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夫不请自来-第1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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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缙泽靠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烟灰缸里被他掐满了摇头,几瓶白兰地也东倒西歪,可他酒量好,脑子里还一派清明。
她又瘦又小,全身加起来也没有多重,几乎使不出什么力气。
还记得第一次要她,他失控地伤了她,她落魄地跑回家,还被邵劲庭欺凌。
他后悔得恨不得抽死自己。可这次,她执意要走,他还是没忍住强迫了她。
回想她躺在床上像个毫无思想地傀儡一样,他就忍不住捶胸顿足。即使百般地挑弄她的情致,可她还是无法动情。
他真的想剖开她的心看看,里面到底填的是什么。
尽管气到没边,他还是叫梅森买了饭来,推开房间门进来,却见她穿好了衣服跪坐在门边,她想干什么?还想走?
“芜芜?!”怒火又在蒸腾,既然没力气,身上也疼得慌,就该识相的乖乖躺回去休息。
可是她却摇摇晃晃地从他身边绕过。仿佛根本看不见他这个人一样。
他一把扭住她,忍着怒气道,“先吃点东西。”她却是恍若未闻,身子恍惚地撑在门边,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的怒气“腾”一下窜起来,根本压不住,“是不是要做到你没力了,才肯罢休?”
明显感觉到她虚弱的身子一颤,可她倔脾气起来了,仍是不听劝。
吴芜昏昏沉沉,头重脚轻,只模模糊糊听了半句。千疮百孔的心直痛得她无以为继。
她也只任性这一次,就当是为她自己,用尽了力气去爱身边的这个男人,可被他那样伤到没了尊严,她实在没有勇气再站在他面前。
裴缙泽不由跟着她到办公室,见她不管不顾地还要往前,那样决绝,他心里没来由慌了,几步上前,想伸手拽住她。
可没想到她的力气会那样弱,还隔着两步,她就倒在地上。
裴缙泽望着地面上青花瓷的碎片,瞳孔不由睁大,“芜芜——”
他粗砺的指腹细细摩挲着她的脸,好烫,又贴上她的额头,男人立刻感觉不对,她烧得厉害,手脚却是冰凉的。
再不迟疑地抱起她,转身往床上走去。
休息室里还是一片狼藉,空气里还流淌着欢爱过后的气息。
打开灯,他才发觉她脸上烧得绯红一片,眉头紧蹙,眼窝青紫,连睁眼骂他都不会了,似乎在极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的身上还是一片冰凉,裴缙泽伸手解开她的衣服,原本雪白的肌肤此时却是一片红痕。颈项、心口和腰间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
他又悔又恨,脸上肃杀得吓人,目光再往下,却见她的小腹中间赫然映着一道食指大小的旧疤,两侧还横七竖八地印着许多小伤痕。
怎么会?
一贯波澜不兴的他一下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好好待在学校里,怎么会受伤?难道孩子是剖腹产的?可旁边的疤痕又是怎么来的?
过去不曾参与的四年,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裴缙泽心里一下天翻地覆一样的痛。
而她小腹往下的某处已是一片淤红的泥泞,混着血水,撕裂得不成样子。
吴芜烧得迷迷糊糊,手不安地挣动着,手腕上红肿,斑斑驳驳一片青紫。
他眼里泛着痛意,连忙收拾起情绪。给她裹了一张薄薄的丝被,一个打横抱起她。
梅森正在外头打瞌睡,一听到动静,飞快里立起身。
裴缙泽急慌慌地抱着不省人事的吴芜,脸色发沉,“快去备车。”
夜间,黑色的小轿车在街道上一路闯着红灯到医院。
裴缙泽抱着怀里的人儿下车,早走专程的医生护士候在一旁,把她放在病床上,裴缙泽一路跟着,直到被放在急救室外。
裴缙泽过来太匆忙,连鞋也忘了换。
周儒铭收到风声也赶过来了,还备着他的衣物,“少爷,要不先换一身衣服吧?”
他身上那套还是睡衣。
裴缙泽却是无心理会,扭头问不远处的梅森,“去问袁仁礼,她的资料查到了没有?”
