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愿王妃有点忙-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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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了;这把剑是不认人的;倘若今日我有一丝一毫的差池;你们两人;以及你们两人家人的性命;便都会交待到这把剑上。”她对傅芸使了个眼色。疾言厉色让她要费不少力气。而她此时需要尽可能地保存体力用于生产。
傅芸立时接话道:“不论你们受了谁的指使,你们要知道,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我们家小姐不是孤女;背后还有大将军府在。就是你们的主子要护你们,也是护不住的。”
两个稳婆不过是拿了些碎银子便答应要做这样的事情,立时哭诉自己不该见钱起意,应下这种昧了良心的事情。同时,也将她们的“主子”供了出来,不过是惠府里的苏氏。苏氏答应她们只要她们做成了这件事;让她能成为这个宅子的女主人,还会给她们更多好处
傅灵瑶没想到会是她;可先前的黑影断然不是苏氏能派来的。
不过;没有时间让她多想;她这是双胎;只能铆足了力气来生。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才将两个孩子都生下来。
先出来的是男孩,长得小小的,好似没什么气力一般。后面出来的是女孩,一看便壮实很多,紧握着的拳头,说不松就不松。两人一比,男孩竟然只有女孩的一半重。
傅灵瑶看着两个孩子,无力地笑了起来,哥哥从娘胎里就会让着妹妹,这妹妹倒是个有福的。给两个孩子娶了名,男孩名然,女孩名袅袅。原本是要等男孩长到一定的年纪再给他定字的,亦或是他自己取。可傅灵瑶脑中忽然浮现出沈笑的面容来,想了想,给他又取了个字,子痕。
而后便让傅芸给大将军府送信去,告诉他们自己已经生产的事情。
想着孩子出生这样的事情,必然不会被拦截,她这里也着实需要人来仔细照料,便没有让傅芸亲自去,而是叫了个小厮将信送过去。
不曾想,中间被惠逸截了信,看过之后,将上面的关于孩子数目的字抹了去,才叫人送去大将军府。
而另一边,听得傅灵瑶已经安然地生下孩子的苏氏一紧张,也临盆了。原本想要过来看她和孩子的惠逸,被惠老太太拦了几天之后又叫去了苏氏那里守着。
傅灵瑶听到傅芸说了这个消息,不以为然,宁愿惠逸不来,不在意她的孩子正好可以给她将孩子送去大将军府的理由。更无心去理会苏氏那里的事情,也不想去纠缠惠老太太热衷的宅斗,因为她发现自己不好了。
自从生产过后,便一直浠浠沥沥地流血,时有时无。
请了大夫来看,说是产后恶症。因着胎儿离体之后,脏腑收缩不好的缘故。
傅灵瑶莫名想到当时那个黑影,心中觉得事情必然不简单,却又因为让他跑了而找不到证据。
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样子,她自觉不大好了,将傅芸叫了过来,托她照顾好自己的两个孩子,“我想,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便是答应嫁给惠逸。可我不后悔。不这样,如何能让子瑾死心呢?只是到了如今,又要辛苦你照看我两个孩子。阿芸,别让他们被惠逸这样的人教养,尤其是子痕。不要让他成这惠逸那样的人最好,能把他们都交给大将军府”
对于自己的父母与弟弟,她是极为信任的。
这个夜间,她觉得自己飘了起来。看到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自己,看到恸哭的傅芸,她笑了起来。这一瞬,她觉得自己得到了解脱。
想去劝傅芸不要伤心,却在将手指抚上她的面颊的时候发现自己做不到。无奈地摇了摇头。
顺着心中的牵念,她回大将军府转了一圈,见大家都已经熟睡,便与他们一一告别。而后,停在大将军府的上空有些茫然。
她想去见沈笑。
可是
沈笑搬了几次家,她已经不知道他的住处了。
默默地想着,心有感应一般朝某个方向飘了去。终是看到了沈笑。
夜已经深了,他却并没有如大将军府里的人一般睡去,而是在桌边作画。
屋里的床上软榻上铺满了不同的画纸。每一张都是她。
傅灵瑶心头大怔。
虽知道沈笑不太可能这么快便遇上对眼的人,却也没想到他对她念念不忘到这种地步。她觉得每一张都画得很好,可是沈笑并不满意,还在一张一张地画着。
“子瑾,够了。”
看他双眼里已经布出血丝来,却还是不肯停歇,傅灵瑶失声唤出来。
可惜沈笑并不能听到她的话,小心地将这幅画铺到床上,又开始铺开纸张,开始画另一幅。
傅灵瑶从每一副画上飘过,画里画的都是自己,却又是不同形态下的自己。
每一副都如真人活在纸上一般,那么完美。她不知为何沈笑还是不满意。
他似乎有些头痛,紧紧地按住了头。一滴墨滴到了画卷上,他僵了片刻神。轻轻放下笔,拾起那张纸来,一眼未看便撕成了碎片。
傅灵瑶又惊讶又心疼。沈笑是已经感觉到她不在了吗?不然,为什么偏偏要在今天画这么多的她?
