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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了愿王妃有点忙-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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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趴门口去探了探,下流地笑了起来,“小侯爷竟连那药也用上了!”

    “这不是为了万无一失吗?以免像上次那样,没吃着还惹了一声臊。这下,再刚烈的女子,也得如了小侯爷的愿。”

    再往后,便是难以入耳的污言秽语,声音压得低,让人听得不是很真切,倒是不时发出的让人恶心的笑声清楚地传了出来。

    随着他们声音慢慢放开,惠袅袅意识到,她出手或是不出手,有些事情都约莫已经无可挽回了。

    蔫蔫地趴在墙上,回想着他们说过的话。惠袅袅心情有些复杂。

    于她而言,惠萧萧是对原主和她各下过一次杀手的人,她没有那么伟大地能对想要杀自己还时刻惦记着要害自己的人抱有一颗不计前嫌的仁慈之心,而且,前世的惠萧萧是踩着宁姚以及宁泽宁王府上上下下的人的血坐上的皇后的位置

    对于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和自己友军的残忍。

    人有佛魔两面之分,便是对友与对敌的不同。

    只是没想到这事竟与宁泽有关,是什么缘故才让他在背后阴了惠萧萧一把?

    想了一会,觉得大抵和左相府嫡女有关。

    忽然间,她觉得惠萧萧有些可怜。

    若不是惠逸追名逐利,做出那样的事来,惠萧萧还真是惠逸的嫡女。

    即便不会有在左相府那般的锦衣华食,却会有不会相互怨怼的父母,有一个平和无忧,不会为身份名利争斗的童年,或许,就不会有那样的心性,也就不会被自己所心怡的人所算计。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心中生出点点不忍来。却也同时生不出因为觉得她可怜就要为她做什么的心来。

    事实上,如果里面的人是傅芷安亦或是宁姚,即便知道自己不敌,会与她们一同陷入困境,她也还是会出手努力拖延一些时间。即便是不知名的陌生人,刚才,她也打算出手了。可对惠萧萧,那点可怜便全化作了唏嘘。

    回头看向来路,隐隐可见一些黑影,估摸着是傅芷安和松翠找的人来了。

    心情复杂地想要先行离开,却发现,自己之前借力跳过来的白梅枝已经折断悬在半空中,只剩一点树皮相连,给人一种命悬一线的感觉。而她的双手和双腿因为趴在雪里的时间太长,而冻得失了知觉,连弹一颗小石子出去也做不到,只能可怜巴巴地扭着头看向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黑点,指着他们来帮自己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来的人是银珠和端王楚元勋

    楚元勋的脸色不太好看,走路的模样也有些别扭,看来昨天被脚炉烫到的伤挺严重的。

    见他抬头朝院墙上看过来,惠袅袅忙将头缩到披风下。

    楚元勋疑惑了一下。

    那院墙上,怎么突起这么大一堆白雪?乍看之下,竟像是一个人趴在上面。

    不过,他的心思,并不在那团“白雪”上,并没有细看,便让人拍开了院门。

    他又恼又气。

    宁泽来邀他去赏梅的时候,他以自己染了风寒为由拒了,想着若宁泽再劝上几句,他便可以以舍命陪君子的态度应着前行,却不曾想宁泽只是客套了几句,嘱他要多注意休息,请净元大师来瞧瞧云云。末了,还意味深长地提醒他,病着的时候,身体要紧。

    他们都已是成年男子。以他们的身份,早在成年之时便会有一些老人被派来教导他们男女之间的,是以这话中的含意说者知听者明。

    他笑着解释了几句,宁泽便兴致缺缺地和他告辞了。

    思量了一阵,琢磨着,宁泽应当还不曾发现他的心思,又想着事已至此,总不能白来金龙寺一趟,白受这一回伤,得趁着宁泽还没有对他有戒心之前将虎符拿到手,便忍着身上的不适起身想去寻他。

    到了门口,守卫的小厮向他禀报,才知道宁姚方才在寻宁泽,好像是左相府的小姐不见了。

    这个小姐,他自然不会想到别人,立时让属下分开四处去寻找。宁泽既是对惠袅袅这般上心,他从惠袅袅身上入手也是不错的。

    不曾想,没找到惠袅袅,却找到了惠萧萧的贴身丫环。

    那丫环哭得厉害,似乎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从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他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魏赫来金龙寺他是知道的,当时还是他向他母后提议的,便是担心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却没想到魏赫的胆子会有这么大,佛门之地也敢亵渎。

