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森林-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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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要做什么?这可是厨房啊!
男人吻了许久才放开她。
“你在挑逗我。”他声音哑然,黑眸里尽是没有烧尽的火,胸膛起伏得厉害。
“我哪有。”鹿鸣觉得很冤,声音却低了下去。
她想的那些事,到底让她有些心虚,可他怎么知道?他是她肚子里的虫吗?
靳枫放开了她,让她靠着门别动,他把剥好的核桃仁全部放进钵里面,三两下就捣碎了。
再去淘米,像正常煮饭一样加好水,把捣碎的核桃仁放进去。
“米和核桃仁的比例是10:2,或者10:3,加一小勺酱油,再加少许味淋。”
他一边做,一边解释,加好调料后,没有按下电饭锅煮饭键。
“这么简单啊,”鹿鸣恍然大悟,舒了一口气,伸手要去按开始键,“我学会了,我来煮。”
“没好,还要加墨鱼。”靳枫扣住她的手,把泡在水里的墨鱼干沥干,“墨鱼干泡水1个小时,沥干,加入蒸料,用中火蒸40分钟。”
他看向她,把后续的工序一并讲完:
“墨鱼干蒸好以后,可以切成丝,也可以切成沫,放入碗中加入腌料拌匀,腌制一下,再放入装米和核桃仁的锅里面,正常煮饭就行。”
“能不能不放墨鱼干?我不喜欢吃。”鹿鸣听到各种时间,已经开始头晕,想到墨鱼就是乌贼,浑身不舒服。
“那就不是雪鹿核桃饭,就是普通的核桃饭,谁都会做。”
“”鹿鸣背靠着门,不说话了。
他把墨鱼干放火上蒸以后,又去做别的,洗菜,切菜。到了时间,把墨鱼干切成细碎的粉末状,腌好,放入锅里,才按下开始键。
液晶小屏幕上亮起了红色指示灯,显示倒计时的时间。
靳枫转身看向女人,“今天就学这么多,多了你也记不住。我再炒两个菜。你去搜一下墨鱼的资料,了解一下。你答应过,做了就要吃。”
鹿鸣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上楼把手提电脑搬下来,坐在厅堂里查看墨鱼的资料。
“墨鱼像鱼类一样遨游,但并不属于鱼类。没有鱼类的基本特征,比如骨骼、鱼鳞、鱼鳍等。生物学家把似鱼非鱼的墨鱼归为贝类。可外貌与螺丝、贻贝等贝类大相径庭,没有或单或双的贝壳。四不像的墨鱼,无类可归。”
鹿鸣看着这些资料,想到了她自己。
她常常在想她是什么样的人,悲观的还是乐观的,现实的还是浪漫,想来想去发现,她好像也不属于任何一类。
“墨鱼是一种很奇特、很神秘、且傲娇的动物。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之后,墨鱼爸爸和墨鱼妈妈就会失去食欲,十天内相继死去。一个月后,墨鱼宝宝才能从卵孵化成幼儿。也就是说,墨鱼一生都无法见到自己的父母。这是一种很孤独的鱼,生长完全依靠自己。”
鹿鸣看着看着,眼泪不觉就流下来了。
“墨鱼胆子很小,很敏感,受到惊吓,会喷墨逃走。游泳姿态很有意思,是喷水倒着走的。墨鱼浑身上下都是宝。有资料记载,墨鱼‘入肝补血,入肾滋水强志’,可以说是女性内调最好的食材。养血、通经、催乳、补脾、滋阴,从经期、孕期起到哺乳期,墨鱼默默地守护女人的一生。”
鹿鸣看完资料,把电脑合上,看向厨房里忙碌的男人,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执意要在核桃饭里面加墨鱼了。
他加的不是墨鱼,而是他自己。
雪鹿核桃饭凝聚着他对她悉心的守护,对她深入骨髓的理解,和过去八年多的思念。
吃饭的时候,鹿鸣一直很安静,把她的那份核桃饭饭吃得干干净净。
靳枫松了一口气,原本还担心她因为不喜欢墨鱼,连带核桃饭也不喜欢了。
吃完饭,鹿鸣让他坐着歇会儿,她把碗筷收拾好,独自洗了,擦了,没有摔破碗。
回到厅堂,男人又和昨天一样,把前后门都关了,抱着她上楼。
“今天没下雨,有人来了怎么办?”
