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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了愿王妃有点忙-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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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袅袅往后退了一步,碰翻了杌凳;青瓷碗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却没有空余的心思去想那碗的问题,背上一凉;已经靠上的床柱。

    “袅袅就没有别的话要和我说吗?”

    搭在惠袅袅肩上的手微微用力,将她肩上的衣料都捏皱了起来。

    以前,他便巴不得马上将惠袅袅娶回来了。现在;更是想要时常能看到她。

    明明就在他身边;却要脱离他视线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他觉得自己病了。是那个傻子传染给他的病。但他不想去治;只想沉溺其中。心情极为复杂,到此时;他依旧没有完全接受那些事情;只是先前看到惠袅袅悲伤的模样,便先将那些事情放到一边。

    好吧;他承认,比起他以为需要他的袅袅来,他才是需要被抚慰的那个。那么大的信息量,差点让他崩溃。如今他只想

    凝视她片刻,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阖上眼;下巴与唇都埋入她发间;“就待在这里;好不好?相信我;我们还未成亲,不会对你如何。客房里没有地龙,只能用炭盆。这里有,已经让人去烧了,一会就会暖起来。”

    平日里他一个人住着的时候,待屋里的时间少,不会让人烧地龙,回来之前让人放进炭盆就够了。如今惠袅袅在这里要住在几天,又是这种特殊的日子,自然是要烧地龙的。以往觉得地龙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此时倒让他眼睛亮了一亮,这是留人的极佳理由。

    乍然听到他语气里染上了些许求恳,惠袅袅呆愣在那里。

    厉厉会用求恳的语气和她说话,却是如小奶狗一般地撒娇卖萌,有恃无恐的样子让她觉得又好笑又好气还无可奈何。宁泽这般,却让她觉得心里又酸又痛。

    又怯又难为情地开口道:“你不生气吗?”

    没有听到宁泽接话,她继续道:“年节的时候,把你这里弄成这样你不是应该生气吗?”

    听到头顶传来长长的吐气声,她仰头看去,“还有,我现在身上香露味有些重,这么抱着我,你不难受吗?”

    “宁泽”她轻轻唤出声来,“我听说,许多人很忌讳这个,就算是夫妻在这个时候,也要分房睡的。”

    她前世那里若是有人嫁了这样的男人,那只消往网上一贴,口水沫子都能把那男人淹死的。可这里是大楚,有很多与她前世不同的忌讳,不知真假的情况下,她选择当真,以免犯了人家的忌讳惹了冲突。更何况她还将一个大男人的床给弄成了那般模样羞死了。

    宁泽动了动唇,哑然失笑,“你就是因为这个”

    他俯首仔细看,发现他的小野猫此时满面羞红,没有他以为的那些神色。

    “我与他们不同。”他轻笑着,“那不过是那些人想要去寻花问柳的借口,上战场的人图个吉利倒是可以理解,只是你可曾听过两位将军有过这样的说辞?”

    惠袅袅摇了摇头,既是没听过,也是不清楚。她能知道那点让她翻白眼的忌讳还是从原主的记忆里得来的。

    “既是连两位将军都不曾在意这样的事情,我又如何会在意?”

    她“哦”了一声,心想:那是他们房里夫妻间的事,她如何会知道他们在不在意的

    事实上,自从原主与宁泽定亲之后,苏氏及惠老太太等人不时地会和她说一点夫妻间的事。

    原主不甚明白,听得懵懵懂懂的,只知道惠逸每月总有几晚是不会宿在苏氏房里的。

    惠袅袅倒是明白,却因为当时铁了心要退婚的,没往心里去。要不是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丑,都不会想起这事来。

    不过,不管别人如何,宁泽既然坚持说不忌讳这个,那她也就没必要矫情了。可是香露味呢?

    “受得住。”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确实能受得住她身上的香露气味的浓度,抬起她的下巴便厮磨了起来。

    平日里,她都是穿着厚厚的衣袄,碰到的温度都是衣料的。此时,一只手握在她的腰际,能清楚地感觉到掌下只隔一层衣料的皮肤的热度。忘我地夺取她的空气,将她拥得更紧了些。手掌微动,与衣料不一样的触感让他越发不能自已

    惠袅袅沉溺进去,忽地腹中一痛,牙齿猛地打了个颤,疼得宁泽倒抽一口凉气。她按着肚子看了宁泽一眼,垂下眸子暗自嗤笑。活该!谁叫他在这个时候还要占她便宜来着?

