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前方有冤案-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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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她信不信他,她很想说出其实她该半信半疑的,可开口说的话就是不想让他失望。
一点儿不想。
“信。”
许久没开口说话了,连该怎么发声都变得有些陌生。
自从知道苏政息给她灌得药会让她无法逃脱,并且别人根本不会帮她这个看着就像是买来的奴隶时,她就觉得开口是没必要的了。'。。l'
苏政息将她看的那么牢,别说和别人说话了,就连一直以来都住在她旁边的姑娘们都不行,她开口做什么?和苏政息聊天?
她来的路上一直都在想要靠苏政息包裹里的药毒死他,或者是让他晕倒就够了,可是中途被苏政息发现了,换来的并不是打骂,只是一碗会让她浑身乏力的水。
那足够让她认清现实了。
到了青楼后,那群姑娘没有想逃,说到底,在青楼里和在苏府里也没什么区别。
该和她保持一致的人不想逃,鸨母又让人伺候她,加上她也知道,光凭她一个人,打不开后门,也翻不过那堵墙,干脆就听话的练舞好了。
鸨母对她不出声这事感到疑惑和些许生气,可那也没办法,她实在不想出声。
已经身处让她不喜的地方,既然出声也没法求救,那她为什么要出声?
还没自尽是想着她好歹要留着一条命,寻着机会逃出去。
她还有好多放不下的东西呢,她可不能死。
这世界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她还没去过呢。
卞师姐的伤到底怎么样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还没知道呢。
他究竟是信她还是骗她,她也很想知道,不管答案是什么,都想再见到他,亲自问一问。
不过现在看来大概是不需要了,因为他先开口问了她。
她先是趁他不注意‘逃’回苏府,叛军攻进京城后,她又和苏政息消失了,之后他们在一间青楼遇见,翌日他就把她带到他娘亲跟前,说她是他心仪的姑娘。
他没有咄咄逼人的问她究竟是何身份,也没有讥笑她沦落到那种地方,只是像她担心的一样问她信不信他。
他和她的担心是一样,都在疑惑对方究竟是不是信自己的,都害怕自己的信任被辜负,可是在不确定的时间里,他就和她一样,盲目的信任着。
她半夜拿着毯子给他盖上,万一她是苏政息安排来杀了他的,只是趁着这么个机会来靠近他,那他不就死了吗?
她也是一样,就算昨晚认出他来了,万一他是怕在青楼里杀她,她会大喊大叫引来注意才以救她的名义带到僻静处的,那她现在尸骨都该凉了。
她不是没想到这一层,只是宁可信他也不信自己。
他应该也是一样的。
这就够了。
得到回答后,令以明笑了笑,看向令母,说,“我与她有些时日没见了,既然您也见过了,那我可否单独与她说说话?”
令母点点头。
令以明带着苏若洵回到旁边的屋子里,问了那些姑娘们想去哪,她们说自己除了跳舞和唱些小曲外就没别的本事,沦落青楼她们原本也不是特别抗拒,但如果能只当舞姬歌姬的话就是最好。
于是,令以明自己上街去,四处打听哪儿有正经的教坊,在外头走了大半天总算是打听到了,于是就回了客栈,将舞姬领到了那个地方,待她们觉得满意了才再回了客栈。
“她们个个都是美人,如果是卖也该卖的厉害些,白白将她们送进教坊,你可有向教坊的人要些银两?”
“没有。”令以明回答的相当诚实,“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再去一趟。”
“算了。”都走了又回去一趟,这也太不要脸了,“我饿了。”
中午他不在,她不好意思直接让小二拿些吃的现在总算等到他回来坐着了,她都快饿扁了。
令以明闻言,去找了小二,没一会儿,苏若洵就拿起鸡腿大口大口的吃着了。
令以明也在吃,不过虽然看着比苏若洵斯文,可苏若洵吃完时,他已经在招呼小二来把东西收走了。
在小二抬来热水之时,苏若洵赶紧先去沐浴了,在这过程中,令以明站在房门外守着。
之后换令以明沐浴时,苏若洵则就是坐在不远处背着身,时不时假装要转过身,把令以明吓得脸都白了。
各自沐浴完毕后,苏若洵在令以明的要求下把披风穿上,带子还系得紧紧的。
“你之前为什么说不了话?”
