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魄记-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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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湖中,一人的恩怨往往牵动身边有关系的人,哥,我会不会给大家添麻烦。”
林晔和司武听了笑出声来。
“昭儿不错,倒也有了清楚的自知,哈哈。”
“别担心,这江湖也不是谁人一家说了算的,小昭若是有麻烦司武一定冲上去帮你。况且林家和白虎宗已经绝对后盾了。”
“没错,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
“哥,司武,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诶,听你这话好像是路上会给我们添多少麻烦似的。”
“司武你的注意力能不能放在我的感动上呀?”
“哈哈,小昭我错啦!”
三人笑着,天亮之前出了东安城。
东望方向,是一片崎岖的丘陵地势,一轮红日自东方升起。
而幽王及洛冰于事发当晚就已乔装离开,留下的镖队毫不知情,官兵们抓着他们问不出个所以然,关了几日以后有人只好放了。
朴元城,平疆王府。
“将军,林将军来访。”
此时平疆王洛长平正在书房写书折,府中领事来报。
“林洵,他来做什么?快请到后园亭中。”
洛长平放下笔,将书折收好,起身捋正衣冠后向外走去。
“哎呀,洵弟!贵客呀贵客!”两人在回廊下便碰着了,洛长平假装客套地打起招呼。
“你这样讲话是不欢迎我的意思?”
“跟你客套你还不给面子了!”
“说正事,林洵这次来是有要事同洛兄商议。”
“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后园请。”
“对于敖北此番联姻事宜,你联名张王李三位将军,给皇上的态度是主战?”
“怎么,难道林将军没看出来敖北此番前来,早有不想交好之意?”
“朝堂上,敖北的使臣的确话语气焰嚣张,安北朗也不是十分有心于元真公主。不过,目前敖北军力大不如南章,安北焃又岂是这般鲁莽好战之辈?”
“你与那安北焃交过手自然了解,但恰恰就是这军力不足,野心倒是显然,若此时我们抓住机会,就不会给敖北留下反击之余地。”
“洛兄的意思是由南章主动挑起战争?”
“这挑起战争的方式许多种,敖北野心太大,只要稍加引诱,自然也可以由他们挑起。洵弟意下如何?”
“我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依安北焃的心性,他决不会那么容易暴露自己的野心和真实军力。”
“洵弟是不相信我的消息?我在敖北王室安插的人呈上的消息,不会有假。”
“那洛兄可知皇上的意思?”
“皇上爱民,自然是不甚赞成我的主战提议,你今日来,应该是知道的。”
“的确,其实安北焃的野心越明显,他做的准备可能就越是充足。”
“他就是在装模作样,利用你的直觉,骗骗你这种了解他的人。你自然是享受这太平盛世,转眼忘光了这征战的意义。安北焃当初就是因为对自己的军力太过自信,最后被你亲自击溃。今日又如何不同?”
“洛兄可先听我的分析?”
洛长平说着快要语气上火,林洵忙压制下来,平心静气地分析局势。
“我南章以北,与敖北由万河做国界,直至东角万河出海口处的边境城才有陆地交接版图。”
林洵用手指在石桌上比划。“我斗胆猜想,洛兄发兵,会选择避开常人认为最为简便的边境城,而是从万河某个会发生浅水季的缺口进攻。”
“洵弟说的不错。我选定的就是当初的平泱国旧都――南渠。我定要让他看看,在那样的地方我是如何将他打个惨败而归的!”
“且慢。敖北军队精于骑射,水上作战是弱项,加上敖北秋季就已积雪,所以我猜想洛兄想在秋季发兵。”
“洵弟知我!”
“我既已知,安北焃又岂会不知?”
“安北焃知道了又当如何?这水军作战力量又岂是他说练就练得出来,野心既然被我看见了,那便是天赐良机,不容错失。只要洵弟同谏,那皇上必然不会有所疑虑了。”
“哥哥果然把我算进来了,如果我也一样,那才真是糊涂了!”