他颓然地坐了片刻,而后走了出去。
傅灵瑶跟着他出去,见他去酒窖里取了酒,开坛喝了两口,又觉得自己的衣衫被酒打湿了有些不妥。转到净房里去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又取了壶和杯,装上酒再回到卧房。
几杯酒下肚,他闭着眼,眼角却快速地滑过什么。
傅灵瑶头一次见沈笑这般模样,心痛得难以言表。
听得他喃喃自语,“你以为这样对我最好,却不知这是对我最残忍的事。为什么你要护那下手之人?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是谁?”
傅灵瑶想哭,却流不出泪来,“不是的不是为了护她不是”
她早就已经恨不得杀了魏后,如何会再护她?她要护的,是大将军府里的人,还有沈笑啊!
如今的魏后能左右圣命,足可以影响沈笑的仕途和大将军府上下的安危。
沈笑听不到她的话,半壶酒喝下去,眼中已经多了些氤氲。
重新铺就画纸,这一次,一呼而就,画的是一幅美人出嫁图。
傅灵瑶怔怔地看着那幅画。
那嫁衣,是他们曾经商讨过的花样,她的身后,却是他们初见的红梅林。
见他定定地盯着那画看了片刻似乎又要丢开再画,傅灵瑶心念一动,钻了进去。
刚准备将画丢开的沈笑忽地怔住,用力地眨了眨眼,而后再睁开,看到画中的人动了一动,喜形于色,“我成功了!阿瑶!我终于成功了!”
他大笑着将这幅画裱进了一个画卷之中。
傅灵瑶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虽不知他成功了什么,好歹应该不会再画下去了。
沈笑仔细地裱着,嘴里细细念着,“净元大师果然没有骗我。只要我一直画下去,便能画出一幅会动的画来。以后,我便能和你说话了。或许我听不到你说了什么,但你能听到我说了什么。”
傅灵瑶惊讶地眨了眨眼,落在沈笑眼里,便是这画卷微微荡了一下。
可这样,他也便满足了。
仔细地将画裱好。悬于床头,又将旁的画都收了起来。
此时天已渐时,一个脸上带疤的人慌乱地跑进院中,“大人,惠府传出消息来,夫人没了!”
沈笑收画的手一抖,抬眼看向凡炎,微哑的声音颤动着,“你说什么?”
凡炎是沈笑近一年前南下的时候在路上遇到的孤人。一时心善,便给了他些银钱去让他了了心愿,而后带回了京作为他的扈从。
跟了这么些时日,虽然憨实,却也知道沈笑想知道些什么。
便又道:“俺今早打探到的消息,夫人生完孩子后就不大好,说是产后恶症。昨天夜里没了。”
昨天夜里
沈笑呆了一会之后,猛然看向昨天夜里画好的画。
傅灵瑶想从画里出来,却发现自己只能探出半个身子,引得画卷无风晃动。
沈笑的眼睛立时亮了起来,“阿瑶,是你对不对?”
