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愿王妃有点忙-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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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然能配出来,可自从配了这香露之后,我配制出来的香料总是有些古怪,与预想的效果不同,所以,宁世子觉得我是有那个能力的。”
她的唇边挂上了一抹苦涩,“若是我不答应,他定会以为我是不愿。我确实不愿,因为我嫉妒你啊。能得他另眼相看,可我也知道,我连嫉妒你的资格都没有。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总不会是我。”
微微一顿,“以往,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只是浅浅笑着,偶尔才会接上那么一两句,话也是少得可怜,我却觉得大抵他就是这么个性子,就是与安逸郡主之间说话也是不多的。我心悦他,对自己也有信心,自是以为他亦是心里有我的,见到你之后,我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不消见你的人,只在那门后听得他能主动与你说上那么多话,便叫我嫉妒得难以呼吸。”
惠袅袅:“”没想到她会这般坦白,而且,她的坦白平静地不像是一个嫉妒的人。让她对她竟然讨厌不起来。
心中思量着,其实,她没有失败,只是偏巧宁泽对这个香味反应过度了而已。
慕荷又道:“如今我已接任了师父的位子,若不遇特殊机缘出宫,便只能老死在宫中。只是我制出来的香,问题越来越多,所幸送往东宫的香,没有任何问题,太子和太子妃喜欢,才能让我勉强保住现有的职位,无进,倒也尚能无退,要不然”她看了一眼周围的宫墙,似在看一座能见得着的囚笼一般,“如宫里许多寂寂无人知的人那般,很快便会被所有人遗忘,消失无痕,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惠袅袅心中清楚,她前世遇到了那所谓的特殊机缘,便是宁泽将她带出了宫。
今生有她存在,可又有什么区别呢?宁泽应当还是会带她出宫的吧。
莞尔一笑,“世间存在过的东西,不会轻易灭亡的,就算是灰飞烟灭,也必然有存在过的痕迹。你以为寂寂无人知,却总有人会发现那些痕迹,证明你存在过,若因你的存在而受到影响。何必如此伤怀呢?未来还有那么长,又如何知道你一定不能得到那样的机缘?且莫太早心灰意冷,错失良机。”
她垂了垂眸,有些惊讶,“我也不知怎么的,竟和你说了这些不该说的事情。”想到宁姚和她提到惠袅袅时,说的那句“她总是让人觉得什么都是充满希望而又美好的”,忽又了然了。
如她这种处在绝望之谷的人,哪怕明知道这样的希望是奢望,也因着她的话在心里生出了点点暖意,想与她说上更多。不过,眼下,这里并不是适合长谈的地方,她们也不过是两面之缘
“我该去给东宫换香了。”她侧了身,看向她身后不远处乖巧站着的孩子,顿了一下,又道,“那是我侄女,亦是我徒儿,慕南烟,在家中排行十三,因着天资过人,家中的人把她送来我身边,想要让她成为优秀的调香师,而我现在的情况,什么也教不了她。亦不想让她如我一般,大好的年华困顿在这宫中。今日带她过来,便想趁着太子妃高兴,向她求个恩典,送十三出宫,回慕家她应当有一片自由广阔的天空。”
说到这里,她顿住,失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瞧我,竟不知不觉,又与你说了起这些无关的话来。”
而后,又敛了笑,神色纠结:“若是若是若是不能成功,我想请你将她要出去,放她回慕家。”
她到底是一个从骨子里骄傲的人,一句求人的话还未说出来便先红了脸,说完了之后,便如同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垂着头垂着眸,不敢抬眼看人,像是一个在等待着审判的罪人一般。
惠袅袅对她口中的慕家并不了解,但看她纠结的模样,即便心中疑惑她为何不去向宁泽或者宁姚开这个口,也还是答应了下来。
惠袅袅看向她身后的孩子。不过四五岁的年纪,扎着双丫髻,脸蛋粉嫩嫩的,一双凤眼收敛着光芒,长大之后,不知会是一个何等样的美人,只是那眼中的沉寂与幽深,不似这个年龄该有的。难道是在这皇宫里看到过什么或是经历过什么?
