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魄记-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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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天林细致,看出了元真的失落,又笑着说道:
“保护公主是属下不容辞的责任,公主还是在车中最为稳妥。等到了安全的平坦草地,公主再提出这样的请求,将军一定会答应的。”声音放得很低。
元真彻底被说服了。
林洵这时过来,对车中的元真说道:
“元真?”
“姨父,我错了。”
元真调皮又可爱的眼神带着失落。
林洵与左天林相视而笑,继续前行。
“朴元城——南章国的都城。前朝看似文武纳谏、和气一团,实则各怀欲念、暗地里搅弄风云;后宫看似平静如常、你我姐妹,实则勾心斗角、不择手段。”
“哪里不是一样呢”
月光下,白衣二人立在城中制高点,俯瞰朴元城。
灯火依旧,清平景象的未来是毁灭。
“主人,已经发现虹蕖的行踪,他幻化的形体一共四具,分别在敖北青源、朴元城中的邓云府中和皇宫内,以及边境城的海风口上。”
“只有三具,他还没有在这么大的跨弧中化形四具的本事。”
“是。”
“好不容易出来一回,竟然还是为了紫衣千岁的掌令使。”
“主人不用烦忧,这一切由芷雪来做就好。”
“不,虹蕖——还真得由我亲自动手。”
“是。”
白衣女子张开一手掌,手中散发着如雪般的点点荧光,瞬间化作无数只白鸟,所过之处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网。
在这朴元城的上空,宁静的夜里。
皇宫夜行的宫女揉揉眼睛,再望向月亮方向的宫殿之上,已经没有二人的身影。
“咦?怎么突然不见了?”
“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太累了,刚刚竟然看见月亮上有人。”
“哈哈,看来真是累坏了,走完这段路她们就来交接班了,快走吧。”
“嗯。”
第32章 巫神族初现()
“安北一族向来骄傲,不屑用这些手段。”
“那我们之前为安北朗提供了这么多情报岂不白费力气?王鸥若不是因为家人在你的手上,恐怕早就暴露了!”
“邓大人稍安勿躁,安北赫过河拆桥其实也在意料之中。”
“这么说来,虹蕖公子早就想好了对策?”
“我们不是有娘娘吗?”
“是啊,容儿如今盛宠,更何况林洵和元真公主离开朴元城。”
“只要有容妃娘娘,这一切不就在邓大人手心里?”
“多亏了虹蕖公子,只是不知道你倒底想要什么。如果在下能给你,自然不会吝惜。”
虹蕖在一旁邪魅地笑着:
“不必,就像虹蕖最初所说的那样,我只想单纯地想帮邓大人而已。”
虹蕖说罢,忽而察觉到房外传来异样的气息——
“难道!”
“虹蕖公子,你怎么了?”
虹蕖煞白的脸上竟然有了虚汗。
“我没事,今日就到这里。”
“虹蕖公子若有不适,还是早些回去歇息,我就不再多留了。”
虹蕖点头,出了房门化作一阵风去了。
无论虹蕖逃得有多快,身后的那双眼睛,还有那熟悉的气息依然没有消散。
慌乱中跑入林间小道上,月光从浓密的树叶间倾斜下来,那二人就像融进月光里的仙子。
虽身上套着黑色斗篷,一袭白衫在飘落下来出落脱灵动清雅。
“虹蕖,你还打算逃到哪里去?”
那女子开口说话,质问的声音也清冷极了。
虹蕖见二人落地,立马跪在地上拜见,不敢抬头。
“虹蕖不知雪衣千岁到此,请雪衣千岁恕罪。”
女子走近,虹蕖看到她走到眼前,纤尘不染。
“你倒说说,你有哪些‘罪’需要我来‘恕’?”
此时虹蕖的冷汗已经滴湿了眼前干燥的土地。
“我、我”
“说不出口?”
女子身旁的男子亦是同样装束,走上前来将虹蕖扶起,虹蕖却只是直立上身依旧跪着。
“主人想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芷雪盯着虹蕖问道。
“大千岁他不知道我在这儿,我来这儿是想找到我的主人”
“不要骗我。”女子倾泻着冷冷的目光。
“虹蕖,求您”虹蕖的声音开始颤抖,“求雪衣千岁救救紫衣千岁!”
