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魔:魔君快出招-第2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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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妖抬头微微将红盖头撩开了一些,目光直接略过裴焉林落在莫弃身上,只是奈何她怎么看,都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于是伶牙俐齿如她,一时间亦有些词穷。
然而,清歌却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淡淡开口答道:“想说是君哥来挑拨离间,还是诚如她所说。”
莫弃的目光顺着她的动作落在了她手中捏着的墨绿纸鹤上,眼眸中仿佛还带了些微妙笑意:“诚如她所说什么?”
“诚如她所说,莫弃在她身边并没有回来,而你”她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但即便没有说完,话里面的意思却足够明白了!
莫弃竟然依然笑着——看上去就和往常一样温和平常,带眼底深处却又依稀带着某种说不出意味的疏离和深意,仿佛讥诮,又像是失望:“而我不是莫弃吗?”
猫妖反应极快,当场就叫了一声:“焉林你还不动手!他都说不是莫弃了!”
可怜裴焉林,还没完全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蒙头蒙脑吼了一嗓子,但开口的是猫妖,他几乎就没有多想,脚步一错返身对着身后就是一掌,妖煞之力顿时弥漫而出!
这个“莫弃”几乎是毫无破绽的,连清歌的没有察觉真假——当然这其中也未曾没有她失去神力的缘故——于是连裴焉林都下意识地觉得点子颇硬,只怕是一场硬仗了!猫妖甚至再脱口而出之后就有些后悔了,既担心裴焉林吃亏,又担心他损耗体内维持他生机的妖煞,可谓是纠结。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竟然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这一掌下去,落在他胸口,紧接着就腾起了一蓬魔气,等裴焉林收回手掌退开的时候,一只巴掌大小的草人落在了地上。
一个大活人转瞬间就变成一小个草人偶,哪怕是早就心里所有猜测,裴焉林和猫妖也还是吃了一惊。
“什么情况?”饶是昔年的明炎峰大弟子,这会儿也有点懵逼。
猫妖一把撩开了红盖头,怒道:“我还想问你呢!”
这下裴焉林更加懵逼了:“问我做什么?”
猫妖不依不饶:“这几天我住在清歌那边,莫弃跟着你住,才几天功夫,你就把人给看成这样子了?!”
“什么跟着我住?你听哪个说的?这几天我可一直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
“”
一人一妖不约而同地沉默了,转头看向清歌。
这样一来,不会那日蓬莱结界异动之后,回来的那个莫弃,就不是本尊了吧?
清歌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他们两个的目光,只是上前俯身,将地上的草人偶捡了起来——应该只是漫不经心的随手之作,这草人扎得很潦草,有些地方都眼看着要散开来了,唯一的点缀也只有头顶的位置缠绕着一缕黑色头发,她摸了摸,便知道大概是从莫弃身上剪下来的,难怪这草人偶幻化成“莫弃”之后,非但举止惟妙惟肖难以辨别,连气息都几乎是一样的。
果然是这样
她面无表情地垂眼看着手里的草偶,没人知道她心里闪过了怎样的念头,只是在短暂的静默之后,忽然抬头对猫妖道:“你不是说,是我大概从来也没有真正相信过他吗?”
猫妖愣了愣。
早上的时候,她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只是这个话题因为古婶娘的到来而不了了之,却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又突然提起。
“那你说这个这样,叫我如何能够完全信任?”
第406章 猫妖的点拨()
猫妖呆了一呆,等反应过来后脸色微微一变。
“你是说莫弃?”
“寻常术法是幻化不出这样真假难辨的草人偶的,这不是幻化之术,而是替身术。”
清歌一边说话,一边将手里的草人偶拆解了开来,在心口的位置,果真发现了一粒暗红色的血珠,在打开的这短短片刻,就化作了一团火焰,瞬间点燃了草人偶——她松开手退开了一步,巴掌大小的草人偶还没有落到地上,就化成了草木灰烬,扑簌簌落了一地。
“好厉害的替身术!”
