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得其所系统-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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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自己以一种决绝的姿态,近乎惨烈地表明心志,想必是给程靖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印象。这个父亲开始记得他的嫡长女,开始关注她,若真是遵循原先的轨迹,再有什么人利用程青瑜来对付平康侯,程靖大抵也不会如原先那般行事了。
至于陈恪,纵观他的生平,了解他的过往,这样温和的男子也不奇怪为何本尊会喜欢上他了。孤单的孩子总是更容易恋上能带来暖意的人。
陈恪欣赏秦怀远,便厚待他,礼遇他,最大限度的信任他。陈恪是真的觉得秦怀远好,觉得表妹处境艰难,才登门为他保媒。偏听偏信,却又不固守错误;识人不明,却愿意承认。这样的人呐,真的不像皇室子弟,王朝继承人。有点天真不知事的单纯。可是对比秦怀远的世故算计,陈恪纵使有再多缺点,在他这番温言软语之下,程知此时也再生不出恶意。
这两人一是昭王殿下,一是平康侯爷,程知以为的当众行凶不过是当着他两人的面,只要这两人揭过不追究,日后即便有其他人捅出来,也不会有太大后果,毕竟没有人比当事人更清楚事情的过程。何况,有昭王在,也不至于有不长眼之辈刻意来撩虎须。
此刻,程知长舒了口气,醒来最大的危机大概算是解除了。
30 侯府嫡女(十二)()
接下来就是要考虑这个世界的问题了。
也不知秦怀远这番逃过一劫,是幸还是不幸。似他这等乱臣贼子,若是这般轻易死去,倒也是便宜了他。
世人茶余饭后谈起,或会提起他冒犯贵女,或是不耻其小人算计,但更大可能还会有人为其叫屈,会有人欣赏这等从女人下手的做法,或是惋惜其未曾成功。而这人,该有的下场绝不是风流八卦缠身,而是该将其罪名丑行公诸天下,让他身败名裂,将他明正典刑,使他为世人唾弃。
只是这一次,由于自己这一乱入,恐怕不会再有那个位高权重、执掌军机的秦大人,也没什么声望名位好让他败。
失去昭王信任,又得罪了平康侯府,最为重要的是,巧言令色、擅于离间的秦大才子失去了他锋利的武器。如今,一个哑巴,又要如何在注重形貌、满是风流文士的大邺朝堂上立足?而野心勃勃的秦怀远,会甘心沉寂平庸,做那檐边之瓦?
呵,那么他的选择,恐怕就是那一个了。我程知倒要看看你这辈子会怎么做。若是狗改不了吃/屎,那叛国大罪,你实至名归。这会子,程知倒是觉得自己先前阴差阳错,干得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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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靖、陈恪二人见青瑜醒来,便放下心来。问过情况,叮嘱青瑜好生养伤,也就先行离开了。陈文蓁念及青瑜初醒,伤口又深,在帮青瑜换过药之后,嘱咐几遍注意事项,留下一句明日再来,便也离去。
是夜,休息了一天的程知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正躺着百无聊赖之际,忆起了白日的一桩事。
默念系统界面。
点击查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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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因果度3?之前解锁初级武技因果度由9减为8,召唤普通刀刃一把由8到7,这会子发生什么,一下子变成了3?
其他的,咦?竟又出来了。这是真的存在冷冻期,使用查询世界主线功能后,一段时间就不能使用?
看数字。死亡价值:0;死亡意志:1;生存价值:2;生存意志:1;转化率:1。
其中,死亡价值由1减至0,生存价值由5降到2,而死亡意志、生存意志和转化率没有变。就是说查询主线和死亡及生存价值有关,只是死亡价值消耗了1个点,生存价值消耗了3个点,这里区别在哪?主线告诉了我什么?我要捋捋…
静静,从头来,1和3,为什么?同一个主线……
想想上一个世界,1和5,是怎么来的?
