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寻真-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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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档口,突然死了!
你巫马恭说,和你无关,和你们支脉无关!
谁信?!
才将将半天功夫,巫马家就被这个消息搅得四处沸腾。
各分支的核心人物,都满脸忧伤,却满心欢喜。
家主和族长那儿,也都不得消停,各种各样的打探和推荐纷至沓来。
不管怎样,得先把事情落实了再说。
家主和族长就聚到宗族议事的地方,合着派人,去查验待任家主的死活。
去的人也不是普通人,是宗亲里,掌管刑堂的。
巫马家人多势众,整个家族就是个小朝廷,日常的纷争数不胜数,刑堂必不可少。
这位堂主的境界,也将将到了黄耳境顶峰,眼看就要冲破藩篱,到达新境界。
别的小事务,各有下属处理,这待任家主的事项,级别高暂且不说,更牵扯着两个分支的厉害关系。
已经有人说了,这事儿必须有个公允的处理,巫马恭这一支太过恶毒,必须驱除出族!
第138章 赤心之人的艰难死路()
正暗潮涌动着,巫马家宗族刑堂堂主一行人,前往待任家主这边院落。
在路上,就被人通禀过来说:这家的长公子从王宫回来了;长公子回家里一路上,就被敌支的人阻隔、哭骂,才知道自家父亲死了;赶回父亲居处不久,就以长子身份,亲自抬了父亲的身体,去了宗族的祭殿!
喝!这小子
刑堂堂主心里暗念了一句,带着人调头,和其他得了信儿的人一起,从巫马家的四面八方赶往宗族祭殿。
祭殿之内,没多久就分列着挤满了人。
祭殿有主祭台,处在中心,将近五丈方圆,离着下方有几十个长阔的台阶。
主祭台上,是巫马家祖祖辈辈的家族宗谱,供奉着长明灯火。
常人不得轻易上祭台,除非一年一度,宗族宗亲在族长带领下,祭祀祖先,才会在主祭台跪拜。
有了告祭之事,在祭台之下,敞殿里进行。
如今敞殿上首,已经端坐有人。
左手家主,右手族长。
左右都是巫马家当下的主事人。
却都恭谨地侧身礼待着中间一人。
那个人衣着简单,浑身上下没一处修饰。
情境之外的大花和木耳,看到那人后领隐蔽处,有个暗纹标记。
看那人的形貌,隐隐熟悉。
情境内,三人下方,从王宫和自己亲随汇合的少年当殿跪立。
少年旁边,一个床板,上面盘坐着一人,正是少年和他弟弟摆置的那个男子。
殿里别处,都有序地站满了人。
“仙使夜来有感,思忖着自己来处的故旧,派我回祭殿拜祭各位亲长一番这一下子涌来这么多后辈,怎么了?”
中间座上之人,是巫马家众多成了仙使中的一个,夜里做梦,惦记起宗族里的列祖列宗,醒来就派了后辈过来,添供奉,表诚心。
派过来的这个后辈,是境界比仙使大人低一阶的蓝耳境,也是巫马家的一个,身份是仙使,但是侍奉着自己的前辈、长辈。
他来去无形,进了祭殿,顾自叩拜中,先是进来抬着一个床板的少年,对着主祭台一番告颂。
大意是,自己爹爹莫名死去,看样子是修炼中出了岔子。但是自己从王宫领了差事回来,被人阻遏着骂了一路,是父亲的敌手声称,你家缺德,自己作孽死了,却冤枉我家,果然不得好死云云
少年告颂祖先的意思是说,自家的爹怎么死的,祖先最是清楚,自己做儿子的,亲自请证,也别说冤枉谁,也别让谁一直说我家栽赃等等。
正听的热闹,巫马家准备交接的家主和族长来了。
真正告祭祖先的这位仙使,就被请让出来了。
他那么一坐,除了他们身后主祭台上的列祖列宗,敞殿里他就是祖宗辈儿!
敞殿里的人谁都没吱喳的份儿,都静消消地垂着头听吩咐。
他这么一问,左右手的两位赶紧起身,简明扼要地把事儿说了一遍。
家主和族长很是默契,互相还做了补充。
最后,家主看了族长一眼。
族长低下头再施了一礼道:“请仙使纡尊看一看?”
