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穿维也纳-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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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来一杯水。
茜茜喝了一口,慎重的看着他俩:“我希望,这件事,不要让弗兰茨知道,免得他担心。”
“夫人,这件事,恐怕不能不让陛下知道,他们那些人一定知道你的身份,受人指使,而那个安德拉希先生,他又恰好的出现在这。。”波克一直怀疑这个,怎么就偏巧出现在那,还救了他们。
“波克,你不用怀疑,他绝不会是幕后主使,我可以向上帝保证!”茜茜郑重道,“只是,我受伤这件事就不要让弗兰茨知道了。”
久洛安德拉希端着纱布和药进来,在与波克擦肩而过时,波克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茜茜看着他靠近自己,准备去解已经渗了血的纱布,“还是我自己来吧。”
久洛安德拉希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虽然你很坚强,但我不认为你这个时候还需要逞强。”
说着,他将她左肩的衣袖轻轻的往下拉了一多半,一大片肌肤露了出来,慢慢的取下她肩上的纱布。
而茜茜的耳根,早已红的发烫。
第45章 他乡遇故人4()
“这是在哪?”
久洛安德拉希给茜茜换着纱布,为了不显尴尬,她问到。
“我朋友,施佩爵士家。”换好纱布,久洛安德拉希把剪刀放在桌上,又替她把衣袖拉回去,盖好薄被。
听到茜茜口中重复着施佩的名字,他才又补充到:“你遇刺的时候,他和我在一起,是他射中劫持你的那个人。”
茜茜想起了她昏倒前,见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施佩。
“你和塔西斯王子认识?”她已经确信,在教堂时,她确实看到了他。
“不是我,是施佩,他和图尔温的塔西斯家族关系很好,尤其是马克西米利安王子。”
原来如此。
“那日之后,你去了哪?”茜茜看着他穿着浅咖色的燕尾服,一副绅士的装扮,只是脚上依然是一双军靴。
久洛安德拉希明白她问的什么,他起身走到窗户旁,将两扇打开的窗子关了一扇。
“我去了很多地方,后来,遇上施佩之后,我就跟着他留在了波茨坦。”
他说的随意,可她能想到那一路是有多么的凶险。
“那些人,还有再追杀你吗?”茜茜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她不希望他再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久洛安德拉希回身,看着她,勾起一侧唇角,有些讥诮的一笑:“他们现在只顾着自保,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回到匈牙利。”
两人轻描淡写的谈着过往,却独独一件事,是谁都没有说出口和问出口的,然而,不提,就不代表心中没有芥蒂,不在意。
茜茜的伤势虽然并不严重,可对于医药并不发达的这个时代来说,她还是难以幸免的发烧了。
高烧不退,身上酸软,再加上伤口还有些发炎,情形很不乐观。
茜茜身份贵重,波克和布丽德已经急的团团转,来了几个医生,都不见有所好转,波克便主张直接回维也纳,只有回到那里才能得到更好的医治。
久洛安德拉希敛眉不语,施佩也有些发愁,毕竟这个女人身份特殊,若是有什么事,只怕,整个波茨坦都得遭殃。
“不行!她太虚弱了,路上要是有什么事,你们怎么办?”久洛安德拉希否定了波克的提议。
波克立马反驳,如果不行,让他说出更好的办法。
他想了想,转身对施佩说:“只能请求路德维希王子的帮忙了。”
从这里到慕尼黑的天鹅堡,总比到维也纳的霍夫堡皇宫近,路德维希王子与施佩交情不错,眼下,也只有请求他的帮忙。
施佩立刻赞同,马上动身,亲自前往慕尼黑。
一去一回两天,施佩用了最快的时间带回了宫廷中最好的医生。
连日来的高烧不退,茜茜已经开始出现了昏迷的现象,看着医生查看她的病情,以及有些发炎的伤口,施佩对一直紧绷着神情的久洛安德拉希悄声说:“王子那边,我没有告诉他实情,只说是我妹妹夏洛蒂染上风寒。”
“谢谢,施佩。”久洛安德拉希的目不转睛的一直看着昏迷中的茜茜。
医生让布丽德帮忙,解开了缠着伤口的纱布,看到那伤口已经有些轻微的溃烂,眉头一皱:“这看起来像是剑伤,虽然用药没什么差错,不过,任何伤口都有可能发炎溃烂,这位小姐需要先消炎,还要涂些治溃烂的药,最重要的是,伤口一定要透气。”
“可是,医生,她一直在发高烧。”久洛安德拉希有些着急,他曾见过不少死于身体发热的人。
医生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了些瓶瓶罐罐的东西,开始为茜茜重新配置用药的成分,“只有先消了炎,这位小姐的烧才会退下去。”
“什么时候能消除?”