“我从来看不懂你,洵弟所思所想似乎是凭一腔直觉。但是你的直觉难道就不会有错的时候吗?既然你主张和亲,将元真公主嫁出去,那今日不同你争吵,也让你听听我的计划。”
“元真是我的侄女儿,我怎么会舍得让她去和亲?只是一定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毕竟安北朗此行的目的着实难以看透。”
“诶诶诶,停停停,没有要误会你的意思,你要不要听我讲讲我的计划?”
“请洛兄明示。”
“退一步来说,联姻只是安北焃实行攻略第一步,这是缓兵之计。他兴许自己背后加紧练兵。你应当十分清楚,敖北有位女将军,安北焃长女,那个安北朗的姐姐,一直带兵在敖北以西进行征战,大小战役竟无一败绩,一介女流尚且如此,可畏呀!更别说安北焃自己,难不成这十多年就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
“这十多年表面上的交好,是把洵弟的心骗软了不成,他安北焃是当初的青平王,也是今日的敖北青源王呀。”
“但是对于南章的百姓”
“就且不要再拿百姓说话——今日之事联姻就是被动,一旦被动起来就只能任人鱼肉,到那时百姓岂不是更可怜?”
林洵不再说话,洛长平说的在理,自己心中那股不确定的怀疑尚未成型,无法反驳。直至晚膳时分二人依旧谁都没有说服谁。
夜间,林府。
“这夜里开始转凉了,再好的身体也是要添衣的。”
林夫人拿着披风帮林洵披上。
这夏末时节,夜间变天,风也吹的凉意袭人。
“夫人”
“老爷有什么心事吗?”
“有什么比联姻和征战更好的办法呢?”
“你常说这下棋,我们妇人家不懂。”
“是啊,”林洵仰头望着云雾氤氲的月,长叹道,“这是一招暗棋啊。”
而这一边洛府,夜间却还来了一位客人。
第12章 北征计划()
凉意袭人,洛长平此时独自在房中,一遍遍地看着南章的疆域图。
“长平有负父亲与先王所托,如今机会来了,一定了却你们生前的心愿。”
洛长平怅然自语,忽而察觉窗外人影。
“谁?”
“来帮将军解开这‘北征计划’疑惑的人。”
洛长平面色凝重,打开房门,只见一人全身披黑立于门外。
“请进。”洛长平让此人入室,左右观望方才关门。
那人入室将衣帽摘下,男子目带红光,气质幽柔。
“我这满府的侍卫竟不能发现你的来去。你到底是什么人?”
“将军是贵人多忘事,在下芷雪。”
“哼哼,芷雪公子,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洛长平目光冷峻。
“我若是一般人,洛将军自然也不会听信我的北征计划。将军既然信我,又何必介怀我是谁呢?”男子来到疆域图前,只是扬眉一扫。
“今日林洵来找我,以他的敏锐,他提出的诸多疑点弊端,都是些不能忽视的问题。”
“你们今日所谈的内容我都知道。只不过这林将军再如何的敏智天才,也比不过我无处不在的暗棋送来的线报――这些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男子从袖中拿出一份卷轴递予洛长平。
“这是敖北的军事布防,将军看了自然就会明白,林洵将军又怎么会知道安北焃的野心呢?”
洛长平打开看罢,惊诧不已:
“这!你是如何得到的?”
男子邪魅一笑:“因为安北焃的这份南征计划,是我亲自设计的。”
洛长平谨慎地皱起眉来。
“你这两面军师做的可真是绝妙啊!我怎知道你没有将我的计划泄露给安北赫?”
“这一点芷雪可以向洛将军保证,没有。”
“你在挑拨两国的关系?”
“洛将军自然可以任意猜想芷雪的目的,但是要怎么用芷雪,就看洛将军自己的意思了。”
“本将军被你玩弄于股掌,你且叫我如何相信你?”
“如今若是回头便会陷入被动,这被动的后果就是南章的万劫不复——这不是将军自己说的吗?”