苏若洵以为令以明总该问她为什么趁他不注意逃走,谁知竟是这个问题。
“因为之前一直和苏政息待在一起所以不想说话,进了青楼里也是不想说话,所以你让我说话时,我也有些懒得了,反正不说也可以。”
令以明长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被灌了哑药。”
“青楼不可以会要一个哑巴花魁,更没道理将一个好好的人毒成哑巴,除非是他嫌送来的银两太多了。”苏若洵在拐着弯的嘲讽令以明想太多。
“你为什么趁我不注意时回了苏府?”
苏若洵没有任何惊讶,这个问题在最开始时就问的。
“等等。”令以明又道:“如果……你觉得不方便说的话,也可以不说。”
【156】差遣()
即使她真是跟着苏政息离开的,那又如何呢,她现在的处境就是无依无靠,说不准就是被苏政息逃命中途卖到青楼的,难不成他还要由她自生自灭吗?
这个他不该问的。
“是有些不方便,可也得说。”苏若洵见令以明一副生怕听到她说她真是自愿跟苏政息走的样子,说道:“那天我一时冲动就跑回去了,想着我主动讨好或许能为天牢一事某个新的进展,回去后,他自然是不信我的,不过我也知道了他在等某件事来临。”
“很快的,我就知道是什么事了,那就是等待叛军到来,还有,高师兄他不知何时也成了他的人。”苏若洵想起这事,皱了皱眉头,“你不在京城了,那捕头变成谁了?”
“卓奕有问题我是知道的,走之前与临王说过,他若是不信,那也就是他为自己埋下隐患而已。”
苏若洵闻言,抿了抿嘴,“我想回去告诉你的,可是回不去,就这样,屠城那日我和你见到的那几个姑娘早早的就被他带到承王府去,原本说是献给承王的,可后来就成了他带着我们几个逃走。他每天都给我灌药,我反抗不了,就被卖到青楼了。”
话毕,苏若洵打量着令以明,猜不出他是什么心情,便问,“你信我吗?”
一样的问题,一样的答案。
苏若洵笑了笑。
“你也太冲动了,若是提前与我说一声,那就能改变很多事。”
令以明对苏若洵的莽撞而感到有些生气,苏若洵则还是笑着:“在你和苏政息各执一词的情况下,我回了苏府,而你这个说他就是天牢一事背后主使的捕头却硬闯苏府把我救走,你觉得到时候皇上还会不会信你我的话?”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所以没和你说,辩解着辩解着我都没办法替自己瞒下去了,的确不是冲动,不过是想的还不够周全,我去不去那一趟,结果都是一样的,叛军还是屠城了。(。。l》》》棉、花‘糖’小‘說’)”
多愚蠢啊,自以为救世主的去了那么一趟,结果什么都没做成,这的确是有些不方便说的,可是不说也得说,不然就算他是信她的,她也会觉得还是有嫌隙。
“你应该有去帮忙抵挡的吧,可有受伤?”苏若洵笑容有些撑不住了。
“还好。”也就是四肢有些小伤口罢了,“你就不打算问我昨晚为何会出现在那儿吗?”
苏若洵看着令以明许久,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和她还真是像啊,即使对方没有非要自己说出来,可自己还是跟心虚一样就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她为什么要问他呢?这有什么好问的?
他这么大个人了,去那种地方算是什么稀奇事吗?
而且刚才她也测试了一番,即使他是去了,也肯定是什么都没做。
他待在浴桶里,从外头能看到的顶多也就是他脑袋下的脖子以及肩膀而已,她坐在远处回个头都能把他吓得脸色苍白话都说不好,她还就真不信就凭他这个性子敢在别人跟前宽衣解带!