    大将军府的人已经回来,惠袅袅又是宁泽护着的人,惠逸明里无能,实则心思阴狠恶毒,是他的最强拥护者,此时此刻,不论是惠袅袅还是惠萧萧,都不是魏赫能动的人。

    若早知道惠萧萧从他那里哭着跑出去之后会遇上这样的事情,他当时必不会把话说得那么绝。不过,若惠萧萧只是想为妾而不是一定想要当正妃,甚至要求他为她嫡女的身份正名她的提议,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思量了一下,到底是女人的贪心让他失了风度。

    他急着赶来,不曾去注意惠袅袅在雪地上留下的标记,即便注意到了,他也不会明白他们兄妹之间约定的记号含意。

    走进院中,扫了院中缩着脖子的众人一眼,着人去解了金珠的绑,厉声问道:“你们主子呢?”

    一众人瑟缩着并未回答。

    楚元勋的目光转到那紧闭的主屋门上,眸间神色一沉,便抬步朝那里走去。

    惠袅袅小心地将小脑袋从披风里探出来,正看到楚元勋被小厮拦住,言及不方便让他进去。

    楚元勋抬了抬手,让自己的人把人打开,肃清了道路后便走到门口,一脚便将从里面上了栓的门给踢开了。

    闻到里面的气息,看到里面的场景,他额头青筋暴起,脸色难看至极。

    惠袅袅的角度,看不到屋里的情景,只看到楚元勋难看的半边侧脸。

    听到有人声,偏头看去,便见沈笑和宁泽带着人朝这里走来,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年纪较长的和尚,身后跟着一些小厮装扮的人,以及一些和尚。

    着着男装的傅芷安正被宁姚拉着低低说着什么,看神情,似乎是在安慰她。

    而傅芷安不住地往四周看,松翠紧跟在她们身后,也不住地往四周看,找寻着惠袅袅的身影。

    宁泽朝周围扫视了一圈,道:“记号到这里便结束了,袅袅应该就在这附近的,我们仔细找找。”

    沈笑朝宁泽微微颔首,率先带着人向敞着院门的院子走去。

第四十九章() 
惠袅袅怔了一下;看着他,也扬起了唇角。

    她的模样有些尴尬;是以她并不想被太多的人发现她的存在。

    沈笑已经带着人进入院中,楚元勋来不及掩饰魏赫的行径便被他抓了个正着。

    而这些,惠袅袅此时都不再关心了;只关心她怎么能不动声色地从院墙上下来。

    朝宁泽挤眉弄眼,却见宁泽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似个心愿满足的孩子般傻笑,并没有要给她想办法的意思;顿时便觉得郁闷了。

    宁泽见她这般如小狸猫一般趴着的样子;觉得非常有趣;余光扫过周围,发现没有梯子;也不知道这只小野猫是怎么爬上两人高的院墙的;很想知道她要如何下来,便一直看着她。

    见她对自己露出笑容;心中欢喜,可随后又见她翻起了白眼,对自己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他疑惑不解。

    而后,又发现她如同泄了气一般,恹恹的了。

    可即便如此;这只小野猫看下来也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疑惑着;便朝她走近几步。

    忽又想到她身上的香露气味;复又止了步;对傅芷安道:“袅袅在那。”

    惠袅袅一脸木然地将视线转向正前方,心中暗暗给暴露她的位置的宁泽记了一笔,但也看明白了他神色变化的缘故,当真是成也香露,败也香露

    傅芷安正担心着她,听得宁泽的话,立时朝他所指的位置看了过去,狐疑地大声问道:“姐姐,你怎么还在那院墙上面,快下来啊!”

    听到这话,惠袅袅欲哭无泪,一脸的木然变成了生无可恋。

    可傅芷安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还在不停地催促着她。

    众人纷纷朝她的位置看来。

    就是已经将人绑了的沈笑,也不由得仰头朝院墙上搜索,锁定了她的位置。

    楚元勋也看到了她,顿时神色一变,显然是想到了他之前所看到的大雪团。

    魏赫被赤溜溜地拉了出来,浇了一桶雪水,只给他在腰间绑了一件上衣,挡住他的关键部位,再被院中的冷气一冻,瑟瑟发抖。面上异样的红色褪去,清醒了几分,也抬眼朝院墙上看过去,见是惠袅袅后,整个人怔了好一会,才道,“你在那里,那刚才那个人是谁???”