“呵这孩子就是急症去了,别那么大惊小怪的!”
仙使边起身边说着,路过少年和他的床板,一径走着,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跪立的少年起身,要扶床板,没想到,床板上入定之姿的人,无声倾倒,堕成一堆粉尘。
敞殿里有些轻佻的孩子惊呼出声。
家主和族长却知道,是仙使验证过了,为免后辈不省心的再拿着尸身折腾,直接点化成尘了。
两个人互视一眼,严肃地将这件莫名纷争就地定论,不许谁再有挑拨言行。
纷争的两支族人,对结果都有些措手不及,回去自己消化去了。
原来这是巫马惄和巫马莟兄弟俩弑父的过程啊。
大花和木耳默然。
“想来,兄弟俩嫡亲的母亲,可能因为知道了孩子遭受的虐凌而夭折的?”
大花感觉,天下的母亲,都比父亲更珍爱自己的孩子。
“呵呵”
随着一声轻笑,又有情境现出。
“你披着道貌岸然的人皮,做得那等禽兽之事,别人也就罢了,最多贪图**你!你!你却单单对着自己的骨肉!你是哪里来的恶魂,欺辱我们母子!”
情境中,一个女子趔趄着身子,云鬓倾斜,一边脸颊肿胀青紫,却无法掩盖她的美丽端庄。
显然她是被对面的男子一掌打倒,扶着床榻,依然气狠狠地骂着那男子。
“呵!我如何行事,轮得到你说长道短?你安分着,我还少疼爱你身底下的两个,别个女人的孩子,还巴着我宠呢你要是给我胡说八道出去,你那两个崽子,就别出我房门了!”
男子说完,嫌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出水冲了冲,甩袖而出。
女子床底下,趴着两个孩子,出来抱住女子的腿,嘶声呜咽。
情境忽然一转,两个少年里的哥哥,看着似乎比去求见仙使时候小着许多。
情境中,是花园偏僻的一角,少年浑身湿淋淋地颤抖着,顺着他一路来的水迹看去,旁边是一个池塘,里面的水发着暗绿,显然很久没人清理了。
少年对面,一个壮年男子冷凝着脸,训斥着他:“不管你怎么了,即使就那么点子寿命,也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
少年猛地抬头,双目绝望中带着痛恨,死死盯着训斥他的人。
那人赫然是更年幼些的巫马恭。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少年的话虽然是肯定的语气,却咬牙切齿地质问着。
壮年男子没在意他的叫嚣:“不管两支人怎么样,我是见不得你在我眼前自寻死路!”
少年又是愤恨,又是羞怒,只是巫马恭这句自己做人准则的宣称里,依然有普通人之间的爱护,居然比最血亲的人强。
少年眼中含泪,恶狠狠地扭转头。
因为太用力,加上他在冷水里泡过,脖子“咯吱、咯吱”脆响。
巫马恭牙疼似的咧咧嘴:“你是赤心之人,又天分非凡,不知道用自己的优势应对吗?”
少年慢慢转回来,静静地看住巫马恭。
“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拥有赤心之人,不能自裁,不管是自身意愿,还是被人胁迫着自绝”
小小年纪的巫马惄吃惊地瞪大双眼。
这是什么道理!?
再说,真那样的话,既然我怎么都死不了了,你救我做什么?
平白捡人情不成?
“你别揣测我,我不救你,你折腾的不是这么一点点赤心之人自裁后,未完结的一生,重新来过!”
“啊!!!!”
巫马惄双手捶胸,恨不能把心捶烂在里面。
第139章 女身本柔弱,为母则刚强()
痛苦到极致,反倒有一段时间会是木然。
捶胸顿足的小少年巫马惄,忽然狂奔出去。
巫马恭莫名歉然地跺跺脚。
正要离去。
池塘那边,巫马惄又跑了回来。
跑动的双腿渐渐缓慢,似乎随着跑动,他的一腔愤懑都踩进地里去。
等到了巫马恭跟前,小孩子的面目已经恢复冷静,开合的双眼里,存着漠然。
“堂叔,您提点的恩情侄儿记下了就算不拿心给您做回报,有我巫马惄成事的一天,您就有收取还恩的一日!”
