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森林-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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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嗓口堵住,发不出声音。
她想反问他,为什么会选择云杉,但这个问题实在太残忍,她问不出口。她相信,他当时选择的时候,一定也很痛苦。
鹿鸣不得不承认,她害怕被他来选择,所以宁愿主动退出,让选择不存在。
当她知道他选择救云杉,虽然有了心理准备,没有太多失望,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心里那种凉凉的感觉,她无法否认。
靳枫放开一只手,捏了一下她冻得通红的脸。
“让云杉先离开,是因为她是我妹,我必须要救她。你不一样,”她脖子突然受力,头被他拉下来,两人额头靠在了一起:
“鹿鸣,你不是选择,你是我的一部分。活,我们一起活,死,我们也一起死。”他声音轻柔得像风,低低的,仿佛雪花落在脸上的声音。
鹿鸣心里一热,唇上同样一热。
第36章 haper 30()
鹿鸣的唇;被男人炙热的唇;严严实实地裹住了。
他双手钳住她的腰,翻身一滚;把她压在身下。
她瞬间感觉到他身体的重量,心脏狂跳不止;呼吸变得急促。
男人的舌,毫不犹豫地打开她微阖的齿关,在她唇齿间狂天狂地,肆无忌惮;猛吸她口中的氧气。
鹿鸣感觉她像一个戴着氧气罩的高危病人,突然被摘掉了氧气罩;呼吸不畅,大脑缺氧。
他抱着她又翻转半圈;她重新趴在了他身上;呼吸通畅了许多。
鹿鸣抓着他双臂的手滑到他头上;想要捧着他的脸,手刚碰到;他嘴角一抽,似是很疼。
她手弹开,不敢在碰他的脸;任他继续吮吸她的唇。
没多久;他又翻转过来;夺回主导权。
天高地远。
白茫茫的世界里;只见两个缠在一起的黑影;翻来覆去,滚动不止。
两个人在雪地上吻了许久,似乎都忘了他们受了伤。
靳枫担心她会冷到,主动停下来,放开了她,站起来,双手撑着膝盖,蹲在她面前。
“上来,我背你。”
“你的背受伤了,脸也受伤了,我现在很重的啊!”
她话还没说完,他往后退半步,靠近她,宽大的手掌直接覆在她臀上,把她按在他背上,起身就走。
他脸青鼻肿,身上肯定还有别的地方受伤。昨天她离开以后,他们一定没少折磨他。
鹿鸣趴在他背上,很不安,却又不敢动,怕碰到他受伤的地方。
“你是怎么出来的?”她歪着头,只能看他的侧脸,虽然挂了彩,但并不影响他的英俊。
靳枫简单说了在森林氧吧拍到的违规照片,问她,“你跟秦昭昭说了什么?”
鹿鸣也讲起黄花梨木昆仑座的事情。
靳枫听着就笑了,也只有这个女人,被人困在车厢里,还有心思分辨真假黄梨木家具。
她讲完昨天的事,他脑海里已经把昨天发生的事情,整个过程理清了。
秦中流和秦昭昭窝里斗,争夺山月谷森林氧吧。
他去昭阳家具城找秦昭昭,追查纵火犯下落,刚好撞在了枪口上,更不巧的是,还带着她们两个。
他去追孙东启之际,秦中流把她们两个随运载家具的货车,带出了家具城。
货车里面有黄花梨木昆仑座,是凑巧,还是秦中流故意为之,他现在还不得而知。但由此暴露一个关键信息,靳栋梁被诬陷的事,很有可能与秦家有关。
靳枫没想到,鹿鸣会利用黄花梨木昆仑座,来逼迫秦昭昭,向秦中流屈服,放弃森林氧吧。
只是,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当年靳栋梁的事处理得很低调,没有出现在主流媒体,知情人不多。
“对了,什么高官贪污,我其实是瞎掰的,那则新闻我根本就没看过,不记得是听谁讲了一点边边角角的信息。”
靳枫没接话,转移了话题,让她唱歌。
他晃了晃脑袋,头有些晕,需要她的歌声来转移注意力。
“唱什么歌?”
