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愿王妃有点忙-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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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她哥哥和妹妹的身份,可以不用瞒着了!
于她而言,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正想答应,突然想到楚元勋还在金龙寺,沈笑身上的鬼气也棘手,便迟疑了下来。
“哥哥,我还有些事情,不能与你们一同回京。”
傅然虽在行伍中长大,却是个细致的。
看到了惠袅袅眼中的神色变化,心下生疑,“是为了那宁王世子?!”
惠袅袅思量了一下,便将路上马车之事说了一遍,“那日我正是坐在那侧,若不是世子发现了不对,恐怕这会我不会好好地站在这里。哥哥,端王如今也在寺里。”
傅芷安在一旁听着,疑惑道:“他为什么要对你下手?”
傅然敛着眉眼,看着惠袅袅,同样也有此疑惑。
惠袅袅道:“平日里,坐在那里的都是阿姚,只有那一日,我想要坐窗边才提出了让她把那位置换给我。可思来想去,不论坐在那里的是谁,对于端王来说,都不要紧。只是要马车里的人承他一份情罢了。”
傅芷安咬了咬手指,“姐姐,你在说什么?这么弯弯绕绕的,我听不懂。哥哥,你听明白了吗?”
傅然面露疑惑。
世传他这个妹妹痴傻,可说出来的话,条理清晰,分明还话中有话。
好在他并没有先入为主地将他的妹妹当真当痴傻之人来对待,仔细想了想,眼中神色一动,便有了分辨。
“既是如此,便留芷安与松翠在寺中陪你,有个照应,我这就下山去向舅舅和外公禀明此事。”
他们当有更明确的决断。
惠袅袅一听,便反对,傅芷安在这里,她不便孤身出行了。
傅芷安一脸疑惑,却明白了傅然是要留下来保护惠袅袅的,拍着胸口,豪爽地道,“哥哥放心回去吧,把姐姐交给我,我一定护着她安安全全地回京。”
傅然点了点头,不理会惠袅袅的反对,“尤其要注意,让那宁王世子离她远些。”
惠袅袅:“”
无视惠袅袅抗议的两人很快便达成了共识,傅芷安与傅然告别,后者担忧地看了两人一眼,心知这件事情极为重要,耽搁不得,迅速转身离去。
没有傅然拘束着,傅芷安又可以野起来了,她嬉笑了一阵之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姐姐,那宁王世子是不是长得奇丑无比?”
第四十六章()
傅芷安解释着:“爹爹和爷爷刚回来;哥哥就和他们说要让你们退婚,说是已经见过他了。一定是长得奇丑无比;才会让哥哥这么反感的对不对?要不然,必然是性情极为暴躁的。”
惠袅袅愣了一下,忙道:“不需要舅舅和外公出面;世子已经答应退婚了。”
可这会,傅然已经没了身影,想要拦他已经晚了。
“芷安;你可有办法马上给哥哥送信下去?”
傅芷安摇头;“左不过就几天的时间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答应退婚了更好呀,就算不答应;等到爹和爷爷闹起来;他照样不退也得退。”
惠袅袅快速地眨了眨眼,莫名感觉傅家是个温馨的土匪窝;只是这样的话感觉挺对不住宁王府和宁泽的。
咬了咬唇,事已至此,只得暗自祈祷他们不至于如十五年前闹惠府一般,说去就去。
傅芷安对宁泽做了诸多猜测,真看到宁泽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好半天才说出话来;“我我见过他!”
本以为是奇丑无比或者性情极为暴躁的人;不曾想;是那月光下提着灯笼走来的如仙一般的男子。
“姐姐,你真的要和他退婚吗?他真的答应了吗?若是真的,我便笑纳了!”她那笑盈盈的模样,让人想到了山上想要掳压寨夫君的女土匪。
三人急步走来。
宁泽当先,正听到了傅芷安的话,脚步顿了顿,看向惠袅袅。
却见她抽了抽嘴角,“高岭之花不是想摘就能摘的。你悠着点,别花没摘着,反倒摔了自己。”
傅芷安怔了一下,咧嘴笑得更欢快更像女土匪了,“说得也是,还是性命要紧。”
见她不是认真的,惠袅袅心中松了一口气。
宁泽眼中浮现笑意,几步走了过去,还未开口,便听得女土匪问道:“你就是那天帮我的那个世子吗?我和你打听个人。”
惠袅袅心头一惊,忙看向宁泽。
宁泽眼中笑意更甚,“可是要打听那晚把你从那里救出来的人?”