大白天的,他们这样好像太放肆了,鹿鸣脸又红又烫。
“来了就自助吃闭门羹,吃完自己回去。”他说的理直气壮。
“”鹿鸣不说话了。
回到房间,一如既往,他们赤条条地抱在一起。
“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好不好?你一直都没跟我讲过。”鹿鸣脑海里只有一些零星的信息。
“我小时候?没什么好讲的。”靳枫把女人的嘴直接封住。
他不喜欢回顾过去,只往前看,朝前走,更何况现在抱着个女人,他只想做爱。
“”鹿鸣双臂举过头,被他一只手压在头顶枕头上,身体同样被他的高大滚烫的身躯严严实实压住,不能动。
她感觉她像被如来佛祖压在五行山下的孙猴子,不过,也有不同,压着她的是昆仑山。
男人一如既往得很凶吻,能动的那只手,在她身上又捏又掐,肆无忌惮,并且,专挑地势高的地方。
鹿鸣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晃了晃头,他放开了她,薄唇滑过她的脸颊,咬住她的耳垂,重重地吮吸。
她浑身像被电击了一样,酥酥麻麻的,连脚趾头都是麻的。
鹿鸣还没缓过气来,一股热气随着男人炙热的she钻进她耳朵里。
她一口气堵在了嗓口。
他钻进的不只是她的耳朵,还有另一处峡谷深壑,翻腾倒海般四面冲撞。
第57章 haper 51()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入房间内;洒在床上相拥而眠的男女身上。
时间的脚步轻缓幽然;像电影中的慢镜头,慢得像没有时间。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沉睡中;只有两颗风的心;在相爱的寂静里跳动。
偶尔传来凉风吹动纱帘发出的响声;鹿鸣听到沙沙的声音;醒了;打开眼睛;一眼看到男人的头顶。
他埋首于她胸前沟壑间;呼吸出来的热气;很有节奏地喷在她两侧丰软之上;长臂环抱住她的腰,抱得很紧;似是怕抱得太松她就会跑了一样。
鹿鸣十指插入他的头发;精短的黑发;一根根竖着;像他的人一样顶天立地,她用指腹在发尾上摩挲,痒痒的,但她很喜欢。
“睡着了吗?”
“嗯。”他声音有些慵懒;却异常性感;带有磁性。
“睡着了还能嗯。”她忍不住笑;“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听你睡觉,看你的心,呼吸你的呼吸。”
“”鹿鸣不知道他是不是抄诗抄多了,不会写诗,也不吟诗,但有时候用词特别奇怪,却很有意境。
“老婆,”他突然抬头,嘴角完成弧度,似是有什么意外发现,“你在诱惑我。你耳朵也这么敏感吗?亲一下,碰一下,反应那么大?”
“不许说这些。”鹿鸣放开他的头,双臂挡在脸上。
靳枫调整了姿势,侧躺在她身旁,把她搂在怀里,拨开她挡住脸的手,低眸注视着她。
“想知道,你现在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吗?”
“什么不同?”鹿鸣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她也好奇,自己有什么变化。
“以前,像棵卷心菜,这里打开,那里又卷上,怎么弄都弄不平。现在,像朵三色紫罗兰,随风摆动的样子,特别勾人,叫床的时候,像小呦的声音”
“不许说出来!”鹿鸣脸红到了脖子根,用力捂住他的嘴,“我们聊点别的吧,我想听你小时候的事,你真的是被雪豹养大的吗?”