替身术,须得主人心甘情愿,以精血为引,方能成术。
这样成术之后的所谓“替身”,气息性格皆一脉相承于原主,如此才会栩栩如生真假难辨,几可乱真。
只是会有什么样的事情,才让他放这样一个“替身”回来?
难怪那一****问君哥,他会回答说没有找到——然而,若是两人联手相欺,君哥又为何要以这样的方式说破?
“所以”猫妖指了指她另一只手上的墨绿纸鹤,“君哥并没有骗你?”
她虽然是疑问,但说出口却是肯定的语气。
裴焉林听了看了这半天,也有些回过味来了,忍不住开口:“你是说莫兄弟他自己没有回来,却弄了这么一个假人来唬弄你?”
他不愧是昔日明炎峰的大弟子,“唬弄”这个字用得实在是到位,直接就说到清歌的心坎里去了!
“我想是的。”
她道。既回答了猫妖,也回应了裴焉林。
也唯有如此,君哥那一句“想见莫弃,有种便来找我”才说得通,甚至变得格外得好理解了——这是挑拨,也是炫耀!而一个女人如此向另外一个女人炫耀,其意不言而喻,也难怪清歌最终竟然真的会承认“无法完全信任”这样的话来了。
然而,猫妖得到了答案,却还是不肯罢休:“然后呢?你打算如何?”
清歌愣了一下,仿佛是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
猫妖道:“既然不能信任,又何必强留在身边,不如抽身离去,免得两误!”
都说劝和不劝离,但不知道因为猫妖是妖看多世间炎凉,还是猫这种动物本性就凉薄,竟然开口就给出了这样的建议。裴焉林站在她身侧,竟然也没有阻止,只是什么有些莫测。
然而,这样的话,却叫清歌莫名地陷入了沉默。
天界的斩魔神将,昔日虽然算不上杀伐果断,但也决计不是拖拖拉拉难以决断的性子,只有这一次——只有这一次,明明心中早有芥蒂,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生根发芽,日复一日生长壮大,哪怕她再如何视而不见,终归也是存在的,既然不能信任,不如抽身离去,也要好过自欺欺人,猫妖说得并没有错!
“是我贪心了。”良久的沉默之后,她终于开口说了如此一句,一如在轮回潭的溯古中面对天后时,“是我贪恋他给的温暖,不愿失去。”
就像是一个久寒的人,一旦接触过温暖的火源,就不愿再离开,哪怕明知火源终有一日会消失,哪怕明知大火会燎原烧身!
所有的无视和放任,都不过是因为患得患失!
——冷情寡离的天帝大公主,竟然有一日也会患得患失,说出去只怕是要吓掉天界一众仙神的下巴了!
然而,这就是事实。
然而,听她说出这样的话,猫妖却不知为何某名地松了口气:“既然不愿失去,那何不紧紧抓住?”
“紧紧抓住?”
“是呀,既然没有想过要离开,自然只有把他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了!”
猫妖伸出手,手指慢慢收拢,做了一个握拳不放的动作,再配上炯炯闪光的坚定目光裴焉林实在忍不住,在旁边轻咳了一声。猫妖转头瞪了他一眼,哼道:“咳什么咳!我要不是这么紧紧的把你抓住了,你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呢!”
这可真是受池鱼之殃了,裴大师兄赶忙举双手投降:“是是是,多谢你这么辛苦地把我抓紧了!”为此甚至不惜孤身入明炎峰,不惜舍去一身的妖力——说出来不过是一句“紧紧抓住”,但这其中的酸苦又哪里只是“辛苦”两个字能说得清楚的!只是,无论是苦是甜,都是彼此的事情,何须与外人言!
裴焉林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了一句:“你们慢慢聊,有事再叫我。”
女人间的私密话,向来都是交流怎么驭夫啊呸是怎么相夫的,男人还是趁早避开的好,免得越听越心塞了!
猫妖对他的识时务非常满意,转头又对清歌道:“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他紧紧地抓在手里过?”
清歌活了这么久,一直信奉的都是顺应天命,只道得与失,自有天意,所以向来都是顺其自然的,这一次自然也是如此的——她虽然有所抉择,许下百年之约,但最终的选择却依然在莫弃手上,他若留下相伴,她自然欢喜,他若选择离开,她亦不会阻拦。
猫妖顿了顿,又追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还没有想明白,前些日子他突然间就闹脾气了?”