傅芷安大咧咧地笑着,“正是,你可知道她是谁?家住何处?”
“我记得,你问过她。”
“我只知道她叫惠千秋,误会了她的身份,便没问她住处,这下可糟了,不知道到哪里去才能找到这人了。”
惠袅袅急得手心冒汗。
傅芷安不知道惠千秋是她,宁泽知道啊。
都是那香露惹的祸。
若被宁泽给揭了出来,她要怎么解释自己半夜跑出去的事情?还去的是青楼?
宁泽留意着惠袅袅的神色,道:“我倒知道要怎么寻到她。”
惠袅袅一双杏眼瞪得老圆,暗自发誓,如果宁泽把她说出来,她就再也不理他了!
宁姚后几步跟上来,听得云里雾里,看惠袅袅没有半点狼狈样,放下心来,就和惠袅袅说话,却见她只是拿眼瞪着宁泽,根本就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
以为她是因着觉得受了冷落而不快,拿肘推了推宁泽。
后者岿自不动,含笑的目光在傅芷安和惠袅袅身上转来转去。
傅芷安欢喜追问。
惠袅袅暗自磨牙,悄悄拉了拉宁泽宽大的袖摆。
一双杏眼水雾雾的,可怜巴巴的样子,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樱红的唇微微扁着,就像一只在控诉他背叛的小猫。
宁泽别眼看过去,眼中飞速划过一丝诧异,却觉得心里软软的,像一团棉花似的,面上神色如常,在傅芷安的追问下,笑道:“大将军不是回来了吗?让大将军去户籍司查上一查,不就知道那位惠千秋姑娘家住何处了?连她的兄弟姐妹父母家人,也能清清楚楚。”
惠袅袅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来,悄悄松了一口气,不再理他。
去户籍司查?那不是缘木求鱼吗?她窃笑着。
宁泽哑然失笑,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傅芷安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便没有再就着这个问题纠缠下去。想到自己哥哥的嘱咐,道:“谢谢宁世子出主意,问题也问完了,我和姐姐就先走了。咱们,各回各寨,各找各营。松翠,我们走!”
惠袅袅笑出声来,越发觉得傅芷安有做土匪的潜质了。
这样可爱的人儿,那一世却有那样的遭遇。
越与他们亲近,她便越不能接受他们的结局,哪怕最后是傅家得了天下。
宁姚一直没插上话,这会儿直接过去缠了傅芷安的胳膊,“哪也不许去!哥哥有了媳妇不要妹妹,我今天就缠上你了。你得陪我去红梅林。”
傅芷安如受了惊吓一般,赶忙抽自己的手,“你害不害臊?要不要脸?一个姑娘家家的,缠着我个大男人,别到时候坏了名声要赖我娶你!”
前不久,傅然才告诉她,穿着男装不能和表姐走那么近,怎么宁王府的郡主会这么不在意名声?
宁姚不以为然,“你当我不知道?你也是姑娘家!而且,我要真坏了名声才好,哥哥就不会老想着把我嫁出去了!”
说后面一句的时候,竟带着委屈和赌气的成分在里面。皱着鼻子,眼角下拉,朝宁泽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倒是让傅芷安怔了一怔。
惠袅袅因着她那句“有了媳妇不要妹妹”的话而极为尴尬,“他哪里有这样?”
她可不是他媳妇!
