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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咬唇-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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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进场

    季尧也学着那些小青年一样,给林微尘买了一捧爆米花,他也曾年轻过,林微尘现在年纪也不大,做这些事时季尧没有觉得突兀。

    “你想吃奶油味的还是花生味儿的?嗯?”怕走散在人群中,季尧拉着他的手偏头寻问着意见。

    林微尘看着爆米花机不断“噼噼啪啪”爆出奶香四溢的爆米花,怔怔地有些出神,天马行空地想着一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季尧有些担心林微尘的状态,总是怏怏的对病情康复不利。

    抑郁症患者内心总是更孤独些,他们害怕被抛弃,总会以为自己在这世界上是一个人,他们找不到自己与外界的联系季尧清楚得很,因为他妈就是这样没的。

    最终,季尧买了花生味儿的爆米花,满满一大桶。林微尘木然地接过爆米花,跟那些小姑娘一样抱在身前。季尧又给他买了一瓶酸奶,这才带着他去选票。

    也许是时间点不凑巧,影院正在排片上映的只有几部外国的恐怖片以及动作片,国内的电影更是少之又少。季尧想带林微尘去看喜剧,万幸大话西游正在上映,还有五分钟开场。

    季尧买了票带着林微尘赶在放映前半分钟进了场,这个电影放映厅里人不算多,百十个座位只坐满了一半。季尧他们的位置还算可以,第五排的中间。

    “让一让。”因为去的晚,第五排已经坐满了人,要挤进去很不方便,光线又暗,季尧护着林微尘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

    四周都是咬耳朵说话的小情侣。

    马上电影就放映了,影院内的说话声小了下来,大家认真看着电影。

    周星驰喜剧之王的称号绝非虚传,精湛的演绎,夸张却不浮夸的表演,搞笑的台词无不引出阵阵爆笑。

    “哈哈哈!脚踩七星?确定不是鸡眼?”

    “紫霞青霞,至尊宝傻傻分不清吗?哈哈!”

    “哈哈哈!”

    “矮油,没眼看哟!”

    季尧望着银幕,到搞笑的地方也忍不住笑一声,凑过去贴着林微尘的耳朵说悄悄话:“阿尘,你有没有觉得唐僧念经那段好搞?”

    “”林微尘盯着大银幕,抱着的爆米花一粒也没动,喉头滚动,溢出压抑的呜咽。

    季尧觉得不对劲,但影院光线太暗让他看不清林微尘的脸。正巧屏幕切换镜头,一道亮白的光打在林微尘苍白的脸上,却见他脸上湿湿的全是泪。

    林微尘一直在哭,看着一部喜剧,在人人都笑得跟个疯子一样时,他却泪水汹涌得变成了傻子。

    低低的呜咽声慢慢传开,四周爆笑的人群安静下来,转圈七八双眼睛向林微尘看过来,讶异的,不解的目光。

    “有病吧?”有个社会青年白了林微尘一眼,搂着女朋友的肩膀往远离林微尘的方向靠了靠,“看电影看电影,那个人八成精神不正常,看个喜剧还哭成那样。”

    议论声响起,然后又恢复安静,电影还在放映着,精彩的内容很快就吸引了观众,没有人再把注意力浪费在林微尘身上。

    “阿尘”林微尘脸上的凄然让季尧不敢去碰他,他小心翼翼地唤着他的名字,伸出去要给人擦泪的手在半空停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

    搭上林微尘消瘦的肩膀,季尧微微用力把对方扯进自己怀里,盛了爆米花的纸筒从林微尘腿上掉下去,爆米花洒了一地。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季尧的语气温温软软的,装作不经意地问着,怕触及林微尘心底的脆弱。

    林微尘趴在他心口,闷闷道:“阿尧我心里难受”

    “”季尧一怔,暮得心痛到无以复加。这是林微尘第一次对他说自己难受,让他听着揪心。

    林微尘真的很难受,他想起两人刚在一起时,因为身上没钱,电影要两三个月才能看一次,每到了看电影的时候,林微尘会高兴的跟过节一样。

    家住的离电影院比较远,为了省两块钱车票又不舍得打车,两个人就一起走着。

    七年前,同性恋在大众中的接受程度还没有现在这么高,两个人在大街上想手牵手都要犹豫一下。

    不过要是哪天衣服袖子肥了,季尧也会大着胆子偷偷在袖子底下牵他的手,每到这时,那人就跟沾了多大便宜似的咧着嘴笑,在他手心划圈圈。

    到了冬天,有好电影上映时季尧也会带着他去看。有时头一天下了雪,第二天路上全是冰水混合物,又湿又滑,季尧干脆拿厚大衣把他裹了,只露双亮晶晶的眼睛在外面,然后背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两个小时的雪路去电影院,到地方时季尧一双半旧不新的棉鞋都被冰水浸透了。

