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愿王妃有点忙-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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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太子妃挑眉,倒没有再去逼问慕荷,语气也缓了些许,“说下去。”
“臣女以为已经有办法找出让玉奉仪滑胎的凶手,只是不知,众位娘娘们为何要与慕荷过不去是在为玉奉仪抱不平吗?”
太子妃闻言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叹气一声,“或许吧。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听风就是雨”
众娘娘们都垂着头,让人无法看到她们的神色。
太子妃的目光从她们身上扫过,最后落到慕荷身上,“慕荷,你自己说说,你有何罪过?”
宁姚睁大眼睛看了看太子妃,又转到慕荷身上。担心慕荷在太子妃的暗示下认了罪。
惠袅袅心头沉了一沉,她这样说,太子妃还是想要慕荷来认罪?
太子妃垂眸抚着小腹的眉眼都是温柔的,可一抬眼看向殿中众人,那眼中便没有一点温度与情感。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在安抚了腹中的孩子之后,还没有听到慕荷的话,有些不耐烦了,指甲划过锦帕上的绣纹,一下一下,划出沙沙的声响。
慕荷拜伏,而后立起身子道:“奴婢不知有何罪过”
太子妃的手指顿了一顿,而后抬眼看向慕荷,森然地笑了起来。
惠袅袅适时上前站在太子妃面前,道:“臣女斗胆,请娘娘屏退左右!”
太子妃看向惠袅袅,平日里是觉得她和宁姚都是与自己亲近的,自己待她们也算宽厚,却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候,她们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是以,此时她对惠袅袅生出不喜来。
惠袅袅又道:“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若我的话不能让娘娘满意,臣女愿与慕荷一同领罪。”
宁姚和慕荷同时惊讶地看向惠袅袅,太子妃亦心中诧异,没有想到惠袅袅会为了慕荷说出这样的话来。
谋害皇嗣的罪责,可不是小罪,会牵连家中老小!
惠袅袅也心中忐忑。此行走险,一个不小心,便会牵连大将军府的人,但愿太子妃能听将她的话听进去。
太子妃看着惠袅袅,见她平静地接受自己的打量,与自己对视的时候丝毫无惧,没有半点要退缩的意思,微微眯了眯眼,“你与本宫以往听说的惠袅袅有很大的不同。”
其实很早就发现了不同,只是以往觉得她改变些许是好事,到现在,才惊觉改变的,并不只是些许。
惠袅袅微微勾唇,“世人传言,多有偏颇。我还听到了些许有关太子殿下的传言”
第一百二十章()
现在正是雪未化尽的时候;殿里跪着膝盖都是冻得发疼的,去外边不是更受罪?
婉良娣抬眼想要求恳几句;却见宁姚已经站在她们面前赶人了。
“太子妃让你们出去,还在这里磨蹭什么?总是故意惹太子妃生气,你们是何居心?”
这些人;打慕荷,冤枉慕荷宁姚光想想就觉得心里来气。
太子妃由着她把人都赶出去,又摆了摆手;让殿中伺候的人也都退出去;看向惠袅袅。
惠袅袅对宁姚道:“你也出去。”
宁姚瞪眼;“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知道的?”
太子妃玩味地看向惠袅袅。
惠袅袅摇了摇头,“你不在外面守着;她们要是再合起伙来打慕荷该如何是好?脸上那么长那么深的几道伤;怕是要毁容了”
本是那么漂亮的一个人,若当真毁了容;那是格外让人心疼的。
宁姚立时反应过来,“还是你想得周到。”快步走了出去。
太子妃扬眉,“你在说谎。”
惠袅袅正色,“并不。臣女心中确实是这样想的。而且,臣女接下来所说的话,也是实话。”
“说来听听。”太子妃拨了拨桌上的杯盏盖;“你都听到了什么关于太子殿下的传言。”
“听闻太子殿下中了药;对玉奉仪言听计从;离她不得。可殿下离了京之后;记不清玉奉仪的模样。”
太子妃拨弄杯盏盖的手顿住。
惠袅袅留意着她的神色,继续道:“臣女还听说,当年圣上也是对魏后言听计从,离之不得,以至于后来眼看着林后与淑贵妃惨死都无动于衷。”
太子妃一动不动。过了几瞬,缓缓垂了眸子,“那又如何”伤害已成,回不去了。太子对她的伤害,又岂是只有这一件事?
