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前方有冤案-第1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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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太了解真不是什么好事。
令以明猜她会仗着自己有了身孕更为放肆,不过他只猜她会在吃这上头放肆,却不想,她还爱拿身孕来吓他,时不时脚滑一下什么的,想想他昨天的反应再想他的话,苏若洵又是忍不住笑出声。
经此一事后,令以明算是知道了,苏若洵这个人是惹不得的。
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后,不但没收敛着反而还继续爱干嘛就干嘛的,铺子也照常去,还有就是他去接她或是中午给她把午膳拿过去时,她时不时就吓吓他,说什么肚子疼或是头晕的话,前一两次他上当了,之后是即使不信也要带她去检查,结果当然就是每次都被她笑话。
这么捉弄时间久了,他都有些疑心病了,疑心她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孩子,就跟她对他一样,从不说什么深情的话也不那么做,她总是选择与他过着最平常的生活,做一对恩爱又不言爱的夫妻。
他的患得患失…该怎么治才好?
令以明看向苏若洵一点也不显的肚子,摸了摸,心下不快。
“再摸也不会立马长出来的,原本月份就不大,况且现在我衣裳渐渐厚了,哪能就这么让你瞧见摸着了?”苏若洵顿了顿,又道:“真让你摸着了也是方才我吃下去的。”
“若洵,你可有想过这孩子的以后?”
“有,我千辛万苦的生他下来后,他会从一个只会啼哭的孩子变成一个会喊我娘亲的小东西,这个过程说快不快说短不短,恰好我都想不出来。”
其实到现在她都不是很能接受自己在数月后就会经历那么一场劫难,然后生下一个余下大半生都要纠缠在一起的亲人。
都说生育是件苦到极致的大事,她挺怕疼的,到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现在只能尽量想着苦尽甘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被她抱在怀里然后喊她做娘亲的场景了。
到时他一定也在旁边,可能跟与她相处时差不多,靠的极近,然后开心时就带点笑,不开心的话或许还会把孩子也吓到。
不过这也挺好,他当严父,那她就当慈母好了,哪天慈母觉得烦了,就把孩子交给严父,让他管教管教,到时候她再去偷偷摸摸的看一眼,一定能看见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子和一个实际上也是不知所措可面上一定是冷的大家伙。
嗯……
不过若是个女儿怎么办?对着女儿他不舍得当严父了怎么办?
苏若洵又进了自己的世界,令以明听她那么说,心里一下得吃了蜜饯一样甜,连连悔恨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去买些布吧?让娘替她的孙子缝制衣裳。”
“不好吧,这样的苦活为什么要让娘来做?”苏若洵不想,连摇头。
“她不觉得是苦活,还总催我去找个厉害的大夫给你把脉,看是男孩还是女孩,好让她缝制贴身的衣服。”令以明早劝过自己娘亲不用做那些苦活,可令母就是不听,非要这么做。
“啊……”苏若洵想了想明白了其中缘故,“可是最近我总觉得累,你好意思让我陪你去布庄挑布吗?你不怕被我累坏吗?到时我累得不行会哭的。”
苏若洵老爱说这些来吓令以明,令以明现在听了就跟没听见,自己起身说先回家带马车来,苏若洵笑吟吟的跟他说了再见,然后打了个哈欠,对铺子里的人说她要歇歇。
这不睡还好,一睡就做梦了,这梦醒来后让她冷汗连连,以至于令以明回来与她坐马车去布庄时,她脑子里都还是梦里的场景。
“你……算了。”苏若洵看向令以明,欲言又止,“等下你小时候是不是……当我没说!”
折腾多了几回,令以明被她吊起了胃口,主动问,“我小时候怎么了?”
“我做了个噩梦……”苏若洵这下是真的想哭,“我梦见我生了个男孩长得同你一模一样的可是顽皮的很!把我铺子都砸了!”
“我小时候从不会顽皮,再说了,梦都是反的。”令以明当是什么大事,听完松了口气,还似笑非笑的,心里就是在想她怎么连一个梦都要担心,稚气极了。
“那……”苏若洵面露难色,“那岂不是我要生一个与你一样闷葫芦?对着别人总不吭声冷着脸的,别人说我教的不好怎么办?”
