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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如梦寻真-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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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间从“哗啦”一声,袖子一抖、掉出一堆龙钱,顺势一挥袖子,那些龙钱哗啦啦认人一般,滚向几个梯管。

    几个人分神争抢那堆龙钱时候,林间从打车帘子里翻出一块布,罩住两只和他真正的师弟一闪而没。

    大花和木耳安安静静、不哭不闹,被带进车里就着力道、挨着坐进车厢一角。

    木耳抬手摸了摸头冠,扭动的木牛安静下来。

    马车从车马处疾驰而过,车帘子飘了一下。

    车马处的人见怪不怪,车里飘出来的带子抓走一枚路程牌,车马处伙计把被带子打散了的路程牌整理顺当了。

    车里木耳要把大花挪进角落里去,大花摇摇头,侧脸扫了一眼她旁边的贾山和衽为民。

    车门边坐着称呼两只师妹、师弟的林间从。

    贾山那石头脑袋真的灵光了一回!

    幸好林仙师赶得巧过来了,不然又是一番周折,贾师兄免不了再吃一顿苦头可惜这两个童子没躲开去

    看林仙师的做派,我这回怕是真的能将功赎罪了,以后可能可以称呼“林师兄”了!

    这两个童子年纪比婴孩大上许多,就算被使唤着用,也经得起,总好过那些婴孩,他们俩怪不得我的

    真是一脉相承的可以我们这么与众不同闪闪发光,以致这些人惯常地上来就拐卖儿童?这些人和白莲难道是一家子?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一个“风师弟”。

    大花眼睛眨眨,眼光掠过衽为民。

    木耳静静地看着林间从,没感觉到自己被从头到脚头、发丝儿也被琢磨着似的。

    一边慢慢地一折一折地搬开扇骨,一个茶杯被他拿在手里,茶杯里悠悠站着一株紫芽。

    大花知道荷苗儿手痒,就扯了自己鬓角的一绿丝儿,拿着轻轻地戳了戳紫芽。

    紫芽怕痒痒似的缩了一缩,两个没多大点的嫩芽试了几次,没交叉着、抱臂成功,索性抻了抻两点嫩芽下的一小截,和那丝儿绿叫板似的。

    大花咯咯笑了起来,木耳从马车桌子上的茶壶里滴了几滴水进杯子,笑着把茶壶放回去。

    两只和当初从暂城去银盏城的路上似的,仿佛马车里就他们几只。

    林间从没有冒冒失失地冲两只下手,抽魂都没起势。

    他算明白了,为什么两只安然无恙地在暂城招摇过市,堂而皇之地以童子之身行走在城池之间。

    暂城那些窝着的家伙胆子和脑子都谨慎了许多。

    这两只来历不明,身上到处是连宗门宗主都拿不出手的“真心”物件儿。

    别是传说里升仙了的那些家的子弟吧,大人为历练自家的熊崽子给扔下来了。

    要是苗儿、牛儿、芽儿知道他这会把它们想成了“真心物件儿”,都会唾他一口,说不定还会有志一同地说:你才是物件儿,你们全家都是物件儿!

    两只旁若无人,冷静配合,和另外三个相处的倒还安稳。

    尤其林间从心里暗暗有了猜测,不动声色地讨好两只。马车经停的时候,都会打发贾山和衽为民去置办各种吃的、玩的和用的。

    见两只不吃不喝也不如厕,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供宝一样一路供着。

    只是暗地里又忍不住疑惑,觉着一定是自己道行浅薄,看不透两个底细,等回了宗门就好了:又安稳妥当,又有机会探明。

第25章 惊礼宗宗主,广发照会的试探() 
于是他是时刻守着两只,不敢让俩给跑了。

    林间从带着俩充数的待选弟子,低调地回了惊礼宗本宗。

    客客气气地亲自请两只暂先在他的院子玩耍,安排贾山和衽为民两个守着,美其名曰:他二人和二位仙童熟悉,好教他二人陪着。

    转身出了自己的院子赶去惊神殿求见宗主。

    惊礼宗宗主早早就收到了林间从发了好几道的密信,有直接的,有从颜都转过来的。

    三人成虎,林间从的道道密信,仿佛一道紧似一道的封印,把惊礼宗的宗主终于给惊动了。

    林间从一行能安稳、顺利地回至本宗,离不开一路上惊礼宗分宗、分堂的协助。

    林间从进了惊神殿,首先行尊礼致敬宗主:双手蒙眼三躬身。

    惊礼宗宗主黄敬烈抬抬搭在椅子上的右手食指。

    林间从将一路行、踪历程细细禀明,把两个童子的言行举止分毫不漏地讲述一遍,最后把自己的猜测也禀告清楚、请宗主揣度。

    黄敬烈难得地微微颔首,随即示意他该干嘛干嘛去。

    林间从混了多年惊礼宗,庄重地再行一次最尊礼,这次却在第三躬身时候,弯身没起来,闷声闷气地请宗主赏赐个表记,让他也可以和师兄弟们有个炫耀,不然被他们嘲笑,说自己虚张声势、博虚名不说,还给宗门添麻烦。