“你……”令以明脸红着,咬着牙,说道:“不问就算了,你笑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苏若洵摆摆手,而后托腮看向令以明,“昨晚我没有看见你,不过倒是有个姑娘来与我说她好像看见你了,所以说,你当时是坐在那的,令捕头啊,您大人往青楼里去可是瞧上哪儿的姑娘了?”
苏若洵学着鸨母的语气说话,分明就是故意戏弄令以明的,看他有些生气又不说话的样子,苏若洵可说是心满意足。
“是他们硬拉我进去的……”令以明低着头说。
“奇怪了,您刚才不是说抵挡叛军也还好吗?莫非那青楼里有人天生神力让你无法抵抗?”苏若洵笑呵呵的说着:“那儿根本不缺客人,拉人进去也只是一开始的事,可你却见到了我,那想必是那人一直摁着你了,这么说来,那人……”
“好了。”令以明打断了苏若洵的话,“是他们硬拉我进去的,不过也是我自己留在那的。”
“噢,留到那么晚,可是看上谁了?”
“你别闹。”
“闹什么了?要是一个都看不上那你留在那干嘛?”苏若洵见令以明已经开始严肃了,觉得要不趁机再逗一下,下次可就难有话题再逗他,连忙也摆出严肃样子来。
“我只是看看。”令以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就留在那了,应该说是一开始为何没拒绝都不知道。
“你这看的真够久。”苏若洵佯怒,“你刚才在你娘跟前说的什么,现在又是再说什么,找人是该去那种地方的吗!”
这才是她最想问又最不好意思开口的问题。
他是脸皮薄的人,可心仪二字怎么说的那么自然呢!
“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吗?”令以明敏锐的发觉了能将情势扭转的地方,苏若洵闻言清清嗓子道:“是啊,你都那么说了,就不准我因为你去了青楼而生气?”
说完,苏若洵就有些后悔了。
这样不对啊!怎么她自己听着都有一股刁蛮无理的味道呢,不该是这样的,她想象中能够脱离苏政息和令以明好好相处时不是这样的!
令以明笑了,这该是苏若洵见过他笑的最灿烂的一次,眼睛就和普通人笑起来一样是半眯着的,之后还稍稍低头垂着眼,她看了心里有些异样,便大胆的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脸。
出乎意料,手感居然很好,还以为他浑身上下的肉都跟他腰板一样硬呢。
苏若洵捏了一会儿就把手收回了,令以明见状,道:“这真的是我第一次自己不为其他而进去,这次我除了喝了些酒外什么都没做,若是骗你,我就……我就任由你差遣,可好?”
“说的好像你现在是在差遣我一样。”苏若洵打了个哈欠,“床是我的,你不准睡,毯子和另一床被子就放在那,赶紧拿走。”
“好。”
苏若洵躺下,翻了个身,背着外头,把脑袋都藏进被窝里,生怕被令以明听到自己的心跳有多快。
翌日一早,令以明就跟他什么话都没说一样带着苏若洵去见令母,说是他们初到这儿,好玩的地方也还没去,她肯定也是没去,干脆就一起去好了。
苏若洵没道理拒绝,于是,坐马车时,就出现一个比较尴尬的状况。
令母问她的话,她一个都答不上来。
【157】打扰()
身份是什么?从哪儿来的?
若是如实回答呢,那她就是个‘罪人之女’,想必没有人会乐意有这么一个儿媳。'。。l'
若是随口编一个出来,她现在又说不出。
令母见苏若洵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想着大概是自己太唐突了,转身看向令以明,她是想道歉的,可又因为不熟而手足无措,令以明见状,看了看苏若洵,道:“她水土不服,所以休息的不大好,过一会儿就好了。”
苏若洵抬头看向令母,冲她笑了笑,令母见苏若洵笑了,也就放心了些。
三人都没怎么离开过京城,全靠马夫带路,等到了,倒是自觉的下地走路去了,也不用马夫介绍,就自觉的开始看着周围的风景。
刚下过一场小雨,青石板上明显有水迹,所幸雨下的不大,不至于让人不好走。
风景如人,好与不好在各人眼里都不一样,有的人觉得磅礴大气才漂亮,有的人则是觉得清幽小径就已经是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