“就刚才那首,说你很想我。”
“我什么时候说我很想你?那是歌词里唱的。”鹿鸣当然不会承认,她每次想他,做的就那么几件事。
唱歌,比如艾密莉亚的这首bigbigworld,曾经红遍全球,现在古老得几乎已经没人再唱。
洗照片,洗完又剪掉,洗她拍的任何一张照片,唯独不洗他的照片。
最能治愈她的,当然还是扛着相机去野外拍摄。
“不唱这首,那唱上次那首。沙漠篝火营会那晚唱过的。”
“你想听这首吗?”
“都行。”
上次唱的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电影插曲atimeforus,那是悲剧,她不太想在这个时候唱那首歌。
鹿鸣决定还是唱这首。
iseethefirstleaffalling
itsallyellowandnice
itssoverycoldoutside
likethewayimfeelinginside
我看见第一片落叶,是那样金黄而美好
外面是如此地寒冷,如同我内心的感受
outsideitsnowraining
andtearsarefallingfrommyeyes
whydidithetohappen
whydiditallhetoend
如今外面正在下雨,眼泪从我眼中滑落
这一切为何要发生,又为何要匆匆结束
鹿鸣还没唱完,他突然停下来,停了几秒,又继续往前走。
“鹿鸣,”他声音有些嘶哑,脚步也有些虚,“有没有后悔,跟我在一起过?”
“没有。”
鹿鸣不知道,他是听懂歌词了,把歌词表达的意思直接套在了她身上,还是因为昨天她在秦中流面前拿钟宇修做挡箭牌,撇清关系的事。
她和钟宇修其实连男女朋友都不是,只是这件事涉及到别人的隐私,她不知道从何解释。
她说的也是实话。
他们刚分开的时候,她确实很痛苦,也觉得委屈,甚至恨过他。她鼓起所有的勇气,抛开一切顾虑,想和他在一起,结果却落了空。
这件事对她打击确实很大,甚至不相信爱情。
后来,她慢慢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却无法再开始新的感情。
年少时经历过太美好的爱情,不一定是件好事,年轻的羽翼太过轻薄,承受不住太重的负荷,往往走不到一起。可又因为太美好,太深刻,此后的经历都会觉得淡然无味。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同样适用于爱情。
但事实上,他一直无处不在。
她做了很多事,去了很多地方,依然发现,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是最快乐的。
那种劲风肆虐般的爱,一辈子只有一次。
一次就够了。
再多一次,她怕她的心脏承受不起失去的痛苦,可如果一次都没有,她会觉得她的人生太荒凉。
鹿鸣侧头看向他,发现他额头上全是汗。
“让我下来,我自己走吧。”她担心他体力不支。
“不要乱动。”他托住她臀的宽大手掌,捏了她一下,用的力气还不小。
“”鹿鸣脸红耳臊,不敢再动,“你呢?你后悔过吗?”
“嗯。”他的回答,让她很意外,也让她胸口闷痛。
靳枫确实是后悔的。
他不是后悔跟她在一起,而是后悔那年让不擅长做选择的她,做出那样冲动的选择。
如果重来一次,他希望所有的选择都由他来做,所有的后果也由他来承当。
或许正因为有这样的前车之鉴,其他任何事情,他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决断,唯独面对她,他变得慎之又慎。
如果她今天真的走了,他以后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吗?
不能。
他突然确切听到心里的那个声音。
把她留下来!
