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魔:魔君快出招-第1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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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桥村到长柳村,确实离得不是很远。于是莫弃只是短暂地犹豫了一下,就不再坚持了。
林南说是要回去,但回长柳村前,却要先去掌司老头儿住的地方——蓬莱与世隔绝,百来年也鲜少能有人从外面进来,如今却接二连三地出现外来者,生性谨慎的林常使越发觉得应当向掌司禀告并商议。
况且,同样是外来者,上一次老头儿早早地亲自下山来堵人,这一次却鬼影都不见半个——这位蓬莱掌司的态度也着实是耐人寻味得很!
清歌是跟着林南来的,他明显是找老头儿有事要说,于是她索性连门都没进,就直接去了枯树所在的方向——上一次来的时候,这棵焦黑的桂树已经有了零星可数的小嫩芽,这次再来,嫩芽明显长大长绿也多了许多,远远望去就跟披了层稀薄的绿纱一般,鲜活生机了不少!
掌司的女弟子阿九还守在树下面,看到清歌过来就从坐的地方站了起来,招呼了一声——比起憨厚的十一,她的性子明显要外向一些,还指了指身后的桂树,半开玩笑地问了一句:“你是来看她的吗?”
女孩子心思纤细,总是容易有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对于看似离奇的事情接受起来也特别容易一些,这么些天下来,已经可以若无其事地称一棵从小看到大的枯树为“她”了。
清歌抬眼望向树梢那些嫩芽,依稀间仿佛看到了满树的金黄,那个黄裙的女子挥动衣袂在树梢蹁跹起舞,卜问天地——然而,往事皆已成灰,如今在她眼前的只是一棵焦黑枯木,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渐渐恢复过来,但即便这样
“总有一日,你会好起来的。”
阿九闻言笑道:“是会好起来的——说不定这还是你们带来的好运呢!”
清歌转头看她。
她的那位掌司师父各种担忧她和莫弃的到来会给蓬莱带了与数千年前一样的劫难,恨不得他们从来没有来过蓬莱,可她倒好,竟说他们带来了好运!
“这棵树很久很久前就是枯黑的模样,从来没有发过芽。”她道,“你们一来,枯木就逢春了——前两****还隐隐绰绰听到她说话了呢!”
清歌顿了顿,眼中露了几分惊讶:“说话?”
“恩。”女弟子点头,但脸上神色却颇为苦恼,“但是十一却什么都没有听到,还说我是胡思乱想多了,才会产生幻觉可我明明是听见了,怎么可能是幻觉,八成是十一太笨了,才听不到的!”
因为笨才听不到,天底下哪有怎样的道理!
清歌直接就当没听到,只问道:“她说了什么?”
“大部分都没怎么听清,只好像有叫一个人的名字,什么小竹还是小卓”
清歌垂下眼,没有再接话。
阿九以为她不信,忙道:“我说的不是幻觉!”
清歌抬眼望树,默了片刻,才道:“我知道。”
因为木樨想说的那个名字,不是小竹,也不是小卓。
而是小酌。
第362章 深夜方归()
掌司老头儿和林南谈完话出来的时候,阿九又蹲坐在树下,拿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表情格外的认真专注,清歌站在她边上,低着头看她画在地上的东西。
林南轻咳了一声,把清歌叫了过来。
蓬莱的掌司依然还是那副苍老的模样,半眯着浑浊的眼,就跟村子里最普通的老头一样,问道:“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看它的?”
清歌摇头,指了指林南回道:“我只是跟他回去而已。”
“哦?”老头儿顿了顿,“我还以为你有话想要问我。”
“问什么?问你这一次为什么没有去拦着外面的人进蓬莱吗?”清歌顿了顿,摇头,“如果是这个,我不用问。”
“为何?”
“因为你想要拦住的,不是从外面来的人。”
老头眼里的浑浊褪去了一些,抬眼看过来的目光里带着些许锐利,突然笑了一声:“那你觉得,我想要拦在蓬莱外的,是什么?”
