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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如梦寻真-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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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拿着巫马惄心尖肉软甲包裹的人,愣怔着发现那颗心残损着,立时要挖了自己的心补好。

    旁边几个人手忙脚乱叫喊着阻止。

    “爹,伯父是顺应天俗去了,您心里不舍应该,可不能伤残自己,你让我们怎么办?”

    他儿子又气又急,说到后面已经恼起,都不用敬称了,只怕他爹再闹,他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元顺堂兄,你赶紧说两句?”按捺住他爹,转头急切地冲另外一个壮年人喊道。

    “叔父我爹还算走的从容,您就按他的嘱托,给他的心愿在此妥当安置罢”

    “侄儿,你得让家主安心,快别闹腾,听家主的吩咐,赶紧把那在这老树下埋好!”

    听说话,就知道这个人辈分比巫马惄兄弟高,想来是巫马惄的叔伯辈。

    “我爷爷临入殿前,单召了我去,和我说”

    另外几个人本来正附和那个叔父辈的劝解,忽然听到最年幼的那个少年说出这么一段来。

    瞬时都把眼光转过来,汇聚到这少年身上。

    连挣扎、按捺的那对父子都安静下来。

    “你爷爷单独嘱咐你了?”称要挖心、补心的人为叔父的那个壮年人,吃惊地问出了声。

    “快说,你爷爷嘱咐你什么了?”要挖心的人急吼吼地扑过来,把住那少年的肩膀问。

    那少年看了看先问他的壮年人,眼神些微歉然。

    那边他叔爷爷已经摇晃起他来。

    “叔爷爷您先缓缓神,我爷爷说,叔爷爷不必牵心,一切都有他承担,过去如此,将来也如此”

    少年说完,把着他肩膀的那人颓然地蹲下身,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儿子看他只是哭,不再发疯,就没挤着又去拉扯,也蹲下陪着他。

    “爹爹,爷爷说您自小周正,很是守成,有辅佐之才,他委托您,尽心辅佐新任家主。”

    那个壮年人听得最后一句话,猛地抬起头,双目湛湛,如果不是听了那少年喊他“爹爹”,大花和木耳都以为他看的是仇人。

    “新任家主?”

    “是谁?”

    “谁?”

    除了蹲着哭的那个,剩下的人不约而同地紧着问道。

    “不知!爷爷说,他交托给国主了等‘贵圣湖’祭祀回程,祭期了结,国主会颁赐诏书。”

    “笑话!”

    “什么时候巫马家的家主轮得着王宫里的人指派了?”

    “这不是掉了个个儿吗?”

    那少年一句转述,让那几个人纷纷指责出声。

    少年说完,不多话地给那些人时间消化。

    听着的这些人,虽然知道这事儿不是他做主,却似乎因为那话是从他嘴里转述出来,怒火就直直冲着他砸过来。

    少年稳稳站定,对这些长辈的无礼指责不应不理。

    只在他父亲冷锐地盯视过来时,微微颔首。

    这几个人一时也说不下个长短,又对前任家主的安排无计可施,对着一个晚辈乱发脾气失态不说,还很没气度和道理。

    见几个人慢慢冷静下来,少年俯身到一直哭着的叔爷爷身边。

    “莟儿,记得小时和哥哥一起诉说心事的老树树洞吗?”

    少年轻轻地用气音耳语,除了他叔爷爷,痛苦之人身边的他儿子,都没听清少年说了什么。

    “把我安置在那里吧,哥哥依然能看顾到你”

    那几个人正要凝神细听,那少年已经直起身,给冷冷看着他的爹爹行了一礼,转身走了。

    这小子就走了?

    那几个人心里都怒斥一声,正要开口或者动手阻止。

    蹲着哭的那个,应该是巫马莟,巫马惄的弟弟,陡然起身。

    “啊~~~~”

    巫马莟对着夜空发狂般地哭喊起来。

    花园方向,那些按礼仪和秩序分散的从属家人们,有留了理事的。远远地已经安排仆从,分了工属,过来清理青砖广场。

    这几个人平时也都是掌权理事的,都知道接下来就有大量的人要来这边。

    紧跟着就到天亮,马上王宫以及别的人家就要过来道贺。

    这不是惹乱子吗?

    那几个人立刻吓得手忙脚乱。

    这哪里能随便喊叫?!

