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魄记-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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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晔见母亲稍有让步,便满口妥协下来,道:
“那便是我与她之间有缘无分,回来以后但凭母亲做主。”
林昭见兄长交待完毕就要到自己,一个机灵‘先发制人’:
“诶——求母亲饶了昭儿,我可十五未满,不劳烦母亲心忧了。”
“你呀,让我忧心的还少不成?对你只有一点,出去以后凡事三思而后行、多与同哥哥商量,不可任性妄为,你只要不惹祸,平安回来便好。”
一家人就这样说着话,林夫人的用心良苦儿子们是无法全懂的。
林晔林昭夜里不睡,跑上房顶躺着谈天说地。说着说着,从小到大的糗事倒是翻出不少。
“哥在我六岁时,便随父亲上战场了,昭儿很是羡慕。”
“我倒是希望昭儿一生也不用见那些血腥的刀剑杀戮。不管是和谁在一起。”
“哥,你就那么相信这一次能再遇见那位静儿?万一不成,你可就要娶杨尚书的女儿了。”
“我总相信冥冥之中,我们还能再见面的。”
“哈哈,这就是元真常同我说的‘直觉’,不对,是‘缘分’!诶,说起元真,好像第一次要跟这俩兄妹分开这么久,而且今年是元真的及笄年,听说璇璜岛盛产奇异的玉石,用这个做礼物最好。”
“还有麒麟,父亲与平疆王数十年至交,麒麟虽是洛伯伯义子,却也同我们有着若干联系。”
“麒麟啊,总是淡漠寡言的样子,不似洛伯伯是个倔强的烈性子。”
“哈哈,父亲常同洛伯伯因政见不合争执,回来以后就会‘倔牛倔牛’地念叨。当今明皇后与母亲是亲姐妹。姐姐明惠嫁给当时的三皇子温桓,我们的母亲明兰,嫁给当时是少年将军的父亲。听说洛伯伯曾追求过母亲,但被拒绝了。”
“哥,你这些都是从哪儿听说的?”
“是父亲与洛伯伯争执时听见了,他们那时喝醉了,无所不谈。”
“还有什么,都说来听听。”
“能想起的就这些了。”
“这师父也有一个月未曾出现了,他知道的奇闻趣事肯定不少。不过他都那把年纪了,真是让人担心。”
忽地楼下传来酒坛打碎的声音,林晔林昭惊坐起相顾便明了,忙轻功下去。
“师父?”房间中只见碎坛,不见其人。
忽而房顶传来老者之言:
“哼!好你们两个黄毛小子,闲着不去练功,躺在这儿侃天侃地,还敢侃起师父来?我做林洵师父时,你们谁都没出生!”
二人出来望向房顶,只见月光下,一人鹤发童颜,一袭白袍,斜躺在房檐上,腰间左右各一个酒葫芦,右手仍拿着酒坛子喝着。
“拜见师父,徒儿再也不敢了。”
“哼,臭小子们,今日的‘飞鸟回林’,只精其形,不得其灵。看好了,这是下一招。”呼的一个起身两指并作一剑,酒坛子在指尖惊险游转。
一顿速传毕。
“只有两招连在一起,方能打通窍门。从璇璜岛回来,可不能少了答谢为师的好酒啊哈哈哈!”
笑着,白影跳下房檐便无影无踪。
这位,便是那神秘的“尘潇”师父本人了。
第8章 昙现之机()
勤政殿中,皇帝正在午后小憩,太史院来人紧急传奏。
“午后炎热,何事需太史令亲自来奏?”
“回禀陛下,臣于太史院观风向,近日东风温抚,今日骤转东南三级风力。此乃东南边境有异之象,臣不敢怠慢,紧急来报。”
皇帝此时简要梳洗清楚,前来扶着太史令江姜,并撤退左右。
“姜卿直言,这‘异象’所指?”
“东南境以边境城为主位,此风来自海上,囤于边境城。”
“近日湖族商队登临南章,莫非此时出现异象与之有关?”
“或许远远不止。”
“太史令有何良策?”
“福祸尚未得定数,但是应由一名主东南星位的皇子前往,协和乾坤,方成天与人归之机。”
“主东南星位的皇子,姜卿的意思是让太子去边城?”
