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魄记-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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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只是默默听着,安静地涂药。
又不多久,公主营帐又来了人送东西。
“公主说格安今日勇敢之举,身上多少有所损伤,特地差奴婢送来损伤筋骨的药膏,提醒格安少爷敷上,早些休息,明日不用过来。”
格安竟一时间不知回答什么好。
格洛上前收下药膏:“嗯,药膏收下了,多谢公主殿下。”
“是,告退。”
格洛拿着药膏笑着走过来:
“没想到公主竟有如此体贴的一面,我算是又长见识了。”
格安亦笑了:“格洛不要胡说,公主有心,于我足矣。”
格洛帮哥哥格安上好药以后,安北朗径直走进营帐之中。
“格洛,今晚陪我加练。”
“阿朗,你怎么一脸闷闷不乐呀?”
“哎,别提了。父皇不让我跟着阿姐去边境城,我想着莫非可以跟着父亲去征讨,激动着呢。没想到父亲最后安排我在中部留守粮草军械,说过些日子还会有湖族来的粮草事宜。”
“什么意思?”
“哎,就是让我留在‘家里’管账管粮食。”
“哦。”
“格安哥怎么了?”安北朗这才看见格安的伤伤。
“今日练习,不小心摔了。并无大碍。”
“都这样了还无大碍。你可不能受伤呀,不然谁敢做我姐的侍卫啊!哈哈哈。”
“是啊哈哈哈!”格洛也跟着笑,格安一个眼神又给瞪憋回去。
“我一定要尽快超过姐姐,要是格安哥没事儿了格洛就过来啊。”
“我已经没事了,格洛去罢。”
格安示意格洛自己没事,格洛便随安北朗去了。
“洛长平一定亲自镇守平泱南渠地界,就意味着南章的主力军集中在此。”
安北焃将手指向地图上万河中段。
“洛长平这位将军擅长急攻,想必也没有料到我们的水军早已不同往日。”
“不管他们在水上作战多么有优势,这一回,是上天要助我敖北。贝儿这一回去边境城,主要的目的不是开战,那儿一向是最不像南章国土的一个地方,况且林洵镇守,应当多以待战观察为主。”
“贝儿明白。”
此时安北焃的手指已经指向南章国的最东边——边境城。
“当初这儿来了一位女城主,当年有湖族的富商秘密与我们商量,不要为难边境城,给出了天价的补偿。我们正好也战乏之际接受了这笔交易。”
“父亲,贝儿定不负所托!可是阿朗,真的要留在后方吗?”
“当然,让他管管这些琐事,磨磨性子。”
父女二人正商议着,忽然听见外面策马的声音。
“阿朗又在加训了。”
“这小子,骨子里那股倔劲儿倒是跟为父当年像极了。”
“父亲是不是给阿朗的压力太大了?”
“阿朗与你不同。贝儿,你作为将军只是这十年间的事情,毕竟是个公主,为父要为你的幸福着想。阿朗是我寄予了最大期望的皇子,若不施压使其上进,那他就配不上安北这个姓氏,就配不上‘青平王’这个称号。”
“这么说父亲是打算将‘青平王’封给阿朗的!”
“是啊,贝儿以为如何?”
“太好了,承袭的事情当然由他来背负,贝儿一定全力相助。”
“不愧是我安北焃的女儿!”
安北贝儿从营帐中出来,安北朗已经训练完正牵着马走了过来。
“阿姐怎么还不睡?”
“刚同父亲议事,现在就要回去。”
“近日练了这么一会,反而更精神,阿姐要不要同阿朗去喝一杯?”
安北朗平日在外牛气的模样,在安北贝儿面前却永远是长不大的弟弟。
安北贝儿笑着猛捏安北朗的脸:
“你小子,有劲儿没处使了是吗?快回去睡觉,明日事情还多着呢。”
“哎哟阿姐快松手!”
“哈哈哈哈!明日再来策马挽弓一回,让我看看你今晚训练长进了没有。”
“哪有这么快!”