说完一拱手,双脚齐齐一点地,跳到树梢,如此几次跳跃,就不见了。
“我我没想是施恩于你!”
巫马恭抬着手臂在原地喃喃着。
情境再转,似乎比刚才那个情境多过了一个季节。
小巫马惄进池塘时候,是隆冬光景,如今的情境,正是繁花似锦的时光。
情境中,在一处卧房,先前怒斥男子的女子,手持一把剪刀,对着那男子。
听得那人哂笑:“嗤~你也是修炼过的人,对着我,拿那剪刀作甚?”
女子胸脯起伏,眼中含泪,她也觉得嘲讽,只是这小女儿的情态,不由自主就做了出来,也许是本能地觉着,这样会比较安全?
“我知道这样如何不了你”
女子边说,边用另一只手抹了一把泪:“都和你央求过了,惄儿是怀有赤子之心的,你就放过他们兄弟俩,等惄儿修得好了,将心给了你,你不也得了仙缘?”
“呵唉,小妇人心思,打量我那么好欺哄?”
男子说着,一翘脚,抬腿坐了下来。
撑着桌案,给自己倒了杯茶。
“前些时日,我忙着竞选家主,分不得心就随着你们母子的意,算是认了你们许给我那颗心的买卖。”
男子长得其实很英武,要不是看那么多情境,知道他龌龊肮脏的内里,实在是容易被这人的一副好皮囊给骗了。
此刻他一边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一边欣赏着自己说出的话,给那妇人带来的打击。
“这期间,对付着宠了宠姬妾们的那几个孩子,啧啧我忽然想明白一件事儿,你知道是什么吗?”
他胳膊肘撑着桌子,手里转着那个杯子,轻佻地挑着眉问对面的女子。
女子满脸的泪水已经干涸,怔怔地反问道:“什么?”
“呵呵~我不要那颗赤子之心,我也能修成仙使,费那劲儿作甚?”
他玩味地看着妇人有些麻木的眼神,感觉有些无趣了:“再说,你们母子倒是打得好算盘,就算那逆子修得正果了,剪除了我才是目的,却给我什么‘心’?恶心吗?”
说道这儿,把那杯子往地上一摔。
“啪嚓”,那杯子撞碎在地上。
美丽的妇人被惊得一怒,气狠狠地瞅过来。
“哈哈,我不要那狗屁赤子之心,我日日把玩那拥有赤子之心的人啧啧,那不是成仙都没有的受用?”
男子说完,脸狂笑着都有些痉挛,很是狰狞。
女子缓缓放下剪刀,所有的恨都装在眼睛里。
“你和小的那个,别给我玩什么心思,你俩要给我作怪,我就变着法儿玩那赤子之心的逆子!”
那货说完,无赖地挑着眉眼,扬长而去。
女子无思无想地坐下来。
一坐就到了天黑。
族里学堂放学,两个孩子和别的弟弟们,一起回到这边的大院落来。
巫马惄和弟弟来找母亲。
却被一屋子跪着的仆从吓到。
掌管内宅的一位主管嬷嬷,哭着说给兄弟俩:“夫人夫人自绝了!”
哪儿呢?哪儿呢?
兄弟俩心里哭喊着,却一言不发地一起要冲进母亲的卧房。
不是不想出声,是什么声响也发不出来。
一众亲随仆从蜂拥着阻挡。
尤其有那男人安排的侍卫,功力高深,很快制服了两个孩子。
管事嬷嬷抱住小巫马惄,哭得昏了过去。
这位嬷嬷是母亲从娘家带过来的,恨不能跟着巫马惄的母亲去。
巫马惄返身扶住嬷嬷,让弟弟和自己一起安顿这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仆从。
侍卫们见这俩不闹腾了,撵着众人散开。
只要你俩不见你娘的尸体,怎么着都无所谓。
侍卫们严严把着那边,无声地表达着那样的声明。
巫马惄无法,扶着嬷嬷去仆从的院落。
等周围没人了,嬷嬷从怀里掏出一截玉。
只有一指节长,细细弯弯的,论粗细的话,看着只有小柳枝那么细:“这是你娘亲的耳廓骨炼的‘心玉’,当初,你娘亲的天分比那那人都好,呜呜”
嬷嬷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