清歌回望他,目光澄澈透明,好似全无情绪,又好似带着些许悲悯。
“也许是祸劫,也许不是,我不知道。”
老头儿叹了口气,道:“说不知道,却明明知道的很”
清歌默然不语,林南也噤不敢言。
于是蓬莱的掌司挥了挥手,把他们给打发了,只叹息了一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个在蓬莱岛德高望重的老人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仿佛是认定了清歌和莫弃的到来,会给隐匿了数千年的蓬莱岛再度带来劫难——然而,心里明明已经这样认定,除了最初的阻拦,之后却始终是放任的态度。
饶是清歌,一时也猜不透这个老人的打算。
老人虽然年迈,但依然是整个蓬莱岛地位最高的人,他的态度,几乎决定着蓬莱岛的态度,所以一开始的为难和敷衍之后,林南对他们也算是照拂的了。
一路无话,等回了村子,两人各自回家,临别前,林南见清歌神色恹恹,以为她是担忧临桥村带回来的那两个外来者,犹豫了一下,难得多说了几句。
依照岛上的规矩,有外来者向来是哪个村子发现的就由哪个村子安顿,所以当初清歌和莫弃才会被交给林南安排在长柳村落户,这一次人是带回临桥村的,理应是由临桥村安排落户的,只是上午莫弃跟着林南过去的时候,说了那两人和他们是一路过来的,所以临桥村那边的主事人,也逮着林南商量到底把人安排在哪里——到了新地方,又认识的人在一旁照应,是最好不过的。如果清歌他们这么希望的话,也可以带回长柳村来安排。
但显然清歌没有做过这样的考虑。
她去临桥村,也并不全是因为担忧裴焉林和猫妖。
“你们安排就好了。”她道。
林南看她神色,一时也拿不准她的心思,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了。
四婶子家的抓周早就结束了,凑热闹的人也散得七七八八,清歌索性就直接回了家。一天没在,鸡舍里的几只小鸡饿的慌,啾啾叫个不停,她从路边摘了些菜叶子扔了进去,然后坐在井沿上看着小鸡啄叶。
裴焉林和猫妖和他们走了一路,但真的论算起来,却也没有多深的交情,虽然会有些担忧,但还远远没到挂心的地步。
她如此,相信莫弃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在临桥村,她会留下,无非是莫弃也在,陪一陪他罢了,那么莫弃呢?他留在那里,又是为了什么
她隐约明白,又好像不太愿意明白。
以往出去干活,等太阳落山总是准时回来的,可这一回她一直等到了天黑,也没见着人回来,倒是胡婶娘从四婶子家帮完忙转过来看了一回,见清歌已经回来就放了心,留下说了几句话,又打听了下临桥村那边的情况,就赶回家去准备晚饭了。
莫弃不在,没人给下厨捣腾晚饭,清歌在厨房里翻了翻,只找到两个冷了的地瓜,也不嫌弃就这么啃了,心里还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学着煮个粥下个面什么的,再怎么地也能在这样冷清的夜里喝完热汤来着。
不过这样的念头终究不过是一时的。
莫弃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四更天,清歌数万年养成的习性,除了在神树上躲懒的时候,一贯是浅眠警觉的,哪怕现在没有半点神力在身也一样——门口边刚传来点动静,她就醒过来了,披衣出去,正好看到莫弃进屋。
莫弃顿了一下,才道:“我还想动作轻一些,没想到还是把你吵醒了。”
清歌摇了摇头,问:“他们醒了?”
莫弃进屋,索性一弹指把烛火给点上了,嗯了一声道:“傍晚边上就醒了,那猫妖虽然没有妖力,但有裴师兄护着,倒没什么大碍,只是裴焉林,当初在明炎峰就伤了身体底子,如今身上那些强行留住的妖煞之力也散得七七八八了,以后要是再动手,只怕妖元就要散尽了。”
裴焉林如今还能活着,无非就是猫妖用一身修为化为锁链,强行留住了他身上那些汲取的妖煞之力才能勉强保命,若是那些妖元散尽,可就是魂飞魄散之时,连轮回都不可能再有的。
原来那日他们掉进漩涡之后,君哥也是急得发了狠,失了全力要捣碎那些漩涡,那些遇强则强的漩涡越发暴乱,引得整个水底世界翻了天一样,几乎搅成了一锅乱粥,连最后怎么被卷进漩涡的都记不太清楚了,漩涡里也不是什么善地,为了保命,裴焉林也就顾不得要省着点用体内的妖力了!
