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魔:魔君快出招-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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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羽“嘿”地一声笑了出来:“正巧,我也不认识你!”
刚从沉睡中醒来的人明显愣了一下,眼神中的戒备又多了几分,然后才将目光转向了离他更近的清歌,无声询问。
“清歌。”目不转睛盯着对方的某女神简洁地答了两个字。
莫弃又沉默了一下,这一次他回忆思索得更久。几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清歌和风羽,从他的眼眸中看到的,除了思索,便只剩下一片空茫。
可怜的人,刚刚苏醒的脑细胞也不知道够不够他用?——风羽在等待中有些恶意而无聊地这般想着,只是,在他和清歌皆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莫弃却回了神,突然开口:“清歌我好似听过这个名字。”他边说边撑起身子起身,才刚撑起半个身子便发现了自己一丝不挂不着片缕的窘况,起身的动作骤然一僵,差点又栽回水里去。然而,这样的僵硬只是片刻,他就又若无其事地坐起身,目光迅速地扫过整个石殿,在没有发现任何可以遮体的东西后,才平静地将目光又投到了风羽身上,问:“有衣服吗?”
他面无表情地绷着脸,好似并不十分在意自己的窘况,只耳后隐隐露出了几分红色。
风羽咳了一声才慢悠悠地回道:“该看的不该看的咱们都已经看过了,生死来去赤条条,莫兄弟这般咳,不是挺好的?”
堂堂天界的封魂神将,竟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和不怀好意,挪揄着。
莫弃绷着脸,沉默了一下忽然叹了口气:“依照我家乡的习俗,被人这么看光了,可是要负责的。”他状似无辜地看着风羽,语气间也多了几分无奈,“清歌姑娘姑且不论,要是为了负责娶个男的回去,我怕我会哭晕在茅房的!”
风羽的眼瞬间瞪大。
他的脑海中不可遏制地开始想象他若是带眼前这个家伙回天界,他那些无良同僚会有的反应——断妄那家伙怕是要连大牙都给笑掉了,而离妖那个移动的八卦混合体一定会引得六界九道都来围观他的,却邪一定要吓得再也不敢成亲了咦?好像也不错!至少月神就呸呸呸,想什么呢!——这般莫名其妙地想着想着,就冷一丁就打了一个抖索,让他迅速地抬起右手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忙不迭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心里更是忍不住嘀咕:要是被你娶回去,要哭晕的该是我才是吧。
莫弃无声地嗤笑,然后扭头看向身边的清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他很难想象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对着不着片缕的异性,盯得这么面色自然这么目不转睛。他对“清歌”这两个字有着模糊的印象,冥冥中好似觉得自己应该认识眼前这个眼神过于剔透安静的女子。
只是,无论他怎样思索回忆,刚刚清醒的脑海之中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清歌见他望过来,便开口道:“你见过魔尊云离。”
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而不是疑问。
“我不知道。”莫弃摇头,神色坦然却带着几分空茫和涩然,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如果我说我这里,现在除了空白,什么都没有,你相信吗?”
清歌点头,却对他的话却未置可否,只是道:“你的体内有魔尊残留的魔气。不止是魔尊”她伸手,神念笼罩莫弃全身,不过片刻便有五彩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溢出,一丝一缕飘到清歌手中,凝成小半朵几近透明的虚幻花骨。
“你也见过花陌。”一眨不眨地望着莫弃,清歌淡淡陈述。
“你说的这些人,我都没有印象。”莫弃突然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自嘲与冷谈,“不过你这么肯定我见过这些人,那就权当见过吧!只是,见过又当如何?”
确实,对于一个什么都回忆不起来的人而言,曾经见过,又能如何,又当如何?
清歌和风羽俱是有一瞬间的怔愣,两位神将的神念笼罩之下,自然很明白眼前这人并没有说谎,他确实失去了苏醒之前的记忆——他们可以断定这人与魔尊与花陌都有过接触,然而却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接触,也无从得知之后魔尊和花陌又去了何方。
“只是单纯的‘见过’,不会在身内残留下魔气,也不会有可以凝聚成形的花气。”怔愣之后,天界的封魔神将终于开口。他的右手依然遮挡在眼前,透过食指和中指间的细缝望过来的眼神中却带着某种笑意:“人的命运,有时候是很奇妙的。能见一次,未必不能见第二次。”
清歌点头,盯着莫弃道:“你和我们一起。”
“清歌姑娘邀请,在下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莫弃滑稽地作了个揖,并没有对这样的决定多说什么,也没有多问他们会带他去往何处。只是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脸上表情更是显得分外无辜:“只是我虽然不介意这般赤条条地出去,就是不知道两位介不介意?”
