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愿王妃有点忙-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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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萧萧则跪在那里,咬着唇,绞着帕,目光在一坐两跪的人身上转了转,向着惠逸跪行几步,抓药着惠逸的袍摆,“爹,是女儿莽撞了,女儿请求爹罚女儿去金龙寺静修些时日”
苏氏一听,眼泪就巴巴地滚了出来。
这个家里,现在就女儿与她最为亲近了,女儿要去寺里,那她是不是也该去当姑子了?
老太太缓缓睁了眼,欣慰地叹了一声,“逸儿,你就让她去吧,寺里清苦,但能修身养性,老身当初也是在寺里借住了些日子,后来才能收得住性子。早些年啊,老身的性子,不比萧萧缓和。”
惠逸的眸光深了深。
“一定要去金龙寺?最近正是金龙寺最热闹的时候,厢房极为难得。人多烦扰,你当真是去静心的?”他吸了一口气,“萧萧,你从小就被为父捧在掌心里疼,一直以来你要任性妄为都由着你,但这回不能再由着你了。”
惠萧萧垂了眸子,而后抬眼诚恳地看他,“爹,我是真心要去的。我记得你说过,我们左相府每年都向金龙寺添了不少香油钱,即便是最热闹的时候,向那里要间厢房也是没问题的”
惠逸一噎,想到自己某次喝高了的时候,似乎真是说过这样的话。
叹了一声,没有再说拒绝的话。倒是单独对惠萧萧交待:“为父知你的心思。可你这心,放错地方了。”
他说得语重心长,让惠萧萧委屈地咬紧了唇,“爹也和我说过,我才是嫡女的,为什么未来的宁王妃不是我?”
惠逸眸光微微深邃,“宁王世子非你良配,莫再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为父倒觉得端王不错,他是皇后亲生,如今成年的皇子都没有母妃,皇后必为皇太后。宁王再如何也不过是异姓王爷,端王才是皇族血脉。”
他点到即止,相信惠萧萧能够听明白。
老太太生辰那天,他与端王原本是要商量这事的,因着是庶出,便将惠萧萧嫁与端王为侧妃,没正妃的情况下,她与正妃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只可惜出了那样的事情
惠萧萧咬着唇,面色白了又白,似乎真的很想马上就到寺里去静心,也不等路好走一些,让人即刻备了马车,带上金珠、银珠两个大丫环离了府。
苏氏整个人和空了似的,被黄桃带回了自己的院子,呆呆地在院子里站了半天,看着院中早已残败的菊花,悲从中来。
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小腹,咬了咬唇,趁无人注意自己的时候,披了斗篷悄悄出府了去。
*
春兰将宁姚送到马车上,在掀开窗帘的窗边低低地将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能将他们回来的事情泄露出去,只告诉世子和郡主应该是没关系的吧
只是,她将话都说完之后,周围便突然安静下来。
抬眼看向马车里,宁泽神色淡淡,看不出想法,宁姚已经惊呆了。
“哥哥,那个是”回过神来便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宁泽轻嘘了一声,打断她的话,“我知道。”
可当时,就是他自己都被一股不痛快的心绪给烦扰得乱了心神,生了误会。
“我该去向她道歉!”宁姚说着便起身,准备再进左相府。
她冲动地左相府门口骂了那么严重的话,还好后来宁泽让她们不得再提那事,要不然,她也成了欺负惠袅袅的人中的一个。
“坐下。”宁泽温声,却依旧让宁姚停下了动作,看向他。
“哥哥,我做错了事,自然要承认错误。”
宁泽看了她一眼,“光承认错误是不够的。”
“那当然!还要替她正名。”
“现在再进相府,必然会引起人的注意,她要瞒住的事情也便瞒着不住了,你觉得做得对吗?”
宁姚一噎,不对
那样的话,她又做错了,又还要继续道歉
她泄气地做回位置上去,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做错了事还不能道歉的情况,一时间,不知要如何是好。
可怜巴巴地看向宁泽,向他求救。
“阿姚,如果做错了事,光一句道歉就有用,那还要刑罚做什么?”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叹了一声,“那样的话,恐怕没有人会觉把做错事当一回事了。”
宁姚苦了脸,“那我要怎么做?”