“说不定是彻底反了,我们以后可能会有一个与你长得极其相似的女儿,性情也如你。”
“那就更不好了,什么都跟我一样,我会看她不顺眼的。”
“……”
令以明一怔,不知该为自己女儿以后默哀好,还是先哄眼前的苏若洵好。
还是为女儿默哀好了……
下第一场雪时,苏若洵的肚子有些明显了,起码令以明抱在怀里时是摸得着了,自然,在别人眼里也还是不显眼的。
尤其是令母,总盯着苏若洵的肚子看,说怎么都四五月了还瞧不见,苏若洵很冤枉,每当此时,令以明就会主动帮着解释。
由于她不爱吃药膳,所以令以明只能叫了大夫给她喝些苦药调理身子,她喝了几天后,踏上了老老实实吃药膳的路途,令以明对此深感欣慰,并谢过大夫刻意选了些味道尤其重的几味药。
这事后来还是让苏若洵知道了,她怒不可遏,并发誓从此以后令以明若是病了,她一定请大夫把药弄得能有多难喝就多难喝。
转眼间,苏若洵的肚子到了七个月,天也不那么凉了,衣裳脱去些,肚子就更加明显了,行走多少有些不方便,所以她就干脆不去铺子了,这一不去,就引得人尽皆知了。
【242】()
她究竟有了多久身孕这一回事最清楚的是令以明与大夫,其他人包括苏若洵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月份大了肚子明显了,铺子里三位年长的不以为然,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们就比较厉害了,把苏若洵的肚子说的极其夸张,跟马上就能生下来似得。。l''
话传到刘延姝那自然就让卞守静知道了,卞守静离开了大半年,一回来就得知苏若洵有孕且都要生下来了,连忙赶去要看苏若洵。
也就是因为这点关系,所以苏若洵现下只能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眼泪汪汪的卞守静,深吸一口气,安慰着她。
“师姐你放心吧,这有孕虽然辛苦可也不至于……”
“你都别说了,我又不是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卞守静虽是眼泪汪汪,可也不至于哭出来,忍忍眼泪就回去了,“你知不知道生孩子会有多痛苦?”
“我听大夫说是因人而异的……”
“那都是骗人的话!”卞守静甚至激动的瞪了令以明一眼,“你都跟大夫一样哄她骗她?”
“师姐。”苏若洵笑笑拉着卞守静的手,卞守静只好看她,“我真的知道,横竖都得有那么一遭的,早点晚点有何不同呢?”
“我……”卞守静无话可说了,在这层面上的,她其实真是没什么立场说话的,到底这两人是成亲了的,虽然没有明媒正娶,可也拜过堂,反观她,别说明媒正娶了,她什么都没有是孑然一身的,想怎么样都随自己,武功又不差,这样的人,天底下哪个男人敢要?
虽然她也不稀罕那些因为压制不住就敬而远之甚至辱骂的男人,但还是觉得可惜,这天底下真没有让她如意的人了吗?
“师姐,放心吧。”苏若洵想起卞守静以前说的把她当妹妹的话,又笑:“若真那么难受,我一定向你抱怨,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帮我教训这个人啊。”
“当然了,打不过我也要打,也不看看这是难为谁的师妹啊。”苏若洵嚷嚷着,令以明听了,立刻回应,“我的。”
人是他的,师妹也是他的。
卞守静被这话堵得无语,苏若洵扑哧一笑谁也不帮,令以明对上卞守静那疑惑又无言的眼神,又点了点头,“我的。”
卞守静走后,苏若洵想起身走走,下床后光是站着都觉得疲累,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长叹一声。
以后孩子懂事了,会不会觉得她是后娘啊……
“想什么呢?”令以明扶住苏若洵,苏若洵看着他,说道:“我在想,他现在害我这么不方便,以后怎么为难他才好。”
“这事就交给我来好了,横竖我冷着脸更能吓人。”令以明自动把这事往身上揽,苏若洵十分感谢,“说好了,以后你就是严父,我呢,就放心当我的慈母好了。”
“嗯,总要有一个人疼着,不然以后孩子会害怕我们的。”令以明说完了自己也笑,“别人都说当娘的人会心软些,你怎么还想怎么为难他呢?”