——说起死里逃生的这段遭遇,就是算得上见过大风大浪的明炎峰大弟子最后也忍不住喟叹了一句:君哥此女,疯狂起来简直不是人!
他顿了顿,最后把那句“魔女”两个字咽了回去。
清歌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能道:“无论如何,还能活着就好——以后再蓬莱岛上,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也没有什么动手的机会。”
想想如今的蓬莱岛与世隔绝,岛上的人都淳朴良善,确实没有要用到妖力的时候。
于是莫弃也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发现有些凉,就赶她回房间睡觉去。
清歌拉着外衣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过头来,问:“那你还是没有找到她?”
第363章 不是媳妇()
莫弃愣了愣,好像没有料到她会突然有此一问。
清歌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他脚下的鞋子——他全身上下都是清清爽爽的,就只有鞋底还带着湿,仔细看好似还有些许海藻草的碎叶沾在边上。
傍晚边上裴焉林就醒过来了,再怎么询问情况关怀安排,也不至于到四更天才回来,他而今有多少修为,清歌也拿不准,但把自己搞得干净清爽终归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月黑风高的,没有顾及到鞋底。
不过莫弃也没有刻意要隐瞒的打算,既然已经被看出来,也就实话实说了。
原来从临桥村出来后,他并没有直接回来,而是去了一趟裴焉林和猫妖被冲上岸的那片海域,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但最终也没找到有用的线索,就只好先行回来了——那些漩涡和暗流,在外护卫着蓬莱境,但从内找寻,却半点踪迹都不露。
话说的时候,莫弃早就推着她进房,看她上床盖好了被子才松了手——岛上这时节昼夜温差大,白日里阳光一晒热得很,晚上却是凉飕飕的,清歌只是简单披了件外套就半汲着鞋出来了,早就冻得手足冰凉,但她却好似没有感觉一般。
等她安静地听他把话说完,才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冷,缩了缩被子下冰冷的脚,才道:“裴焉林和猫妖能脱险,君哥自然也是可以的。”
莫弃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声,道:“我也就是顺路去看一看,能找到固然是好,找不到也没什么。”她家伙的手段和性子,终归到哪儿都不会吃亏的就是了!
清歌抬头,看他脸上果真没有太过明显的担忧焦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眼瞅着四更天过,再过一会儿天都要亮了,深更半夜实在也不是谈话的好时机,于是几句话后莫弃说了一句“你继续睡,有什么话可以等天亮再说”,说罢吹灭了烛火出去了。
他一夜不睡是没什么感觉的,但清歌不仅没有神力,身体还没有大好,可经不起熬夜的。
清歌躺在床上闭了眼,刚开始神智清醒睡不着,后来是迷迷糊糊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总觉得眼前面有什么晃来晃去,一会儿是莫弃,一会儿是君乐,总觉得睡得很不踏实,可一睁眼,却已经天色大亮了。
出去的时候,莫弃连早饭都做好了。一晚上没有休息,对他而言半点影响度没有。
大胡子都已经过来了,正坐在院子里,一边剥着个白煮蛋,一边对炉灶后面烧火的莫弃叽叽歪歪说着话:“咱整个村子就没找到像你这样的,都说男主外女主内,家里婆娘干啥的,不就是煮个饭端个水缝缝补补衣服什么的,你倒好都给做了,疼媳妇也不是这样疼的呀!”
他是真把莫弃当兄弟,所以看他里里外外都要忙活,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莫弃不理他,看到清歌出来,就招呼道:“热水已经烧好了,先洗把脸再吃早饭。”说是烧好了,但其实灶里的火早就灭了,只灰烬下面还有零星几块木炭还红着,热水什么他先前摸了一把,早就温度适宜了。
大胡子看清歌出来,默默地做了一个拉紧嘴巴保持沉默的手势。他一时讲得高兴,倒忘了这是别人家里,清歌随时都会起床出来的,虽然他话里面没有说清歌什么,但终归那意思是在的,糙汉子难得背后说次闲话还被逮个正着,实在是尴尬的很!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