    所有请送“贵圣湖”的人家,都把请送祭礼当喜事,最紧密的血亲之人,表达出些微的伤悲之情,可以理解。

    可若是带了这疯、怒的情状,可是要不得。

    几个人再顾不得纠缠稳步离开的少年,七手八脚地去拉扯巫马莟。

    没想到那巫马莟和巫马惄年岁相当,想来也不小了,却身手矫健。

    那几个人刚要围扑上来,他一个蹿升,上了老树,在浓密的枝桠间来回穿行。

    几个人本来要动用功力捉这老疯子,却看他窜进老树之后,不再疯喊,就都松了口气。

    随着枝叶的晃动,看他要如何。

    没想到老树外围周遭的几处枝桠晃动了几下后,就渐渐安宁下来。

    除了夜风吹拂过的“沙沙”声响,巫马莟没了踪影不说,连气喘也不得听闻了。

    “叔父、兄长、子侄们,我爹和家主自小亲厚,今日如此失状也是情不自禁素来他不是如此,现下他该是想一个人在老树这里静静心,我们自家人就不苛求于他了,咱们容他缓这一时”

    巫马莟的儿子一边对余下的人躬身行礼,一边诚心说了这一番话。

    “侄儿放心,这情状被别家知晓了,巫马家都不好看,你也说了,自家人,容个一时半刻有何不可?”

    那个叔父辈的人一语定乾坤,算是答应了巫马莟儿子的请求。

    又用双目将余下的人扫了一遍,帮着他口中的侄儿将几人暗暗警醒过。

第126章 悲伤为引,血泪做种() 
老树下的几人听了那位长者的话,夜色里也不辨喜怒。

    倒是三三两两朝上首方位的花园而去了。

    巫马莟的儿子长长地吁了口气,看着老树片刻,追着帮他说话的那位叔父走了。

    能占一个园子的老树,很是巨大。

    这老树主干旁边,最大的一个侧枝,已经是几人环抱的形势。

    这个侧枝和主干衔接的地方,开裂着一处豁口。

    从那个裂口看进去,里面空了一部分,恰恰能容一个长身少年蹲站。

    要是当下大花和木耳两个的小身量,则堪堪可以两个人背靠背挤着。

    听闻那几人走远了,巫马莟从边缘的枝杈那儿,熟门熟路地来到这个裂洞边。

    裂口细长,只能成人一个拳头通过。

    巫马莟坐在裂口旁,挨着的手抚着裂口的树皮。

    不声不响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坐那儿发呆去了。

    大花和木耳却看得分明:巫马莟满脸泪水,两只眼睛像开了闸的水库,源源不断地往外流淌泪水。

    “咔啦”一声响。

    那个裂口两边是老树自身养护,长出来的树皮,虚掩住了那个空洞。

    如今被巫马莟掰开。

    即使如此,他现下的身形半个也放不下。

    巫马莟慢慢地双腿蹭着身边靠住的树枝,矮了身子,把头埋进树洞。

    不知道是不是怕那些人循声找过来,巫马莟头扎进树洞,依然哭的无声无息。

    真羡慕这种兄弟姊妹的感情,比巫马惄父子的感情都深厚。

    大花心里感叹是感叹,羡慕可是真羡慕。

    她额角的一条绿丝儿迎风见长,成了一大片叶子,将羡慕不已的大花包裹起来。

    “花儿,你有我和阿喵!”

    大花反手抱住荷苗儿厚实的叶子,心里暖呼呼的。

    旁边的木耳已经和老树气息一致,若不是大花熟识于他,都不会感知他的存在。

    木牛看荷苗儿的一番作为,心里虽然不懂,但总觉得,荷苗儿做的,它也不能落下。

    木牛身形一甩,变得两三米长,上上下下把木耳围了个结实。

    木耳啼笑皆非,两个胳膊被木牛缠裹着不方便,硬挣开又怕伤着牛牛,遂指使着老树的枝条,拽住木牛的龙角,拧了拧。

    木牛被卸了一部分力气,心念间听得木耳让它松开,这才听话地缩回发间。

    巫马莟哭够了,估计也是哭得没力气了。返身坐起来,双目鼓凸,头脸肿胀。

    叹着气,从怀里掏出巫马惄的心尖肉软甲包裹。

    又探进树洞,使劲抻着胳膊,把包裹轻轻地落放进树洞底部。

    “他这是撒什么种子不成?先用泪水把种子地浇湿润了!”

