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魄记-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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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来吧。”
“哼,你就一点也不为那个可以为了你去死的麒麟担心半点?”
“你害怕他,不是吗?”
“哼!”
长发落在案前,元阳从容接受尖利的牙齿进入自己的血液,丝毫没有疼痛。就像困了一般,要睡去。
“对不起,元真,还没陪你在边境城好好玩母后”
元真回来,江姜问住。元真抱着糕点只是要去看元阳,江姜无奈,只得来到房门外。
正想敲门,没想到门从里面开,一个精气神十足的元阳就挺拔地站在面前。
“元阳!你怎么——”元真说不出的开心,丢下点心抱着元阳。
“快下来。”
只是元阳的语气冷冷的。
元真听话下来,看着面色正常偏白的元阳,发觉神态严肃,眼神凌厉许多。
“莫非你之前都是伪装的不成?”
“我何须伪装?”
众人只觉得元阳恢复是件天大的喜事,便不多注意这些。元真又将扔给江姜的糕点递给元阳,元阳只是笑笑,并不吃。然后准备出门。
“殿下准备去哪儿?”
“不用你们管,谁都不要跟着。”
林洵留下的精兵卫士外出跟踪,竟没有一个跟上的。
夜间。
元真一人坐在庭院中看月。
“元阳他突然好了,却好像变了一个人。”
麒麟在身旁点头。
“你也是这么觉得吗?”
“殿下从来不会如此说话。”
“今日跟着他的人竟然都被甩掉了。你说,他会不会是中邪了?”
“明日钟灵公子便从山上采药回来,让钟灵公子再瞧瞧。”
“嗯。”
屋顶上能看到许多平日在地上看不见的东西。
“诶——麒麟你看!”
麒麟顺着元真的手看向海面。
本来以为是渔火闪动,没想到居然是许多盏孔明灯,慢慢自海上而起。
“今天难道是什么节日吗?”
麒麟犹豫了一下:
“不是,这是边境城的传统,每当有重要的人逝去,海上都会仿照璇璜岛升灯的模样,在夜间升起漫天的孔明灯,照亮海面,以示哀悼与缅怀。”
“可是,谁去世了呢?”
“可能是一位很重要的人吧。”
“我们也祈祷吧,麒麟。”
“公主?”
“为父皇母后祈愿,为元阳祈愿,为南章国祈愿。”
“嗯。”
当夜明皇后薨毙的消息,元真最终还是知道了。只不过元真不知是不愿相信还是太过悲痛,只是不动声色地说明日要回朴元城去。元阳也一同归去。
“钟灵公子?”
“怎么?这是要搬出罗府了吗?”
“非也,殿下和公主要回京了。”
“可是元阳的伤已经没有问题了吗?”
说着,元阳便从房中出来。
“已经没事了。多谢钟灵公子的细心诊治。”
钟灵一眼就看出元阳的诸多端倪,只是没有下定论点。
“虽然好了,但是也要将着源生草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元阳看见源生草显然有些紧张,只是不去接过来,江姜代为收下。
麒麟抱着哭了一晚累的睡了过去的元真过来,钟灵又走到麒麟身旁。
“元真怎么了?”
“伤痛过度,哭了一夜。”
“伤心过度,一定回去好好调养,就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钟灵说着悄悄将另外一瓶源生草放在麒麟手中。
此时洛冰在远处仔细地盯着庭内的所有人看着。
所有人都离开了。罗安民倒是松了口气。
“最近发生太多事了,如今明皇后一走,不知朝廷还会怎样的变故啊!”
“老爷,我可是听朴元城姐妹说的,说是如今容妃得宠的紧呢。”
“殿下公主这么一闹,我还真不敢攀附这朴元城的官职了,不如在这边境城平平安安过着。”
钟灵没有得到元阳的热情招待,待他们匆匆启程,自己倒是十分悠然地要回到山上去了。
“公子。”
“冰儿,你看见了什么?”
“元阳身上的蛊虫消失了。”
“江大人身上还有?”
“是的。”
“看来师父的担心应验了。”
“公子,元阳真的死了吗?”