梅森转身去打电话,等对方接听的时候还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裴缙泽不安地开回走动着。
自打回到港城,裴少对什么都是淡淡的,这次紧张成这样,只怕是真的上了心了。
挂断电话,他走过来复命,“袁少说,查到了,他马上亲自送过来给您。”
袁仁礼的办事效率还挺高,不出半小时,就提着厚厚一个文件袋过来,一见他满脸胡茬,完全失了往日的清贵,不由多说了一句,“裴少,你要有心理准备,她的过去比较坎坷——”
“别他妈废话!”裴缙泽一把接过文件袋,可当他看到第一份时,只觉得眼前的字都成了幻影,那几个标红加粗的字体,就像千斤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裴少?”袁仁礼惊觉不对劲,而周儒铭已拿过他手里的文件,似在沉重地自语,又似在难以置信,“难产?血崩?女婴胎死腹中?产后抑郁症?自杀?怎么会……”
他猛然抬头,却见裴缙泽已经闭上了眼睛默默听着,手指不停的发抖,整个人脱力地倚着墙壁慢慢坐在地面,唯有紧皱的眉头透露他的痛苦。
这就是她的过去?
沉重得不该是她单独承受的,可她却是闷不吭声。
她变得胆怯,变得淡漠,变得寡言。
原来只是为了掩盖她深埋的撕心裂肺的痛!
原来,她不是欲拒还迎,而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她说每天都过得痛苦不堪,他却是一片冷嗤,所以她才不敢靠近他不敢告诉他的吧?
她过得那么艰难,他却一味地逼她还钱。
她用命换来的孩子,他却硬生生地抢走了。
她曾经离死亡那样近,抑郁症还没治好,她就坚持回来了,可他却没能等到她回来的那天。
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儿,和她一样温温软软的女儿,连这个世界都没来得及看一眼,他甚至还没听过她的心跳……
裴缙泽这才想起吴准的警告,可他还是迫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妻子强行发生关系,他简直就是个滚蛋!
“啊——”“砰!”几乎是同时发声。周儒铭袁仁礼和梅森三人闻声回身,一下惊呆了。
只见厚厚的玻璃窗碎了一地,而裴缙泽的手关节上鲜血汨汨直流。
“裴少,你冷静点。你要是倒了,谁照顾少太太?”周儒铭急坏了,见他还不肯罢休,执意作贱自个儿,慌忙挡在他前头,一旁的袁仁礼和梅森也抱住他的拳头。
“那是意外,谁也不想的,小少爷在家还想着他妈妈,整个人都蔫蔫的,你可千万别倒下了。”周儒铭再次温声提醒他。
袁仁礼见他面色哀绝,见急救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叫了一声,“裴少,先去看看她吧。”
裴缙泽这才像是惊醒了一样,急忙忙转过身去。
主治大夫摘下口罩,眼里透着疲惫,可一见裴缙泽也不管他什么身份,当即冷下脸来,“简直胡闹!病人那样虚弱的身子能由着你折腾么?发高烧了也不早点把人送过来,非要等转成肺炎,得住院!”
裴缙泽被他骂的哑口无言,良久才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原来你还巴望着她醒呢?当初对她下狠力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主治医生仍是大声喝道。
梅森和袁仁礼不由为他捏了把汗,裴缙泽却是姿态恭顺,“劳您费心了。”
主治医生瞅了他一眼,这才气顺点,“外伤倒还是小事,待会儿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可我看她眉宇郁结,怕是心病,你还是找个得力的心理医生给她诊一诊吧。”
“多谢,我想进去看看她。”裴缙泽见他点头,朝他鞠了一躬,这才转身往病房走去。
病房里一派安静。
他立在门口,望着病床上悄无声息的人儿,竟迈不开腿,良久,他深深吸了吸气,才走近来。
护士很敬业,早替她换了一身病号服,头发她打理好了,柔柔地散在枕面上。
只是她瘦弱的身子贴着床面,几乎不具什么重量,浅浅地陷下一点。
裴缙泽坐在床边,一下陷进去一大块,低头凝视着她发白的脸颊,目光触及她唇瓣上的伤口和露在被子外边缠着绷带的手腕,心里不由痛得慌。
“芜芜,对不起——我该死?”他小心地抱起她,让她贴在他的肩头,心里一阵懊悔。
裴缙泽这两天算是在医院住了下来。
第140章 : 最后一虐:她痛,我就陪她痛一辈子()
房间里透着冷冷的空寂。
吴芜昏睡了三天三夜才悠悠睁开眼,头痛欲裂,浑身撕裂一样的疼,竟一时分辨不清身处何处,手背一片冰凉,她侧头一瞧,才瞧清一侧的点滴针管。
那夜男人的疯狂和偏执一下闯入脑海,她浑身一僵,石雕泥塑一般躺在那儿,轻飘飘的身体空了,精疲力尽的只愿随着风去了。
他说,“疼就喊出来!”
