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山海经-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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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了咬嘴唇，开口道：“我有男朋友了，以后还是别再联系了吧！”
一下子，恍若晴天霹雳，我呆在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心里很慌，很难受。胸口就像被别人用力打了一拳一样，堵得慌。良久，我苦涩地说：“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本来就不是你女朋友。一直都是你自作多情罢了。”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刀如剑，深深刺进我的心里，至今也无法忘记。
我彻底崩溃了。抓住她的手，疯了一样喊道：
“难道之前的话你都是在骗我吗？说好的五年呢？说好的要从校服到婚纱呢？我不信！我不信！”
晓彤挣扎着，却也无法挣脱此刻的我。
突然一个身影闪过，一把将我推倒在地。冲我吼道：
“你是神经病吗！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是她男朋友了，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我站起身，发现搂着晓彤的就是我们同班同学，张豪。我怒火中烧，冲向他。
晓彤突然挡在我的面前，哭着喊道：“你别再说了！我们都结束了！”
泪水从晓彤的脸颊不断滑落。她只是看着我，问道：“我哭的时候，你在哪里？暑假，我妈生病时你又在哪儿？学校有人欺负我的时候，你人在哪儿！”
“我、、、、我，你先听我解释啊！”我着急地辩解道。
晓彤摇摇头，“不必了，都结束了。我们之间，结束了！”
说完，她转身拉着张豪的手，往操场外走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眼前开始弥漫起血色。一个声音在我心里不断响起：“杀了他、杀了他。晓彤就会回来了。快杀了他、、、”
血色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的意识也渐渐丧失，身体不受控制的冲向前方的两人。
我聚气成剑，刺向张豪的后背。这一剑，他是不可能挡住的。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晓彤居然察觉了背后的杀气，硬生生的用身体挡在了张豪身前。
“不、、、！”我惊呼出声。
“二货，不要！”小白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就在气剑即将刺穿晓彤之时，一道青色的屏障撑了起来，硬生生的挡住了正不断吞吐的剑芒。
“咔嚓！”屏障破碎。气剑烟消云散。晓彤胸前的那只玉貔貅也碎了一地。
张豪与晓彤都被之前的碰撞震晕了。
小白一把抓住我，冲我吼道：
“你疯了吗！杀了他，你可是要遭天地劫的！永不超生啊！”
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心里一直充斥着那个声音：“杀了他！快杀了他、、、”
双眼赤红，气喘吁吁地走向倒在地上的张豪。小白见我如此，发现事情的不对劲，立即开了天眼，细细扫视着我。
“原来如此！”她收起法术，轻松制住了失控的我。咬破自己的手指，在我额头上点了点。念道：
“吾以吾血之力，以神为媒，破！”
瞬间，感觉一阵清凉将体内燥热都压制了下去。我也渐渐恢复了清明。
小白围着我转了一圈，说：“还不出来，要本姑娘亲自动手吗！”
一把长剑就这么抵在我的胸前，小白持剑而立，面带杀气的望着我。
我正摸不着头脑，想开口询问。谁知，一道血光从我体内窜出，落地之后变成了一只人脸马腿的妖怪。而且通体红色，正恶狠狠地盯着我们。
“就是这猰貐，迷惑了你的心智。让你有了杀人的冲动。”小白用剑指着那妖怪，冲我解释道。
我祭出《山海经》，丢给小白。说：“它交给你了，我先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说完立马跑过去检查晓彤的情况。所幸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看着碎成几瓣儿的貔貅，我于心不忍，便将碎片都收了起来。想着以后再找机会帮它修复。