思及此,心中出些许疼惜。她并没有资格直接向宫里要人,既是应下了,便得留意着,若是太子妃答应放人了最好。若是没有答应,她得再另外想法子
想要将慕南烟看仔细些,又听得慕荷道:“皇宫里还有许多调香师,你可以去寻他们,或许还有能些办法。”
她福了福身,向后退去。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放下手中的托盘,甚至连晃动也没有。
“等等!”惠袅袅叫住她,“太子妃与我舅母在话家常,你此时去必是见不着的。”
慕荷想了想,“我且候着,今日不行,便换明日,总要寻个时机求上一求。”
惠袅袅点头,想着,如她这般求人,总是会得些怜惜,成功的机会还是不小的。又想到自己和要她说的事,问道:“你制的香,是什么时候开始出问题的?”
慕荷疑惑地看向她,“你懂制香?”
“不懂。但我想,我身上的香露气味,若有人能去掉,必然是你。所以,还是想由你来配制。”惠袅袅思量了一下,“我这个人运气比旁人好,不如你要配香的时候,告诉我,我在你旁边待着,或许,你就能配制出不怪的香来了。”
慕荷惊住,不敢置信地看着惠袅袅。看到她不似玩笑,而是认真地在和她说着这件事情,她是真的还是要将这件事情交给自己去做。
“为什么?”她语气里掩不住的惊诧。为什么要这么相信她?
第八十章()
慕荷看着惠袅袅;过了好一会,笑了起来;朝她点了点头,露出感激的神色,“我明白了。”若她是宁泽;恐怕也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女子。有了惠袅袅在一旁,即便失败,宁泽也不会认为她故意不尽力了。当真是极极贴心的。
傅芷安凑了过来;看了一眼慕荷背后印着一个大大的带圈的“香”字的背影;“呀!忘了警告她不能把看到你的事情说出去!”
惠袅袅正在想她明白了什么;疑惑她在最后为什么好似还有些感动听得傅芷安的话,回过神来;笑道:“放心。她不会说出去的。”
能在宫里待上许多年的人;都是知道祸从口出的。若不是因为宁泽,她必不会寻自己说话。只是没想到;因为宁泽,她会对自己说上这么多
慕荷的话,她是赞同的。皇宫,就是一个磋磨女子年华的地方。偌大的皇宫里,光鲜的外表下,不知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或许有人追名逐利;挤破头也想来这皇宫里占一席之地;可也有如慕荷这般;爱的不是权不是利;甚至将心遗失在了宫外的。
厉厉认同她的话,在荷包里传出声音来,“对,她是个知道分寸的人,不会说出去的。”
惠袅袅听到厉厉的称赞,想到他之前含糊的话语,总觉得他故意扭捏着不说,是想瞒着什么,心中生出不痛快来。恶意地取下荷包捏在手里甩了几个圈,听得里面的厉厉“嗷嗷”乱叫,才停了下来。
惠袅袅偏头问傅芷安,“你说,为什么宫里的侍卫和御医都能在宫外娶妻生子,女官却必须要如宫人一般老死宫中?”
厉厉闻言,停了乱叫声,认真地道:“千秋说得对,这确实不合理。”
惠袅袅不理他,只看着傅芷安。
傅芷安想了想,“我猜,一定是宫里女人太多了,怕那些嫁人的女人把外男带进来。”
她以拳击掌,仿若大悟一般,“对!一定是这样的!就如同军营里那些大老爷们不能把女人带进军营里一样,会扰了秩序。”
惠袅袅失笑出声,“难道那些侍卫不是男人?给后宫贵人们请脉的御医不是男人?”
说话间,一个穿着御医服饰的男子,提着出诊箱于顿在她们面前,转过脸来,神色古怪地看着这两个女子,显然是听到了惠袅袅的话。
傅芷安秉承着要护好自己的小姐姐的信念,一叉腰,挡在发惠袅袅面前,对着年轻俊秀的御医凶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你小祖宗这么淑女的样子吗?”
俊秀御医显然受到了惊吓,看怪物一般的看了傅芷安一眼,转过头去,复又看转过头来看怪物一般的看了她一眼,终是收回目光,快步离去,如同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一般。
傅芷安疑惑了,“姐姐,他为什么要跑这么快?我又没说要打他”
惠袅袅哑然失笑,“大概,他是觉得你这个小祖宗,貌若天仙,不可直视。”
傅芷安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好意思起来,“真的吗?他真的是觉得我貌若天仙吗?”
