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山海经-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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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古人没什么夜间娱乐，感觉这比现代高雅多了。”我在心里暗暗道。宴会之上，有相互棋盘对弈；对月吟诗作对；抚弄丝竹管弦。最引人注目的当是一袭红衣，弹奏着琵琶古曲的公孙小姐、公孙玲珑。
这女子与我们一同在正天书院学习，行为举止端庄优雅，身材如她的名字一般玲珑有致。真有那么几分“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感觉。扬州城内，倾慕她的人比比皆是，多少青年才俊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暗自诧异，白居易真是有能耐，这等人儿也能请的到。
时光恍若指尖的流沙，不知不觉就悄然滑落。夜深了，宾客们纷纷起身告辞。我看了看场上零零散散的几人，便欲拉着小白离开。环顾四周，发现小白正于白居易相谈甚欢，我也不好意思出言打扰，便在一旁静坐等待。心里念道：“小白，该走啦，你跟白居易瞎啰嗦什么呢！”
“二货，要你管。等会儿会死吗！”小白不耐道。
我正想再出言催促，一抹红色倩影闪入我的眼帘。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少女清香，和百灵鸟般清脆的声音。
“萧公子，一个人吗？”
我尴尬地挠挠头，“这不，等、等我小妹嘛。”
突然的美人在侧，我一下紧张起来。近看这公孙玲珑，长发及腰，肤色如雪，两弯黛眉似蹙非蹙，双目仿佛会说话一般灵动。慌忙间，我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得转开目光，望向小白那边。
“听闻萧公子并不是扬州人士，此番与令妹来扬州求学，不知何时归乡呢？”
“这、、、，公孙姑娘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些呢？”
这下我真的是彻底紧张了。真心搞不懂这公孙玲珑是什么意思。正当我一筹莫展，尴尬地说不出话的时候，小白终于来了。
“哥，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我仿佛捡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道：“对对对，是该走了。公孙姑娘，在下先行一步，失礼了。”说着便抬腿欲走。
“萧公子请留步，适才听白公子说，待会可是有一场茶会的。公子难道就这么一走了之吗？”公孙玲珑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这，我未曾听乐天兄提起啊。”
“哎呀！倒是我的错了。萧兄、白姑娘、公孙姑娘稍等，我马上叫人上茶。这月色如此之好，若不欣赏一番，岂不可惜了。”白居易打着哈哈道。
我赶忙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道：“白兄这是何意？怎么又多了什么茶会？”
白居易听出了我的不悦，拍拍我的肩膀。“萧兄莫慌，这也是公孙姑娘的一番心意嘛。”看着他那副坏笑的样子，我也只能在心中大呼郁闷。
回头看见小白与那公孙玲珑正谈笑风生，我也就回到位置上，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不一会儿，四杯香茗便送了上来。白居易起身，在亭中踱步，时而抬头观月，时而低眉细语。
“秋月高悬空碧外，仙郎静玩禁闱间。
岁中唯有今宵好，海内无如此地闲。”
“好句，乐天兄将来定能成为我大唐又一位诗仙。”我不禁拍手称道。小白与公孙玲珑也都暗自点头。
“萧兄说笑了。就我这点滴才华又怎敢与诗仙太白争辉。萧兄何不也即兴几句？”
我轻呷一口杯中香茗，起身凭栏远眺，见月色与水面交相辉映，脱口而出：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我诵完后，良久。他们都未曾说话。空气出奇的宁静，我们四人好像都沉浸在了一种意境之中，谁都不愿开口。
“诸位，在下献丑了。”我尴尬地挠挠头。