我正捡着碎片，小白那边就结束了战斗。那所谓的猰貐挣扎了几下就被收入了《山海经》。小白把书还给我，说道：
“这猰貐应当是上次事故的漏网之鱼。一直潜伏在你的身上，这下子闹出了这些事。你准备怎么办呢？”
说着她看了看昏倒的两人。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痛苦地说：“把张豪今晚的这段记忆抽调。再把他们送回去吧。”
“那个女孩儿呢？”小白犹豫地问道。
我摇摇头，“不用，她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放心。”
小白盯着我，继续说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今晚的事我都看见了，你难道就不想让她也忘记？”
“没这个必要，这样只会是自欺欺人罢了。”
小白听了，一边去抽取张豪的记忆，一边嘀咕道：“真搞不懂你们人类，明明可以、、、哎、、、”
等一切处理完，已经是深夜了。我没有回宿舍睡觉，而是静静地坐在学校小山坡上看月亮。小白也不说话的陪着我，坐在我的肩头，毛茸茸的头靠在我的脖子上。
“小白，我恨《山海经》。要不是它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了。我也会有更多的时间陪晓彤、关心她，好好去喜欢她。”
小白没说话，安静的听着。
我将她放在草地上，自己也躺了下来。头枕着双手，望向天边。接着道：
“我不想再做什么“天选之人”了。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守护不了，还有什么必要再去守护天下呢？小白，你走吧，带着《山海经》去找其他人吧。”
我把《山海经》取出来，扔给了小白。就翻了个身，默默哭着。我不想在别人面前流泪，所以一直忍到了现在。
我很累，自从遇见《山海经》后就没有好好跟晓彤待在一起过。每天都在努力修炼，学习一些有关上古、妖怪的知识。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也不想再去继续了，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使命，值得吗？
突然，一双玉手拂过我的面颊。我知道是小白，也没有睁开眼，就继续流着泪。我知道我们心意相通，我想什么她都知道，也就没必要在小白面前隐藏什么了。
回想之前我与晓彤的种种，心里就不是滋味。
我曾对她说：“傻丫头，五年后，等我到了法定年龄，我就娶你。”
“嗯。我爱我的五年！”
可是，一切都不再是当初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是我太幼稚、太自私。她说得对，我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怎么去喜欢。我们终究还是败给了青春年少、、、、、、
小白将我的头放在了她的腿上。轻轻地为我拭去眼泪，一句话也没说，而是轻轻地哼起安魂曲。我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童年，在妈妈的怀里痛哭，然后安然地睡着。
那晚月色很好，微风很轻。我就在那晚学会了成长，多年以后想起，依旧觉得是岁月静好。
即使后来小白不在了，我也会在某个夜晚静静地哼唱那曲“安魂”、、、、、、
【注1；又北三百五十里，曰钩吾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铜。】
【注2：又北二百里，曰少咸之山，无草木，多青碧。有兽焉，其状如牛，而赤身、人面、马足，名曰猰貐，其音如婴儿，是食人。】
第7章 三生（）
三生
时光恍若指尖的流沙，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滑落。那晚以后，小白不见了，《山海经》也不见了。我想着，应当是小白带着它去找其他能完成使命的人了吧。
我也落得清闲，回到了正常的高中生活。每天上上课，写写作业。无悲无喜，平平淡淡。本以为小白、还有《山海经》都只当是过去的一个梦，可命运的轮盘又开始了转动。
一个平常的大课间，我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班主任老师走进教室，呼喊道：
“同学们，静一静！我有点事要说。”
我揉了揉眼睛，懵懵的看着他。同学们也都停下了手上的事，都看着班主任。