“大约是因为夫君没有照顾好,所以我只想到不舒服要怎么为难回去吧。”苏若洵故意说些与事实不符的话,令以明从来不恼,浅浅一笑,“夫人说的是,在下愚钝,还请夫人告知如何才算照顾的好。”
“不说,自己琢磨。”苏若洵轻哼着,走出房门发觉日头毒,还没说什么,令以明便放下她去了耳房拿来伞,苏若洵见他回来,立马批评,“你看,这就是了,你居然放下我一个,万一这其中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那我一定以死谢罪。”
“呸!”
从前令以明忌讳苏若洵说这些死不死的,现在他不忌讳了,反倒是苏若洵听不得了,一说就恼,“你再说试试?”
“不试了。”令以明记起这忌讳来,给她抚背以示服软及安抚,走了一会儿后,苏若洵忽然委屈地道:“你说怎么办,我好好的一个人,有了身孕后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从前爱吃的变得不爱吃甚至有些看了还会作呕,听到这些字眼就会怒火中烧,我以后不会也还是这样吧?”
她还记得那东西她从前放到嘴里有多香呢,现在放到嘴里只会下意识吐出来;她也还记得自己刚知道有了身孕那会子爱假装要摔来惹令以明担心,现在别说让她那么做了,光是看别人走不稳,她心里都会咯噔一声。
怎么办啊……
“这我实在难以回答,你可以找娘亲说说。”令以明与大夫说的再多,到底也是个头一回有此经验的人,哪能什么都知道。
“不要……”苏若洵苦着脸,“不知道还有个念想呢,要知道了那真是绝望了!”
“总要见得,今晚晚膳不在一处,明早你自己又有不记得的去找娘亲一起用早膳。”
令以明只是说事实而已,结果又惹得苏若洵伤心了,“是啊,我最近还经常忘事。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说少女年华最是珍贵了,这前后变化真是太揪心了,我要变不回去,往后也只能提提当年勇了。”
“当年勇?”令以明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她的当年勇,“请问是哪些?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虽说不多,但你自己捂着良心说说,我有没有为过案子出谋划策,有没有?我有没有牺牲过?”苏若洵抓紧他的手,说道:“那时候你也真忍心。”
“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吧。”自她不知为何突然起了要缠着他的念头并日日到录案阁缠他后,他好像就再也没有让她做过什么危险的事了,而之前呢,他也有顾及她是初来乍到,这么说来,她其实还是幸运的。
自然,老实办案是会受苦的,不过受的苦比不上她当时所要忍受的,所以上天应该还是开眼了,私底下够难受了,所以明面上是幸运舒服的,好歹中和了些。
“早就不是了吗?”苏若洵瞪他,“我也是为那些案子受过伤奔波过的,不止一回呢!你不能就因为我不会武功比起你们是笨手笨脚些就忽略我的功绩,放普通人里…我怎么样也是佼佼者吧?”
“那是自然。”从初来乍到且什么都不懂这一层面来说,她做得足够好了。
只是……
她最近似乎总喜欢主动提起以前的事,而且说的越发细致。
因为那道坎,她不喜欢提起以前的事,因为他会追问,而现在他不追问也不制作机会去提起,她反而主动说起,这让他有些怀疑,她是不是不那么反感从前了。
他不敢过于喜悦,因为这只是他的猜测。
不需要她完全释怀,他知道她信他多一些就好了,只要多一些他都开心。
时间果然是能冲淡一切的,他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够自然说的那让他们差些错过的误会,他还是盼望他们之间是有最纯粹,不掺合任何杂质的感情。
是过分的恋栈也好,理智过后的爱慕也罢,都只是他的喜欢。
“诶,我有点想那个地方了。”苏若洵眯着眼看天,“那个地方好像也挺有意思的,有很多地方我都未曾了解过,但好像就是有一种,那不算是糟糕透顶的地方。”
“想回去看看吗?”他很清楚那个曾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