“我与紫衣千岁同为大千岁座下圣灵使,你不说我也会救她。只不过她忤逆了大千岁,多少要受些惩罚。你又来添什么乱?”
“雪衣千岁不知,大千岁他对紫衣千岁已经下了杀心”
女子凝眉不语,身旁的芷雪又问:
“这与你引诱南章国的皇子和公主去边境城、挑起两国战乱以及唆使邓云谋逆有何干系?”
“原谅虹蕖只此事无可奉告。”
“放肆!”芷雪怒喝,女子却拦下,让虹蕖得以继续说下去。
“我是灵感半巫,能感知到‘种子’的气息。南章国太子是‘掩种’,真正的‘种子’还在朴元城中,就是那个元真公主。我利用邓云,将那元真公主引出城了,只要到了边境城,就可以——唔!”
女子反手一挥使得虹蕖飞出数米,躺在地上吐了好几口血。
“我千年修为,还轮不到你这半巫来告诉我这些!”
虹蕖不及擦掉嘴角的血,又跪拜在地上。
“虹蕖知错”
“愚蠢!你是错了却不知改,朴元城不是你待的地方,不要再让我见你出现在这里。”
“是,虹蕖明白”
二人腾空而去。
良久,虹蕖方才抬起头来,满目凄凉。
月光下飘下一条雪白丝巾,虹蕖用双手捧接住。
他知道这是雪衣千岁留下用来擦拭嘴边血迹的。
“是,虹蕖明白”
还是没忍住,眼泪肆虐地流下来,虹蕖不住地狂笑着,悲伤或无奈,只有此刻没有人看见。
此时二人竟已经到了一座辉煌的大殿之中,说是大殿不如说是一座高峰被掏空了内里,在其中建了一座圣殿,辉煌庄重。
圣殿最中央之处,是一座大炼炉,炉上浮着一根散发着异光的权杖。
二人进来,权杖愈发光彩放射。
圣殿之下,还有王座,王座之下像是被扼住的灵魂,狰狞可怖。尽管是雕塑,仍然生动可怖。
“雪衣,你来了?”
座上有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声音沧桑。
“大千岁,近日雪衣在南章发现了虹蕖的踪影。”
“呵呵呵呵,我知道。雪衣不是方才教训了他吗?若是还不解气,就抓回来烧了”
“雪衣并非此意。”
“虹蕖自从紫衣失踪后,确实比往日更没规矩了。劳烦雪衣帮我教训了他,可想要什么奖赏?”
“雪衣叩谢大千岁,希望您饶了紫衣千岁。”
“紫衣千岁带着流光琴背叛了我,雪衣,你且叫我如何饶她?”
“紫衣千岁做了这么多年的圣灵使,您真的忍心杀她吗?”
“就是因为她一直一来是最懂事的,所以这场背叛不是意外,我更要杀了她。”
“紫衣千岁可能只是一时糊涂!”
“够了,你若想好了其他的奖赏只管问我要。再为紫衣千岁求情就不要怪我连你一同惩罚。”
“是,雪衣,退下了。”
雪衣千岁和芷雪主仆二人退出圣殿,瞬间又到了一座山峰上空。
“大千岁态度坚决,主人万不可再行冒犯。”
“我明白。”
“没想到大千岁对虹蕖的事情似乎并不大在意。”
“显然,虹蕖一定是受到了大千岁的某种暗示才敢这样做。”
“他如果继续明目张胆地在凡人之间,迟早是要被六界众火焚炬而死的。”
“虹蕖聪敏,他定是知道的。如果这一切是为了紫衣千岁,也不枉主仆一场。”
“主人,现在我们应该去哪儿?”
“敖北和南章之间的战争已经挑起,想不引起注意都难。应该加紧时间在大千岁之前找到紫衣才行。”
“是。”
雪衣千岁伸手,想接住风吹过的月光一般,本以为会是一场空,没想到月光竟果真温柔地落在了她手上。
第33章 拜访钟府()
“没想到这边境城中竟如此繁荣,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距离上一次来,这儿的景物布局都有较大的变化,对于臣而言,不失为又一次惊喜了!”
