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寻真-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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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气话,那女子率众推门而入,倒也没摔打东西。
“哐啷”一声。
直接踹倒了屏风而已。
“这是怎么说?弄了两个瓷人?”
跟着她的人,估计也不知道究竟,知道究竟的,都被骂得跪在院子里。
“给我搬到我屋子里去!小心着,别给摔裂了!”
听着有人一迭连声地应着,跟着就是小心却忙乱的踩踏声。
大花和木耳真的被当成珍贵的瓷人,再一次被搬运。
等被抬到新地方,显见的那位年长的女子,很是珍惜这对瓷人,先是让人遮一层纱,随即自己说,遮纱实在看着寒碜。
遮布?
那谁看得见?
淾怒国她可不是普通人,她都没见过这种工艺的瓷人!
后来她的亲随献计说:您库房里,早年间得的脂玉润身馆一直闲着,这次来锦林,您不是一直想着怎么安置吗?趁着和这摆件一起,互相养着不挺好?
玉需要养,这俩被主子以为是瓷器的小人儿,似乎也得养护
那女主人听了,很是称心,就按着亲随的建议,吩咐人,把那“脂玉润身馆”取出来,好好地清洗整理好了,把两个瓷娃娃摆置进去。
她一发话,底下不知多少人忙乱的四脚朝天。
没多久,就有一座小房子被抬了进来。
说是小房子,更像一个六角亭。
不过这个亭子有点名贵。
亭如其名,是用玉做的!
第149章 心惊肉跳的雨夜()
玉房子各个隐蔽处,开了气窗,仆从快手快脚的,却不慌乱地把两个疑似瓷人摆进去。
那位贵妇人看了一眼这新摆设,似乎很满意。
“把这新玩意儿放到院子里,明日‘甘霖宴’开,也是给盛宴添的一景!”
于是鲜于族某一家的帐居院落中,别人家修酒池或者排布假山的地方,添置了玉亭瓷偶,着实别具一格。
白日忽悠悠就过去了,入夜后不久,就开始下雨,越下越大,子夜时分,称得上瓢泼大雨之势。
“痛啊我的孩儿啊”
这一声哀切的心语低低掠过,跟着就从大花和木耳搬来的院落的方向,惊呼嘈杂声起。
泥水扑溅声凌乱,仆从奔跑在雨里,惊恐的粗喘伴随着,一直到玉亭所在的帐居院落。
到了院门外,却不敢声张,屏声敛息着,和值夜的仆从小声诉说一阵。
值夜的仆从听了,做不得主,披戴上蓑衣,踢踢踏踏着到了厢房外,轻声呼唤主屋的近侍。
唤完了和院门外来的仆从一样,站在雨地里等着。
片刻后,如豆灯火燃起,一女子批衣推开门缝,轻声问什么急事。
“姐姐是刚换班歇下吧?实在是急事,惊扰姐姐了”
“沈婆劳心了,究竟什么事?”
“长公子院里的事儿,夫人后晌叱责了少夫人后,就没言许少夫人起来少夫人从后晌一直跪到现在”
“出了什么事?”
“少夫人厥过去了下身一直流血,止不住!”
“赶紧先去请医者,我”
被唤了声姐姐的近侍少女,一边急切地把灯盏往沈婆怀里一递,返身进屋没多久,折出来给了神婆一个牌子。
“沈婆拿着这个给长公子院里的,让他们拿着这个去请王宫医师院的医者,快去!”
沈婆慌慌张张地接过去,灯盏早就被夹着雨的夜风吹熄了。
顾不得再和那“姐姐”多客套,深一脚浅一脚地去和院门边儿等着的仆从交待。
近侍少女不是憨吃贪玩的年纪,她的爹娘也不普通,是白日那位贵妇人的亲随。
当时建言说把两个瓷人和“润身玉馆”互养的那个亲随,是这位少女的亲娘。
当下这孩子没有贸然去通禀吵嚷起来,先隔着主屋,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两手对着敲了几下,过了一会,又敲了几下。
没多久,主屋最边上的一个小侧间的门,悄声而开。
少女急急奔到亲娘身前,几句话把话说清楚,仰着头看她亲娘。
“知道了,回屋把一应人都叫起来,接下来,安静等着吩咐就是了。”
“娘!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主屋那位,只能哄着说,这事儿得她先开口占个先儿,不然少夫人死了也白死,咱们这报信的仆从,先被她当了替死的行了,你让人拿了主宅的令牌去请医者,很是妥当,接下来不用我说,你也会知道是如何!”