靳枫推开她的手,“谁告诉你的?我其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平躺下来,看着天花板,思绪跌进深井一样的记忆。
他小时候,一开始跟着昆榆林。
昆榆林自己也是山林野汉子一个,对他采取的是放养态度,随便他怎么折腾。所以他从小性格很野,无法无天,受不了束缚。
他也经常听到周围的人议论他,说他是昆榆林从昆仑山捡来的野孩子,甚至有人说亲眼看到他跟一堆小雪豹睡在一个窝里,吃过母雪豹的奶。
大部分人把他当成怪物,对他很防范,似乎很怕他突然兽性大发,甚至变成野兽吃人。
家长都不让自己的小孩靠近他,除了那些跟他一样好动,胆子大,不太听大人话的小孩。
等他到了上学的年纪,靳栋梁出现了。
不知道靳栋梁和昆榆林是怎么达成共识的,他从昆榆林捡来的野孩子,变成了靳枫,成了靳栋梁的儿子,跟着他从农村进入城市生活。
刚到靳家的时候,云杉还没出生,云杉的母亲对他敌意很重,在靳栋梁面前,对他很好,是个贤妻良母,靳栋梁不在,他就经常被骂是野种,有时候连饭也吃不上。
他从小野惯了,很不习惯城里的生活,更不爱学习,常常偷偷跑回去找昆榆林,每次被靳栋梁发现,拖回来打个半死。
靳栋梁是军人出身,脾气很硬,采取的是棍棒教育,打人一点都不手软。他也是个暴脾气,从来不服软,他们这对不正常的父子,硬碰硬,动不动就杠上了。
他始终没有融入靳家,也不习惯城市里的生活方式,高中毕业,他不想考大学,跑去找昆榆林,做了护林员,靳栋梁气得吐血。
后来,靳栋梁被诬陷贪污受贿,在看管期间畏罪自杀,云杉的母亲身体一直不太好,受了刺激一病不起,没多久也离开了。
他变成了昆伦,有dna鉴定证明,他确实是昆榆林的亲生儿子。
这一切发生得很突然,很多事情他到现在都没整明白。
就像他小时候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昆榆林要把他送给靳栋梁,甚至还怀疑过,昆榆林是因为太穷,把他卖给了靳栋梁换钱用。
他很平淡地讲述这些经历,她却听得心都揪起来了,终于理解,为什么云杉会说,他从小就没享受过正常家庭的温暖。
她知道他只是客观地陈述事实,把那个过程中体会到的心酸和痛苦都过滤掉了。
鹿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爬到他身上,抱住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厚实的胸膛上,看着他的眼睛。
“现在还这么想吗?”她忍不住问他。
“现在不会了,老昆不是贪财的人,老靳也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我不听话,云杉比较乖巧,他把她当成宝贝一样宠着。他为什么收养我,可能有他的理由,但从没跟我说过。”
他声音听起来有一丝惆怅。
“老靳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在林业领域非常专业,写过很多文章。三北防护林和长防林建设期间,他都做了不少事。”
“你小时候他打你,你不恨他?”
“他打我,大部分是因为我读书不用心,虽然是被他压着读完中学,当时觉得特别难熬,可现在回想起来,也幸亏有他这样压着,不然我不可能变成现在这样,很有可能窝在小山林里,一辈子做一个护林员。如果是那样,我们的未来就完全没有希望了。”
“”这一点,鹿鸣很认同。
她虽然有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但骨子里一半感性,一半理性。八年前,即使跟他在一起很开心,但不得不承认,她也会考虑现实的因素。
“你有两个父亲,还得在农村和城市这两种环境来回折腾,我小时候也是,为什么你的性格那么野那么狂?我却做不到呢?我们两个性格几乎是两个极端。”
“我平衡能力强,能驾驭两个性格不同的父亲,也能在不同的环境中切换。你这个小怂包,还是单纯的环境适合你,最好不需要你做任何选择,不然你迟早会纠结死。”
“”鹿鸣埋头,他怎么就那么了解她?
“你也有两个父亲?”靳枫还从来没听她说过。
“对啊。”
鹿鸣回顾了一下她的成长过程。
总体来说比较顺,只是她很小的时候,有过一段波折。
她妈妈最开始也选择了爱情,和她亲生父亲自由恋爱结婚,两个人同在一个医院上班,一个主治大夫,一个护士。
后来,她妈妈不断上升,她父亲不是没有努力,也一直在寻求改变,但许是性格原因,敏感又内向,害怕竞争,承受不了压力,更不愿意低头求人,结果始终原地不动。
他们家变成了女强男弱的家庭。表面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直到有一天,她亲生父亲带着她,开煤气灶自杀,才发现他其实一直很压抑,问题发展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她被抢救了过来,亲生父亲却死了,她母亲既痛苦又很气,恨他作为男人软弱无能,又很她自己没有兼顾好家庭和事业。
后来,她妈妈选择了现在的丈夫,一个爱她更多,一直等着她的男人,对她也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
“难怪你妈这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