元阳看着江姜难得一脸的满意,于是笑问道:
“江大人来过许多次,以前边境城是什么样子的?”
“上一次陪同皇上到此,已经过去有六七年了。那时候只不过比如今简朴些,不过仍比其他的地方要丰富得多。”
“唔,我倒是对这边境城的女城主更感兴趣。”
“殿下有所不知,当初臣入仕不久,刚调任朴元城便接到了这个任务。这女城主钟氏是前朝温灵太子的妃子。温灵太子去了以后,皇上感念兄弟情谊便遂了娘娘的愿,让她来边境城了。没想到这位柔弱的女子竟然撑起战后的边境城,将大好的时光倾注在此,这才有了今天的边境城啊。”
“一直以来只知有这钟塔的‘钟鸣伫立’,不知还有这么一位生平传奇的女子。一定要去拜访这位夫人才是。”
“殿下,这恐怕有点难度。”
“为何?”
“这女主人早就搬离闹市不受世人烦扰,对于她没有意向见的人尤其是与朝廷权势有关的,一概不见。”
“可否托罗安民传个意思给钟夫人呢?”
“这所谓的官家罗安民罗大人,其实也只是为那位夫人‘打杂’罢了。”
“这么说罗大人虽为边境城的主管事,实际上还是受钟夫人管着的?”
“正是。”
“这倒十分有意思。”
此时元阳、麒麟和太史令江姜及其他便衣随从在边境城内逛着,边境城空气温和而芬芳恍若春季。
“如果不去见一见这位夫人,此行定会留下遗憾的,是吧,麒麟?”
麒麟在身旁默默点头。
“父皇正巧来了诏书,说是林洵姨父要来,我们要等他们过来交接班才走。这么长的时间自然得找些事情做。”
“可是这要办起来还真的十分为难,毕竟您身份太显贵”
“‘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且去递上拜见信又如何?‘入乡随俗’,一切按照边境城和女主人的规矩来就好!”
“这”江姜无话可说。
元阳佯装微嗔,实则暗笑,没想到平日那元真烦扰自己的‘歪理’还能在这时候派上用场。
元阳正在兴头上,大步走上人前。江姜暂时想不到什么办法,向悄悄问麒麟。
“江大人,殿下决定的事,麒麟也没有办法。”还没等江姜开口,麒麟笑着回答道。
江姜无奈,快步追上:
“殿下想要做什么不容臣置喙,但是仅有一个请求:所做的决定一定要事先告知臣为妥!”
江姜一脸诚恳,元阳笑道:
“元阳明白,江大人的意思我会记在心里的。”
元阳初到边境城,最感兴趣的既不是热闹繁华的特色街市,亦不是江湖侠客盘踞的武斗场或是风花雪月楼,反而走着走着到了四宗道口,忽而周遭的人声都少了,还依旧一路向北。
“江大人测风向总是要找个高地,此行,我们定会有收获的。”
江姜心想恰好相反,没有事先递拜访信的探访是万分之一可能中的万分之一。不过江姜不愿打扰元阳的好兴致,只得跟着上北岭。
“此地虽不做生意买卖,倒是没想到竟会如此寂静。”元阳看向身后,“同样在边境城,身前身后简直被无形的屏障隔开一般的两个世界。”
“是啊,当初陪同皇上来此,也有人感慨这儿的布局,当时年轻没有多想,如今看来确实另有深意。”
“北岭向北便是万河,万河北望就是敖北青源的海口,夫人定居在此不知是否有观测边境城内与监视敖北边境之意。”
“殿下所言,正中臣之猜想。”
元阳等人一直向上爬,过了半山腰,仍久久没有看见什么府邸。
正以为迷路之际,忽而看见一个老伯挑着干柴正要下山。
“老伯,向您打听个事儿!”
老伯见来者穿着随从皆是官家模样,也没有放下肩上的柴火。
“你们可是想问钟府坐落何处?”
“正是!老伯莫非就是钟府的人?”
“非也非也,我只是一个捡柴的,夫人府中概不会有我等粗俗之人的。”
“我等诚心拜访钟夫人,还请老伯指条道路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