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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节

如梦寻真-第1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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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向来唱独角戏的少年习惯了师傅“哼哼哈哈”应付自己的应答,突然这么正经着脸,说着完整的句子对答他,把少年给惊得一屁股坐了回去。

    “那俩孩子呢?”师傅原话不改地再问一遍。

    “只是路过打听了几句,走了啊!”

    师傅沉思着走到门边,看住黑漆漆的天幕,左手拿着天书背在身后,右手一下一下地抚着三寸胡须。

    “净鼻童,白痴问,天路开!难道,我真的遇到了天启录中所预言的天地机缘?!”

    “师傅,喝茶啦你那天书天天看天天念,哪个让您研究通了?!”

    师傅转过身,拿着手里的书敲了正在洗茶的少年脑袋一下:“没打没小,没敬没畏的!还说哪个让我研究通了,你就是我研究通了的!”

    师傅说着,坐好了,拿起少年给他斟好的茶,美滋滋地品了起来。

    “切那是我天赋异禀被你发现了和天书有甚关系!”少年嘟嘟囔囔着,拿手揉了揉被师傅敲的那一块地方。

    大花有木耳,不费事就找到茂盛繁密的大树,还在一户人家院子里。

    还真是合适。

    “六喜?叫上七喜、八喜和九喜,一起去痴房铺痴床。”一个脆甜的声音在隔壁院子响起。

    接着就是几个女孩子低低地嘀嘀咕咕和笑闹声。

    大花和木耳没摒除外界杂声,百里外树叶飘落都听得分明,因此几个女孩子黑夜里,私底下你推我一下,我嗔怪一句,都声声清晰。

    “咱家小公子真真了不得,那么小就入了痴境,还给家里招惹来白痴,前几日,我还听说主母房里的二喜说,竟然收取了一兜粉痴!”

    “喔!”

    “真的?!”

    “呀呀了不得!”

    “天爷呀,我要有那本事,家里也荣华富贵了!”

    那个不知道几喜的一公布小道消息,立刻惹得另外几个惊叹、感慨连连,几个人走在一起,朝大花和木耳在的这个院子走来。

    女孩子娇脆的声音,即使压得低低的,也很悦耳,几个人聚在一起移动起来,就和有人抱着一个箱子,里面是可爱的幼鸟弱啼,有一点点嘈杂,却让人心间泛起一点点吵闹的欢喜。

    “咱们这回带这么多痴褥,会不会”

    “你担心啥,前几日,主母专门让木匠来了,按着痴房墙的尺寸,专门打得柜子!”

    “就是,顶到房顶的柜子,我都担心这些痴褥不够呢。”

    “你们小点儿声,我的意思是,能招惹来那么多的痴吗?”

    你们的声音够小啦,不是特别修炼的人特意偷听,没人听清的。

    大花心里和人家答对的还挺合拍。

    “嘿!你这小家伙,别和别人说这话啊,咱们几个喜是主母亲自挑的,家里家外的,都得帮衬着主母!”

    “我没别的意思,我不也是担心嘛。”

    “行行行,我们都知道你没坏心和你说个准的,你们知道不知道的听了都别和人说去啊二喜她们几个悄悄说,上回就是因为痴床和痴柜不够,好些白痴都没住下来!”

    啊!几人都吸气惊呼。

第253章 天生的白痴() 
几个女孩子叽叽咕咕间已经到了这边院子。

    还没到院门跟前,听着守门仆从的一声咳嗽,几个静悄悄着,似乎刚才和一窝鸟崽子似的叽叽喳喳的是旁人。

    “喜婆婆,我带着六喜、七喜、八喜、九喜来给小公子的痴房铺痴床,您给掌眼着?”带头的女孩子可能就是五喜。

    这家子不会所有仆从的名字里都带个喜字吧。

    “嗨,五喜姑娘,我哪儿有那名分和福分给你们掌眼,痴房里主母和二喜已经从前院接了墨神进屋,你们悄着儿的进去吧。”