“这需要蒙上帝的保佑。”
紧接着,医生又取出一个小玻璃瓶,递给布丽德:“我需要这位小姐的尿液。”之后,他转身,对这房里的三个男人说到:“好了,我们现在得先出去。”
施佩在和医生小声的说着话,波克神色凝重,笔直的站在一旁,而久洛安德拉希一直徘徊在门口。
好一会儿之后,布丽德出来,医生跟了进去,当三人打算再跟进去时,医生却将他们阻拦在外面,声称,只需要布丽德一人在里面帮忙。
施佩让人去煮茶水,打算在客厅里等着,然而,波克却坚持要守在门口。
金灿灿的光散漫了整间客厅,久洛安德拉希站在窗户前,凝重的看着外面不时飞起落下的鸟。
“别担心,我想,她一定会没事的。”施佩端起茶走过来,递给他。
久洛安德拉希摇了下头,并没有接施佩手上的那杯茶,而是继续看着窗外,心里一片波澜。
自从分别后,他没有一日是不惦记她,在摆脱了追杀后,他辗转过很多地方,就是为了寻找她的下落,然而,寻找两年,毫无踪迹可寻,直到认识施佩后,经过他的相助,匈牙利的那股势力开始土崩,他才得以抓住时机,有了可以回到匈牙利的可乘之机。
于此同时,他并没有放弃找沈桐的下落,可时间越长越无踪影,他以为她,回到了属于她的世界。
偶然的一次,他陪施佩去拜访图尔温塔西斯家族,在与马克西米利安约翰王子交谈中,听他口中提到了一位具有东方长相的女孩,久洛安德拉希顿时有些激动,询问那女孩的名字,王子才告诉他,那女孩是巴伐利亚公主卢朵维卡夫人与马科斯米利安公爵的二女儿,伊丽莎白茜茜。
久洛安德拉希有些失望,看来,这不是他要找的女孩,后来,奥地利皇帝与这个巴伐利亚公主伊丽莎白茜茜联姻,作为皇室贵族,几乎所有人都目睹了那场送嫁,当他远远的看到这个和亲公主的长相时,只怕没有再比他更吃惊的人了。
他足足静默了十多分钟。
医生再次把他们叫了进去,久洛安德拉希看到一块纱布紧紧的贴在茜茜的肩侧,不再像之前那样差绕几圈,而她身上原本的那条衣裙也换成了一条有些轻薄的衣裙,只是,人依然紧闭着双眼。
医生的神色有些担忧道:“或许,这应该是个好消息,可这位夫人的身体情况,实在让人担忧。”
见所有人都望着他,才解释:“这位夫人,怀孕了。”
第46章 生产1()
检查出茜茜怀孕的事实,医生自然换成了“夫人”这个称呼,所有人听到后,均是意外。
然而,正如医生所说,茜茜还在发着高烧,让“怀孕”这件事便的非常不乐观。
一片薄雾里,茜茜听到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沈桐。声音悠远而和缓,仿似神明之音:“如果你愿意回去,我可以送你回到本来之地。”
“你是谁?”
“是众相,是众生,也是你。你可以愿意?”
