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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我的苦涩童年-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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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不是我关心的话,我关心的是姨奶奶有没有借给奶奶钱,但是大人之间的事情,我也没法问。

    我拉着奶奶走到一边,偷偷问她学费凑够了没有。

    “你姨奶奶借了我五十块钱,你的学费够了,可要是连你姐姐的学费一起交了,就不够了。”

    我没言语。姐姐比我大两岁,现在正读三年级,本来是应该读四年级了,但是她一年级实在是跟不上趟,所以在老师的建议下,她留了一级。

    “小羊儿力气活儿干不了,做点小生意可能还行。”姨奶奶说。

    “嗨,他这么笨,庄稼都种不了,更别提做生意了。”奶奶说。

    “钢蛋做的那个活儿,他可能还能干得了。”姨奶奶接着说。

    “钢蛋现在做什么呢?”

    “他收破烂,碎铜烂铁、碎玻璃这些,都收,挣不了多少钱,但小羊儿要是做这个,供几个孩子念书还行。”

    “就他那个笨样,这种活干不了。”

    “他以前帮他二叔取货,又会开三轮车,算账也没问题,你让他做一下嘛。”

    “让他试试吧”,奶奶打定了主意。

    开学第三天,王燕交了学费,就只剩下我和杜金梅了。杜老师把我们两个叫到教室外面说,“你们两个都是好学生,学习成绩好,也听话,但是学费是必须交的,回去给家长好好说说,看能不能借点钱,先把学费交了。”

    听着杜老师的话,我满脸通红。

    回到家里,我把杜老师的话告诉了奶奶。奶奶也是焦虑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下午上学的时候,我给奶奶说“我不去上学了”。

    “怎么能不去上学呢,不上学,大了就没出息。”

    “交不上学费,丢人。”

    “交不上学费,也得去上学啊,你让奶奶再想想办法。”

    我知道奶奶是不会向村里人借钱的,她脸皮儿薄,最怕欠别人情。

    “我不去了”,我重复着刚才的话。这时爷爷和爸爸都走了过来。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你看把孩子逼得都不想念书了”,爷爷发着狠,对爸爸说。

    爸爸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没事,你大姑上学那阵儿,家里也没钱,交不起学费,还不是照样去上学,不但要上学,还要去拾柴,那个时候,家里连做饭烧的柴都没有?”

    听到这里,我呜呜地哭起来,“我不管那些,要么给我学费,要么我就不去读书了。”

    这时妈妈也走了过来,她看到我哭的样子,又吵吵起来,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我生气地爬到了房顶,放声大哭。

    很多邻居听到我的哭声和妈妈的吵吵声,都赶了过来,以为家里又出了什么大事。

    “小亮,下来,平时是多听话的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是爱民奶奶的声音,她并没有因为我砸了李焕伟的头而生气,农村就是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村里人都说我爷爷奶奶是全还的人,也就是明事理的人。所以对我爷爷奶奶都很尊重,即便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纠纷,过几天就没事了。

    奶奶向邻居们解释着我为什么哭,为什么爬到了屋顶。我并不是想不开,也肯定不会从房顶上跳下来,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爬到房顶上。

    任淑的奶奶的也来了,“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能不读书呢,我们家任淑都说了,小亮学习好,比她学习还好。”

    妈妈还是吵吵着,她看我不下来,也要往房顶上爬。

    “海姐姐,你还差多少钱,我先借给你。”

    “怎么能借你的钱,这多不好意思。”

    “没事的,任淑和小亮是同学,我们家任淑回到家就说咱小亮好,经常照顾她。”

    “现在有五十块钱,还是从他姨奶奶那里借的,只小亮一个人交学费已经够了,只是他姐姐也要上学啊,两个人的学费就不够了。”

    “两个孩子的学费也才八十块钱嘛,这样吧,我借给你三十块钱,给两个孩子把学费都交了”,任淑的奶奶说着就掏出了三十元钱塞到奶奶手机。奶奶既感激、又无奈地接过了钱。

    “今年收了棉花,我马上卖了,早点把钱还给你”,奶奶说。

    “着什么急,乡里乡亲的,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给就行。小亮,赶紧下来吧。现在去上学还来得及,我们家任淑也还没走呢”,任淑的奶奶说着。

