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魔障-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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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弯着月牙眸,手里拿着一个罗盘,长腿晃荡着坐在窗台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随时想叫人把她赶出去冷若冰霜的男人:“秦总,卜一卦吗?”
***
“你去哪?”景安躺在书柜上,听见声响就把盖在脸上的书拿了开来。
“找个人。”
“我跟你一起去。”
谢木佑刚想拒绝,就见景安坐在书柜上指着下面桌上趴着的花锦,一脸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那一起。”谢木佑莫名地觉得这样的景安比小奶猫还要可爱很多倍。
他们并肩走出了大厅,方桌上的花锦懒洋洋地撩开了眼皮,可真是小心眼啊。
这么想着,花锦舔了舔爪子换了个方向趴着,舒舒服服地让太阳透过窗户晒到了屁股。
“去找谁?”
谢木佑想了想,回忆道:“他的名字好像叫尹十三。”
“不会又是你哪个亲戚吧。”
“不是。”谢木佑摆摆手,“我就六个兄姐,那人真名我也不知道。”
“那为什么要叫尹十三?总不是他行十三?“
谢木佑幽幽道:“大概因为装十三吧。”
等景安回过味来,才明白谢七讲了个冷到不能再冷的老梗,而此时他们已经站在了尹家的大门口。
单看这门面排场,朱红大门左右两边一头张牙舞爪的狮子,狮子足下按着是大理石纹路的琉璃球,叩门的门环上还镶着宝石确实挺能摆拍的。
谢木佑已经走上石阶上前叩门了,很快有人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开门的是一个局促不安地女人,她不安地在围裙上蹭着手上的面粉:“你们找主人?他去白璞城了。”
白璞城?
谢七眨眨眼,这么巧吗?是不是他们真该走一趟白璞城?
很快女人就把大门在他们面前关上了。
说到白璞城,景安来了兴致:“要不我们也走一趟。”最近的天气很好,景安算着出去玩一趟应该挺舒服,而且是跟谢七一起,只有他们两个人。
“好。”
“不带花锦。”景安又补了一句。
谢木佑:“”
逼着谢木佑点头后,景安又问道:“尹十三是个什么人?”
反正他们没见到本尊,谢木佑之前紧张的心态也放松了下来,支吾了半天终于松口:“就是之前关你的那个人。”
“哦是我前主人?”景安说这话时,视线紧紧地落在谢木佑的脸上。
谢木佑瞪他:“什么前主人?”
“我不是心魔吗?那他不就是”
“是个屁!”谢木佑难得爆了粗口,“他就是个小偷!囚禁犯!”
“那我本来应该在哪里?”
“你当然——”谢木佑说到这里突然找回了理智,嘟囔道:“反正,反正你不能跟他扯上关系。”
末了又补了一句:“跟谁都不能撤上关系。”
景安虽然没能问出来他想问的,但是谢木佑这么一说,他心底莫名地就舒坦了。抹平了什么谢七想念的人,什么保护过谢七的人,什么广袖男人还有小饕餮和那个中华田园猫带来的烦躁。
说到这里,谢木佑突然想起刚刚的女人,有些不解:“你说现在人还这么传统吗?称雇主为主人。”
“我可没看出来。”景安却不太认同谢七的看法,“真要是尽责怎么这么随便就告诉我们去向,她都不知道我们是谁吧”
说到这里时,他们不禁对视了一眼。
不好!
转身想回去问清楚,就看见远处尹十三宅子的方向燃起了熊熊大火。
***
他们不知道的是,回到家的茯苓还没来得及去梳妆就被逼问着谢七的近况和景安的情况。
他们不知道的是,睡得香甜的花锦肉垫下按着被他当红宝石玩的试管,里面是分装出来的兽血。兽血一如既往冒着小小的泡泡,乍一看像是沸腾,仔细一看却更像是一个个小虫子呼吸出的细密气泡。
他们不知道的是,幼儿园里,在幼儿园老师知道能去旅游团建的兴奋中,两张空着的办公桌上也被放上了去白璞城的火车票。
第一章 假象()
“你看;这个阵法就是这样;你只要进去了就逃不出去。”谢木佑给景安摆着困兽阵。
“可你上次不是破了阵?”