傅灵瑶尴尬地朝他笑了笑,反应过来他根本就看不到之后,便又敛了笑,想了想,在画卷上拨动起点点涟漪。
沈笑看着回应他的画卷,缓缓扬起了笑,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这幅画要成功画出,得等到傅灵瑶离世
过了一些时间,傅灵瑶意识到自己是离开不了这画卷了的,便索性安下心来陪在他身边。左右,他是她的牵念,生前不能伴在他的身侧,身后便用这种方式来补偿他罢。
事实上,哪怕只是这样的陪伴,她也是极开心的。
只是心中疑惑,不知道如净元大师这般的人,为什么要指点沈笑做这样一件事
直到看到沈笑入梦后,会出现一只美艳恶鬼吸食他的寿元傅灵瑶懂了。
沈笑只以为净元大师是在为他指点迷津,事实上,却是为了让她来对付这只恶鬼吧。
只是这只恶鬼太强,她与之斗了十几年都不曾将她彻底打败。好在她能悄悄地将沈笑身上沾染的鬼气吸走,替他缓解些危害。
每一年,他都会在第一场雪要到来的时候,带她去红梅林,去他们相遇的地方,细细地说着话。
傅灵瑶听着,偶尔回应,仿佛他能听到一般。
他说:“阿瑶,为什么我查不到下手害你的人是谁?”
“”
他说:“阿瑶,我想来想去,总共也就那么些人会是谁呢?”
“”
“我空掌刑罚,却连害你的人的踪迹也找不出来,我是不是很没用?”
“”
“阿瑶,我想,我猜到是谁的。只是没有一点证据。”
“”
“我真是傻啊。你是在承恩侯府里出的事,我该第一时间从承恩侯府里的人入手的。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傻了?所以才不肯告诉我?”
“”
一晃,便过去了十六年。
这一天夜里,沈笑跌跌撞撞地回到卧房,抱起傅灵瑶的话,一脸悲怆,“真的是她!她已经承认了。我却没到,你受这样的伤害是因为我难怪难怪你再也不肯见我”
傅灵瑶叹息一声,一语未发。
已经十几年了,这些事情她都没有再提起的想法了。
伴在他身边的十几年,她是很开心的,是以她都快忘了当年那些让她痛苦的事情
又过了些日子,沈笑外出回来之后,便晕了。
傅灵瑶看着他被凡炎一脸焦色地抬回来,心急如焚。
请了大夫来看,最终确定他是中了毒。可这毒,大夫也没法解
偏生那只恶鬼还时不时地来她和沈笑的麻烦。
不过,当恶鬼看到沈笑濒死的模样时,倒嫌弃了起来,“中了毒的就不好吃了。左右他也被我吸得差不多了,快死了,我就容他再在我家的宅子里住几天。”
傅灵瑶没空理她。
听到沈笑快死了,心中难过,可又不是那种很悲怆的感觉,只是难过他这一生短暂,他的抱负还未实现。
十几年的画中仙的生活,让她看透了许多。尤其是生死。
她当年死后感受到的不是痛苦而是解脱。对于沈笑而言,或许也是解脱。
看到沈笑咽下最后一口气,站到画面前的时候,她也从画里挣脱了出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教场上操练的人汗如雨下;正是酷暑的天气;几个光着膀子露出紧实肌肉线条的汉子屈着腿;微弯着腰;顾不上差点就要迷了眼的汗水,一双双眼睛如猎豹一般快速地左右转动。一旁的沙地上;凌乱地躺着几件铠甲。
战场是残酷的;敌人不会留给你擦汗的时间。
几乎是同时;几人后腿发力;朝自己的对手扑了过去。借着扑过去的力道;将面上的汗水甩开。
战场的肉搏同样需要快狠准。
胜负往往就在一瞬间;很快,傅笙就被傅严岳给打倒在地,一条木枝横上了他的脖颈。
正在这时;听得傅恒喊了一声“停”,到了开饭的时间了。
傅恒走过来,沉肃着眉眼,“都给我把铠甲穿起来!白肉外露,不嫌丢人!”
“大将军,我们的肉不白!”天天在太阳下晒着的人;皮肤不黑那也是古铜色小麦色,哪里会有白白的肉?
傅恒的话是必须听的;不过平日里不讨论正事的时候;傅恒也能容得下他们说点小笑话;哪怕是荤段子。
倒是这一次;傅恒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们,而是道:“不白也给我都收起来。姑娘家面前也不嫌害臊!”
姑娘?!
军营里什么时候会来姑娘了?
在旁观站的人立时探着头往傅恒身后看,可惜傅恒长得牛高马大的,把身后的人挡了个严实,只能婚约地看到一点飘在空中的青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