惠袅袅又道:“听得传言,殿下性情懦弱,认杀母仇人为母,百般孝顺。”
“够了!”太子妃脸色发白地呵住,“这样的话说出来,你不怕诛连九族?”
“怕!”惠袅袅神色坦荡,“可我如果此时不说出来,娘娘失去了除去祸害的机会,便会是第二个林后!”
见太子妃又有要喝止她的意思,惠袅袅的语气变得急了起来,“纾玉便是惠萧萧,她腹中的孩子,是魏小侯爷的!她本就有意除去那个孩子,才编演了那样的一场戏,想要嫁祸给娘娘!她的心思路人皆知。就算娘娘仁德,想要留她一条性命,可留这样的一条毒蛇在自己身边,娘娘一定能安妥地生下孩子吗?便是生下了,一定能安妥地长大吗?魏后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她明知道那是魏家的孩子,还要护着纾玉,必然东宫里有让她更想要的东西。我想不到其它”
惠袅袅的话正巧戳到了太子妃的痛处。
曾经,她生过一个儿子,是今圣的皇长孙,深得太子和皇帝的喜爱。可偏偏那么早就没了。还有那几个没有出生的孩子
因为频繁地失掉孩子,她难以再有孕,给太子收了一个又一个的妾,看到她们有孕心中再酸涩也会细心照料着,紧着好东西送过去,又是抬位份又是封赏
结果一个都没能保住。到现在,还被她们怀疑曾下手谋害
这次的事情,她不是没想过皇后,可那样的认识让她觉得可怕。如果真的,皇后要的是什么?还能有什么?她已经是皇后,不论谁继承皇位,她都是太后啊!难不成先皇后当真是她下的手,所有才担心太子登基后知道真相?
她心中百转千回,盯着惠袅袅,良久未语。
而后自嘲地笑了笑,“你还是说谎了。本宫都要让无辜的人来顶罪了,你哪里会觉得本宫仁德了?”
惠袅袅神色不动,“娘娘只是把慕荷叫来问询,并没有要她顶罪。”
“可本宫不会处置纾玉。哪怕她是惠萧萧。”
有了先前几次的教训,她自是要顾及太子那边的态度。即便刚才的猜测是真的,她也不能在没有太子相护的情况下,公然与皇后作对。
惠袅袅失笑,“我听说许多后宅里要处置得宠的妾室,都是趁夫君不在府上的时候,娘娘有这个机会不用,不是仁德是什么?就是宁王幼时,也曾在老宁王外出的时候处置了老宁王的宠妾”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也不消马上处置,只要将真相揭露出来,还慕荷清白,娘娘可以囚着真凶,等太子殿下回来再处置。左右玉奉仪刚失了孩子,需要静养,是为她好。太子知道了也不会说你什么,反倒是念及太子妃的贤良。”
“人都道你痴傻,本宫今日才知道,你是个心机深沉的。”
惠袅袅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显得有多么有城府,从某些人的角度来说,甚至还带着操控别人生死的恶意。
她垂了垂眸,回过头回味了一下方才说过的话,觉得自己似乎在方才成为了自己所害怕的一类人,转念一想,又不对。若不是发生了慕荷的事情,就算纾玉就是惠萧萧,她也不会在情急之下提出这样的意见,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抬眸对太子妃笑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当日我若不是侥幸活了下来,太子妃还要背上一个用番椒害人的名声。慕荷到底是太子妃的人,若是她认了这个罪,往后还有谁敢为太子妃赤胆忠心?寻到合适的机会,会不会再被人翻出来,说原本便是太子妃指使的人?到那时,若是慕荷认罪领死,便再没有人能证明太子妃的清白了。”
她的脑中灵光一闪。
厉厉不曾告诉她太子妃的下场。宁泽也只告诉了她太子是在这段时间出的事,没有提及太子妃。会不会前世太子妃从那寿宴上回来之后,便被人拿番椒做了文章?按时间来看,这个孩子前世是没有出生的。
太子妃神色一凛。
她自认为此时让慕荷出来顶罪是最合适的。
领罪之后的慕荷自然会死,那这件事情,与再与她没有干系。可若是皇后真的想要除去他们夫妻,必然会如惠袅袅所说。
以往,她是不愿意将事情往这样的坏向去想。
如今想了,自然要另做打算了。
若是再生下一个孩子,再小小年纪便没了皇后的眸子缩成了针孔大小。
两人心中各有思量,太子妃如今所有的思量都是倚在孩子能够安稳出生之上的。反复考量之后,达成共识便成了水到渠成之事。
众人又重新回了殿中跪着。
太子妃有意要在这些妾室面前施威,自是不会轻易饶过她们。
玉奉仪也被人抬到了殿外,扶了进来。
她的面色苍白,弱柳扶风,好似随时都会晕倒一般。
太子妃让免了行礼,又赐了座,才不急不缓地问她,“玉奉仪可知本宫为何传你过来?”