这个一直他被压抑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
靳枫感觉心底猛然吹出一股强劲的风来,浑身充满了力量,不由加快了脚步。
背上的人没再唱歌,似乎睡着了,他轻声叫唤她一声。
“鹿鸣。”
“嗯好困”她嘟哝了一句。
靳枫没再叫她,背着她在雪地里一步一步地往前移动,累的时候便扶着旁边的树,站着歇一会儿。
走走停停,一直走到差不多中午的时候,终于回到了小森林。
靳枫背着女人靠近床的那一刻,和她一同倒在床上,整个人像散架了,怎么也动不了了。
看着女人一身的泥土,想把她叫醒,让她去洗个澡,推了两下,怎么也叫不醒。他只能把她的鞋子外面的衣服脱了。
雪水融化,渗透到了里面的衣服,他用毛毯包裹住她,摸索着把她里面的衣服也脱了,给她盖上被子。
他坐在床沿,打了两个电话,安排了几件重要的事情,一边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靳枫讲完电话,衣服也脱完了,忘了旁边有个女人,把被子一拉,眼睛一闭,转眼就睡着了。
鹿鸣被困在森林里一整晚没敢睡,被他背着,趴在他身上,感觉很温暖,没多久她便安静地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高原雪山上,她追拍一只雪豹,却和雪豹雪豹最后莫名其妙就变成了靳枫。
而这一次,一切好像更真实,她能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也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他连同被子把她抱着,不停地拧搅,许是以为他只是抱着被子在睡觉。
她自己也一样。
夹着被子睡觉的习惯,她当然不陌生,她和靳枫都有。
所以,现在两个人都把对方当成了被子?
鹿鸣一惊,立刻就醒了,发现她已经回到小森林,睡在床上。
她确实被一个人抱着。
准确来说,是两个人相拥而眠,因为她也抱着他。
鹿鸣抬头,看到靳枫真的就睡在她旁边,差点叫出声来。
这是什么情况?
男人浓眉下的双眼紧闭着,呼吸越来越急促,鼻息粗重,喷出来的热气洒在她额头上,脸上,她渐渐感觉眩晕。
他长臂把她紧紧地箍住,看起来很痛苦,很焦躁,却极力克制住,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老婆我难受”
“”鹿鸣听到这句话,心开始砰砰砰乱跳。
这种场景,她当然不陌生。
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每天晚上半夜里都会发生这种事,一开始她以为他是生病了,吓得赶紧打急救电话,差点闹出笑话。
后来才知道,他是身体某个部位胀得难受,想跟她做那个什么。
现在怎么办?
鹿鸣脑海里自动生成两种选择:
第一种,拒绝。
理由:他们已经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名不正言不顺,再说她马上就要离开了,天一亮就得去赶飞机。
第二种:接受。
理由:他昨天不是还在别人面前说她是他未婚妻吗?就当假戏真做,一次也行,反正她马上就要离开了,以后不用再见面,也不用觉得尴尬。
第37章 haper 31()
鹿鸣还没得出结论;无意间听到他的声。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虚弱?
摸了一下他的脸,她吓了一跳;怎么会那么烫?
鹿鸣掰开他圈着她腰身的双臂,下床;在房间里四处翻了一遍,找到了一个温度计,回到床上给他凉体温。
四十一度!
她吓得赶紧把他扶起来,“靳枫;你生病了,我马上找人送你去医院。”
他吃力地睁开眼睛;眯眸看着她,俊脸烧得通红;摇摇头;“不去。”
“不去也得去。”鹿鸣直接拽他下床。
这个人总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刀枪不入,更不会生病;生病了也不吃药,坚决不上医院,这个恶习竟然一点没改。
她拽了半天;反而被他拽回床上;趴在了他身上;他闭上眼睛继续睡。
鹿鸣气得咬牙;挣扎着爬起来;给袁一武打了个电话。
“什么?三哥生病了?我马上就过来。”听电话里的声音,袁一武应该正在训练场上。
靳枫把她手中的电话抢过去,威胁他:“袁一武,你要是敢中途离开,我打断你的腿。继续训练。”
他把电话挂掉,塞进枕头底下,拽着她的手腕,把她近。
“去打盆水,拿个湿毛巾来。”许是说话急了被呛到,他咳嗽了两声,“厨房里有生姜,红糖,葱头,你先算了,你全扔进水里煮,煮好了叫我下去喝。”
“”鹿鸣看他说话那么利索,跟平日里好像没什么分别,一时不知道他到底严不严重。
他不愿意打扰袁一武他们训练,可他要是不愿意去医院,她一个人死抗也抗不过去。
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