清歌愣怔,有些反应不过来,猫妖的话题变得太快,她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第一次找寻轮回潭未果,回来后莫弃跟个小孩子似的闹脾气不爱理她的事情。
“如今想来,他大概是看出了你的置身事外,只当你是完全不在乎。”
清歌稍一想想,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只是自己的情况自己心里是最清楚,没有说出来不代表她心里没有数,注定了都是无用功的事情,所以才会对轮回潭和红线牵引术都没有什么执念,没有执念自然也不会在乎。于是到最后,反倒是清歌迷茫了:“所以我为什么要在乎?”
她坦率的过分,猫妖差点儿跳脚!
“难道你以为他在乎的是那个轮回潭?”
自然不是的!
莫弃所在乎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轮回潭,也不是红线牵引之术,他来蓬莱,求的是命——清歌的命!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个时候他才会生气。
猫妖默默扶额,她这会儿已经有些同情莫弃家伙了。
“所以说你始终是个冷眼旁观者。”
明明身在其中,却又仿佛置身事外,始终冷眼旁观。
第407章 君哥的打算()
感情这种东西,向来都是相互的,其中爱情最甚。
就如同猫妖,她再怎么喜欢裴焉林,若是没有他的回护和允许,只怕也是走不到而今结缡的一日的。
而清歌和莫弃之间,从开始就一直是莫弃在努力靠近,而清歌虽然比起昔日安静疏淡得过分的斩魔神女,还是有一点一点在改变,只是这样的改变,依旧还是不足。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抵就是如此——清歌并不愚钝,相反在大多数时候都算得上聪颖,然而这感情的事情上,竟然始终都没有想个明白。
这自然和她没有情根,千万年来从不曾动心动情,也是有绝大关系的。
“但这决计不是理由!”
在猫妖说出“冷眼旁观者”的时候,蓬莱岛外的海域之上,悄无声息地漂着一艘漆黑威武的大船,隐在渐起的雾气之中,宛如幽灵一般鬼魅。
二层的甲板上,君哥一脚踏在椅子上,还是一如以往的悍匪模样,脸上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这个赌约,我就当你应下了!”
她的对面,坐着莫弃,跪着红衣童子。红衣童子完全是做错事的小媳妇模样,垂头丧气的看上去好不可怜,但别说是罚他的主人,就是莫弃这个祸首也没有给他半点同情——他正眯着眼,努力压下不耐的神色,免得叫君哥给看出来越发不肯罢休!
“你不要擅自决定,什么赌约我”
“你什么?难道还不敢赌不成?”君哥挥了挥手,丝毫不惧地打断了他的话:“总之你要是输了,就乖乖地跟着我回去——也没有叫你去死,你说有什么好不敢的!”
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可理喻加胡搅蛮缠!他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呢?!
——连莫弃自己都不由得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他一瞬间的沉默配上那生无可恋的凝重表情,却成功叫对面的人跳了脚,忍不住怒道:“你是不是在骂我?”
莫弃咬牙:“并没有。”
君哥一脸的怀疑:“可你的表情告诉我就是在心里骂我!”
“真的没有。”莫弃重重叹气,“我只是想揍你而已!”
“揍我?”君哥直接回以一声冷笑,“那也要看你现在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两人毫不退让的你来我往,吓得跪在一旁的阿红差点飞起,手脚一缩咕噜咕噜就往角落滚,隔了半晌听不到动静才敢往外探出一双眼睛偷偷往外打量——从来大魔打架,最后殃及的都是他这只小虾米,这是照理说早该打起来了,这会儿这么安静又是闹哪样?
可怜阿红这小家伙,还没偷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就被一只手提着后衣领提溜起来了,他的主人显然对他“贪生怕死”的行径很是不齿和恼怒:“没出息的小家伙,还没收拾你竟然还敢跑?跑跑跑你能跑哪儿去呐?!”
她显然是不肯对惹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