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安命by佩兰(攻受分手后 攻后悔倒追he)-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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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夫人保养的很好,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与祁安坐在一处,完全看不出是一对母子。
祁安另选了一家幽静的咖啡店,就在报社附近,五分锺的路程。他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给阮夫人点了一杯红茶。
东西送来时,waiter弄错了人,将红茶放在了祁安的面前。他起身将两个杯子调换过来,重新坐下後,阮夫人掏出一张纸巾沿著杯沿擦拭他刚刚碰过的地方。
母子间的疏远已经很多年了,现在面对面的坐著,也没有更多的话要说。
阮夫人将女人固有的耐心发挥到了极致,一杯茶喝了一个多小时,总共才说了三句话不到。一句〃我要带阮源走〃,一句〃他跟著你不会有任何好处〃,一句〃阮家的事不需要外人来插手〃。
祁安不觉得对於母亲的固执可以用任何道理能讲清,但是基於多年养成的习惯,他也不会针锋相对甚至反唇相讥。〃小源现在还不想回家,他希望能放松一阵,现在还是寒假,就让他先在我这住上一段时间吧。〃
阮源会离家出走,是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而成绩大幅度下滑,这样的状况已经有半年之久了。老师在家访时说得很明白,如果下个学期阮源的状态依然不能调整回来,那他就有可能会被调出现在的班级,不再是火箭班的学生,也不能再享有学校最好的师资力量。
阮夫人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所以对阮源的各方面要求也更为严格。然而阮源看到考卷就发晕,一张卷子在规定时间内做下来,连基本填满都做不到。
祁安给弟弟做过一个测试,给阮源一本习题集让他随便做,不规定时间也不规定数量,阮源很快就全部做完了,而且正确率极高。第二天祁安从那本习题集中抽出一部分制成考卷,规定了时间再来让阮源做,效果却相当的差。
这明显是心理原因所造成的,所以祁安不会现在就将弟弟送回去。
〃您也不希望小源的状况再恶化下去吧,所以请给他一段缓冲的时间来舒解压力,只有一个月而已,再坏也不会坏到哪去。〃
〃您放心,我不会把他从您身边夺走的。〃b
祁安觉得自己的立场很微妙,明明坐在对面是他的母亲,谈话的内容是有关他的弟弟,可他现在所扮演的角色却像极了要破坏别人家庭夺走人家儿子的地痞恶霸。
亲子关系演变成如今这般地步,是件令人心寒的事,然而他已经心寒了好多年,再伤心也不过如此。只是自己走过的路,吃过的苦,他不希望弟弟再去经历一次。
从落座起,阮夫人的视线就一直没有落在一个固定的地点,直到这时才稍稍集中了些。〃你变了,懂得据理力争了。〃
祁安微微一愣,有些摸不准这句话是赞扬还是嘲讽,又或者二者都有。母亲太少会把关注的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所以仅此一句,也有著不一样的意义。
阮夫人抿了口茶,看著祁安,这个被她舍弃了的儿子,脸上没有比冷漠更多一点的表情。〃不要教给阮源多余的东西,如果你能保证这点,我可以答应让他暂时留在你这里。〃
这已经是最好的谈判结果了,祁安没有理由不答应。
而祁安的合作,阮夫人也十分满意,因为从不抱有期待度,所以她对祁安的要求也没有更高的标准。〃我要再婚了,对方是华裔,明年就会搬离这个城市。阮源也快上高中了,我不希望他在学业上出任何差错,也不希望他为任何事而分心,所以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後我会带他走。〃
〃他在你这的一切开销,就从这里支付吧。〃阮夫人从精致的皮包中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然後优雅地起身,结账离开。
卡中的金额不是一笔小数目,就是全部给阮源花天胡地的乱花,也绰绰有余了。所以祁安很快就想通了,这不是给阮源的钱,是给他的。