洛长平拔剑指着男子咽喉,面露杀意。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将军随时都可以取我性命。但是,”芷雪公子手指轻而易举就将剑锋挪开,“芷雪的命,将军想要随时可以拿去。只不过这南章的北征大业,您身上所承受的期望,芷雪都可以帮您实现。”
面前这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并不是想要帮助南章或是敖北任何一方,他似乎只是想挑起战争。而此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己也是他暗棋中的一颗。
洛长平收剑,芷雪亦径直走向门口准备离开。
“将军放心,除了芷雪谁也不会知道。”说罢踏出门去,瞬间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洛长平曾多次派人跟踪,但回答皆是此人凭空消失。尽管他所提供的情报确实与自己安插的眼线所报无二,但洛长平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相当危险。
洛长平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敖北青源布防,目光放入浓浓的夜色道:
“安北焃,恐怕你也从来没有甘心过吧!”
明皇后,懿臻宫。
“皇上近日面色又沉重起来,是不是太劳累了?”
明皇后帮皇帝轻揉太阳穴,皇帝闭目神思。
“这长平又联名几位大将军上书,请求发兵北征。说安北焃的野心,说朕的江山大业,句句都戳中朕的心窝呀。”
明皇后继续揉着。
“朕自幼与长平和洵弟一起练武读书。那时候父王的目光,却总是在皇兄身上。直到那年射猎大赛,长平射了一头大鹿,父王竟然亲自给我们戴上了嘉奖冠。那天的情景,朕一辈子都忘不了。”
明皇后莞尔笑道:“陛下与两位将军感情自然深厚。”
“父王一直十分看好长平,经常拍着他的肩膀说,将来一定是个有出息的大将军。后来也果真是这样。”
皇帝笑着,身心都也放松些许。
“后来他们一起追求皇后你的妹妹,明兰。不过在明兰那事儿上,他们俩偷偷约定公平竞争,最后还是洵弟更胜一筹啊。”
“兰儿自幼顽皮,却也终究是个女孩子,林洵将军自有其独特的魅力。正所谓一物降一物。”
“哈哈哈,正是正是!”
“陛下近来喜欢说起从前的事情呢。”
“说说从前,能缓缓头疼和心麻。你自我还是皇子时,便一直在我身边,这些你都能同朕说上许久。”
明皇后明白,皇帝需要一个理解他的聆听者。
“哎,林洵只是反对北征,但是也不同意将公主嫁到敖北去。只是这征战之机就在今秋,他这既不主战又不主和的态度,真让朕为难。”
明皇后默默揉着,皇帝只是自语。
“敖北实力不逊于南章,我军优势是水战。洛长平的计划朕看了,的确十分详尽周到,胜算有十之八九。只是一旦挑起战乱,便不能回头。”
此时何总管进殿禀报:“陛下,皇后,容妃求见。”
“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这皇宫夜里寒气重,快让妹妹进来罢。”
“嗯,让她进来。”
“是。”
无事不登三宝殿。
容妃来这懿臻宫,目的已经明了。
容妃本是前任丞相的孙女,名叫邓容。生得面容姣好,初入宫时因为面貌像极了皇帝多年前爱慕的一个湖族女子,盛得恩宠。
但远不及皇帝与明皇后的夫妻情义,且膝下尚没有子嗣,对皇帝的痴恋化作对明皇后莫名的怨憎。
容妃婀娜进殿,如弱柳扶风。
“臣妾给陛下和皇后请安。”
“容妃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看皇后?”
“陛下,您知道的容儿过来是为了什么。臣妾近日总是做噩梦,或许是因为陛下许久没有陪过臣妾了。可是容儿几番差人请皇上到我宫里,皇上就只是在姐姐这儿不理容儿了。”
容妃年华正好,撒起娇来媚态侵人。
明皇后不语,对于后宫争宠明皇后向来视为常态,心中难免不悦但也学会了克制与宽容。
“近日朕疲惫,想在皇后这儿说说话,你就不要任性了。”
“臣妾知道陛下忧心国事,头痛之疾又犯了,臣妾的父亲正巧在民间神医那儿寻得一个秘方,能治陛下头疼之症。还需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