谢木佑笑着摇摇头:“那是因为我们是人不是兽。”
“这个阵法是从困灵阵衍生而成的;只要里面有灵兽,只要灵兽不在中央的位置;整个阵就随时在颠倒;也就是说如果里面只有一只灵兽那么就永远也逃不出来了。”
看着景安惊骇的目光,他也有些庆幸:“布阵的人可能不知道我认得;如果对不认得的人来说确实很棘手。”
“这么对灵兽,这是多大仇?”景安忍不住咂舌。
谢七无奈:“对;这阵最早是一群无聊的人为了抓灵兽研究出来的。”
只是,一个盘桓在脑海里很久的担忧他没有说出来——这个阵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哐—当当——”火车轰隆隆的颠簸将他们棋盘上的琉璃棋震落了;谢木佑弯腰去捡,却没想到琉璃滚出了包厢外。
拉开包厢门,琉璃滚着滚着停在了一个女式高跟鞋旁。
“你好;我能不能”
“谢木佑?”
谢木佑抬头;就看到了一脸震惊的丁钰。丁钰定定神咬牙低声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视线在谢木佑和听到女声时走出来倚在门边的景安游移不定。
半晌像是下定了决心:“我想跟你们说点事。”
“不好意思,我们休假不工作。”谢木佑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是和翠羽有关,还有和我”
谢木佑的手已经握上了推拉门,作势要关上门。谢木佑既然不想管这档子闲事,景安更乐得轻松悠哉悠哉地往床上一躺。
丁钰着急;却有人比她更快。
“谢老师?!”一个女老师惊喜道:“我们集合没见着你;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景老师也在吧?”
这下就连谢木佑都懵了,这是个什么情况?景安眨眨眼,突然了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的叫声就引来了好几个幼儿园的同事。
听着她们站在门口的叽叽喳喳,两人这才知道前因后果。
因为滕其波的事情,幼儿园暂时停园。于是园长组织了为期七天的团建旅游,选定了秀丽风光的白璞城。因为是强制的,幼儿园直接买了火车票,包括没有离职的谢木佑和景安。
谢木佑强硬地拉上包厢门,他转身和躺在下铺的景安面面相觑。
景安头疼:“我们不是应该辞职了吗?”
谢木佑眨眨眼,最后肯定道:“我好像没有交辞呈。”
景安:“”
这么说来,原来岔子出在自己这里,谢木佑难得地有些心虚:“我也是第一次辞职,没经验。”
景安刚想接受他的解释,转念一想就发觉不对:“那上次在苏复鑫那里呢?”
谢木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苏复鑫都死了,还需要写辞呈吗?”
景安:“”也是。
“对了,你说丁钰找你是什么事?”
“不知道。”谢木佑推了推他,示意景安往里面挪一挪。
于是,两个一米八多的男人就莫名其妙地挤在一张狭窄的床上。
“你不管?”
“不想管。”
“为什么?”
谢木佑一个翻身侧卧着看他:“你好不容易想干一件事,不能让别人给毁了。”
景安念叨了这么久的白璞城,虽然最开始只是一句气话,可谢木佑却认认真真地策划了。
就算没有尹十三的事,他也是要带景安来白璞城玩一趟的。可哪怕出了尹十三的事,他也是计划着等景安玩痛快了再去趟这个浑水。
“你怎么”景安偏头看他,谢七狭长的凤眸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瞳仁黝黑。但景安总觉得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会看到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有着薄雾。
谢木佑突然闭上了眼睛,挡住了景安探究的视线。
景安终于意识到他不太对劲,也改成侧卧,手没地方搁只能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了?”