“是,太子殿下虽年岁尚小,却已然有陛下治国风范,殿下去最为合适。”
“此事有关社稷之重,需要有大臣陪同才是。”
“臣请缨同往,护殿下平安周全,南章盛世,国祚绵长。”
朝阳宫内,何总管已然宣旨,命元阳微服寻访边境城,意在体察民情,召听民意。
彼时宫内议论纷纷,揣度圣意。元真听说便奔向朝阳宫,满面兴奋情不自禁。
“元阳!你们还打算瞒我到何时?听说可以去边境城玩?!小昭他们去璇璜岛也要经过那儿,他们明日便走,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元真看起来欣喜异常,“我们先不告诉他们,去路上偶遇突袭!哈哈!”
“元真呀,你成日贪玩,父王只是让我去边境城体察民意,而且没说你也能去。”
“我去求父王,父王肯定会让我去的。”
“我觉得平日去宫外逛逛灯节拜拜庙还行,这一次嘛,”元阳摇头,“恐怕不行。”
“你等着,我这就去求父皇。”说着,元真已经跑出殿外。
“元真!父皇正在”元真已经跑远了。
“算了,她走了也好,此去数月,我们也从没有分开过这么久,不想看她哭成泪人,还把涕泗蹭在我衣服上”元阳无奈笑着,麒麟从内殿出来:“殿下,太史令备齐车马,在宫城门口等候。”
“嗯,咱们走吧。”
元真回来时,满脸失落,自然是因为皇帝和皇后绝不应允她的任性请求。
不想再回朝阳宫,元阳也早已出了宫城,一时又气又伤心,扬言要搅乱元阳的朝阳殿。
这殷总管等朝阳殿侍者倒是被吓得不轻,各自抱紧了桌椅花瓶等物。
但元真进殿第一眼瞥见的竟是桌几上的留书:
“元真吾妹,兄长此去所为公务,道路奔波多险,只愿你我兄妹二人各自安好,数月后便回,定带回新鲜的事物供你玩赏。请公主手下留情,不要损了我殿中的书籍,元阳万谢。前日你说独我有太子令,你甚是羡慕,我便向父皇讨了应允,昨夜做成就到,你的金玉‘公主令’与我的格式无二,不知满意否?勿念,兄元阳留。”
元真只撇嘴看完,将书信与那精致的公主令收好,径直回程月宫去,不再胡闹。
深宫之中的某处,有一双阴郁的眼睛正盯着元真的一举一动。
蝉鸣之下,暗箭满弓。
次日,林晔林昭由林父母送至城外,元真并没有过来,说是做了噩梦。
“梦很可怕。有一个高台,元阳还有林晔林昭都被绑在了祭祀的法柱之上,一个面目可怖的老妖怪在高台中央的黑火炉中烤着,好像他长在那火里。突然炉中有血溢出,浸泡了我的双脚,巫妖转头向我走了过来”此时元真躺在床榻上,皇帝和明皇后都过来了。
“太医,如何?”
“公主只是因最近玩伴都远行,多思而做了噩梦,受到了惊吓,只需适应一段时间即可,或者转移公主对此事的专注。”
太医退下,皇帝坐在元真身旁笑道:“元真也会做噩梦?”
元真只是不理会。
“陛下不要再说了,元真怕是吓坏了。”
“父皇母后,我只怕他们不回来了。”
“傻孩子,他们怎么会不回来呢?我们不去想这些了,等你梳洗好了,同母后去后花园走走,你的其他兄弟姊妹多数都在呢。”
太医自然只能诊身体之病理,元真却无法十分准确地表达出这梦地诡异感,皇帝和皇后也只能相信太医地诊断,自猜想是因为伤心生气所致,或是一种赌气的方式。
但是深宫中的那双眼睛确实阴郁地越发显然了。
“元真恐怕是舍不得我们,怕在我们面前掉眼泪。”
“说不定真是做了噩梦,被吓着了。”
“我到好奇什么噩梦能吓住元真这个家伙。不过我们走了,元阳也不在宫里,她就只能跟那些‘闷闷的’皇子公主玩了。”
“你和元真同一日出生,什么心思自然想得贴切些,不过对人的评价不能轻易出口,尤其贬损之词,往往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是,小弟谨记哥哥教诲。”林昭吃了教训,忙转移话题:“哥,昨日元阳出城,我们骑马可还追赶得上?”