“我也不知道,师父那夜告诉我,元阳已经丢了七魂之一,为医者并不相信这些,如今看来,倒是有这些意思。”
“洛冰相信公子。”
“师父严肃警惕我去参与此事,我只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洛冰要提醒公子,夫人不希望公子参与其中。”
“他们的忧虑自有道理,自然听母亲之言,这也是师父所期望的。”
“公子,我们回去罢。”
“只是可怜那孩子了。走吧。”
第77章 番外(八)湖仪画卷()
永兴二十年夏,南章国三皇子随温灵太子入边境城。
府中留下新婚半月的妻子——当时明甫丞相长女明惠。
“这是多好的时代,咱们三皇子是太子殿下最亲的兄弟,皇妃还是当今丞相长女呢。”
“可不是吗,三皇子文武全才,风度翩翩,比起太子殿下丝毫不逊色呢。”
“不过这三皇子对皇妃也太客气了,一点儿都不像是夫妻的。”
“这话可别乱说,皇妃端庄,咱们皇子偏爱风情,但是皇妃这么美,皇子迟早要发现的。”
阔气的三皇子府,连随便看见在莲池旁拾莲子的婢女都身着不凡。
木槿姑姑从莲池边上过,听见这几个小姑娘说着与三皇子有关的事儿,撑着遮阳的纸伞到两个婢女身旁。
婢女聊着,突然顶上没了灼热的日头,抬头一看,见是新嫁到府上的皇妃明惠身旁的木槿姑姑,连忙放下手中的莲子起身行礼。
“木槿姑姑。”
只见木槿柔和眉目,嘴角总是带着笑意。
“两位在此顶着日头辛苦,我见了心下不忍,过来挡挡日头。你们自在些便可。”
两个婢女聪明,知道木槿姑姑定是有些意思的,不如且顺水推舟,看看姑姑要知道什么。
“那就多谢姑姑。不过皇妃不见姑姑可会着急?”
“皇妃就是让我出来看看皇子府有些什么凉爽的好去处,这逸清亭的荷花香飘得老远,我便过来瞧瞧。”
“原来如此,这逸清亭有风还好,只是这个时候也就只有荷花看看,不能避暑的。若是说凉爽,自然还是三皇子的熟字阁最为清凉,那儿四周都是竹子。”
“可是如今三皇子随太子殿下去了边境城,擅自去那儿是不好的罢。”
“三皇子随和着呢。更何况皇妃是明丞相之女,三皇子对皇妃甚是尊敬,如若木槿姑姑问了皇妃意向,我们便去收拾起来,让皇妃避暑。”
三皇子府的下人果然不同,因三皇子好性子,府中的侍婢们多随意大胆些。
“三皇子不会怪罪下来吗?”
“木槿姑姑,我们自小就在三皇子府伺候,从来没见过三皇子生气。况且如今皇妃热,熟字阁又闲置了许久了,怎么能让皇妃做起外人来了呢?”
木槿听着侍女们的话,真诚至极,毫无遮拦。
“那就有劳你们了。”
“正好我们莲子采够了,马上给皇妃送些过去。有劳木槿姑姑了。”
两侍女离开,木槿回到明惠住处。
明惠嫁入三皇子府之前一直只是听说过三皇子温和可爱,只是嫁过来之后,却受到相敬如宾的对待,从来没有过宾客之外的接触靠近了。
“皇妃。”
木槿从外回来。
“木槿,可有什么好地方,打发这炎日的?”