    他见季尧冻得直跺脚,心疼的眼眶都红了,骂他不该非要在那么冷的时候还出来看电影,季尧却笑着安慰他,咱们看的不是电影,是情调。阿尘,我脚不冷,真的!活动活动就暖和啦!说着就拼命跺脚。

    结果往往是,看完电影回家之后季尧一双脚就被冻得又红又肿,最后连鞋都快穿不下了。他打了热水给季尧泡脚,又痒又疼的感觉让季尧坐在床上呆着脸跟杀猪一样“嗷嗷”只叫。

    季尧叫着叫着,他就笑了。

    他笑着笑着,然后哭了。

    他说:“阿尧,冻疮难好,你知不知道也许它们要跟你一辈子呀”

    那年冬天差不多是近些年最冷的一个冬天了,看的什么电影林微尘已经不记得,他只记得,季尧的脚生了冻疮,一整个冬天都又痒又疼的没一天轻松过。

    甚至到现在,冬天时稍微冷一点点,如果不备着冻疮膏,那些冻疮依然会在季尧脚上蔓延。

    其实那时候电影里演的是什么,他们两个人还真的并不在意。如许多普通的情侣一样,他们喜欢的是两个人在一起干同一件事的感觉,尤其是四周全是黑暗,角落里,说些悄悄话,或者明目张胆的拉手接吻都不会有人注意。

    只是后来为了事业,季尧越来越忙,到了第二年的冬天,季尧买了第一辆车,有了车,不怕雪路,也不用再走两个小时去电影院了,可那年冬天季尧却忘记带他去看哪怕一场电影了。

    一个半小时的电影,时间说过很快,到了散场的时候,人员陆陆续续离场,不到几分钟就已经曲终人散,整个影厅只剩了林微尘与季尧。那些笑声仿佛还在影厅回荡,可满室的空荡却显得分外寂寥萧索。

    林微尘也只是突然而来的莫名伤感,来的快,去的也快,哭累了之后就只剩了靠在季尧肩头小声的呜咽。

    “阿尘把牛奶喝了,我们回家。”季尧为林微尘擦了眼泪,拧开酸奶的瓶盖把奶递到他手中。那瓶奶他从电影开场就捂在怀里,到现在一个多小时过去倒是不凉。

    林微尘喝了半瓶,季尧知道他近期胃口不好,不好逼他。就势接了瓶子仰头就着林微尘的唇迹把剩下的半瓶灌进嘴里,这才拉着人起来。

    季尧转身背对着林微尘,往下半蹲着身子,回头拍了下自己的肩膀,“上来。”

    “”林微尘一怔,愣愣望着季尧弓下去的背。

    “不开车了,今天我背你回去。”季尧道,林微尘刚才因何难过,他多少也能猜出几分,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这两年,他不该不顾林微尘的感受。

    林微尘讷讷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愿往季尧背上趴,偏过头轻声道:“我太重了。”

    他现在可比几年前瘦多了,尤其是近几天,每天都能看得出来的变瘦,一日不如一日。以前胖时季尧背着他跑都不在话下,现在瘦了,要是再说背不动肯定是胡话。

    季尧拉了林微尘的腕子,把人往背上一带,林微尘猝不及防就趴在了他身上。

    他把人背在身上走地极稳,出了电影院才发现有些变天了,天色阴暗了下来,呼呼刮着凉风。

    昨天一场雪,过了一夜之后没能在地上留下点儿什么痕迹,不过却真真切切带来了冷空气。

    “冷不冷?”走着的时候,季尧回了一下头。

    林微尘安安静静趴在季尧背上,搂着他的脖子没出声。

    见林微尘不说话,季尧叹了口气,把人放下后解了自己的外套裹在他身上,然后才重新背起他往回走。

    这么多年,电影院除了翻修过几次之外地址没变,走回去的话还是跟以前一样要近两个小时。

    林微尘一开始身子还有些紧绷,可在季尧给他穿外套之后,就慢慢放松了。

    路上有不少人忍不住侧目看他们。

    也是,两个衣着得体的体面人,一个背着另一个走,还是两个大男人,怎么说都有些奇怪吧?