他上下打量着风羽身上的银甲,接着道:“这位封兄还是风兄身上这身就很不错,不知能否借我一借,我这人很是大度,不会介意这是被人穿过的。”他的话是对着风羽说的,眼睛却看着清歌——他虽然失去记忆,然而显然没有失去敏锐的洞察力,清醒之后的短短观察,便已看出眼前这两人看似地位同等,能下决断的却是站在他身边的这个少有开口的女子。
风羽脸色一变,正要张口反驳,却见清歌的目光轻飘飘地转了过来,扔过来一个字:“脱。”
可怜堂堂天界封魂神将,顿时如遭电击、满脸黑线无语凝咽,才堪堪明白为何除受伤的九鬿外那其他的三位神将一听要随斩魔神将到人间界追拿百花神女,会个个脚底抹油跑得飞快了。
第8章 生病了()
人界有九州,是人间文明繁华之地。
沉龙之渊在人界的最北端,与九州,隔着茫茫的北荒雪原。
北荒雪原终年飘雪,鲜有人迹,只有靠近南边的边缘地区,才会有兖州和凉州的猎户偶尔趁着风雪较小之时,进入雪原猎杀雪狐和雪貂。这样的猎杀虽然危险,但是一旦有所获,往往可以几年不必担心生计。
而对于清歌和风羽这样来自天界的上神而言,北荒雪原却是人间界少有几个可以发挥全部神力的地方。六界有着各自的天地规则,人间界灵气稀疏、元力淡薄,难以承受大的灵气元力波动,所以其他五界进入其中,那些不属于人间的力量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制约。力量越大,制约也就越大。
清歌和风羽,自然也不能例外。他们带着莫弃从沉龙之渊出来,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该往哪里去找百花神女和魔尊,便决定先带着莫弃去九州,想看看回到人间,能否让其想起些什么来。他们在雪原中一路向南,初时还没有感觉,渐渐便有了神力一点点被封印在体内的感觉,越是往南接近九州,这种感觉便越明显。两人都不是第一次到人间界,很快从高空降下高度,前行速度也降了下来。
北荒雪原很冷,两位上神带着一个凡人,风雪虽然不能近身,那刺骨的寒意却一波波地刺激着莫弃,一路走来冻得他面色发青直打哆嗦。然而仿佛是心里知晓这是风羽故意不将彻骨寒冷与风雪一起隔绝在外,他咬牙忍着,却始终不曾开口求上一求。等到清歌发现异常之时,凡人之躯的莫弃已经手脚冰冷浑身虚汗,连意识也有些模糊了。
“人间界的人,还真是娇弱呀。”风羽大大地叹气,脸上却带着意犹未尽的表情。他右手抵在莫弃胸口试图用神力驱散已经开始生长的病气,然而不过片刻,他却惊“咦”了一声,微微变了脸色,“魔尊留在他体内的魔气,居然在吞噬神力。”他说着,不得不撤回了手,脸上除了惊疑,还有着某种“玩过头了”的懊恼神色。
清歌闻言蹙眉,探手摸向他的额间。然而,还没摸到,便被莫弃一把抓住——这个神智已然开始昏沉的人间男子面色青白,仿佛感觉到了有别于酷寒的温暖,本能地向着清歌怀中钻去,打颤的齿间溢出断续而模糊的低喃:“娘,好冷呀娘,我跑不动了我跑不动了”
他断断续续地低喃着,宛如呻吟。
“老大”听着这样无意识的低喃,清歌无言,风羽却在微微的沉默之后,忽然伸手扯住莫弃的后衣领往后拎了拎,抬起头对清歌道:“我该恭喜你喜得贵子么?”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说完本能地一缩脑袋。
然而没等清歌反应过来,风羽往后拉扯的动作,让发着烧意识模糊的某人更加的不适,只听得他忽然低哑地叫了一句:“娘快跑跑”然后呼呼喘了两口气,反手攀住风羽抓着自己的手,张口便咬了下去。
骤不及防的一口,疼得风羽忍不住痛呼,本能地一甩手。然而也不知道他的梦魇里有着什么样的信念,一甩下去,竟没有甩脱——明明已经冻得手脚冰冷烧得意识模糊,攀着咬着风羽的力量却巨大无比。
清歌皱眉,一指点出,将莫弃点倒。然而,身体明明已经软到,手却依然紧紧地抓着风羽,牙齿也死死咬着,神色倔强决绝,给人一种仿佛他一松手,便会万劫不复的错觉!