是出於补偿还是收买都不重要,有没有这笔钱,他都不觉得阮夫人亏欠了他什麽,或者他有必要去替阮夫人实现什麽。尽管在血缘上,他们永远是母亲和儿子,但在感情上,早已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维系彼此了。
每次回到家,祁安总是最晚的一个。会守在家中抢著给他开门的两人,一个是因为放了寒假不用上课,只要没有祁安的陪伴,就可以在家中窝上一整天,而另一个则是子承父业在自家的公司里当太子爷,想什麽时间上下班都可以。
不过比起被堵在门口强行接受两个人的热情洗礼,祁安更愿意自己静悄悄地掏钥匙开门。
今天有些奇怪,他才走上楼,门就开了,上官隶倚在门槛上笑嘻嘻地冲他招手,手里还拎著一瓶红酒。
〃小源呢?〃
〃跟简鸿一起出去吃饭了。〃
〃他俩怎麽会认识?!〃
〃今天刚认识的,但一见如故,分外投机。〃
〃小源还是个孩子,你就是不喜欢他,也不要做得太绝了。〃
〃我什麽也没做啊,只是好心帮他拓展下交际圈而已。〃
上官隶睁著眼睛说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看就是个中好手,长期干这一行的,连腹稿都不用打,无论祁安怎麽问,他都能应对自如。
几句过後,祁安不得不放弃在上官隶的身上寻找事情的真相,他就是再追问上一百句,相信也有人能自圆其说地编造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来。
祁安洗净手,去厨房做晚饭,菜都是事先买回洗净摘好的,只等著切了下油锅。这是上官隶和阮源花了几个小时努力出来的成果,如果他们希望能吃到祁安亲手做的菜,至少也要做到这个程度。
菜很快就摆上了桌,三素两荤一汤。这应该是三个人的菜,但现在只有两个人吃,份量就有些多了。祁安将每样菜都留出了一部分,单独装在大小不同的碗里,封好放进了冰箱,只等阮源回来後,热热就可以吃。
上官隶看著祁安的举动,心里不是滋味。人都不在这了,怎麽还惦记著,要是那臭小子几天不回来,难道还次次都留出一份不成。
〃别费心了,那小子肯定没功夫空出肚子回来再吃。〃不如都留给他吃,吃不完的也全倒了,不想便宜了别人。
祁安不置可否,对於某人的不怀好意,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上官隶开了红酒,一人满上一杯。这是野外的山葡萄酿成的酒,酒精含量不高,很适合祁安这种不太会喝酒的人喝,既可以细细品味,又不容易醉。
〃来,Cheers!〃举杯,交错相撞。如果关上灯,再点上蜡烛,就更有烛光晚餐的味道了。
〃停!〃突兀地喝止声插了进来,阮源三两步扑到桌前,先将满桌子的菜嗅了一遍,再吸了吸鼻子,满足地叹息,〃还好我回来的及时,不然就赶不及品尝哥的手艺了。你说是吧?〃
〃是啊,是啊,这可是难得才能品尝到的口福。〃简鸿跟在阮源的身後,冲著朝他怒目而视的上官隶摊开两手,做无辜状。不是他愿意食言而肥,而是他也搞不定啊。
16
今年过年特别早,一月底就入年了。
从年三十到正月初三,上官隶照例是要回上官家的主宅过的,他是家中的嫡系长孙,所以逢年过节一定会回去向父母长辈们表示下自己的孝心。
而祁安总是一个人呆在屋里,看看电视,看看书,年夜饭就是下饺子或者煮火锅。直到初四上官隶回来,就会强行拽着他出门,或者邀上一群朋友到家中小聚。
上官隶喜欢热闹,而祁安喜欢安静,两人的性子南辕北辙,凑在一块儿哪有不起冲突的道理。但是祁安习惯了迁就人,他已经迁就了上官隶四年,再继续迁就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因为只有一个人过,所以祁安没有特意置备年货的习惯,一来是太麻烦,二来也没有这个必要。其实任何节日在他眼里都没有休假以外的概念,也不会比休假多出一些别的诱惑。
但今年略微有些不同,有阮源在。他的弟弟是个好动的少年,如果和他一样总是闷在家里,是件不人道的事。
为了能满足阮源渴望出门的愿望,祁安带着弟弟在各大超市间来回穿梭,推着小推车,一点一点将空空的车筐填满。
超市里人山人海,买许多东西都需要排队,为了能节省时间,结账时祁安就和阮源分开来排。阮源嘴巴甜,见人就哥哥姐姐的乱喊,也不管对方的年龄是不是大到了足以做他的长辈。但是很快这种嘴甜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往往祁安还排在队伍中,阮源已经等在出口处不耐烦的来回踱步。