那亲随说着,推走女儿,自己进了小侧间,收拾了一阵,就去通禀了。
鲜于安这一房在鲜于家族里,曾经煊赫的一支,因为在他爹之前,连着两任家主,都是他们这一支的,到他爹爹这一辈,他亲叔叔是国主。
可以说,他家在族里,煊赫的荣光还在,起码当前的国主还没到去湖里的时候。
鲜于安昨天和巡查队的子弟们,混了一夜,白天抽空把暂时收揽的两个孩子送回自己院子,紧赶着又回王宫王使为首的事务处。
隔日就是甘霖宴,到处是事儿,他们这些家族子弟,身上都担了差事,忙得脚打后脑勺。
入夜开始的这场雨,给甘霖宴的好多布置带来诸多不便,临时改建的不少。
事务处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到处查遗补漏。
鲜于安从一处工事上刚回来,进了帐居还没坐下,举着一杯凉茶刚灌了一口,就被闯进来的仆从抱住大腿痛哭。
鲜于安吓了一跳,一看这仆从衣服上的徽记是自家的,连忙问怎么了这是?
仆从涕泗交加,嘴里含混不清说了半天,鲜于安只听着说夫人怎么怎么,半夜晕的人事不省云云。
这是从何说起,他亲娘就算不修炼,也极其矫健,怎么突然就人事不省了?
旁边和他一起的同僚,也没听出细节来,但是知道事关他的亲长,就连声催促说,这里我帮你支应一阵,再忙乱,也得看看家慈到底如何了。
鲜于安赶紧行礼谢过,连蓑衣也没穿,直接奔进雨幕里。
仆从跌跌撞撞地跟着,回到鲜于家的时候,长公子早就把自家帐居的主要院落转了个遍了。
“母亲”
玉亭所在的院落已经灯火通明,在瓢泼大雨里显得水淋淋地晕黄。
帐居主屋卧房,白日里严厉的贵妇人,此刻正身着睡袍,歪躺着,靠住一个侍女,头上拍着凉巾,闭着双眼叹息不止。
鲜于安跪在床前,心里惊悸不安,也不知道为何。
他奔回来就到母亲这里来,眼见着母亲似乎身体不适,但是不至于像仆从那形容的一般,似乎险些就会没命似的。
只是看着母亲无甚大碍,怎么还是不由自主的心惊肉跳。
他一身湿淋淋地跪着,不敢靠得太近,怕湿气影响母亲身体,先叫一声,想问清楚到底怎么了。
没想到,听他这一声唤,那贵妇人闭着的双目,刹时就涌出泪水来。
一屋子的人心慌不说,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忙乱。
鲜于安更是不知道怎么了,看左右的亲随,都低眉顺眼着,却没人和他对视,更没人帮着解说一二。
那贵夫人的眼泪和外头的雨势一样了,流了一阵,被扶着的靠着的近侍,一边服侍一边安慰,鲜于安更是恨不能掏出心肝来,替母亲难受。
好容易贵夫人止住泉涌的泪水,才柔弱不堪地扶住一人的胳膊。
侧着头,不敢看鲜于安的眼睛似的,喃声说:“安儿白日里,你送了两个瓷人回来”
瓷人?什么瓷人?
“娘亲看着可爱,就想着放脂玉润身馆一处里摆放”
不管什么东西,您顺心就好!
“只是,娘亲想着那摆件弄好了,再给你院子放去当时搬走的时候,你妻似乎误会娘亲了,不知怎的置了气,一直在院子里直到入夜,还淋了雨我那可怜的孙儿啊”
说到这里,贵夫人一声抽噎,泪水泉涌不说,脖子一更,向后歪翻一下,似乎要昏厥过去。
这一下,鲜于安还没来得及笑话他母亲那一顿喃喃的核心意思,就和一屋子伺候的人,赶紧先把她这口气给顺过来。
第150章 任性和刺激的游戏()
忽然,鲜于安往前跪行的身子顿住。
看一眼柔弱无比的母亲,终于缓过那口气来,张着一丝眼缝儿悄悄看他时候,他心里和油煎一样。
“母亲,孩儿去看看我的孩儿?”