    若是七年前,季尧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但现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些年,他的胆子和脸皮都是曾经的好几倍,丝毫不把外人的眼光放在心上了。

    不知走了多久,林微尘迷迷糊糊趴在季尧背上睡着了,等再醒来时,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

    林微尘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有人给季尧打电话。

    一家大型百货商场门口,停着各种豪车,车底趴着几十只流浪狗。

    季尧在路上就发现林微尘睡着了,现在觉察出背后的人动了一下,知道是手机铃吵醒了对方。季尧有些歉疚地把林微尘放下地,去接电话:“阿尘,吵醒你了。先等一下,是知秋打来的。”季尧向林微尘解释着,滑了接听键。

    “喂?公司有事?”季尧知道叶知秋净说废话,于是开门见山直接问。说话时他还时不时看一眼身边的林微尘,怕一个不留神就对方不见了。

    林微尘倒是没有乱走动,只是盯着那些车底下的流浪狗发呆。那些狗很脏,有的受了伤断了腿,血糊糊的,还有的身上长了癞痢,毛发大片大片的脱落了它们三五一团,缩在车底下病殃殃地眯着眼睛抱团取暖,但依然因为病体和饥饿而瑟瑟发抖。

    “尧子,咱们怕是让苏常青那个老头子暗算了,他妈的,不知道他动了什么手脚,今早起来咱们在美国华尔街的股票市值下跌了5个百分点!”

    “什么?”季尧的声音高了一分,危险地眯起眼睛,凉凉道:“他倒真敢动手!”怕自己说话声音太大引起林微尘的注意让他担心,他捂着手机的听筒看林微尘很安静地站在那里,便放心地往远处走了几步。

    “什么情况,你仔细说。”季尧压低了声音道,让叶知秋把来龙去脉说清楚,比如有没有证据可以确定真的是苏常青搞的鬼,股票是不是还在继续下跌之类。

    五分钟后,季尧合上手机,表情越发凝重。看来昨天苏钰再次自杀真的把苏常青惹毛了,为了给孙子出气,他要跟季尧来个鱼死网破。

    但搞研究的人容易过分自信,甚至是自负,尤其是八十多岁的老学究。苏常青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季尧这些年攒下的财力和人脉。

    季尧拨了另一个号码,简单交代了几句什么,提起:美国财经、苏常青、论文报告等字眼。

    打完电话,他调整好表情和语气才回头道:“没什么事,我们走吧,阿”一个“尘”字还没有出口,季尧的心却瞬间凉了半截,望着熙熙攘攘的闹市,感觉到了窒息。

    “阿尘!”季尧大声唤着。

    有几只脏兮兮的流浪狗从车底爬出来,绕在他脚边对他摇尾巴,用浑浊的眼睛望着他。

第60章 执子之手() 
季尧最先想到的是往马路上看,看地上有没有血;有没有车辆停下来;有没有发生车祸心是紧揪着的,他不敢看万一那个人真的躺在地上的话。

    万幸;马路上车来车往没有任何异常。

    “阿尘!”稍微松口气后;季尧喊着林微尘的名字;在附近小跑着找寻他的影子。

    才五分钟,林微尘走不远;可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刚才自己应该牵着他的手不松开的;打电话就打电话;如果不避着他就好了。他懊悔,他恐慌,他自责,他一遍遍问着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松手,为什么要走开那几步。

    “阿尘!阿尘!”季尧在世贸商厦前的小广场前穿梭,希望那个人能不知从什么角落突然冒出来;回应他一句“阿尧,我在这儿呢!”

    有热心的路人看他着急的在找人,问道:“孩子丢了吗?哎,带孩子逛商场不好好看着怎么行?”

    季尧有些着急,眼睛看着四周;嘴里辩解着:“不;不是孩子;是我爱人。”

    “哦,大人啊。”广场大妈松了口气,笑道:“大人走不丢的,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她就回来啦,又不是小孩子会迷路。”

    “他”

    季尧想说林微尘不一样,他生着病,随时都有可能冒出厌世这种奇怪的念头,但自己把他弄丢了。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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