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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

如梦寻真-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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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孩子们只顾流泪,什么也应对不来的样子。

    周大撇着鼻子和嘴连着的那片皮肉,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娘怎么死的?”

    二丫突然问了个和“自立门户”毫不相干的问题。

    “还好意思问!你们亲娘死了,你们不回家送送就算了,还不闻不问,怎么,这会儿打问是算甚?”

    “我娘怎么死的?”

    五丫也抬起头,满眼睛的泪水,往外涌地都看不清这个身份是“爹”的人。

    “没良心的下作娼妇们,这会问你娘,是打量给你们‘自立门户’有个由头?”

    “我娘怎么死的!”

    最绵善的三丫突然吼了一嗓子。

    四丫害怕地抓着三丫的手,嘴却张张合合的,虽然没声音出来,看着也是在问。

    “怎么了、怎么了?在里面没听见我说么?那死婆娘大着个肚子还和我吵闹,不小心绊着了,小产死了。”

    “不是你掼摔死的?”

    二丫咬着牙问。

    “呸,惯得你无法无天了,嘴里嚼了屎了?胡说八道的。”

    周大骂着又想上手,二丫和三丫齐齐扬起脖子来,眼里充满不屑和痛恨。

    周大瞟了眼值房,咂着嘴缓缓放下抬得老高的胳膊。

    “呸,随你闹!死了都没用!”

    周大啐了一口,背转身,两手在背后扣着,一脸得意地看着花池子。

第184章 婴兽来过() 
“噗”

    “噗”

    周大半仰着头,把握十足地等着女子们告饶。

    连着几声闷闷的“噗”声,他自以为是女子们跪倒在地的声响。

    “你你是无论如何也不放过我们了是吧!”

    二丫寒颤颤的声音抖着问过来。

    周大冷哼着转身,却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你们这是怎么闹的啊!”

    三丫双手捂着胸口,继续哆嗦着嘴接着问周大:“我们就算死了你也不放过了是吗?”

    紧接着三丫的问话,五丫冷笑着催问:“都死绝了,你和你一家子畜生,满意了?!”

    四丫已经说不出话了,歪倒在三丫的脚跟前,翻着白眼对住周大。

    五丫问完“满意”不满意那句,双手狠狠抱住胸前的长剪,往自己身体里又扎深了两寸。

    “周大、周陈氏、周二、周二妻满娘、周举、周蕊、周三!”

    三丫喊完周大一家子名姓,已经喷血的胸口,和五丫似的,又把剪子狠狠地推进去半手深。

    周大慌得张着两只手,不知道该阻止哪一个:“快住手,快哎呀,这可怎么办”

    也不知道是着急女子们的安危,还是着急那二十八两银的着落。

    “我二丫!”

    “我三丫!”

    “我五丫和四丫!”

    “诅咒你们不得好死!生生世世被恶魂纠缠,生生世世为饥馑所苦!”

    三个女孩子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怒喊着对周大一家的怨恨和诅咒。

    随着声落,已经没有力气继续扎自己了。

    三个女孩子面朝地狠狠撞下去。

    “嘭”“嘭”“嘭”三声。

    看着瘦弱不堪的身躯,撞到地上却似乎震天响。

    值房里的案头和跟班们前一刻才听着,跑出来看的时候,女子们已经喊着诅咒了。

    这会,府衙各个值房和相关档口当差的,都听着信儿跑了出来。

    花池子下面不远处的街面儿上,有人慢慢围拢过来。

    四个细瘦的身子已经被涌出的血染着连在一起。

    二丫张着嘴,眼睛慢慢凝固。

    周大终于被吓住了,两个手在身边挥舞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咔嚓”

    一声巨响,青天白日里响起一声炸雷。

    直直对着排在血泊里的四个女孩子。

    “轰”一下,一团火起。

    一道刺目的亮光闪过,直通天外。

    府衙高境界的人发觉四个孩子的魂儿眨眼不见。

    等人们眼睛缓过来能辨识景物时候,四个女孩子躺着的地方,尸身不见了,火团也没了。

    只留一地灰烬。

    无来由的一阵风,吹着那堆灰烬尽数刮进跟前的花池子里。

    同一时间,大花和木耳在宗政诚实家,大花是在胎泉打了个盹儿,刚醒转,看到木耳也是从自己域里出来。

    “婴兽来过?”