因为一口气买了不少东西,阮源显得很兴奋,他早就夸下海口,只要祁安肯做年饭给他吃,无论数量多少,他也能一餐包圆。
祁安对阮源与大胃王完全不沾边的饭量早就心里有数,知道这些说笑的话当不得真,但是为了能让弟弟高兴,他还是买了许多食材。基本上只要阮源多看上两眼的,而他又恰好会做的,都买了回来。
年饭的准备工作十分繁琐,两人从头天晚上就开始准备,一直忙碌到第二天。等到所有的菜全部端上了桌,阮源忍不住大声欢呼。他在阮夫人身边从未做过任何与学习无关的事,就连择菜这种小事,也是祁安手把手交他的,如今看着满桌子菜,那种辛苦了一天的成就感就油然而生。
羊肉火锅,基尾虾,三鲜丸子,芦笋百合。。。。。。也就是些再平常不过的菜,可是吃到嘴里的味道就是格外的好。阮源一手抓虾,一手夹羊肉,先送到祁安碗里一块,再送到自己碗里一块。
〃哥,明年过年,咱们还是这么过吧。〃
祁安点点头,不忍心告诉弟弟明年的这个希望将会渺茫到无法实现。阮夫人不打算在阮源回家前告诉他再婚搬家的事,而祁安则是承诺了阮夫人不会提前透露这个消息。
也就只有这一个短暂的寒假而已,他希望弟弟能抛开一切烦恼,开心的过。
今年政府刚刚颁布了〃禁改令〃,解了好几年来的鞭禁,重新允许在过年期间燃放烟花爆竹。所以从下午开始,外面的爆竹声就一直声声不息,越是接近零点,放鞭的人也就越多,那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几乎能把人给震聋了。
等祁安把弟弟的胃满足了,就站在阳台上,看着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的一朵又一朵巨大的烟花,撑满了半边天。
这里是成片的住宅区,四周是林立的高楼,仰望的视线被限制的狭窄,看得到,倒是不能看到更多。烟花离他很近,似乎伸出手,就能抓住握在手里。但是再张开,十指空空。
阮源将那些年年换汤不换药的综艺节目全部浏览了一遍后,也奔上了阳台,抱住祁安的腰,把头埋在哥哥那一点也不宽厚的背上。
这是他的哥哥,他的亲哥哥,他最亲的亲人,他仅有的可以仰仗和依赖的人。所以,不想被人抢走了哥哥,也不想再和哥哥分开。
这是少年浅薄的心思,蕴含着难以持续的期盼,如烟花般绚烂,也如烟花般短暂。
祁安接到上官隶的电话问候时,正好是在零点,四面八方全是排山倒海的爆竹声,他就是捂上耳朵,也只来得及听到一句〃新年快乐〃,电话就断掉了。
〃有我在,不要想那个混蛋啊。〃阮源扯着祁安的袖子,横眉冷对,又眼眶微湿,像极了倔犟又委屈的小媳妇。
祁安忍着笑,亲了亲弟弟的面颊,道了声〃新年快乐〃。
快乐吧,大家都快乐,然后一天比一天日子过得幸福,一天比一天更加快乐,谁也不会去找谁的麻烦,谁也不会去干扰谁的生活。这是再平实不过的愿望了,他这一生都不会有比这更强烈的祈求,所以老天爷就是再不眷顾他,也该偶尔满足下,否则就太不厚道了。
阮源原计划是缠着祁安玩一通宵的,可是经不住祁安关于长期熬夜会长不高的论调,闹到凌晨两点,还是去睡了。
这时的爆竹声已经稀落了许多,万家的灯火也随着淡去的烟花一同熄灭了。祁安没再开日光灯,只扭开了书房里的一盏台灯,柔和的灯光笼罩在人的身上,似乎有层暖意也随之点滴沁入心田。
〃喂,祁安,是我,你睡了吗?〃电话再度响起时,上官隶的声音清晰的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先前是兄弟几个酒喝多了,抢了我的手机,不是我有意挂断的。〃
祁安轻轻地〃嗯〃了一声,他一直没有去睡,就是知道上官隶还会再打电话来,如果没有接到,等到了第二天,电话一定会被狂怒的某人打暴。
〃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不会是又打算熬夜吧?〃
祁安在心里嘀咕,有了前几年的经验,今年我还敢提前睡吗,就算是熬通宵也得先把你的电话给应付过去吧。〃还不困,就先不睡了。〃
〃是想我了睡不着吧。〃上官隶得意的笑,刻意压低的声音性感而暧昧。〃别急,我明早就回来陪你,好好地陪你。〃
〃不是初四才回吗?〃祁安忽视掉那句〃好好地陪你〃,有些意外。
〃在这儿也没什么好待的,没劲透了,而且我就是提前开溜,也有简鸿给我垫背。〃
〃简鸿和你一起回来?〃g
〃是啊,他想见你弟,吵着闹着要跟来,我也没办法。〃
〃哦,是么?〃祁安对这种所谓的两人一见投缘的说法很不以为然,他可没看出来阮源有喜欢简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