“格洛你先回去,我跟阿朗再说会儿话。”
“是,公主。”
格洛退下。安北贝儿方才松开安北朗。
“阿朗发现了没有?”
安北贝儿突然神色凝重地问。
安北朗也突然恢复平静:
“他们并没有任何出格的想法,都过去这么久了,况且那件事与他们无关。”
“当初炳炟劫持了你,啸伯只杀了炳炟和相关的人,因为父亲的求情留下了格氏一族,他们难得如此忠顺。”
“阿姐不是也信任着格安哥吗?以后不要再用那样的方式去试探了,太危险了。”
“阿朗长进了,就听阿朗这一回。”
“不,还是阿姐比较厉害,阿朗惭愧。”
“走,去喝一杯。”
“哈哈,好啊。”
“只能一杯。”
“是,阿姐大人。”
风在无阻地平原地刮过,送来秋天的气息。
第31章 离城()
林府内,林夫人正在帮林洵清点行装,又看见了圣旨。
“皇上和皇后居是怎么想的,元真不懂事,他们也跟着胡闹吗?”
林洵脱下朝服,拿着剑在灯光下擦拭,并不回答。
“如今晔儿昭儿都去了璇璜岛,平时元真过来府里就热闹热闹,这会儿元真也要跟你一块儿去边境城”
林洵这才将剑收入鞘中,拉着林夫人的手坐到桌子旁。
“夫人不用担心,此行我一定万分小心,定不会出现什么危险。”
显然,林夫人的担忧不只这一点。
“你明白那安北焃对你的敌意。当年你败了他哥哥安北啸,他表面上敬你,可我就是看得出来,他就是记恨了。”
“夫人,你的担心我都明白。但安北焃是个豪爽正直之人,不然怎么会特地让安北朗送宝剑给晔儿和昭儿呢?”
“宝剑?晔儿和昭儿谨遵尘潇师父命言,不问仕途、游迹山水,不远千里送锋利的武器——到底是我糊涂,还是你糊涂?”
“夫人”
“你明日就要走了,我心里总是慌得很。”
林洵起身,进了书房,然后拿出一柄剑来。
“我本以为那是最后一次出征,没想到还是到了今天这一步。”
“这是‘和风’。”
“是啊,它陪伴了我许多年,十五年前因为挡了安北啸一刀有了缺口,后来补修却极少拿出来用。”
“我知道,每次出行,你都会带上它,所以我早早给你收拾出来了。”
林洵将剑放在林夫人手中。
“夫人,这一次,和风留在这儿,请夫人放心。”
林夫人并没有开心起来,而是把剑放在一旁,道:
“你还记得昭儿出生时,尘潇师父对你和长平说过的话吗?”
“‘如果想要一家之长久,就必须在十五年内退离朝廷’。”
“但是你和长平又是如何做的?”
林洵沉默,只是看着林夫人。
“昭儿和元阳元真同日出生,当时你对我说是因为刚刚平定战乱,正是国家复兴用人之际,你不能走;直到三年前明烟劝你随他去璇璜岛,你又以我和晔儿昭儿与皇家关系密切用作推辞,你说温桓是个爱民的好皇帝,你还想再协助他几年。如今呢,该来的还是来了。”
林夫人说罢眼中含着泪水。
“夫人,不论是谁,我都不想辜负。”
“我明白,我都明白。但你最不想辜负的还是那个曾经的兄弟——所以你选择了朝堂国家君王战场。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我答应夫人,这一次结束,我们一家人便退隐。”
“无论你是对报国的壮志雄心,还是对兄弟的手足之义。既然我是你的妻子,此番镇守,无论最终战事是否爆发,我都在这儿等你。”
“林洵此生有夫人相伴,足矣!”
边境城在钟虞的管制下,军队防卫一向充足谨慎,故而林洵这一次只需要带着将军令以及几个亲信随从前去赴任即可。
次日,皇帝和皇后一早便装出行,到了朴元城门送元真和林洵。
“元真,此去可不能事事任性,不能总是给林将军添麻烦。”
“好啦,母后,这些你都说了好多遍了。”
“林将军,元真不是个省心的孩子,这段路就麻烦你了。”
“娘娘放心,元真自小喜欢在臣府中玩闹,臣一定尽心照顾。”
“诶,明惠,你让我也好歹交待几句。”
皇后依依不舍将元真拉到一旁继续叮嘱。
“皇上”
“诶,近日没有君臣,我只是来为洵弟送行的兄弟。此去边境城,不知何时才能解除此次危机警报,等你平安归来,你我还有长平再一同畅饮!”