“元阳虽与我们同道,但是经过途中祭祀祖庙,都是要近前行礼的,或许我们错过了也说不定。”
“看前面这道路宽敞平坦,不如我同哥比试一回?”
“好啊!”
“我数到三,咱们一齐扬鞭。”
“三——驾!”说着林昭策马而去。
“昭儿你竟敢耍赖,驾!”林晔挥鞭追赶。
一路扬尘,一路欢洒。
“他们都出城了。”
“是,大千岁。”
“哼哼,此番任务,就交由你将功赎过,再不成,你可懂这后果。”
“虹蕖明白,为大千岁万死不辞。”
“虹蕖呀,当初紫衣救了你,若不是因为本神的巫咒,你果是真心能替我将她找出来?”
“大千岁乃是这世上最能看破天机、把握命运的巫神,千岁静不识好歹但是虹蕖是识时务的”
“哈哈哈——真该让紫衣好好看看,她所相信的什么真实的情感,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就像她最相信的你!”
“是,大千岁。”
“她不配千岁的称谓,以后不要再叫她千岁静了。”
“是”
第9章 石山涯妖兽()
自出了朴元城,林家兄弟二人心情放旷。
无论是这常常踏足的山林小溪,或是阡陌人家,渐渐远在身后的熟悉之地,和越来越清晰的前方道路,都给林昭一种别样的新鲜感觉。
到了正午,日头毒辣的很。
兄弟二人正策马于四周平裸的沙石地上,忽见前方一队车马,像是镖局运送物资的队伍,只是镖旗不是京城里常见。
“昭儿,前方有人,咱们去问问距离下一个驿站还有多远。”
“好。”
林晔林昭追上镖队领头的马,带着一顶破旧的箬笠,看背影是个英武的壮汉。
“镖行大哥,我兄弟二人在这平沙之地行了许久,天气炎热,不知还有多远才能到达东安城呢?”
那壮汉勒马转过头来,面目在箬笠之下不十分清楚,最扎眼的是颈部上一道深深的旧刀疤。
“小兄弟,”刀疤壮汉抱拳行礼,这是江湖马背上的规矩,“骑马不到一个时辰,就能进东安城,天气炎热,这平沙一片,看二位应该是世家公子,需要万般小心才是。”
“此话怎讲?”
“平沙尽头有一个叫石山涯的地方,最近常有单独过路的人被洗劫一空,报案至东安衙门,说是有喜人财物的妖兽出没。”
林昭一听什么“妖兽”便好奇心不能自禁。
“这位大哥说有妖兽,我倒是想去见识见识。”林昭直言而出。
“年纪不大胆子不小。”
“小弟妄言了,不过只是野兽倒还伤不了我兄弟二人。”
那领头的上下打量了林晔林昭,发现腰间配着黑金剑鞘,知其二人习武:“既然二位公子有如此兴致,那王某也只有提醒二位多加小心。”
“多谢,告辞。”
兄弟二人策马扬鞭,又行了小半个时辰,果然看见了石山涯——毫无规则的石头堆砌了一个高坡,不十分小心倒是容易被利石所伤。
晔、昭下马,走上石坡,突然两侧山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看来,还真给我们遇上了。”林晔放慢脚步,四处小心观望。林昭也手按剑柄,谨慎起来。
忽而一只灰色的大狗蹿出,张着血盆大口咬向林昭。
林晔援助不及,侧面又一只暗箭射出,被林晔拔剑斩断。
“哇哦,好剑。”暗处一个怪异的声音道。
林昭彼时与那恶狗缠斗,林晔上前相助。
“两个人欺负一条小狗,这就是你们这些世家公子的一贯作风。”
“你是何人?”
“你知道我是人?不,我是妖怪。”
打斗中林昭被大狗一个撞击滚出三米。
“昭儿!”
林昭在石地上滚出了好几圈,然后立定。
“哥,我没事!”
“你若敢伤我弟弟,我决不饶你!”
林晔身法敏捷,绕过大狗的正面撕咬,只在瞬间,游龙剑就已经抵在了大狗喉间。
“你若是敢伤了小小”声音若远若近,飘渺不定。
“你也就死,定,了。”声音来自林晔身后,此时短剑抵在林晔腰间。
竟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