    宁泽也有些懊恼,似乎有些得寸进尺了。舌头在齿间打了个转,稍稍缓解了些疼痛,看着那双含着春色的杏眼,扬眉笑道:“如今可信了?”

    惠袅袅瞋他,信归信,可她还是想去祠堂看看。

    宁泽的笑意淡了些,“你可是要去找这个?”提到厉厉,他的心里也很复杂,又嫉妒又无奈,又不知具体该用怎样的词语才能将他的心情描述清楚。

    他将腰间的荷包托入掌心,示意惠袅袅看过来。

    “是”惠袅袅摸着那荷包,脸色变了几变。

    里面再也没有厉厉了。真的没有了。

    怔神好一会,她才讷讷地问道:“你先前说,你是厉厉?”

    宁泽默然看她,没有接话。

    过了一会,见惠袅袅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你不是。再也不会有厉厉了。宁泽,你怎么会知道去那里找我?厉厉是不是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

    宁泽碰了碰她的手,“我们躺着,慢慢说?”她的手凉凉的。

    地龙已经烧起来了,却还没有那么快就整个屋子都暖到足够的温度,那边炭盆却已经灭了。

    惠袅袅闻言点点头,哧溜一下缩进了被子里。

    特殊的时候,总是怕冷的,她早就觉得冷了,只是不好意思再钻被子里去,现在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宁泽眼里荡出了笑意,只着中衣也躺了进去。

    伸出胳膊,将缩在最里面角落里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的人环了过来。小野猫受了惊,发出短促的“哎呀”声。他觉得十分有趣,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一只手掌顺着她的手臂寻到她正按着的地方,“交给我。”

    惠袅袅身子僵了一下,意外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沉默了好一会,缓缓将身子放松开来,顺着他的力道窝进了他怀里,他带着烫人温度的大掌在她的小腹上覆着,轻缓地揉动,让她舒服得眯起了眼。

    曾得爷爷照拂,但爷爷毕竟不是宁泽,许多事情都不方便过问。自她记事起,许多事情都是由她自己去做的。前世如这般的特殊时期,自然是不能与爷爷说的,只有她自己照顾自己。她也早就习惯了如此,没有想过会有人这样照顾她。唇角悄悄扬起来,被人这般捧着宠着的感觉着实好。

    宁泽的声音在她头顶不急不缓地响起,轻轻的,柔柔的,一股一股温暖的气息没入她的发间,拂过她的耳旁。

    他早在金龙寺的时候,便知道了厉厉的存在,却从来不曾见过他。不论用什么法子,都不能逼得他将那些事情告诉他。最让他嫉妒的是,那个叫厉厉的,能与他的小野猫形影不离。他却因为一些原因,还要面对小野猫要与他解除婚约的困顿之境。

    他知道那荷包被惠袅袅带进了祠堂,走进祠堂的第二眼,便看到了它在香案上。打算只要惠袅袅不提,他便假装不知,将它忘在那里。

    他成功了。

    可在今夜,脑中忽然涌入了无数的记忆。曾经九世的痛苦突然袭卷而来,心痛到窒息,脑袋似要炸开般难受,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似乎要癫狂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要疯了的时候,看到了厉厉消失前的那一幕。看到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傻子得意地对自己说,“看袅袅有多在意我!要是再把惠袅袅弄丢了,我一定不会饶恕你。”

    他立时往沈府跑去,若真把人弄丢了,他自己都不会饶恕自己,哪里需要那个傻子来说饶不饶恕的话?可恶的老和尚,竟想把他的人带去出家?!

    跑到路中,他慢慢反应过来,那个傻子,不也就是他自己吗?