“定不负所托!”
并没有来送行。
“你走,我绝不送你。只等你平安回来。”这是林夫人出门前对林洵说的话,林洵已经将它烙在了心里。
出发。
出了朴元城几里路,元真从马车中探出头来。
“姨父,父皇和母后可还能看见我们?”
“蜿蜒了五里,定是看不见了的。公主可还习惯这颠簸?”
“这些还不算什么,姨父可不能因为我而误了到任的日子,马车多慢呀,让我骑马吧。”
“这一路上人事复杂,为了不必要的危险公主还是坐马车比较稳妥。”
“可是”
元真突然想到,自己离开之前可是都承诺过不添麻烦的,于是把请求暂时憋回了肚子里。
坚持了几日,元真有些乏了。
“坐在马车里我闷得慌,姨父就让我骑马吧,我保证会乖乖的,绝对跟紧姨父不添乱!”
林洵还是十分为难的样子,毕竟家中没有女儿,对付起这种小女孩还真不容易。
无可奈何之下望了一眼左天林,左领事看了默契一笑,跟林洵换了位置来到元真马车旁。
“元真公主想骑马?”
“是啊,左领事,你就劝劝姨父让我骑马吧!”
元真这般撒娇,一般人是受不了的。可是左天林对付起来却得心应手。
“公主可知,林将军在接到皇上带公主出行的命令时,是什么表情吗?”
“不知道。”
“林将军很开心,因为林晔林昭两位公子都出游了,将军膝下没有女儿,对公主喜欢的很。”
“哈哈,那我可以骑马是吗?”
元真将脖子伸长,看到左天林身旁的林洵,林洵苦笑着。
“当然,将军威严戎马半生,属下从未见过将军对谁如此善目温蔼过。”
“对啊对啊。那我下来啦!”元真坚持要骑马,左天林也不紧不慢。
“公主稍安,再这样的沙石路上骑马很累,更何况一直跟在将军身后,岂不更加枯燥?”
“左领事,”元真突然放低了声音,“我当然知道跟着枯燥,可是总比呆在马车里好多了。”
左天林听罢只是笑着,继续问道:
“那公主可知这骑马的要诀?”
“当然,我可是常在将军府同晔哥哥和小昭练马的。”
“属下知道公主精通骑射,只是这要诀又大为不同。我有几个问题,如果公主能回答出来,那就理所当然可以下来纵马我们自然也不用担心公主。”左天林依旧从容笑着。
“骑马这事儿还真没人能难到我,左领事尽管问罢。”
“我们的马都是优质的战马,且性子都烈得很,认主。林将军备用的军马是脾性最温和的。”
“嗯,那匹可以。”
“那两军交战,一名普通的将士和三军主帅,可以抓住其中一人,公主如何选择?”
“自然是主帅,有道是‘擒贼先擒王’嘛。”
“如何知道此人是‘王’呢?”
“嗯,一般主帅穿着最为打眼,主要看穿着。”
“对,但是现在现在都兴将军与士兵同着,以免最先受制。兵不厌诈,这时候我们就看战马,绝对是最为优质的。这途中多山匪盗贼,粗鲁蛮横。如若公主骑了那脾气最好的马,岂不成了众矢之的?”
元真发现左天林说的很有道理,竟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卷进了左天林的“圈套”。
“不对,我是这里面最小的,怎么看也不像是‘王’呀。”
“山匪盗贼反而会挑看起来好欺负的下手,公主以为如何?”
元真知道自己本来就是在“说话不算话”,结果别左天林这么一说反而更不好意思再执着。
左天林细致,看出了元真的失落,又笑着说道:
“保护公主是属下不容辞的责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