“我们班，今天转来了一个新同学。大家欢迎！”老师率先鼓起了掌，“你进来吧！认识认识同学们。”
在我们的掌声中，一位长发披肩的女孩儿走进了教室。肌肤胜雪、身材窈窕，即使穿着校服也遮不住她的秀丽动人，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尤其是她的双眼，仿佛有光一样，炫丽、吸人眼球。
男生们都激动得欢呼，有几个甚至朝那女孩儿吹口哨。
“静一静！听新同学做个自我介绍吧。”班主任维持着纪律。
那女孩儿笑了笑，走上讲台，秀口微张：
“各位同学好，我叫白小白。大家也可以叫我小白。”
声音如出谷黄莺，清脆空灵。班里很安静，好像都沉浸在白小白的声音中。
当然，不包括我。当那女孩刚进教室我就呆住了，这不是别人，而是小白、九尾妖狐小白。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而且是出现在人类面前。
正当我惊讶的看着小白时，她也在人群发现了我，对我展颜一笑。
这一笑，惹得不少男同学激动不已。这时，班主任开口道：
“小白是我们学校图书馆白老师的孙女，刚从国外转学回来，你们以后要多多帮助她哦！”班主任扫视了一下全班，转过头对小白说：
“也没什么其他位置了，你就先坐在小然旁边吧，也就他一个人坐了。”说着指了指目瞪口呆的我。
就在我还在震惊之时，小白已经来到我身边坐下了。他冲我笑了笑，“胡同学，以后多多指教啦！”
一如既往俏皮的话，我尴尬地挠挠头，看了看四周充满嫉妒、敌视的目光。低声道：
“你怎么来了？你这样，我、、、”
“哼！你以为你能躲得掉吗？”小白佯装生气道。
我偷偷看了看晓彤，发现她并没有关注我这边。心里顿时有一种失落感，转念一想，我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了，还这么自作多情有意思吗？
我甩甩头，将心里的乱七八糟的念头都甩开。在心里向小白传音：
“你这样暴露于人类世界，不怕吗？要是安全局的人发现了你，你可就危险了。”
“怕什么，不是有你吗。再说了，二货我们还有《山海经》呢，真不行我就再躲到书里去。”小白无所谓道。
这下我还能说什么呢，看来我平静的生活又到了头。
午后，图书馆。
我与老馆长对坐品茗。我把自己这些天的困惑与疑问统统告诉了他。他捋了捋胡子，笑着对我说：
“孩子，这世上哪有什么圆满的事啊？既然《山海经》选择了你，你就应该尽力去完成你的使命。有点儿艰难险阻算得上什么呢，好好努力吧，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喝着茶，不说话。小白还是习惯变成狐狸的样子坐在我的肩头，小眼睛一转一转地盯着老馆长。
老馆长看了看她，笑着说道：“你这丫头，还是这么顽皮。一步路都不愿意走，老坐在小然身上算什么事。”
我笑着答道：“没事，我不在意的。前辈若没什么指教，我就先走了。”我起身，准备离开。
老馆长叹了口气道：“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最后赠一句忠告给你们，千万不要相互猜忌，你们俩唯有同心协力才能完成使命！”
离开图书馆，我感觉一切好像都变得不一样了。可能是心境变了吧。
小白递给我一把折扇，正是公孙玲珑送给我的那把，我疑惑地接过。
“二货，你可能还没打开过吧？”小白狡黠地望着我。
确实，自从得到这把折扇后，我就没时间仔细看过。也不曾想过打开看看，到底是玲珑小姐的一番心意啊。
想到这里，我缓缓打开折扇。发现上面画了一幅人像。正是我在正天书院看书的模样，水墨画极其生动，可见作者的画工很不一般。
折扇上还题了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我看到后，无奈地将纸扇合上。看着小白一脸坏笑的样子，说：“你都知道了，想说什么呢？”
“二货，难道你就不想找到公孙玲珑。这女子可是喜欢你喜欢的厉害哦！”小白缓缓说道，“况且她们鸾鸟一族，之前可是神兽哦。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被女床仙山驱逐出去了。我们正好可以去了解了解原因。”
“别人家的事，你打听那么多干嘛！不过，寻找公孙玲珑确实也应该，毕竟、、、”我欲言又止。
“毕竟什么？你不会是想人家了吧！”小白接过话取笑道。
我拍了拍她的脑袋，“说什么呢。只是公孙雅雅救过我，我应当报答们公孙一族。不过该去哪儿寻找呢？公孙家族可是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