    五个喜连答应都不出声了,齐齐点头,又给喜婆婆行过礼,才依次静默着进到院子里,又依次进入东头那边的正房里。

    接下来在那间正房里发生的一切,都是静默的,只有五个喜给主母和二喜见礼时候,衣服摩擦声,身体动作时候的肢体关节弹动声。

    再就是开柜子和抽屉以及铺软布的不可避免的声响。

    “苗儿,你在哪儿呢,这个执是洲很奇妙呢,你能不能卷些地方志或者洲记古册之类的啊?”大花越来越对这边的风土人情感兴趣。

    自己和木耳不好到处夹带别人的东西,太显眼。

    白天荷苗儿和木牛那俩疯跑走以后,一点回来的意思都没收到,大花这会就在心念间让荷苗儿留意着收罗些书。

    不然出去打听这些基本常识,真的很丢人现眼,她和木耳都感觉得到白日里,那个少年奇异地打量和戒备。

    “花儿不急,我这就收捡着,一会就回去。”大花即问,荷苗儿即答。大花放下心事,就专注看着这棵树斜对面的房间。

    隔了好一会,忽然几只的心念间传来木牛落寞的声音:“耳朵你怎么不问我呢?我也能给你搜罗啊!”

    “哈哈”大花先忍不住笑出声,木牛要在跟前,大花一定捞住它到怀里,狠狠揉捏它的龙角不可。

    “呵好呢,我也想拜托你来着,一想着苗儿姐姐和你在一处,就不多那么一道转述了。”

    “哦?那你下回即便多一道转述,你也说吧,我等着呢!”木牛声音里透着知晓的欢喜,和嘱咐下一回安排的认真。

    “恩,记下了,若有下回,我先和你知会!”木耳的应诺带着笑意。

    “哈,好了,我们一会就回去,你俩乖乖的啊!”木牛可能还跟着话意拍了拍趾爪,学着大花偶尔安顿它和荷苗儿的话,用心叮嘱过两只。

    “恩,牛牛真好,我们乖乖着等你俩!”大花说完,扯着树枝笑好一会。

    “呵呵,木牛按着咱们家乡的年纪算,还是婴童,心性稚气了些。”

    “嗨,按着家乡的纪年算,咱们都是婴童,咱们只是多了几十年别处的记忆罢了。牛牛如此,和痴一样可爱。”

    “恩。”木牛浅笑应和一声。

    没多久,荷苗儿和木牛就回来两只的身边,各就各位了。

    搜罗回来的主要是执是洲洲史和广记,还有一些地方志。

    地方志比较针对具体地域,大花和木耳先就大范围的东西了解开始。

    木耳学过的就是古文,神忆恢复以后,更是连在家乡时候,阿父教授的故乡文字都贯通的很,大花干脆就不费那事儿了,都给木耳研究和翻译。

    时间短,木耳大概浏览了一些,通常的知识讲解给另外三只听。

    说起来,这执是洲极其特别,记载的人自己就总是感叹。

    执是洲的人通常都很专注!通俗讲就是一根筋。

    比如大花和木耳他们暂时栖息的大树所在的人家,幼子才九岁,但是生来就很痴愚,到了三岁时候,识得写字用的墨块之后,就进入忘我的状态。

    不管周围有没有制作墨块的东西,他就一门心思自己琢磨。

    这家本来贫穷,这幼子能接触到那个墨块,还是他母亲出门干活,没人看顾他,将襁褓连着他一起背负于身后。

    到了做佣的人家,悄悄放到仆从房间的角落让他自己玩时候,他不知道从哪儿捡的一小块。

    他的母亲根本不知晓自己的孩子就这么开痴了!