    我停止了哭泣,很害羞地从房定上爬下来,从奶奶手中接过学费。走到街上的时候,正好遇到任淑。她皱着眉头望向我,目光中满是关心。

    “把你的眼泪擦擦,她从裤兜里掏出一方小手绢”。

    “不用”,我感激地看着她。她伸出手,在我的脸上擦了起来,我的身上好像有闪电经过,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第18章() 
爷爷带着爸爸和妈妈去参观了钢蛋叔的废品收购店。说是店,其实就是在大门上挂了个收购废品的招牌,院子里满满地堆着各种破铜烂铁、碎玻璃、塑料瓶、易拉罐等等。

    钢蛋叔说,收来的废品就卖到商津县里,也不远,来回只要两个小时,如果货多,那边还可以派大车来拉,只是价格要便宜的多。最主要的就是要做好分类的工作。

    爷爷觉得这个生意还行,回家就和奶奶商量。

    “我看也不难,小羊儿他们两口子还能干得了”,爷爷说。

    “如果去收废品了,地里的活儿谁来做呢?”

    “我们多做点嘛,忙的时候,孩子放了学,还有周末的时候,都去帮忙。再说了,他们收废品,又不是天天去,农忙的时候,就不去了。收废品需要三轮车,有了三轮车,做地里的活儿也方便。”

    “那也行吧。”

    “废品收来了,就放在他二叔那边的院子里,分好类,等着商津那边来车子拉,我们也不图多挣,够孩子的学费,够一家人的开支就行。主要是来回两个小时,让这两个人在外面,不放心”,爷爷又说。

    商量定了,爸爸和妈妈也都同意做这个生意。

    但问题又来了,至少要买个三轮车,不然用什么去收呢。

    归根结底,没有本钱什么也做不成。大姑、小姑以前借给我们家的钱,到现在都还没还清,不可能再找人家借钱了。

    所以做废品生意的事情也暂时搁置了。

    正如奶奶所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一家人为买三轮车犯愁的时候,有生意送上了门。

    有一家湖南人,要在我们村里做烧酒。寻来寻去,就找到了我们家。二爷爷死后,那边的院子就一直空着。

    因为是外地人,村里没人告诉他们二爷爷是上吊自杀的。但是奶奶总觉得不放心,她觉得必须告诉人家实情。不然以后被人家发现了,也不好处理。

    “这院子空着也是空着,租给你们我们很愿意,但是有个实情必须给你们说一下”,奶奶对着几个湖南人说。

    “什么事?”

    “这个院子原来就是小亮他二爷爷一个人生活,他死了之后就没人住过,因为他二爷爷是上吊自杀的,我们这边的人都迷信,不愿意住这种宅子。”

    “没事,我们不信那些”,年长的男人说到。他是年轻女人的父亲,是年轻男人的岳父。后来我才知道那对小夫妻的名字,男的叫李云,女的叫孟琴。我看到了孟琴的脸上有一些惧色,紧紧地抱着李云的胳膊。

    “没事,别怕,这有什么?”李云对孟琴说着。

    既然他们不在意,奶奶也欣然地把房子租给了他们。他们愿意出的租金是一年一千五,奶奶特意少收了一百元钱。

    有了这笔租金收入,奶奶让爷爷和爸爸寻摸着买一辆旧三轮车,这些钱买新车远远不够。

    四合家里有辆旧三轮,已经闲置了半年多了,他们买了新车之后,就没用过。车子已经开了七八年了,旧的不行,不好出手,就便宜卖给了我们。爸爸把车开回家,我看到三轮车的油漆早就掉光了,像个快要散了架的老人。

    有了三轮车,便可以做生意了。但是二爷爷的院子租了出去,就只有把废品放在巷道里了。

    孟琴家的烧酒出锅的时候,半个村子里的人都能闻到那种沁人心脾的香味。

    我总是跑到他们的烧酒坊,去看晶莹剔透的酒一滴一滴地淌到酒桶里。他们一家人说话的时候,速度极快,噼里啪啦的,完全听不懂。只有和我们说话时,才会放慢速度。

    孟琴对李云的称呼是小李哥哥,我听着觉得亲昵。李云个子不高,瘦弱的身躯里透着南方人的精细。孟琴比他稍矮一点,身材微胖,脸圆圆的,皮肤白皙。我们村里的男人没有比李云更白的,我们村里的女人也没有比孟琴更白的。

    孟琴看到我总是来看做酒的过程。便饶有兴趣地问我,“你喝过酒没有?”