    “恩!无舍洲无望的死求,居然冲破两洲的界垒,召唤到了‘死神’!”

    “花儿、木耳,我看不过,把几个女孩子的尸身雷葬了!”木牛从窗外飞了进来,有些低沉地和两只报备。

    “唉”

    荷苗儿在心念间叹着气:“我把她们的骨灰掩进跟前的花池里去了,走去干净,省得死了也被那人家折腾。”

    大花和木耳不是很清楚究竟,想着荷苗儿和木牛尽管贪玩了些,可是不会乱来。

    “那是不是英铭烈可以穿过界壁了?”

    “应该是个契机。”

    当天傍晚,出外差的宗政诚实也回来了。

    听管家说,两位小公子似乎出关了,只是他手头一堆事,也不早了,就只让仆从通禀了一下自己回家了,想着隔日再和两个见面。

    宗政诚实和大跟班回到婺城当天,就先到府衙做了简单的报备。

    第二天一早,才收拾清爽了,将差事仔仔细细地交待、交接出去。

    宗政诚实则将重要的事务,整理了存录,亲自和府主做了报告。

    他回到值房时候,又是半下午了。

    在府主那儿,跟着蹭了一顿午饭。

    这会口舌干燥,进门先整治茶水。

    “哥、哥,我来我来,你坐着!”

    大跟班一不留神,和一条鱼似的,从宗政诚实没闭严的门缝里,滑了进来。

    “恩,和下一拨的人交接明白了?”

    “明白的。妥帖的很,老大放心。”

    大跟班说着,拎着滑进来时候就端起来的茶壶,出门去倒开水去了。

    “来,老大品上!”

    没一会功夫,大跟班把沏好的一杯茶给到宗政跟前。

    “今天算是告一段落了,后半晌能松快阵子?”

    大跟班和宗政试探的问着。

    “恩,紧急的没了,你没事理一理存录也可。”

    “那必须的,日常老大就叮嘱的,不说也天天理着呢。”

    宗政没再言声儿,专心喝茶。

    “老大,有稀罕仙景儿的事体,要不要听?”

    “嚯,都到仙景儿的份儿上了?”

    “那可不!我给您唠唠哈!”

    大跟班热心地要给宗政聊仙景儿的事体,也不管宗政诚实感不感兴趣,主要是他急切地想让别人知道。

    “哥,咱走前我和你唠的郑家族长院儿里仆从的事儿,你还记得不?”

    大跟班两条大长腿往长条凳子上一盘,摆开了海聊的架势,认真地问宗政。

    “恩,记得,那个仆从的老娘,不就是咱们拘锁回来的老骗子吗?”

    “嘿嘿,老大不光记性好,都理出头绪来啦。”

    “怎的,稀罕仙景儿就那家子闹出来的?”

    “没错儿!哥你一猜一个准儿!”

    大跟班已经把宗政诚实当腾仙人一样敬着了,不管眼前这件事被猜着是不是简单。

    “哥,这家人根子太黑,那老骗子先是撺掇着儿子把媳妇子给掼摔死了。因为买她出牢房,大儿子已经预支了一年的例钱,没处抓钱买她二儿子一家子和三儿子,你猜怎么着?”

    “卖几个孙女吧!”

    宗政诚实拿食指挠了挠眉头。

    “嘿!又说着了,那几个女子本还没卖到郑家呢,那老大嫌卖给郑家银钱不多,就和城里拐卖人的孙成搭上了。女子们没办法要自立门户,那仆从闹到咱府衙案头跟前,死活不许!”

    “唉!”

    宗政叹了口气,放下茶杯。

    “哥,出仙景儿的事儿,就是在最左头那边的值房前头,那几个女子自打生下来,就被被父亲一家子刻薄的太苦了,一个个被爹揪着来府衙时候,就都揣了院子里修花草的长剪,被她们亲爹逼狠了,一个个拿了长剪扎了胸口自戕死了。”

    大跟班说完,垂头丧气地趴到桌子上,两条腿也不盘着了,耷拉到凳子底下。

    “仙景儿是打雷闪电的事儿吧!”

    “哎?哥,你回来都没工夫和人哈拉吧,怎么就知道了?”

    “哼,非得和你似的,大声吆喝着吹侃才能知道消息?!”

    “呵呵,还是老大你有本事!”