“等。”
宁姚重复了一下这个字,有些疑惑。
“等到合适的机会再道歉,或者用别的方式来道歉,比如说弥补。”虽然不是所有的错都还有弥补的机会,也不是所有的错都能弥补得了的宁泽不知为何自己心中会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俊眉动了动,看起来像是要皱眉,却又强忍着不皱的样子。
宁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有再坚持。
宁泽偏头看向春兰,“还有事?”
春兰咬了咬唇,纠结了一下,“世子退婚后,我该去哪?”
话一出,宁泽身周的气息就冷了下来,宁姚脸色一变,“谁造谣退婚的事?”
春兰惊了一下,当时,她就在他们身边,听得清清楚楚啊,还需要谁去造谣吗?反应过来后,欢喜了起来,“是不会退婚了吗?太好了!也不知道惠大人和苏姨娘从哪里得到了你们要解除婚约的消息,这段时间没少找我们麻烦”
她又简要地把这几件事情说了一遍。
宁泽笑了笑,有些危险。
苏氏是左相府后院的人,他插手不进别人家的后院,朝堂上的惠逸,却是能被他影响到的。
宁泽将窗帘放下。
春兰心里的巨石落了地,转身正要回去,便看到了一个穿着斗篷的人鬼鬼祟祟地从偏门出去,北风吹动了她的半边风帽,让春兰看到了她的半边脸。
春兰一惊,“是苏姨娘”
第三十八章()
春兰回到瑾灵院;便见芸姑正要出来寻她,不过是送宁姚;去的时间也太久了些。
春兰跑得有些急,没有回答芸姑的话便进了屋,顾不上喘气;急急地道:“小姐,你猜我刚才看到了谁?”
惠袅袅抬眼看向她,尚未接话;便听到春兰说出了答案;“苏姨娘!”
芸姑跟进来;“她这会不是应该在养伤吗?”
“我确定是她,一个人从偏门出去;还披着斗篷。”那般鬼鬼祟祟的样子;必然是有问题的!
惠袅袅伸手就要去拿斗篷,“她从哪个方向走了?”
手在空中顿了顿;又收了回来。
春兰是在府外看到她的,瑾灵院处在偏僻的位置,这一来一去,她必已走远,再追已经来不及了。况且她现在对京城里依旧不熟悉,只得错过这次好机会了。
从金桃那里得了苏姨娘偷拿东西出去换银子的证据;却不知道她把银钱都用去了什么地方。
“先别打草惊蛇”
春兰看着惠袅袅动了动唇;终是把想要说世子爷或许已经跟上去了的话给咽了回去。
*
三日后;天空中终于不再是云层层叠的白色;可即便如此,也不高爽,淡淡的蓝色,压得低低的。
太阳出来了,也不过是一个蛋黄似的,色泽亮丽却没有温度。
“厉厉,你乖一点,待在这我过几天就回来。那是寺庙,不适合你去。”
“不”荷包上探出一个头来,呆萌版的宁泽,小奶狗一般的委屈目光,一眼便能让人化如水,“我乖乖地待在荷包里,跟你去金龙寺。”
惠袅袅山根发热,别过脸去不看厉厉,强硬地将厉厉扫回荷包,并将荷包摘下来。
荷包刚被手放开,便自动挂回了惠袅袅腰间,任她怎么摘,也摘不下来。
这是一场拔河,端看谁的气力更大些
惠袅袅无奈地看了一眼荷包,索性不理了。穿了一件青色的斜襟上衣,素白色的长裙,披了一件月白色的锦织夹棉披风便出了院。
春兰抱着宁泽送来的一件狐皮披风跟在身后撇了撇嘴,“小姐,金龙寺上寒凉,穿这件御寒效果更好。”
惠袅袅看了她一眼,眼风从披风上扫过,这是宁泽刚让人送过来,“你忘了现在的情况了?我已经和他们把话说明白了,既然要退婚,再用他们的东西便不妥当了。还是春兰,你想让我成为一个表里不一,言而无信的人?”
春兰:“那要是世子爷不答应退婚呢?”