宁姚却是下巴一扬,便向傅芷安告状了,“你看,她还没嫁过来,就已经和我哥哥一个鼻孔出气了,所以,我是被嫌弃的那个,你也是被嫌弃的那个,我们两个被嫌弃的,再加上可怜的松翠,三个人一起吧,不和他们一起腻歪了。”
论嘴上功夫,宁姚素来是厉害的,在军营里长大的傅芷安哪里见过这样的嘴上阵仗?!立时就懵,除了点头,啥子也不会了。
松翠懵了一下,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可怜的她,听到宁姚的话,似乎真的觉得自己有几分可怜了。
宁泽和惠袅袅一起,宁姚和傅芷安一起,就她是一个人顿时情绪低落起来。
惠袅袅:“”越描越黑,什么也不敢说了。
拿眼看向宁泽,希望他来解释清楚。
宁泽朝她笑了一笑,让她放心,开口道:“既是如此,便有劳傅姑娘照顾舍妹了。”
那一脸的无可奈何,分明在说,他要同时照顾媳妇和妹妹的话,也是分身乏术的。
惠袅袅眼睁睁看着傅芷安主仆被宁姚拉走,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准备用开溜大法溜之大吉,却听得宁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袅袅要去哪里?未免你再次跟丢,我拉着你可好?”
声音温润,语气柔和,她还未来得及拒绝,便已经被他拉住了手腕。
“不不好。我要去找净元大师。”
惠袅袅想了想,找出了这么个理由。
她是确实要去找净元大师的,只是提前一点罢了。
只是不知为什么,对上宁泽的目光,会觉得心虚发慌。
宁泽笑着看她,“若真是如此,便不用去了。”
“啊?!”惠袅袅疑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一定要去的。”
“袅袅忘了?昨日,我们离去之后,净元大师便闭关了。”
宁泽的解释,让惠袅袅心中沉了沉,“他要闭关多久?”
“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三年五载。”
“完了。”惠袅袅脸色骤然白了起来。
等净元大师出关出来,沈笑都要化为一堆白骨了!
宁泽意识到,她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净元大师,正了正神色,“有什么事情,或许,我可以帮忙?”
叫他帮忙?!
惠袅袅打量了一下宁泽。
他连鬼都看不到,怎么帮忙?
若是有只强大的厉鬼帮忙,倒还差不多。
她想到了厉厉,只可惜,这是世界上最弱最没用的厉鬼了,似乎让他卖萌的杀伤力比较大
宁泽见她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就是不说是什么事情,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拉着她向红梅林深处走去,“既是不愿说,那便不要再想,今日只逛风景,不想烦扰,可好?”
醉红楼那次,便发现了小野猫身上似乎有什么秘密,既是她不愿说,他便不去戳破她,直到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予他听。
或者
他会用他的方式地挖掘。
惠袅袅回过神来,停下步子,甩了甩手,没有将宁泽的手甩开,却是让宁泽停下步子回头看她,“世子,我”
“袅袅,今日这里没有世子,只有你和我,袅袅和之舟,如何?”
惠袅袅一时间忘了自己方才是打算说什么了,怔愣地看着宁泽,从刚才出现,他就问了她好几个好不好,如何,可好
还有那语气,那音调。
让她感觉,他们不仅仅是结伴而游这么简单,倒更像是在谈情。
意儿悠悠,心儿悬悬。
歪着脑袋,眨着一双迷茫的杏眼,不知宁泽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分明,前一天才答应了她要退婚的事情,现在却又给了她一种别样的感受,好似他们是两心相倾的一对人一般。
“不如何,你先放开我。”山根发热,热血又开始要沸腾起来了。
“我怕你再跟丢。”
“可是世子”她别过脸去不看他,只是为了让山根热意准确,落在宁泽眼中,却成了她在害羞。
“叫我名字。”称他为世子的人太多了,未来,还会有不少人称他为王爷,可他不喜欢家人也对他用这些称呼。
他有名,也有字。
惠袅袅从善如流,“好,宁泽,我一个未出闺的姑娘家,被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拉着,损了名节,以后怎么嫁人?”
他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从惠袅袅嘴里唤出来,直爽干净,又因着她温柔的声线,让他感觉到他的名字上似带上了一丝别样的缠绵之感。
很想再听一听,但见姑娘的脸上正露出质问的神色,似乎在生气,暂且把这心思压下,神在在地道:“若有人知你懂你真心愿娶,必不会在意那些名声。若无人如此,不嫁又能如何?”
惠袅袅眨了眨眼,有种被自己抛出去的石头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又飞回来砸伤自己脚的感觉。
没想到宁泽竟将她说的这些话,一字不变地记了下来。
宁泽又道:“不过,袅袅无需担忧,我总归是要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