玉奉仪未语先泣,“妾妾不知。”
太子的一众女人们,见她这般,都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心思来,相互之间悄悄地传递着神色,最后婉良娣开口道:“娘娘容禀。不过是处置罪人,何必将玉奉仪叫来。滑胎算是个小月子,若是没养好,对以后不好。”
“本宫尚未许你禀,你怎的就禀了?”
婉良娣:“妾见玉奉仪这般模样,想到自己失掉孩子时的感受,感同身受,请娘娘恕罪。”
“你何罪之有?”太子妃笑道:“几日前,你们不是还将本宫也当成是害了你们的罪人吗?”
婉良娣脸色一白,众妾们都把头垂了下去。
太子妃又道:“本宫很好奇,为何在你们眼里,给本宫送被下了药的红枣糕的人不是罪人,本宫才是莫不是因为太子宠她的缘故,你们的心里便有了偏颇?还是”太子妃冷冷一笑,“平日里本宫待你们太过宽厚,让你们觉得本宫好欺负?觉得本宫的孩子就不重要了?”
一众人道不敢,同时,她们也想起了前些日子玉奉仪被独宠之事,垂头不语。
柿子都捡软的捏。可太子妃要真是个那样软的柿子,不早就被她们捏爆了?
当然,这样的话,她们只敢在心里想想,断是不会说出来的。
玉奉仪咬了咬唇,好似在极力地忍着什么一般,虚弱地问出一声,“还请娘娘明示。”
太子妃微微俯首垂眸,抚着自己凸起的小腹,眉目柔和。虽有些不适,可总是能在她的安抚下缓解,她觉得这一定是一个格外体贴她的孩子。
宁姚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不敢冲动,看向惠袅袅。
第一百二十一章()
惠袅袅的话;不仅是说给宁姚听的,也是说给殿里的人听的。
太子的女人们均是惊讶地抬起脸来;看了看太子妃,又看了看玉奉仪,最后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此时,她们也都才想起过往的那些事。
宫里的生活不容易,能在宫里活下来的人;更是没有一个会是简单的。
她们在皇宫里生活;自然也是处处小心谨慎;可总的来说,还是比较惬意的;因为太子妃并不是个气量狭小的人。最难过的事情;莫过于有了身孕却又失掉孩子了。
看着太子妃隆起的腹部,丽良媛幽幽地道:“娘娘是个极重视子嗣的;自己还怀着身孕呢,怎么可能还备着会伤胎的东西?就算是所喝的茶和香熏相佐能致滑胎,也不可能出在娘娘的身侧。更何况,娘娘并不知道玉奉仪有孕在身。”
她跪着向前行了半步,伏身行礼,“娘娘;妾受了蛊惑;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和娘娘有关;请娘娘责罚。”
另几人也变了脸色;伏低了身子。
太子妃抬看了她们一眼,“受了谁的蛊惑?”
丽良媛还未答,玉奉仪的哭声便大了起来,“娘娘要给妾安罪名,何必这么大张旗鼓?就算娘娘要妾的性命,妾也不敢不从。”
“哦。那你现在就去死吧。”太子妃似笑非笑地看着玉奉仪,语气平平,好似只是在说天气一般轻松。
见后者明显一哭声一顿,心里大叫痛快。
宁姚反应过来,指着玉奉仪道:“你不是说娘娘要你性命你不敢不从吗?倒是从啊!”
惠袅袅笑道:“漂亮话谁都会说,是真是假就只有临到事前才知道了。你们怕是都不知道,我以前那个庶妹惠萧萧,总是表现得很孝顺一般,结果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