惠袅袅:“”
*
皇宫里,并没有因为瑾灵院被烧的事情而取消宫宴。得到消息的皇后匆匆赶到御书房去见皇帝,担心大将军府的人因为惠袅袅的死而在宫宴上闹事。
皇帝看了一眼皇后,没有答应,“让他们回来,是皇后的提议,你说他们必会感念朕不计前嫌,召他们回京的恩泽,不会再如十几年前那般胡闹。怎么?他们才回来这么几天,你就怕了?宫宴之事,几日前便传了旨意,朕做为一国之君,哪有出尔反尔的道理?”
皇后暗自磨牙,哪里想到惠逸后宅里有那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
可看皇帝的模样,她再劝下去,恐怕会恰得其反,只得悻悻作罢。
皇帝看着皇后的躬身不甘的模样,眸子微微眯了眯,她今日着的是一件暗红的夹袄,身下是一条底色更暗的长裙,上面有月白色的丝线绣成的牡丹竞春。老实说,即便有这牡丹竞春,她这样的穿着依然显得有些老气,比不得刚进宫那会鲜艳,而她现在的模样,也比当年少了鲜活,他自认,待她不薄在她在门口住将要转身的时候叫住她。
皇后以为皇帝改了主意,心中一喜,立时回转身来看向皇帝。
皇帝的面上,喜怒不显。语气不轻不重地道:“遇此一事,大将军府必然心中有愤。你与大将军府之人感情甚笃,在他们脾气上头的时候,你定要好好地安抚一番,他们看在你的份上,也必然不会太过分。”
皇后:“妾与他们已经十六年未见了”
“你前些日子不是数次召了平北将军夫人入宫吗?既是能相谈甚欢,想必感情也养回来了。”
“平北将军夫人性情温和,灵瑶夫人出事的时候,她尚未曾嫁入大将军府。因着当年灵瑶夫人在承恩侯府出的事,大将军府的人连妾都怪上了。与妾与承恩侯府断了往来”
皇后委屈陈情,皇帝却没有要和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摆了摆手,“这件事情,非你莫属。莫要推脱。好了,你早些回宫准备吧。多穿穿当年穿的那些样式颜色的衣裙,感情,也就慢慢地唤回来了。”
经久居于高位,不怒而威。
皇后只得暗自咬牙,应声而去。
皇帝放下朱笔,看着门口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宁泽从一侧的屋柱后走出来,“敢问圣上,虎符是否已经寻回?”
皇帝眯着眼看向宁泽,“你就这般笃定虎符失窃过?”
宁泽笑了笑,“圣上英明,一切不过是圣上有意纵之,待到时机成熟之时,便可清枕侧,安天下。臣愚钝,但凭圣命差遣。”
皇帝:“”
过了好一会,吐出一口气来,“之舟啊之舟,你一向是聪明的,朕欣赏你的聪明,让朕觉得很舒心。可这一次,你操之过急了。”
宁泽不以为然,“圣上都要断了臣的姻缘,让臣如何不急?”
皇帝顿了一顿,哈哈大笑起来,“朕听闻那惠袅袅是个痴傻之儿,怎能得你上心至此?皇后曾和联提议,若是你与惠袅袅的婚事不成,便将景宁公主赐婚给你,成为朕的女婿,岂不更好?景宁也早就知道此事,朕看她也是欢喜的。”
宁泽眼中悄然闪过一道冷芒,想起惠府老太太寿辰之日,惠袅袅指证的三个要她命的人里,有一人便是景宁公主。
他摸了摸鼻子,勾着唇角,“景宁公主聪慧过人,臣偏喜欢傻的。傻的才可爱,如臣的母妃与妹妹一般,再不开心,也不过是明面上发发脾气,惩戒一下,不会去要人性命,毁人性福,谋人心上血。”
皇帝敛了笑,“你的心上血,是人还是物?”
宁泽拱手躬身,眉宇飞扬,“圣上圣明,如何会不知臣之心上血为何?”
皇帝看着他缓缓退去的身形,心想,自己似乎曾经也有过这般眉宇飞扬的时候
终是将压在众奏折最末的那封请旨退婚的奏折取来打开,批上了一个朱色的“准”字。
*
天色渐暗。英武殿里已经人声鼎沸。
惠袅袅主仆三人被安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