    为了怕到手的美味再飞了,他得到消息便在屋里燃起了助兴的香,人一进屋,他便燥意难耐,抱着就啃,不曾想过自己的人会把人弄错,左右是个女人,都没去看人的模样,连她身上的绳也没解。到后来,他觉得到了兴致高涨,不会再败兴的时候,才胡乱地解了绳索。

    看向不远处,由两个丫环伺候着却依旧面色异样神智不清的女子,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有他情动时留下的痕迹。魏赫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她不是惠萧萧?”

    楚元勋生怕他再说出些什么了不得的话来,忙将他打晕,“沈大人,请许我将他带回承恩侯府交给侯爷管教。”

    沈笑冷眼看他,“醉红楼的事情,不也是侯爷管教的?”

    楚元勋:“”

    老和尚垂着眸,似不愿见这般污秽的东西,双手合十,长念了一声佛号,“老纳要麻烦楚师主给承恩侯府带句话,佛祖清修之地,不容亵渎,老纳愧对侯爷所托,佛祖亦不会庇佑对其亵渎之人。”

    言外之意,便是逐客了。

    楚元勋知沈笑与老和尚都是铁疙瘩,一个受帝王信任,一个是众所周知的活菩萨,蹙起眉来,此时不好再和他们起争执,待到他成了帝王之后,必要让他们为今日的奚落付出代价。

    随后又朝屋顶看过去。

    心中生出恼意来。

    这个女人,既然早就在那里,为什么不出声阻止?

    只要阻止了,魏赫定然会发现抓错了人,也就不会拿惠萧萧怎么样了。宁泽就在这附近,难道还不能护她周全?!

    气恼了一会之后,猛地反应过来,原本这事就是宁泽误导

    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越发白了。

    若真是如此,他得尽快回宫好好地和母后商量,在拿到虎符之前,是不是要和左相一行划清界线

    惠袅袅看了一眼院中的人,便别过脸去,幽怨地看向宁泽。

    这下好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她的存在,不可能再悄无声息了。

    宁泽收到她的目光,诧异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忍俊不禁。

    傅芷安还疑惑着,“姐姐,你怎么还不下来?上面有什么好玩的吗?”

    她往周围看了一圈,不由得疑惑,“你是怎么上去的啊?”

    见周围都没有她往上爬的痕迹,眼睛忽地放出光来,“你是不是会他们江湖人所说的轻功啊?快来教教我,怎么才能像你一样上去?”

    她在军营里学的多半是些战场上的搏杀,不曾见过江湖人的功夫,心中却极为好奇,很想学上一学。

    惠袅袅转头看她,哭丧着脸:有这么坑自己姐姐的吗?

    巴掌大的脸侧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除了凉意再感觉不到其它。

    宁泽轻咳一声,阻止傅芷安再说下去,对身后的小和尚道:“有劳小师傅搬个梯子来。”

    他亦好奇惠袅袅是怎么上去的,可眼下,还是先把她弄下来要紧。

    小和尚应声而去,傅芷安疑惑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与宁姚一起指着她哈哈大笑。

    “姐姐,原来你是下不来了啊!可你是怎么上去的?”回去之后,一定要把这么好玩的事情说给傅然听,有了这么有趣的事情,他应该就不会总是惦记着她小时候玩泥巴的事情了吧。嘻嘻

    惠袅袅此时不想理她,也不想理笑话她的宁姚,一脸窘迫地看了会天,索性闭了眼,光明正大地假寐。

    听到梯子被搬来靠墙的声音,她睁开眼,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还是落到了宁泽身上。

    要把她从这么高的地方弄下去,傅芷安怕是做不到的,松翠的力气,怕是还不如傅芷安,宁姚就更不用说了。

    这些人中,她所熟识的,就只剩下宁泽了。

    想到早先他把她从雪地里抱起来毫不费力的样子,心中确定他是一定可以做到的。

    只是

    他闻不得她身上的香露气味是件恼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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