她愣住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回去,她当然愿意,可心里始终有什么是她放不下的,她想不起来。
“我怎么回去?”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放下那里的一切,自然就能回去。”
放下?放下什么?放下谁?她直觉自己脑中混沌不明,心里却是满满的悲伤。
“你,本不属于这里,然,你却来到这里,一切皆为幻象,放下,便是你的回去之路。”
那个声音一遍遍的说着,让她茫然到无所适从,或许,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沈桐。。”又是一个声音,从更远的地方传来,是谁?谁在叫她,听起来是那么的急切,还有淡淡的绝望之意。
弗兰茨!她的心里忽然冒出了这个名字,霎时间,所有的记忆铺天盖地而来,他们纵马奔驰,她为他弹琴,蓝色的多瑙河上,她远望着他一步步走来,教堂中,他们相互许下誓言。。
不,她不能回去,她爱他,她怎么舍得离他而去!
转身,再也不顾身后的劝慰之声,只朝着那个深切呼唤她的声音跑去。
茜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室昏暗。
“沈桐。。”就是这个声音,将她拉了回来。浑身酸痛无力,就连转头都是那么的困难。
“久洛。”看到久洛安德拉希眼底的担忧,她艰难的扯出一丝笑容。
就在刚才,他看着她似是一睡不醒的样子,想起医生说的那句“希望上帝眷顾”的话,心里涌起一层深深的恐惧,难道,他与她的重逢,就是下一刻的离去?他不要她就这样离去,哪怕,他放弃任何夺回她的希望,只要她能好起来。
听到她已经变的沙哑的声音,久洛安德拉希端起桌旁放着的水,抱起她喂到嘴边。
“沈桐,你听着。。”久洛安德拉希边喂她喝水,边说到:“医生说你的高烧是因为伤口的炎症引起,炎症,他可以治,可这种高体热,只能靠你自己,我相信,你一定能战胜,就算是为了。为了孩子。。”
茜茜撑起眼皮,抬眼看着他,“久洛。。你。。你在说什么?”
他将她放平躺下,握住一侧的手:“你的孩子,医生说你怀孕了,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坚强起来。”
孩子!自己有孩子了!自己的腹中正在孕育着一个弱小的生命!
茜茜果真像是有了斗志,她看着久洛安德拉希:“久洛,我需要你的帮助。”
她曾了解过高烧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是多么的可怕与绝望,他们可以有办法来对付其他的病症,可对于这种体热病,只能期盼上帝的保佑。
因此,除了布丽德之外,她让久洛安德拉希又安排了两名侍女,教她们如何运用物理降温的办法,就像上次,她为索菲皇太后做的那样。
看着侍女没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盆热水,四个男人,包括医生在内,都十分惊讶,医生感叹,这种治疗发烧的办法,他闻所未闻。
也只有久洛安德拉希知道,这应该是她那个时代的一种治疗办法。
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清晨,茜茜的高烧终于退去,医生简直嗔目结舌。
又过了几日,茜茜肩上的伤终于开始愈合,医生已经离开,波克也开始向茜茜提出回程的建议。
确实,她该回去了!
身体恢复之后,茜茜以为字会像别的孕妇一样,有妊娠反应,可等了几日,都是好好的,既没有呕吐,也没有厌食或是嗜睡的症状。
这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怀孕。
不过,不管怎样,在这里逗留多日,她必须得回去了。
分别在即,茜茜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除了感谢他再次救了她之外,可能,她的任何话对他来说,都是苍白的,她不是傻子,她当然能感觉到他的别有情意。
“如果,有需要我帮助的时候,尽管向我开口,我会尽我的能力。”这是她唯一能对他说的。
久洛安德拉希看了她许久,终是鞠躬一礼,“谢谢您,皇后殿下。”之后,再无任何一语。
茜茜心里有些难过,她不惊讶他知道她的身份,只是悲伤他和她都不再是初相识的人。
再向施佩表达谢意之后,茜茜才上了马车,只微微侧目,便能看到他,可她并没有,而是双眼直视着前方,直到马车奔至林荫道上,她的眼底才有了一层氤氲,没有任何人察觉。
看着马车离去,施佩才了然的说到:“看来,我已经不用你向我解释,为什么那天,在教堂,你看到皇后离开,你也跟着离开。”
马车已经行至的毫无踪影,久洛安德拉希才看着施佩:“我会报答你的。”
施佩揉着眉心,无奈的笑:“我还是先想想怎么跟塔西斯王子解释,那天为什么没参加他们的结婚晚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