    黄敬烈嘴角扯了扯,从袖子里甩给林间从一枚蓝色惊心兽牌:“就你急赤白脸的,早安排了执事安置你等一行,这枚蓝惊心兽牌,本来想等曾师叔收你弟子时候赠予你,看你是憋不住这邀功的心!”

    林间从紧紧握着被甩在手里的兽牌,激动的满脸通红,听着黄敬烈虽是呵斥,却告诉他另一个惊天的好消息:曾泽机曾长老要收他为亲传弟子了!

    林间从高难度地双手从脑后交叉回脑门前面,艰难地蒙住眼睛,泪水从蒙着的指缝里涌出来,这么绕臂蒙睛的行礼,已经是惊礼宗,作为人的最高礼拜了。

    黄敬烈有些意外,难得这个做什么都漏几个口子做后路的货会动真情。

    捎带手递了自己的一张帕子给他揩泪。

    作势嫌弃地挥挥手赶他走。

    黄敬烈咧着嘴退出惊神殿,摇着手帕找到外执事堂,摇手帕的右手胳膊肘,撑在执事堂刘掌案的柜台面儿上,身子斜着,左脚就着摇手帕的拍子一点一点、点着刘掌案桌子前的惊雷石头地砖。

    笑着说:“刘掌柜的,我打小领回来的贾山那块粪坑石头,和他搭伙的衽为民都分出‘待选’吧,记名进内宗门,暂先就做我的随侍吧。”

    “这还用林师兄亲自吩咐?我这就办!林师兄回头让那俩来我这儿,领内宗门的份额和管规就成。”

    刘掌案笑眯眯地迎合着林间从,眼睛尾脚睃了他手里的帕子几遭,有一睃居然看见林间从左手拇指上套着牌绳、躺在掌心的蓝惊心兽牌。

    逢迎地更加真诚。

    林间从见好就收,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孩子手掌大的茶杯,里面小半杯水,倒进刘掌案台面儿上的水杯里一细溜。

    刘掌案的杯子是惊诧海边儿的惊诧石做的杯子,好多师兄弟要和他淘换都没淘换走。

    杯子成年人一掌半大,林间从那一丢丢水都没湿了杯子底儿。

    “刘掌案做事给人面子、里子,这个水不一般,我不是给您的客套回礼。我也不多,一点心意。”

    说完小心翼翼地收好水杯,扬着帕子去了。

    刘掌案比他嘴里称呼的师兄们,大了好几轮,却从来没和谁生过气。

    他把惊诧石杯子拿起来,毫不疑心地一口干了那点子水。

    贾山和衽为民老老实实地守着大门。

    没一会,有一对执事前来,眼角也不给他们两个。

    径自进到院子里,声称:惊礼宗宗主有请两位仙童去客院安置。

    两只无可无不可,既来之则安之,随着两个执事去了客院。

    牛牛在木耳脑瓜顶呆的可能无聊,一支前爪的分爪张开又一根一根收回去,忽然来了兴致,随着木耳一路走,他就在头顶一会丢一个银龙钱,丢完了还朝后歪探着小脑袋听响动。

    一路叮叮当当到了客院,安置进院子,牛牛才消停。

    惊礼宗脾气最好的是二长老吴启云,宗主黄敬烈在连番接到林间从的惊心鸟报信后,已经请教过二长老。

    二长老脾气好,做事却很周到。

    黄敬烈头一次问询过他,是否见识过那样童子的时候,他就沐浴更衣、焚香敬奉,在宗门祭惊坛祝祷、请示宗门升仙的前辈。

    惊礼宗升仙的某位前辈,论资排辈最低的那个,按惯例值守升仙殿。

    连着几日被吴启云焚香祝祷的头疼,是真的头疼。

    没办法,用食指、拇指从升仙池中各色袅袅烟霭里,拈住紧着往他头里钻的紫色“惊祭”。

    明了前因后果后,鼻子单只鼻孔喷了一下气儿:“哼,不知道这地方有来无回吗?还让打听,是不是别家熊崽子漏跑下去了,我‘呸’!”