第185章 看我不打死你!() 
“还有事儿没?没事儿别处玩去!”

    宗政开始撵人。

    “哥,还没说完呢!那仆从逼死了自家女子们,还想推脱来着,府衙里的几个兄弟,直接按住他,按着‘血亲自戕夭折,其家属从罪’的律法,把他给办了。包括他老娘,至于他二兄弟一家子和三兄弟,干脆就没出牢房号子。”

    宗政用手揉着脑门,眼睛看着大跟班。

    “得嘞得嘞,我走!老大你这一点都不捧场!”

    大跟班说着,噘着嘴出去了。

    宗政呡嘴一笑,把存录册子都搬出来,分类整理起来。

    他心里有开心事,一边做事,一边哼起小调儿来。

    他撵走大跟班,也是不想被手下看着自己这个样子。

    整理的差不多了,从窗户那儿打了个唿哨。

    “老大,什么吩咐?”

    大跟班和信鸽似的,瞬间出现在他窗台下。

    “今儿早点交班,和我去市场转转,置办上好吃好喝,明日到我家喝酒!”

    “唔哈!哥我去雇马车!”

    宗政闷声笑着,由着大跟班咋咋呼呼的去。

    直到了傍晚,宗政让雇的车先把大跟班送回家,还给他一大包东西和家里人过节。

    自己才带着给第二天酒席置办的材料回了家。

    大花和木耳在院子里的亭子里,等着宗政诚实。

    管家在亭子里摆了一桌,在亭子外摆了一桌。

    亭子里是宗政和木耳兄弟俩的席面。

    亭子下面的一桌,是管家和另外两个仆从的中秋宴。

    这是宗政给自己家立的规矩。

    等于把仆从当自己家人来待了。

    若没有大花和木耳,他们是一桌的中秋宴,四个人。

    大花和木耳将那些吃吃喝喝都重新摆置了一遍,都放到宗政跟前。

    不等实诚哥哥说话,大花就拿着一个果子对着宗政的脑袋招呼过来。

    宗政本能的一避。

    没避开。

    大花的手连带着果子都穿着他的脑袋而过。

    还没明白过劲儿来,木耳那边,拿着一个木头调的酒壶,也学着大花对他穿脑而过!

    “嘿!你们俩戏耍我玩呢?”

    宗政以为这俩耳境高,或者用了什么术法,给他逗趣儿呢。

    木耳摇摇头,又拿了一个杯子出来,朝着他的脑袋倒光了。

    那酒水穿过他的头,落到一半时候,木耳拿着杯子在下面接住。

    “我和弟弟自带了吃食,咱们各吃各的,只是互相陪着应景就好。”

    木耳说着,捻了捻耳朵,捻完自己的,一伸手,把他弟弟有耳境的耳廓骨也捻了捻。

    宗政刹那间明白过劲儿来。

    “实诚哥哥是聪慧的人,我们是路过无舍洲,不是你们天地间的人,和实诚哥哥有机缘,也投缘,就实诚着相处。”

    大花也不好说自己和木耳打哪儿来,只好把眼前的“不是无舍洲人”说清楚先。

    宗政诚实点点头,自己琢磨,没两息的功夫就抬头问:“这几日婺城发生的‘仙景儿’和你们有关吗?”

    尽遇着聪明人了。

    “有!”

    木耳不避不让地回答过宗政。

    “和我有影响吗?”

    “当下没有,将来有,至于对你的影响如何判断?需要看你自己的选择。”

    “那就是和这片天地都有关喽?”

    “是!”

    宗政挠了挠眉头,又琢磨了一会。

    端起管家给备着的酒杯,冲木耳哥俩举杯:“那么远够不上,先过好眼前,和你们处着不明所以地踏实,来,喝酒!”

    木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了一个杯子给大花,还给她倒满了酒。

    这会哥俩一起拿起杯子,和宗政意思着碰了碰杯。

    一口干了。

    放在大花和木耳中间的酒壶上,盘着一条龙,另外还有几条绿色枝叶。

    那小龙脑袋探在壶口处,不声不响地吸着酒水。

    而那几条枝叶,则不知道是根还是折枝的,原来是从酒壶里延展出来的。

    “你俩悠着点喝,那是木耳的阿父酿的,劲儿大着呢。”

    “花儿,好喝”

    “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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