谢木佑顺势伸手搭上了他的腰,在景安的怀抱里蹭了蹭:“冷,你让我睡一会儿。”
景安僵硬地点点头,他的手都僵在了谢木佑的背上,放也不是,拿走也不是。
谢木佑安心地闭上眼睛,心头的委屈却慢慢地涌上了眼底,就连梦境也是委屈的。
他梦见了自己在做一个建筑,上面是用琉璃搭建的半成品。那人总是念叨着住的地方实在是太规矩,不舒服。
可在安房间的时候他又犯了难。
之前他是住在那人房间里的外间,可这样一来他们就分开到两间房。
谢七犹豫半晌,直接只做了一个房间。
折腾了好久,终于把成型的礼物在那人生辰时送了出去。
谁知那人却拍了拍自己脑袋,说他傻:“你这个只有一个房间,万一有客人来,该住哪?”
谢七心里打鼓七上八下的,但从头到尾都没听那人提到自己,只是在说他考虑不周。方才明白是自己庸人自扰反而让这份礼物变成了一个摆设。
不过那人一贯的作风,给个棒子最后再漫不经心地喂一口不像糖的糖:“不过,我们可以在外面做个别院。”
不是我,不是你,是我们。
谢七张了张嘴,他记得那个时候的他是没有说话的,但他此刻想答应他,但那人的脸已经模糊不清了。
梦里的谢七执拗地拉着他的衣袖,可终究变换到了另一个场景。
谢七有时候会想当个普通人也挺好,至少做梦的时候不会累,不会伤心。
——“你真的要去?”
——“我为什么不能去?他欺负我们殿,明明错的是他,我”他嘴笨,总是讲着讲着自己就跟自己急了起来。
那人却把他定在了原地,说:“你不用去,我替你去。”
谢七很后悔,后悔当时为何总是迟了一步,他还想说的是,他听见有人要对那人不利,才想借着由头去讨个说法。
那人的背影再次消失在谢七的视线中
“景安!”谢木佑猛地坐了起来,腰还没伸直,头顶就结结实实地撞到了手掌上,而护住他脑袋的大手撞到了上铺床板上。
“我说小祖宗,这是火车,你这么碰上去,脑壳碰坏了怎么办?”景安的话似乎带了点方言,大约是在火车上天南海北的人传染给他的。
“你还在?”
黑暗中传来景安没好气地声音:“我敢不在吗?你快把我衣服给扯烂了。”
谢木佑低头没吭声,耳根却隐隐发烫。他也觉得自己的情绪来得太莫名,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他再一次想为那人做点什么却又失败了而已。却让他再一次梦见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你刚刚叫我什么?”
手刚要按上开关的景安顿住了,其实他刚刚也没想那么多。按说他们的关系,怎么样都不会轮到这样的称呼,可脱口而出后却又觉得挺顺耳。
“小祖宗,怎么着,有意见?我半拉身子都被你睡僵了,你还跟我计较个称呼?”
谢木佑低笑,他怎么会有意见?
不过是,许久未闻,分外思念而已。
不过下次再出来玩,可不能坐火车了,也不知道景安没事的时候捣鼓了些什么学到了这么多奇怪的强调。
包厢里的灯亮起时,谢木佑已经恢复了冷静自恃,除了左边那侧压着睡的脸有几道红印子外,仿佛就像是从冰山走下来的人一般。
景安撇了撇嘴,都是假象。
又忍不住想起之前谢七在睡梦中丝毫没有安全感地扯着他的衣袖,景安的心头就痒痒的。
可因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正想着,门就被敲开了。
早上认出他们又把其他人都招过来的女老师手拎着酒瓶子,倚在门上吃吃地笑着:“喝!”
或许是景安脸色太难看了,她后退了几步又醉醺醺地依歪在墙上:“喝!”
景安咬牙,这都什么事啊,然后他就发现过道上醉倒的不止这一位女老师,还有不少前同事也都在胡言乱语。
景安深吸了一口气,刚想把门甩上,就听见有个人一直在笑,笑到拼命地捶地:“你,你们是没看到!因为有老师不愿意去,园长那个架势刚摆好,中气十足地刚训第一句话时就被砸了一脑袋石灰。”
景安差点笑出了声,可又觉得不太厚道,但是他是真的不是故意的。
真的不是故意把石灰桶忘在房梁上的。
他刚想关门,就被谢木佑的手拦了下来。
“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