“呜呜你去,你去!都是我不好”
贵夫人顺过来的那口气着实够劲道,一下子放声悲歌起来。
强忍着起身的冲动,等贵夫人哭的歇场中间,他咬着牙赶紧问道:“母亲我去看看孩儿还是否有救?”
“恩,那你快去快回!”
“好!”
鲜于安得了获准,趔趄起身,他身后床榻上的贵夫人,嗓子里还呜呜咽咽着,脸上却已经平静无波、满眼漠然,冷冷地看他儿子出门。
“长公子少夫人小产了,虽然王宫医师院的医者已经尽力抢救了,却还是少夫人耗损太过,能不能保住命还两说”
跟着叫允儿的女子,有陪嫁过来的亲随。
领头的哽咽着把她主人病况,捡要紧的禀告过,就跪在床榻脚边,不再吭声。
鲜于安即使不问妻子的亲随,自己留着的侍卫也已经把前后经过告诉他了。
他站在昏死着的妻子榻前,两手紧紧攥着,快要握出血来。
他也没站多久,就有仆从在外间小声催促。
说夫人那边又昏厥过去了,稍微缓了气息,就一迭连声地哭诉、自责,还问长公子哪儿去了
“安郎去吧”
床榻深处,传来虚弱的一声安抚。
听着却更像诀别。
“长公子快去吧,这会儿你少伺候夫人一会,我家姑娘就多受几倍的罪等长公子忙完了,我家姑娘还活着的话,请长公子高抬贵手,放了我家姑娘,给一条生路”
领头的亲随边说,已经跪着的身子往外挪了挪,找准空地,“咚咚”地叩头。
鲜于安羞愧难当,掩面而出。
耳朵里“咚咚”声不绝。
也没再去那边的帐居,匆匆交待了一声,回事务处了。
像是特意给甘霖宴洗尘,一夜大雨过后,云开雾散,锦林里烟霞蒸腾,其间行人,如同走在仙境之中。
早早就有事务处的人,将各处积聚的雨水疏导走,有帐居不稳当了的,也连夜都维护合衬了。
外围的人也都是提前就搭了营帐,这会,趁着“京城第一美”还没开宴,人们热火朝天地把自己家的营生铺陈开。
有积水从锦树叶子上抖下来,不小心钻进脖子里,嘻嘻哈哈地缩着脖子互相搭着手继续干活。
快到午时,核心区域中,先是阵阵礼乐,随后是宏大的欢呼声和朝拜声。
紧接着就是欢快的乐曲回响起来。
那乐曲像一阵风,从甘霖宴锦布围起来的这一头,吹到另一头。
这一头刚刚歇了尾音,这边又接起了另一种舞曲,像乘了飘舟,响亮地游荡在锦林中。
大花和木耳待在玉亭中,仰头看见头顶,当夜看着奇怪的一条条绳索上,从远处伴着乐声,有人舞动在绳索之上,那弹唱的人,和跳舞者,一起如同锦林自生的精灵,在绳索上欢歌笑语,飞身快舞。
所有没有到甘霖宴中心去的人,抬头就可以欣赏灵动的歌舞。
而“京城第一美”,坐在一抬软轿上,轿子狭长,两端系在最近的两条绳索上,那美人就从锦林那一端,悠悠哉哉地接收着所有人的倾慕和朝拜。
“京城第一美”是个男的!
原来是当任国主!
真是有趣任性的狂欢!
鲜于家,较小的一处帐居院落里。
“怎么样,有盼头呢?还是自己死心了?”
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他对着说的,是个十六七的女子。
“我我本没什么想法,但是被母亲说的,好似我就真的寡廉鲜耻之极”
女子越说声音越低,说得自己仿佛又想起来,被母亲盯着眼睛痛骂的情形,那眼里饱含嘲讽、鄙弃!
“呵~她那人,被父亲宠的,眼里容不下任何人,连自己亲生的也不放过就你一个亲妹妹,我回来也是看你的打算,你要是愿意,二哥就带你走,你要是不愿意,我也没办法,那怎么也是母亲,名义上说舍不得要养你一辈子,也不会没人不信!”
说这话的男子并没有和坐在桌旁的女子对坐,而是翘着一条腿,在帐居顶的横梁上。
因着天晴,帐居顶的天窗都开着,他就坐在天窗撑着的横梁上。
“二哥,你知道吗?大嫂昨夜小产了,小侄儿没保住听仆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