死亡价值?生存价值?价值?死亡?生存?……
过了一会儿,程知猛地睁开眼,死亡价值,是死过一个世界加1,查询一个世界减1,这是抽象的整体。
生存价值,或许是记录自己活在一个世界对世界或对系统的贡献,虽说不知上个世界怎么计算得出的5,不过这个世界,这次查询,主线是围绕秦怀远展开。查询得到的有:秦怀远生平,程青瑜命运,平康侯府结局,陈恪结局,南邺和北周的结局,等等。
那么,这个3指的难道是重要人物吗?结合上个世界,结束后可免费查询已经历世界后续,那么,是不是可以推知,非于经历世界有用的信息便不消耗属性?若是不算程青瑜在内,秦怀远、陈恪、程靖便刚好三个人,而程青瑜信息有本尊记忆可来提供。若是这般,是不是可以解释?
还有,若是重要人物包含在这里,那么因果度呢?查询时并不受影响。难道改变重要人物轨迹不属于扭转因果吗?
不过此刻,因果度怎么来的可以暂时先不去理会,首要是得摸清因果度是怎么消耗的。
一个技能减1,一个物品减1,另外那4个点呢?可能消耗的事项,大抵是和秦怀远对峙之时。使用了技能,砍秦怀远一次,捅自己一次,两次都有使用物品,所以这是做乘法吗?这也未免太坑了,接下来3个点能干嘛?那么,以后就纯用武技,不用武器,那还能用3次?
不过,逆向来看,若是我在这个世界修习了武技,会不会涨属性值?起码不是只消耗?这个有机会得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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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白日那桩事,程知静默半晌,默念:选择查询本世界人物陈文蓁。
叮。查询成功。数据发放中。
/#竟是可以,查人物果然不需要死亡价值,那么就是生存价值了,还剩2点,够查一个人,只需查看新的生存价值,若减为1,便可基本验证自己之前那番判断了。若是0,就还需琢磨。
点击查看属性,还是只有因果度,看来其他数值确是进入冷却期了,待之后可来摸清期限。#
陈文蓁,大邺公主,淑妃次女,昭王胞妹,封号福安。自小聪颖,备受帝宠,皇帝特许可同皇子一同进学。
时年十二,北周求娶,乃称此身许国,业已出家。后北周退,遂入子虚,说服皇帝,不谈婚嫁,得封子蓁真人。后醉心医术,时有随师游历,渐生志向,欲效仿其师,一生悬壶济世。
年二十,昭王继位初,边境爆发大范围罕见时疫,死亡人数与日剧增。文蓁留书新帝,言救死扶伤,医者本分,遂悄悄进入疫地,查探疫源,钻研药方。情况虽有好转,却挡不住疫情汹涌。二月后,感染疫症,不幸身故。
消息传来,帝大恸,问罪边境官员处置不力者。近臣秦怀远传密旨,着边境驻军屠城,官民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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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时疫?又见时疫?秦怀远那封檄文不是也提到了时疫么?声讨陈恪因边境时疫,直接屠城,残暴不仁?
都是时疫,还是大规模的,应该没那么巧,很可能就是那一场。
时疫是在大邺和北周交界的郡县率先爆发,之后迅速蔓延到周边州县。边境,边境?边境大规模起义?北周第二次进攻前…
来,捋一捋。算算时间。
排下顺序,首先,边境时疫爆发,来势汹汹;接着,陈文蓁闻讯,赶赴疫区,查探疫情;然后,遏制些许,疫情却有反复,染疫身亡;下面就是,新帝昭王闻讯,大怒;紧接着,处理渎职官员的旨意经由秦怀远之手变成了屠城。
事件发酵,百姓反抗,边境□□,起义爆发。事态一步步严重,此时北周趁虚而入,直达京师之外。结果是秦怀远投敌,程靖战死,陈恪殉国,大邺亡。
哼,屠城这档子事倒还真像是秦怀远会做出来的。总是一副把别人性命当做踏脚石的恶心嘴脸。疫区的人都死干净了,就平安省事了,哪管什么人命关天,百姓无辜。
可却想不到,百姓岂会甘于做案板鱼肉,为了生存自会奋起抗争,直直引发了之后一系列大乱。真是千古罪人。还被北周誉为什么顾全大局、心怀百姓的能臣。真是恬不知耻。
这会子照上辈子算,该是程青瑜出嫁的时候。那么按系统信息,时疫该是三年后的样子爆发。但是,不论天灾人祸,总是有蛛丝马迹可循的。防范于未然,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看来,自己的计划要改改了。不说南朝大地上这么多百姓的性命,就冲着这姑娘叫文蓁,我也是要竭尽全力的。何况这个世界的文蓁也是那么聪慧善良,温婉体贴,还救了自己的命。
那到底陈文蓁和文蓁有没有关系?小世界互为因果吗?前世今生?时空轮转?还是系统缘故?或只是巧合?