“萧兄真乃神人也！这句子可谓是旷古烁今了。乐天自愧不如，受教了、受教了。”
“萧公子真是才高八斗，小女子也甚是佩服。”
我在心里暗暗道，“废话，这可是东坡大学士的名作。当然算得上是冠绝天下了。”
后来我们四人就接着品茶论道，谈诗词歌赋，倒也快意。
临别前，小白扭扭捏捏地问道：“白公子，十多年前可曾救过一只落水白狐？”
“落水白狐？难道、、、、、、”我暗暗心惊。
“这、确实如此。不知白姑娘如何得知？这事乐天并未与他人提及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今日小女子有一物想赠予公子，还望公子笑纳。”小白转头冲着我伸手，“快拿出来！”
“真的要给他吗？这不合适吧，小白。”我犹豫道。
“二货别废话！快给我！”小白的声音在我的心中响起。
我叹了口气，将一个锦盒极不情愿地递给小白。
正当我肉痛不已的时候，手中突然多了一物。拿起一看，是一把折扇，扇柄还挂着一个绣工精细的香囊。
“萧公子，相逢即是缘分。这纸扇是小女子亲手所做，今晚便赠予公子，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说着，公孙玲珑的头越来越低，声音渐渐不可闻，脸颊也微微泛红。
我苦笑着看了看她，开口道：“多谢姑娘了，在下这就告辞了。”我慌忙将小白拉走，逃也似的离开了白府。
“我说二货，这公孙玲珑明显是喜欢上你了。你这一走了之，不怕伤了人家的心吗？”小白调笑着望着我。
“滚！我跟她就不是一个时空的人，再说了，你将“鬼草”送给白居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那东西可是天地灵物，你就这么随意送人了，我、、、、、、哎！”
时空隧道里，我与小白正激烈地争论着。眼看快到出口了，本以为这次时空旅行就这么平静结束了，心中不由得一松。突然一尊庞然大物挡在了隧道的尽头。
“人脸蛇身，红色皮肤，这、这是烛九阴！二货快跑！”小白惊呼，拽着我飞退。
“逆乱时空者，死！”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这片空间里回响。同时，一条遮天蔽日的蛇尾向我们横扫过来。
“完了，要死了！我还这么年轻，不甘心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胸口处的《山海经》顿时红光大作，我也就失去了意识。朦胧中听到一声喃语：“这是，那东西！难不成是那位大人？”
【注：又北三十里，曰牛首之山。有草焉，名曰鬼草，其叶如葵而赤茎，其秀如禾，服之不忧。】
【注：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其暝乃晦，其视乃明，是烛九阴，是谓烛龙。】
第4章 公孙（）
公孙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朗朗读书声将我从昏迷中唤醒。
“谢天谢地，这都没死。我还真是命大。”我不由得感叹道。
“吱呀。”门被推开。
一个侍女模样的少女端着一个木盆走了进来。
“公子，您醒啦！奴婢这就去通知小姐”她惊讶道。
“哎！等等。姑娘留步。”我着急地说道。“这里是哪儿啊？”我无奈地挠挠头。
那女子听了，向我施了一礼道：
“这里是千药坊。数日前小姐带人进山采药，发现公子昏迷在树林之中，便将公子带回了药坊。公子若有什么疑问，还是随我去见小姐吧！”
“好吧，我也应当去谢谢你家小姐的救命之恩。有劳姑娘带路了。”
也不知道小白怎么样了。看样子这里还不是现代，我们被那什么烛龙扇到哪儿了呢？
在这“千药坊”左拐右拐地走了好一会儿。发现这药铺极大，而且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小学堂。刚才的读书声就是那些学童在做早课。能有如此家业，看来这主人定是非富即贵。
女子颇为健谈，一路上我也就将这里的情况了解的七七八八了。正如我所料想的一般，我依旧处于穿越之中，不过却从大唐来到了大宋。巧合的是，空间坐标没变，这里依旧是扬州城。
“千药坊”是这扬州城内最大的一家药铺，扬州几乎所有的药材都归这里掌控，大有几分垄断企业的味道。不可思议的是，这千药坊的主人居然是一女子，而且没人知道她的来历。
“有趣、有趣，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位神秘的女强人老板。”正想着，我们就到了一间别苑。为什么说是“别苑”，因为装饰的比较别致嘛。翠竹环绕之下，显得格外清幽。小屋不大，仅二层。门前是一个小水池，其中有假山、有莲花，显得高雅而又别致。