惠袅袅怔了一下,想到那天皇后与宁王妃的反应,像听了个很大的笑话一般,摇摇头,“那不可能。这亲事,定下的时候,就没有经过他的同意,退婚,也不一定非得要他点头的。”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不再多说。
芸姑看了春兰一眼,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真没商量的余地了。她去大将军府送信的时候,傅然就提到婚约的事,大有退婚之意,只等两位将军回来处理了。
真被惠袅袅都给说中了。
絮叨地嘱咐了惠袅袅出门要注意的事情,便留在瑾灵院里。
她手伤未愈,跟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在这里守着瑾灵院,盯着苏氏。
行至府外,便看到已经等在那里的马车,很简单的一辆马车,低调不奢华,马车的木料上,不知涂了什么,让人竟分辨不出所用的材质。车体也不大,两三个人坐的规格。若不是车顶四角挂上了木刻的“宁”字,谁也想不到这会是宁王府的马车。
当然,挂着“宁”字,别人也只以为是寻常的“宁”姓人家,不会往宁王府上想,除非是对宁王府较为熟悉的人。
掀开马车,看到里面的兄妹,她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在春兰把披风递进马车之后,还是提了裙子和披风,准备上马车。
忽而转身道:“春兰,你和芸姑一起留下。芸姑手上有伤,要帮我照顾好她。还有苏氏那里,多费些心思。”最后一句是压低了声音说的,只让她和春兰听到。
春兰心中不愿,却听到缘由后不好反驳,只把香露递了出来。
惠袅袅迟疑了一下,没有接香露便转身进了马车。
宁泽在车厢里挑起了边窗帘,微微偏着头,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眉头微微动了动,细看之下,可见眉心向前微隆。
宁泽发现,她是真的想要和自己撇清关系了。
其实这对于他来说,应当是件好事。
他可以花更多的事情在宁王府以及朝堂之上。
他该高兴。
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心中有什么翻滚,并不好受。
就连先前想到的自己不愿退婚的理由,都觉得好笑,难以自我说服。
退回的那件披风如同打在他面上的一个巴掌,嘲笑他是如何地自大,变了性子的惠袅袅,并不需要他的照顾
在惠袅袅上车的同时,他闭上眸子,将马上就要从眼中溢出来的情绪给关了起来。
惠袅袅看了一眼车里的情况,车正中有一个脚炉,温暖的气息从脚炉梅花状的孔里逸出,车帘将车厢里与车厢外分隔成了两个世界。
芸姑原本想给她备个手炉或者汤婆子,可那场冰珠子来得太早太突然,瑾灵院里没备手炉用的炭,此去金龙寺路途较远,汤婆子若是凉了要加热水也不方便,只得罢了。
宁姚和宁泽分坐左右两侧,给她留了正后方的位置,她若坐过去,便是在两兄妹的身后侧,只需要一抬眼,便能将这两兄妹都收入眼中。
看到宁泽这安静阖眼的模样,想到厉厉安静的睡容,此时倒真能将两人的气质融为一体。
可一想到宁泽摆出小奶狗样的神色,她便觉得山根发热
不行,不能坐在那个位置。
宁泽闭着眼,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总不好将他叫醒,便对宁姚道:“阿姚,我可以坐窗边吗?”
宁泽的眉头微微一动,心情似乎好了一点。
除开提出退婚的那天之外,这还是惠袅袅第一次主动向宁姚提出要求,让宁姚愣了一下。
而后,她看了看惠袅袅,又看了看宁泽,眼睛转了一下,笑了起来,“好,我坐后面去。”
突然觉得,自己本就该坐在后面的,他们两个,就应该这般坐着。她能对自己提出这个要求,是不是说明退婚的事情只是说说罢了?!
经过几日的发酵,她心中的愧疚,已经由对惠袅袅的,转成了对惠袅袅和宁泽的。
看到惠袅袅身上的披风,和被递进来后,就安静地躺在角落里的狐裘披风宁姚觉得心里闷得难受。
其实惠袅袅早就变了,只是在他们兄妹面前,还如以往一般温顺,可她还总是如以往那般对她厉色狠言,冷嘲热讽的,甚至没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便对她说出了那般伤人的话
她想,若是换了她自己,必是受不了这样的委屈,早就闹将起来了。
她还想着,惠袅袅所说的退婚之事,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