    因为一家人贫苦,只要孩子不吵不闹不惹事,就是健康快乐的好宝宝,于是最小的儿子成天除了吃饱饭,就四处刨啊挖的,也没人奇怪。

    家里还有几个儿子,跟着她家男人在主人家做工,一直到这小子五岁了,利索的话,再跟着哥哥们跑跑跳跳一两年,也能给主人家做个传话的孩子了。

    这会一家人才发觉这家伙的不对劲。

    他四岁头上开始,他母亲就不带着他出去帮佣了,太大个了,不好藏不好带,就拴在家里。

    这一拴就是两年。

    要解开让他跑跳时候,有些不会了。

    但是拴他的三尺绳子方圆范围内,暗暗有着一股苦涩的味道,除此之外,还有好些暗沉的泥块。

    几个儿子小,先就叫嚷嫌弃起来,说这纯粹是个拉屎的小子,现在就算能跟着跑跳,也要把别人熏着吓跑的。

    做爹娘的给孩子洗尿布、屎布过来的,当然不会嫌弃,只是担心这个崽子别是犯了懒症吧。

    他母亲给他洗换衣裳,他父亲就把那些暗沉的泥块扫到一处,在那个角落踢踢看看的。

    他和他老婆担心的一样,害怕给扫出黑痴来。

    没想到在最角落里,脚尖一软,他心里就一沉,赶紧把脚往回收,担心被黑痴给黏住了鞋子。

    没想到收回脚的时候,脚尖一挑,把角落的浮土给踢开了,里面弹跳出一窝的白痴来。

    所以,执是洲的人,痴迷入了境界后,痴气凝结,久而久之,会招引到白痴聚集。

    对所执着的东西越是痴迷,聚集招引的白痴越多,如果痴境凝炼精粹,还会招惹到粉痴。

    这家由是一下子解决了生计问题,几个哥哥不敢再嫌恶弟弟,和父母一起把这个小子差不多要供起来了。

    这是白痴。

    还有黑痴。

    有的人暴虐成性,自己或者家里人察觉了提醒不顾,或者变本加厉了伤及他人,像很多杀人犯,据执是洲广记里言称的,那种算是犯了虐痴。

    也会聚集招惹到痴,不过是黑痴。

    黑痴和白痴的本质是一样,只是形貌不同,而且黑痴粘稠丑陋,不仅无法维持自身形貌,还把周围的东西带着腐蚀。

    大花和木耳一开始落进执是洲的那家,那人应该是犯了集屯痴,什么东西都爱往家里存,却不管有用没用,也不清理整顿。

    招惹了好多黑痴不说,还积攒了好几年,导致他那条街都污秽不堪。

    所以,执是洲的流通货币是白痴,进一等级是粉痴,最高等级是花痴。

    但是所有的痴不是人造的,是天生!

第254章 成了精的汤圆?() 
几个“喜”姑娘,铺好痴床以后,跟着主母和二喜,悄悄地出了东首房间,又黑咕隆咚着出了这边院子。

    “喜婆,小公子已经睡了,这边就不要让人进来了。”

    “主母放心,伺候小公子的人我都安顿过了,不会乱跑的。”

    “好,那你关门闭户也歇了吧。”

    片刻间就一点人声也不闻了。

    大花和木耳连着荷苗儿和木牛,都在这树上,找个方便的位置,盯着东首房间。

    子夜过去了,一切悄然。

    凌晨到来,眼看就要黎明了,所有人酣然甜梦的时候,也是明暗交替之际。

    似乎起了一场雾,认真去瞧却景物分明。

    “你们听见没?”大花心念间问。周遭一切暗沉沉的静默。

    “恩,很小声。”木耳回答着。

    “隐约?”木牛有些不确定。

    荷苗儿不应声,只是有个茎蔓环住大花的耳朵。

    “刚才的雾气不是错觉”这次是木耳在心念间出声。

    “那是痴的味道我们看到了痴气凝结的开始。”随着大花分享自己的观感,新的雾气飘起。

    “花儿,那雾气得用眼、耳、鼻共通才能‘看’到?”荷苗儿有些不确定的问。

    大花和木耳正要回答。

    “啊呀,我一直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原来得这么着啊!”木牛忽然得了启发欢呼着。

    于是他们就“看”到东首那间房,笼罩着的雾气,慢慢稀释,渐渐稀释成一张网。

    那张网联结的点渐渐变大,网逐渐消失了去,显出那些连接的点来。

    联结的点散发着奇特的味道,互相碰碰撞撞到一处,仿佛有看不见的笸箩,把这些奶白色的小圆子筛了几下,就筛出一粒粒的白痴来。

    隐隐的有很轻、很细小、很欢快的笑声在这群白痴里回荡。

    它们似乎刚才在甜睡,睡醒了互相打着哈欠,忽然闻到和它们一样的味道,就呼朋引伴着,呼啦啦地往东首房间涌去。

    就和那几个“喜”姑娘似的,一路上这些痴也很有话说,有的比较散漫,还唱着歌。

    进了房间,哇四面的墙都做了柜子,每个柜子都排满着抽屉,给它们准备了松软的床。

    哇中间那个床上的人,吸引它们来的味道就是那个人发出来的呀。

    呼呼呼,一个个白痴嘻嘻哈哈着蹦进抽屉,找着自己喜欢的位置和姿势,小嘴一呡,眼睫毛上下粘在一起。

    啊,好舒服的床呀,旁边还有好多小伙伴挤在一起,软滑暖和又安心。

    睡喽!

    外面的天色明亮,穿越黎明设置的雾障,太阳像个发怒的白痴,蹦出天际,不满地看着这世间。

    “哈!”大花无法明确表达,却又很想惊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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