那侍女通报之后，便领着我进入了那栋小楼。本以为里面会布置的更加华丽，没想到却让我大失所望。
屋内很空，除了必备的桌椅屏风之外，其他的都没有。跟我所想的“大户人家”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倒是颇有几分《石头记》中“蘅芜苑”的感觉。
我穿过一道珠帘便见到了这“千药坊”的主人。没想到她如此年轻，看上去也就比我大上个一两岁而已。至于相貌嘛，跟所有古装美女一般秀丽出尘。不过她脸上带着面纱，显得有些神秘。
“公子请坐。”他摆了摆手，“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萧然。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萧公子言重了，小女子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姑娘说笑了，若不是姑娘将在下带出山林，恐怕在下早已成了什么豺狼虎豹的腹中之物。这份大恩在下牢记于心，日后定会奉还。”说完，我还不忘向那女子施了一礼。
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就这么平静地看着我，良久。她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说：“此物可是公子的？”
说着，她将一把折扇递给了我。
正是公孙玲珑赠予我的那把，上面的吊坠我一眼就认了出来。应当是跌落时空隧道时掉落的。
“确实是在下的，多谢姑娘归还。”我将折扇重新收入怀中。
“此扇做工如此精美，公子怕是花了大价钱吧？”
我随口答道：“故人所赠罢了。”
“故人？公子口中的故人可是公孙玲珑？”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大惊失色，紧张地手足无措。
“萧公子别紧张。小女子名叫公孙雅雅，这公孙玲珑乃是我的先祖。只因幼年时在族中看过她的手稿，这才明白其中的缘由。”她紧接着又道：
“玲珑先祖终身未嫁，手稿中写道，她曾于少女时心系一人，便一生衷情于他。予折扇于他，借以传达心意。至于后面的事，我便不得而知了。”
我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心里乱糟糟的。“终身未嫁？为了我？不是吧，我与交往不多啊，顶多算得上是同窗罢了。”正想着呢，突然公孙雅雅站起身走向我说道：
“玲珑先祖看上的人果然不一般，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仍是少年模样。而且我看你体内真气流转，应当是修习了某种练气之术，恐怕早已筑基成功了吧。”
这番话真的让我彻底呆住了，没想到这公孙雅雅这么不一般，居然这些都看出来了。索性我就全交代吧。
于是我便将自己如何流落到这里的种种都说了出来。公孙雅雅静静的听着，不时蹙蹙眉，可见他对我的话也很惊讶。
“穿越时空！你这可是要遭天地劫的啊！也怨不得那烛龙会出手灭杀你。不过你既然是《山海经》的主人，便有这个资格了。怪不得先祖会看上你，《山海经》对我们妖族可是有着天生的吸引力，不然的话、、、”公孙雅雅自顾自地说着。
“妖族，你们居然是、、、”我大吃一惊，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这公孙雅雅不是一般人，可真没想到她会是妖。
公孙雅雅看我一脸惊讶的样子，不屑地说道：
“我公孙一家，也可以说是鸾凤一族。世代于红尘中历练，寻找着重回女床仙山的方法。”
“公孙一家、公孙、、、”我沉吟地问道：“那冒昧得问一句，公孙玲珑可还活着？”
公孙雅雅白了我一眼，道：“你还好意思问，玲珑先祖自从你消失以后，便离开了家族，没人知道她的情况。不过以我们鸾凤的寿命，她应当活着吧。”
我尴尬地挠挠头，不知再说什么好。就出口转移话题。
“不知雅雅小姐救我之时，可曾看到我的伙伴？”
“这倒没有，我发现你之时周围就你一人。”
那小白哪儿去了呢？我记得她也被烛龙扇飞了啊。不会跌落到时空乱流中了吧。我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
“萧公子，要不我在派人帮你找找吧。我们妖族在这方面还是能胜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