他说,“这是夫妻义务!”
他说,“以后不准再逃!”
他胁迫她,囚禁她,几乎将她生吞活剥,第一次他也是那样在身体上伤害她,只是以前他对她太好,她几乎忘了他本性里就是残暴冷血的。
头脑清醒了她便忍不住想起昨晚的恐怖,也想起这儿是医院。
那他也肯定全知情了,所以,她想拿到孩子的抚养权只怕是难上加难。
他还不许她走,再不走,只怕会被他啃得连渣都不剩!
她被吓得浑身发抖,心里痛得无以为继,也顾不得虚弱的身体,一把拔掉手背的针管,任由血液涌出来,不管不顾地用力滑下床。
这一动,就牵动她浑身的筋骨,一下疼得说不出话,而腿心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站不稳。
她咬着唇,细细的血珠沁出来,双手撑在床面上,缓了好久,才忍着那阵晕眩过去。
她嘴唇发干,口渴得难受,可已经哭不出来了,抖着腿扶着墙面往门口走去……
裴缙泽正在里间眯眼,一听见动静,连衬衫也忘了穿,翻身下床就往外间冲去。而守在门口的护士听到动静,也跑进来。
吴芜才走了几步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忽而听到一声低柔的声音,“芜芜——”
她一抬头,见男人露着肌理分明的上身来,眼里却泛着痛楚。
她心里“咯噔”一下,到底瞒不住。眼里全是惶恐,眼见他就要走近,回想那夜他毫不留情地将她按在床面上,那样可怕!
她想也不想地抓起桌上的水果刀,直指着他。
他要是再敢那样轻浮地对待她,她就一刀刺下去。
一侧的医护人员吓坏了。
她咬牙,眼睫毛敛着泪水,气得额头的青筋也浮出来,“你放我走——”
裴缙泽闻言,又见她手不住的颤着,心里撕扯一样的疼,却是不得不提醒她,“你应该清楚,没有我发话,别说是你走不出医院的大门,就是屋里的这扇门你也走不了。”
他竟然还说得那样堂而皇之。到底还要不要脸?
吴芜的眼瞳轻轻地动了动,依然望着那扇百叶门,那目光却是透出一抹黑白分明的清冽来,心里涌起一阵酸楚,“我恨你!”
那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直刺到人心里去,裴缙泽只觉得身子一晃。
她说恨他!
她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他只觉得难以接受,走近一步,眼里透着认真,“吴芜,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吴芜被他眼里的阴鸷吓得陡然一震,又盯了他片刻,那含着怒意的目光犹如深夜里的星光,一片雪亮的,“我恨你,巴不得和你没有半点干系!”
裴缙泽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
吴芜依然笔直地看着他,她的目光清冽如水,寒冷如霜。
论手段,她虽强硬不过他,可她知道他在意什么,所以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逼到死角去。
她不用怕他,她只要让他知道,她有多恨他。
裴缙泽与她的目光对视了那么几秒钟,他的眼瞳一点点地黯了,指着心口斑驳的旧痕,咬牙道,“好,不是恨我么?朝着这儿刺下去!”
可就在手快碰到刀柄时,她已经支撑不住,水果刀“啪”一下掉地。
她一下惊慌起来,蹲下身去想捡起来,却是被一侧的护士一脚踢开。
吴芜扑了个空,整个人跌坐在地,倚着墙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男人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怒喝道,“出去!”
她本就绝望屈辱的心一瞬间一片死寂,如被火焚烧过后的灰飞烟灭,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小兽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