不哭。
***
千面不喜欢睡觉,因为睡觉总会被噩梦缠身。
梦里有太多人,她害过的,害过她的。
还有她的母亲,她从记事起就恨之入骨的母亲。
那个女人总是打她,没钱花也打她,被客人撒了气也打她。
可唯独有一点好,就是客人来的时候,女人总是把她藏得严严实实的。
不对,除了这个,还有一点,就是打完她总给她吃甜甜的糖。
可是后来女人不要她了,她已经抱着挨打就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