    又“哼”又“呸”的,索性激起气性来。

    五指快速地轮着划过升仙池里的“惊祭”,恨恨地抓牢摔进离他不远的一个炉鼎里。

    摔完了看着那炉鼎怔怔无言,定在那里出神。

    “哗啦”一声,殿门由外面推开,一阵风进来,吹得升仙池里各色烟霭飘摇动荡。

    怔怔发愣的那个,一激灵不再发呆。

    明白自己是无来由地置气,将炉鼎里的灰捻了一指,悬空笼在双手间。

    那香灰被法术炼制,渐渐由灰色变得越来越黑,又由黑转成紫色,质地却变得和升仙池里的烟霭一样。

    他把那丝烟霭拍进池子的一边,旁边就是往出涌的“惊祭”。

    升仙殿里那位发了一会的小呆,回信儿到了吴启云那儿,已经是很多天后了。

    “宗主,前辈们回信儿了!”

    “如何?”

    “只一个‘无’。”

    “甚好!”

    “宗主,要不让几个孩子先带带那两个童子,更可以见识、见识。”

    “长老顾全的很是,我会让执事布告:门里精英子弟,都可以照会、照会两位小客。”

    据林间从猜测,大花和木耳两只估计是熊淘的厉害,被大人扔到这地界摔打、历练的仙童。

    黄敬烈没露面却也把两只看了个里里外外。

    二长老吴启云没给信儿之前,他打量着两个对这世间一无所知的样子,往下安排时候,客房里就放了很多博物治志,还有许多孩子可能喜欢的书画。

    倒也是理所当然地以为两只识字。

    大花和木耳的确识字,还懂画,大花看博物地理之类的,比较慢,因为她曾四十的经历里的书、文不同于各“间”。

    好在有相似之处,她边看边学,跟前还有木耳,很快就融会贯通、阅览无碍。

    本来被以为是熊皮惫赖、欠抽欠练、人憎狗厌的两个童子,却安静文雅的在客院里,读书览画,比门里时不时惊飞炸毛的精英弟子还安顺。

第26章 哪个贼人伤我雪花!?() 
大花今日被堵在自己的房间。

    堵她的是惊礼宗六长老靳雪花。

    黄敬烈的布告发在执事堂,同时让执事安排弟子们,亲自给宗门各长老通禀。

    黄敬烈也没想到这位八面玲珑、见人三分笑,却深居简出的雪花美人第一个去照会小客。

    靳雪花人如其名,雪肤花貌,顾盼间情意缠绵。对着大花不满五岁的小豆丁,两只眼眸都汪着情意。

    大花习惯性地睡醒发呆,坐在床沿双眼发直,看着晃在眼前的美人脸,好半天都没聚焦。

    幸好靳雪花那两只眼睛的瞳仁,把眼眶占的满满的,颜色还是绿色的,这种奇景终究把大花的睡意惊走一些。

    看住靳雪花:啥事?

    靳雪花看这娃崽子终于正眼儿看她了,没漏一丝儿不痛快,笑眯眯地说自己是谁谁谁,乃是惊礼宗位尊行六的长老。

    靳雪花也不知道几岁了,大花想,既然修炼日久、甚而成为长老的人,驻颜该不是问题。

    关键是,长老您啥事?

    大花和木耳对眼神儿习惯了,尤其刚睡醒,很懒得开口,因为靳雪花还算礼貌,不是进来把她推醒的,大花就很给面儿的面无表情。

    只是靳雪花看不懂大花的眼神,也没真心去体会。大花只盯着她看,她只以为大花被她镇住了。

    自顾自地说:“女孩儿家,没人照顾怎么行,我知道了呀,特地采买了女童的法衣,你先换上这里住着不舒服,你随我去我的洞府吧,我照顾你更得心,真真是喜欢你这样的可人孩子。”

    说着从旁边椅子上拿来托盘,里面几套叠着的衣服,旁边是相配的首饰。

    大花没他们这儿的修炼功夫,也看不出那衣服“法”在哪儿。

    摇摇头不要穿。

    “看看,小娇娇还害羞呢你这头上太俭素,这些首饰搭着衣服好看不说,还是防护法器,来,姐姐多少年没侍弄过娃娃了,今天你特例!”

    说着从大花床边坐着的椅子上探起上身,先来解大花的头发。

    大花一个五岁的豆丁,头花毛蓬蓬的,长度刚到肩膀。平时都是荷苗儿给她打理,惯常的是荷苗儿的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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