    他看到那只小野猫缩在角落里哭,缓缓走过去。意识到,她是在为厉厉伤心。他的心里亦有难受,但更多的是复杂。

    他说他是厉厉。她却坚定地说他是宁泽,她将他们两人分得那样清楚,他既难过又开心。

    “我知道你们是同一个人,我也知道你们是不同的。宁泽,厉厉消失了,再也不会出来了。你必不会让楚元勋等人的谋算得逞,必不会再有要重来一次的执念。千年后的约定,不过只是一句话罢了。”她靠在他的怀里闷声道。

    宁泽的身形是颀长型的,与傅恒及傅严岳高大魁梧型的不同,却不影响让她觉得安心与妥帖。

    因着年节,屋里的烛都用上了红色的,整个屋里都弥漫着暖意。地龙的温度也升起来了。

    女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到底还是没有傻到底的,等你在我触手可及的位置的时候才告诉我这些,不在我们成婚的那天离开。若是那天,你会更伤心吧。我”而他新婚之时受到这样的刺激,大喜大悲之下,他觉得自己应该会真的疯掉。至少如今,他们还有些时间来消化这些事情。

    “嗯”

    宁泽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的傻丫头终于长大了。”

    怀里的人轻轻地“唔”了一声,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便只剩下轻浅的呼吸声。

    他轻叹一声,“如何会没有执念?曾经的执念是改变结局。如今的执念却变成了你。终究会等你出现,再带你回到这里的。说到底,不过是我自己需要个归处”

第一百零五章() 
第二日;大将军府没有人来接惠袅袅回去。

    第三日,还是没有人来。

    惠袅袅这才放下心来;真的相信他们默许了她在这里待着。自是不知宁泽后来又给大将军府送了一次消息,给了他们更为充足的留人理由。

    不过,因着她情况特殊;也没有去庄子里,只在宁王府里待着。

    惠袅袅觉得自己原本不是这么娇气的人,以往特殊日子还在山林里奔走或者行走在了愿的路上是常事。可被他这么一养;不过两天;便将她一身的娇气都养出来了。不和他撒撒娇;闹上一闹就不舒坦,而他似乎也乐此不疲。

    惠袅袅:“”

    不过意外从宁泽那里得到了沈府的消息。

    除夕之夜;沈府遭人袭击;凡炎因为被沈笑使去办差而不在府中。沈笑被人打晕,傅灵瑶的画像被人损毁;就连沈笑最近在查的一起案卷资料和证据也被人破坏

    事情传出来,这十七年前的金童玉女之事被人翻了出来,这才让人恍然,沈笑不笑的缘故竟在这里。恁谁与用卑鄙手段抢了自己媳妇的同朝为官都不会痛快。

    可到底是谁要做袭击沈府的事情呢?

    惠袅袅眨着眼看了看宁泽,看了看窗外,继续看向绣面绣“爬虫”。

    宁泽挑起她的一缕发把玩着;一双桃花眼里露出玩味的神色;“袅袅可知;这一查;查到了谁身上?”

    惠袅袅手中的“舟”字已到了收尾阶段,扫了宁泽一眼,道:“皇后?”反正不会查到她身上。

    她无心之言,宁泽却认真应道:“正是。”

    不动声色地拾起剪刀将一直把玩着的发剪了下来,见小野猫认真地绣字,没有发现,唇高高地翘了起来,继续道:“有人说是情伤,有人说是利伤,还有人说是权伤。三方争论不断,沈大人又只抱着一副残画失魂落魄不肯说话,迟迟不知到底是因何缘故。直到有人说几日前的一天夜里,曾见一个人从华贵的马车中下来,面容被帽兜遮得严严实实的,悄悄进了沈府。出来的时候满面怒容,却让人看清了她的模样,画像画出来,发现正是皇后!”

    他说得兴致勃勃,惠袅袅没忍心戳穿他。

    这里面,肯定有他的手段。

    她知道皇后曾在一个雪夜里去找过沈笑,宁泽则是知道具体的时间。

    只消按着记忆里的时间去稍稍核实一下,便知这一世有没有发生这件事情,是何时发生的,再找个像模像样的证人,并不难。

    宁泽看了一眼惠袅袅的神色,猜想她必然猜到了,笑意更深。将两人的发缠在一起,用红绳一圈一圈细细地缠着。

    “遗憾的是,把案卷送到御案前便没了下文。”

    他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

    惠袅袅嗤笑出声来,“这可是给皇帝带绿帽子诶!他怎么会由着你们把事情查下去?”

    宁泽神色一顿,而后笑了开来,“确是如此。不过,他虽不会处置,必会在心中生出嫌隙来。招惹圣上不满的事情一多,自有突然爆发的时候。积攒起来的怒火更为可怕,只是”

    惠袅袅接了他的话道:“只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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