    “喝过,以前看着我大姑爷爱喝酒,以为酒好喝,就偷偷喝了半瓶,刚开始只觉得头晕,后来把肠子都吐出来了,我们家的人都不能喝酒,我爷爷、爸爸都是滴酒不沾的。”

    孟琴听着“咯咯”笑了起来。她的脸上有浅浅的酒窝,笑得很好看。

    “为什么你们做的酒这么好闻呢?老远就闻着一股香味。”

    “那是自然的,这可是纯高粱酒,不能喝酒的人喝了都没事。”

    “真的吗?这酒谁都可以喝?”

    “当然了啊,我给你打点酒,你尝尝。”

    我嘿嘿笑起来,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没等我的肯定,她就进屋拿了个打酒的提子出来,从酒桶里舀了一提子递到我手里。

    我接过来,端详着,色泽清凉,香气扑鼻。

    “没事,尝尝”,孟琴一边笑一边看着我。

    “喝一点,没事的”,李云也过来凑热闹。

    在他们的鼓励下,我把提子倾斜着凑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刚才还冒着热气,现在已经是温的了。

    “武松就是你们山东人,可以喝十八碗。山东大汉喝酒没问题,是个男人就得会喝酒。”他们又对着我打趣。

    我一想也对,武松喝了酒连老虎都能打,我也必须学会喝酒。

    对着提子就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

    酒顺着嗓子流到胃里,我的胃里简直要烧焦了。

    看来闻着再香也是酒,喝了都不舒服。

    回到家里,奶奶看着我脸上红扑扑的。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在孟琴那里尝了一下他们的酒。

    “酒可不是个好东西,咱们家的都不会喝酒,你也不能喝酒”,奶奶说。

    渐渐地,我又找到了当年喝酒眩晕的感觉,躺到了炕上,胃里不停地翻滚。吃晚饭的时候,奶奶叫我起来。我刚坐起,就感到有东西一直涌到了嗓子眼里。

    赶紧用手捂住嘴,可胃里的呕吐物已经冲了出来,从指缝里往外流着。我又冲到了厕所,吐了个天昏地暗。

    闻着再香那也是酒,我后悔当时的冲动,以后再也不上当了。

第19章() 
一大早,就听到了妈妈的吵吵声。

    奶奶赶紧过去看,原来是妈妈在催爸爸起床。

    “就你这个懒样,能做什么?”奶奶指着爸爸说。

    妈妈看到奶奶过来帮腔,也来了劲,一把扯开了爸爸的被子。

    奶奶怕事情闹大,又让一家人不得安生。让着妈妈到自己这边来吃早饭。妈妈不去,奶奶执意地说,“你们在外面收东西累,以后就在我们那边吃饭,我给你们做饭。”

    奶奶诚意相邀,妈妈也只好同意,恨恨地指了一下爸爸的鼻子,便走到奶奶这边来。

    “小羊儿,你还不起来啊?你随谁啊,孩子现在连学费都交不起,你还不早点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奶奶又对爸爸说。

    爸爸懒洋洋地穿起了衣服。

    在妈妈的一再催促下,爸爸渐渐地也起的早了。他们每天从外面回来,都能拉回满满的一车废品。有了这个生意,我想以后的学费再也不用愁了。看到能赚钱了,妈妈的情绪也好了起来,家里出现了难得的平静。

    一天中午,奶奶正在做饭。

    “家里没酱油了,你去借点酱油”,奶奶对我说。

    “去哪里借啊?”

    “去小李他们那里就行。”

    我走到二爷爷的院子里,孟琴家的狗蹿了出来,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房门。

    “小李哥哥小李哥哥”,听着是孟琴的声音,但不像平常的说话声,软软的、断断续续的。

    我感到奇怪,从窗子里往里一望,眼前的画面让我大吃一惊。孟琴和李云正光着身子叠在一起。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但隐隐约约觉得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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