阁中淡淡的茉莉清香袭来,清新典雅。
说话之人容貌端庄,贵气斐然,这般书香使得人物显得格外具有才情气质。美中不足的是磨耗了不少二十岁女子有的妩媚与风情。
“有,是三皇子的熟字阁。如今许久不用,婢女们下去收拾去了,今晚便可以过去了。”
“可是温桓不在府中,我怎可”
“我的傻皇妃,您和三皇子若是一直这般如宾客生活下去,可如何是夫妻的模样。您就放心去进入三皇子的生活,其他都有我在。”
明惠叹了口气。
“昨日明兰过来看我,她还是那副活泼调皮的野丫头模样,父亲的来信也是询问我与温桓的情感进展。可是温桓他好像,并不喜欢我。”
“皇妃——不管三皇子如何,您现在都是他的正式皇妃,恩爱是迟早的事情,可不要灰心下去了呀。”
“嗯,我知道了。”
明惠夜间果然就到了熟字阁。
“这儿果然清静,皇妃,这儿就是三皇子儿时读书识字的地方。”
木槿跟着明惠进入熟字阁,阁楼虽小,却五脏俱全。小小的阁楼堆满了藏书,窗外的长青竹随风随影都带来宁静清爽的舒适感。
“离家之前,母亲同我说过。温桓的生母是早逝的湖仪娘娘,听说是个湖族的美人。自从湖仪娘娘仙逝,温桓便归到皇后娘娘名下抚养,不仅皇后娘娘视如己出,太子殿下也是十分亲近温桓的。”
“是啊,不然也不会去边境城也带上咱们三皇子了。”
明惠笑着:“嗯,这着实难得。”
说着继续绕着熟字阁走了一圈。
到了内室,挂满了温桓从前的字画。明惠如获至宝,一帧一帧一幅一幅的,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一张大桌上放着一个大盒子,周围没有其他东西,格外醒目。
“这是?”
木槿小心上前打开,偌大的盒中,只放了一卷画像。接着又将画卷展开,其中竟然是一位美人。
“这一幅厚重些,也旧些。”
“这美人到底是谁呢?看这眼神仪态,倒像是外族的女子。”
“看这女子穿着,应是宫中的娘娘。”
画上女子逼真传神,虽然已是旧画,那双眸子却鲜活着散发着美丽与风情。
华服也与一般的不同,衣摆处是鲜艳红色的花朵,那是朴元城中没有过的花儿。
明惠再仔细看落款章,竟是皇帝的提书。
“这——是皇上所画,莫非——”
“如果没有猜错,这兴许就是三皇子的生母,湖仪娘娘!”
“是了,不会有错,温桓的眉眼是像极了湖仪娘娘的。”
明惠放下画卷,在画像前跪下。
“皇媳明惠,拜见湖仪娘娘,母上。”
木槿自然跟着行礼。表示尊敬之后,明惠依旧舍不得将双眼离开画卷。
“湖仪娘娘生得如此美丽,可惜”
“皇妃的美也丝毫不比湖仪娘娘逊色。”
“只是,温桓喜欢的毕竟不是我这一类的。”
“皇妃切不可再说如此话了。”
“木槿姑姑不要生气,我只是看见湖仪娘娘这双眼睛,就想起温桓来,不觉心中有些落寞罢了。”
“皇妃”
木槿将画卷收好,放回原处,方才发现盒子底部有一株枯死的植物。
根茎长,花瓣只有三四。颜色已经无法辨认,但是想来原是一束极美的花。
“这花也不是朴元城有的花儿,方才湖仪态娘娘衣服上的,就是这种花儿。”
明惠轻轻地将枯枝拿起来:
“如若恢复鲜活的红色,想必是极其美的。”
只是在许久以后,明惠才知道,那美丽鲜艳的红色花朵,名字也是极美的,唤做“虞美人”。
第78章 烟笼之城(一)()
“我们离开边境城的事已经致信林将军,会让他安心镇守北境的。江姜大人,你没有尽到保护南章国太子的职责,回朴元城之后定会有你的公正处置。麒麟护驾有功,护驾有功,却也损伤不小,这段时间就照顾元真,我有卫兵保护即可”
元阳醒来后性情大变,以上便是他一人说的话,一人做的决定。
尘潇和钟灵那一晚救元阳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尘潇师父来去无踪,钟灵虽然细心照顾却也闭口不谈。
林洵受命边境,本无力分心照管。
钟虞夫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管顾此事,或许是为了钟灵,毕竟钟灵此时参与此事,已经难以撇清怀疑。
江姜早已心乱如麻,纵然有千种怀疑,但却无一依据。
加上自己保护太子失职,江姜此时已经深陷其中,已经是个迷失的“当局者”。
罗安民府中还有许多秘密,但是相比在元阳身上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便没有人再去关注罗安民的内阁之中还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
元真沉浸在丧母的伤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