不要紧,她值得人对她好,我对哪个她都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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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平康侯府后院。
“你伤口恢复的不错,当时那下子看着可吓人了。”陈文蓁换过药,包扎好,打好一个漂亮的结,“好了,你今日倒是可以稍微走动下,有利于收口。”
“好,那不知表姐可否陪我走走?”
“嗯?你居然叫我表姐?以前是怎么也不肯的。”陈文蓁挺惊喜。
“这不是救命之恩,当涌泉以报嘛。表姐既喜欢听,我自当时时唤来。”程知踢踏着鞋,慢悠悠地踱着步。
陈文蓁失笑,看着她这样子,也懒得讲。总感觉表妹经此一事,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开朗多了,经常笑,不过也显得很是懒散。
“表姐,救人救到底,你既是救了我,不如再满足我一个心愿,好不好?”待陈文蓁跟上,程知突然开口。
嗯?听闻程知这话,倒是引起了陈文蓁的好奇。表妹有什么想要的居然来找自己?难道有什么是只有自己能给的?莫不是女儿家心思,不好和姨丈与大哥说?
“喔?说来听听。”
“唉,”程知长叹一口气,定定望着陈文蓁,眼神深邃而悲伤,整个人瞬间显得忧郁而颓丧。
/#程知瞬间影帝附身,美人计、苦肉计齐上。文蓁猝不及防,持续懵逼中。#
31 侯府嫡女(十三)()
“我也不知要如何开口,不瞒表姐说,经此一事,我到现在仍有后怕。之前,我提刀,欲与秦怀远同归于尽。事后,虽然承认我做错了,然而我却并不后悔。
我身为平康侯府小大姐,是平康侯嫡长女,是原配之女,说来也算身份贵重。可说句逾矩的话,如今的平康侯夫人,您的姨母,只是我的继母。
纵使静安伯府宋氏家风正派,继母也好生待我,可总归缺了份母女情分。继母会为侯府利益,会为女眷名声,却很难会顾及我的意愿。
我更衣之时,有男子闯入,这个事实的发生,在所有人眼中,就是我的罪过。我便是流言蜚语的中心。
不说那些讲我不知自重、有伤妇德、品行败坏的言论了。就说认为此事是意外的,不是我行为不当、品行不端的,比如说你大哥,昭王殿下。他虽不认为这是我的错,却也认为我是遭到了不好的事,声名有损。寒门出生的秦怀远肯定是不能肖想侯府嫡女的,但是,对于名声有失的程青瑜,才名远扬的秦怀远便是一个好归宿。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世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我想是的,父亲也会这样认为,继母也会这样认为。秦怀远上门提亲,提出负责,嗤,负责……这样子解决了我,两全其美。可是呢,有谁考虑过我的意愿?无辜的我?我若是真的嫁给秦怀远,那日后便要天天面对害我至此的元凶?让我如何自处?
所以,我并不后悔。至少如今,不会有人再想把我嫁给秦怀远。
呵,其实从本质上来讲,打个不当的比方,我若是被采花贼轻薄了,难道还要委身于他?这岂不是鼓励世间男子都去做采花贼么?”
“青瑜!”陈文蓁一见程知表情,便猜到她要说今次之事。这种事对女子的打击确实很大,表妹苦闷走不出来也是人之常情。随着她语调平淡的陈述,陈文蓁却听得心也揪了起来。只是听到后来,却是什么采花贼的破比方,连什么轻薄、委身都说出来,也太不像话。
“你别这么说。”陈文蓁顿了顿,似是想到什么,“世间女子的确艰难,命运不能自已。我亦是如此。
五年前,大邺战败,北周提出和亲,父皇迫于形势难以拒绝,母妃整日以泪洗面,大哥也是一筹莫展。我差点就要飘零异乡,孤苦一生。不过幸好,最后关头,我突然灵光一闪,想到法子,又有师父愿意庇护,才免去那般命运。
所以,正如你所言,如今没有人会逼迫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你且放宽心,事情已经过去了。流言蜚语也终会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