    木牛在心念间说了这么一句。

    “他是无意之举,倒是成全了某些可能。”

    木耳很懂木牛,知道它说那么一句,绝对不是对人情世故的无知,且无调侃人家之意。

    “这揪心痛哭之人是无意,那个自挖了心尖肉、委托给兄弟的人,可能不是无意。”

    荷苗儿怕裹得大花热,已经流连着回到大花的额角,继续装头发丝。

    这会接着木耳、木牛兄弟俩的话,顺带聊了聊。

    大花没参与心念间的讨论。

    她知道他们说什么。

    巫马惄可能早有准备,预料了针对自己祭礼的一些事项。

    那块不及成年人手心一握的心尖肉里,混杂着一小块碎屑,是魂脉。

    而浸透鲜血的那身软甲上,虚弱地伏着一息裂魂!

    大花见识了这种把人活活祭老的仪式,老迈就老迈罢了,可能是这边天地对不法之人的审判也未可知。

    只是挖心脏毁生机,掘魂基断魂脉,委实酷烈。

    当下不明事情原委时候,倒还不能说哪个过分云云。

    大花看着眼前巫马莟的言行,眼前总会浮现鱼型座椅之中,静静地看着礼台之下的喧闹,那时隐在仪仗暗影中,巫马惄不经意的轻嘲和悲悯。

    巫马莟放好包裹,窸窸窣窣地起来,又用掰开的树皮将洞口掩上。

    夜色开始褪去,即将要天明。

    他依依不舍地对着那个树洞几番回头,直到枝叶繁复,遮掩的看不到。

    巫马莟下了老树,却不离开,盘腿坐在树根那儿。

    大花和木耳静观其变。

    黎明之前,有一会天黑的异常。

    就那会时候,巫马莟的儿子,带着一大堆男女到了树园。

    看来是家眷。

    伺候的仆从比那些亲眷多了十倍,把树园填补的都有些充实起来。

    “你我都快随着兄长进湖里的人,你这么作态,难为的可是这些晚辈!”被巫马莟的儿子陪着的一位富态女子,轻声慢语地冲巫马莟说道。

    她身后还有几个女子,各有妍姿,纷纷点头附和。

    他儿子身后,是十来个男子、少年,再后面,规规矩矩地几名女孩子。

    “爹爹,趁天黑,我们回自家去,省得族里和咱不对付的人家说嘴再一会天亮了,别姓人家都赶来道贺、赴宴,您还有一揽子事务担着”

    “元化说得极有道理,你不露面,别有心思的人家探听了去,巫马家会受什么打压都有可能。”

    为首的富态女子一面说,一面将扶着她的巫马莟儿子的手,赞许地拍了拍。

    说完就趋步上前,跪坐在巫马莟跟前。

    后面一大堆男男女女跟着跪下。

    照这情形,是不是巫马莟再接着“作”,就该惊动他爹娘了?

    大花想着,他家老爷子老太太要来了,那阵仗又该多排场?

    这么一想,又觉得蹊跷,这巫马惄在自己家里被祭祀走了,这事儿本身就很奇怪。

    半死不活的还被带走,他爹娘也没露个面儿。

    那个唱赞的人曾说:请赋离词,就是给巫马惄和家人道别的意思吧?

    “可能到殿宇之前,就和父母别过了也未可知”木耳心念间应答着大花。

    “还有可能父母皆不在了”

    跟着又补充了一句。

    “都起来吧,我只是多陪兄长片刻罢了你们兴师动众的过来,难道就不惹眼了?”

    树下巫马莟双臂撑住膝盖,已经起身,一边吩咐着跪了一地的家眷:“不过你们如此大的动静,接我回去,正好告诉那些支着耳朵、斜着眼睛的人走了!”

    说完,当先迈步,出树园。

    “爹爹您怎么走这偏门,既然要让别人都听到动静,那就得绕出内院去了。”

    原来巫马莟没走花园方向的那个门,而是朝树园下首,靠南的那个门。

    大花和木耳在老树上,从这个偏门方向看去,那边隔了几重巷道,再往外,也是重重叠叠的院落。

    结合着巫马莟儿子的话意,那边可能是巫马家的外院。

    似乎那院落结构和摆置,果然不如这边的好似的。

    “我儿随你爹爹走就是了,那边须经过祭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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