“他上辈子一定是一只狗,这辈子才会本性不改!”风羽呲牙裂嘴欲哭无泪,只能一点一点地扳开他的手再扳开他的嘴,扳着扳着,忽然叹了口气:“我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梦魇住了他”
“这样的执着,怕已经是魔魇了。”接住终于安静下来的莫弃,清歌道。她试着将神力输到他体内,发现果然如风羽所言被魔气吞噬后只能收手,“只能尽快赶到九州,找人间的人医治了。他的体质在被魔气改变,不知道人间的医术是否还能有效。”
“若是无效就只能算他倒霉了!啧咬得可真狠呐!”风羽正在处理手上的伤口,虽然伤口在神力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但是他还是斯斯地抽着冷气,又忍不住重申自己的推测:“牙口可真好,这家伙一定是属狗的。”
他狠狠地说着。然而抱怨归抱怨,虽然心里是十万个不情愿,最后还是得背起这个狠狠咬了自己的家伙赶路——想他堂堂天界神将,竟要做苦力背一个区区凡人,真真叫一个虎落平阳被“犬”欺呀。
带着一个病号,两个也顾不得保存神力,向着九州的方向疾行而去。
然而,还没飞出多远,却忽然眼前一花,只觉有一道亮丽抢眼的黄影忽然闯进了视线里,像一片打着圈没有轨迹的黄色落花,更像一道流光,飞一般地从雪面上划过,迅捷无比,后面有数十匹雪狼疯狂地追逐着,积雪翻飞,景象颇为蔚为壮观!
北荒雪原,目之所及,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所以赶路中的风羽一低头,骤然看见白色之中的一抹黄色,呆了一呆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身边的清歌却已经低喃了一句:“有人。”便冲了下去。
那黄色竟真的是一个人影,厚厚的棉衣裹得跟一个球一样,却意外地身手敏捷——他的脚上各绑着一根扁长的木头,手上各绑着粗硬的树枝,只见手上的树枝往雪地里一撑,脚上的木条便带着他箭一般往前滑去,他这般飞快地向前奔逃,一时间竟连雪狼都被甩到了身后,只能嗷嗷地狂追不舍,一时却也莫可奈何。
然而这般在雪原中奔逃,也是极耗体力的。那些雪狼在这场漫长的追逐之中,已经开始一点点的拉进距离。
第9章 少女明雨灵()
那在前面疯狂奔逃的人也明显感觉到了雪狼们的逼近,也不知道是感觉觉得心慌手软,还是体力渐渐接续不上,手中的动作渐渐没有了方才的流畅,终于手中用力稍微偏了一下,脚下的木片顿时带着他偏离了原有的轨迹,在一阵打滑之后,猛地冲进了雪地当中,连翻了几个跟头,大半个身体都陷进了雪中才止住了去势。
追了一路的雪狼们哪能放过这般的好机会,争先恐后地扑了上来——它们高高地跃起,优美的线条里全是可以生生撕裂猎物的爆发性力量,然后在扑下的瞬间纷纷化作冰雕,扑哧扑哧掉进雪地里砸出了一个个雪坑。
抱着头缩在雪地里的那个黄球久久等不到雪狼的攻击,探出头便看到死追了他一路的那群雪狼已经化作了一个又一个栩栩如生的冰雕,晶莹剔透,一个白裙红斗篷的女子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雪狼冰雕,缓缓朝他走来,姿态说不出的从容淡然。他的身后,还有一个身穿银甲背负一人的年轻男子——两人徐徐走来,雪地上却连一个脚印都不曾留下。
见到这般奇诡的景象,那大半个身子陷在雪地里的人却忽地眼睛一亮,突然手忙脚乱地开始拉扯将脸也包得严严实实的围巾与风帽。拉开围巾,扯下风帽,露出的竟是一张女孩子的脸,冻得红扑扑地,脸上刚刚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