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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咬唇-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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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起来,他已经有两年没有给林微尘买过那家店里的蛋糕了。

    心中五味杂陈,季尧愣了一会儿才追上林微尘的脚步,装作随口问道:“哪儿来的蛋糕?那家店距离你们学校挺远吧?”

    林微尘低头看了一眼,道:“朋友送的。”

    季尧又问:“哪个朋友送的,我认识吗?”

第53章 初露端倪() 
林微尘低头看了一眼,道:“朋友送的。”

    季尧又问:“哪个朋友送的;我认识吗?”

    林微尘脚步一顿;考虑要不要跟季尧解释;又觉得没有必要。

    “你不认识。”他道。

    “是不是你们办公室的陈珊珊。”季尧只在意林微尘刚才犹豫了一下;丝毫不管对方说了什么。他今天原本就心烦气躁;现在林微尘又莫名其妙拎了个蛋糕回来,让他更烦。

    “她还不死心,在追你?”

    林微尘办公室里有几名与他年龄相仿的女老师;其中就有一名叫陈珊珊的两年前曾追求过他。大家男未婚女未嫁的,虽然林微尘拒绝过,可对方攻势很猛,又是衬衣又是皮带的送了很多礼物给他;还有爱心便当和diy爱心蛋糕。

    不过那是林微尘刚去一中教学时的事儿了;如今已经过去了两年多;他不明白季尧这个时候又提起来干什么。

    “不是她,她一年前”

    “你为什么不对她明说;说你有男朋友。”季尧道,突然黑了脸;“如果你说了她还会继续纠缠你吗?”

    “”林微尘感觉季尧有些无理取闹,他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生气的原因更加莫名其妙。

    不想多说;林微尘往屋里走。

    老何正在准备晚餐;看到林微尘后喊了声“林少”;知道季尧肯定跟在后面;正准备向季尧打招呼,就看到对方黑着一张脸走进门。

    “何叔。”林微尘走去把蛋糕放在桌角。

    “哟,今天季少带您去买蛋糕啦,隔着盒子我都闻到香了,哈哈。”老何笑呵呵道:“快去洗手,这就开饭了。今天我做的鲫鱼汤,您尝尝看,跟季少做的有没有一比?”

    “嗯。”林微尘应着,转身解了外套要去洗手。

    “你为什么不跟她说我们的关系?”季尧一把拉住林微尘,“公司上下谁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叶知秋、李卫东,甚至他老婆谢霄男只要是我认识的,我都没有刻意隐瞒过,你呢?”

    “”被季尧咄咄逼人地质问着,林微尘的脸色有些难堪。

    林微尘知道季尧介意什么,这些年两个人走到这一步,他自己也有错。

    “这是干什么呢?”老何一看季尧脸色不对,忙过来劝,“有话好好说,先吃饭,鱼汤凉了不好喝。”

    “老何,你先回去,我们没事。”季尧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松开了林微尘。

    “真没事?”老何有些狐疑,但雇主的命令他还是要遵从的,只好先回房间。

    “蛋糕不是陈珊珊送的。”林微尘道,“她一年前就结婚了,还送了请帖,你忘了?”

    “你知道我在意的不是蛋糕!”季尧的声音冷了几分,一挥手将那个盛了蛋糕的礼盒扫在地上。

    蛋糕突然砸在脚边,林微尘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啊!”

    低头看到盒子已经摔破了,里面圆形的蛋糕露了出来,有些变形,巧克力涂层碎掉好大一块儿。

    有些僵硬地蹲下身,林微尘小心翼翼地把变得圆不圆方不方的蛋糕塞回盒子,捧在怀里。

    “好好的蛋糕你为什么一定要给我摔了啊?”林微尘小声道:“我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呢。”

    林微尘这样让季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依旧是质问的语气:“你的朋友还有同事,有几个人是知道我的存在的?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想,你心里究竟是不是真的爱我,否则为什么不肯对他们”

    “够了。”林微尘的声音异常冷静,身子却抑制不住的颤抖。

    “同性恋”不是人人都可以接受的,何况他还是老师,在学校面对学生时再平常的事都会变得格外“敏|感”,他为了学生的身心健康要隐瞒一下有错吗?

    “你凭什么这样说?”林微尘始终低着头蜷缩着蹲在地上,他轻问:“我把我所有的都给你了,甚至你在外面和别人的时候,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怕你心烦,怕你嫌我管的多,怕惹你不高兴让你抛弃我,我不敢随便给你打电话,不敢过问一丝一毫你在外面的花天酒地,我都这样委曲求全了你还想要我怎么做”

    这些年,每次走在街上遇到林微尘的朋友时,对方让他介绍一下季尧,他都只是笑着说“这是我朋友”,季尧在旁边陪着笑,心里却总是希望林微尘在“朋友”前面加一个“男”字,或者是更亲密一些直接介绍说“这是我爱人”。然而林微尘对于他们的关系始终讳莫如深,这让季尧积累了越来越多的不满。

    后来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找情儿玩,回家后林微尘也总是不闻不问,好像完全放任他一样,甚至说话的语气都不会重一个音节,这更加让季尧心烦。每天从头到晚在心里掂量好几遍,分析自己在林微尘心里究竟重几斤几两,怎么对方连醋都不会吃一下。

    现在,第一次面对面听到林微尘的控诉,虽然对方的声音里没有委屈没有埋怨没有任何可以人为辨别的情绪,但他好像突然看透了林微尘的心。

    那个人傻乎乎的,哪里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了。

    季尧心疼到无以复加,喝退心里所有的烦躁和不满,让自己眼中只剩下面前这人。

    “别蹲着了,起来吧。”季尧的语气软了几分,他弯腰去拉林微尘,“是我刚才把话说重了,阿尘,快起来。”

    低头的那刻他才看清洁白的地板上印着一圈一圈小小的水花,有液体“啪啪”滴落下来。他一怔,“哭了?”

    “”林微尘把头瞥向一边。

    “你最近怎么总是”季尧皱眉,揽着林微尘的肩膀把他拥进怀里,哄着:“好了,别哭了。今天把话说开了,以后我们好好的再也不吵了。我刚才不是以为你们单位的女同事又谁让你这么招人喜欢呢?那时她送你爱心便当,我可是看到了呢”

    “就算有女同事追我又怎么了?”林微尘推开季尧,拎着蛋糕起身,“你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你!”季尧被林微尘一句话说得脸又青又白的,半天才道:“跟我拌嘴你就高兴了?那你骂吧,我绝不还嘴。哎,还有桌子上这些碗啊,盘啊的,你看哪个不顺眼告诉我,我帮你砸。”

    “”林微尘闻言回头瞪了他一眼。

    “那你不能生气了。”季尧毫无自知之明地主动贴过去,从后面抱住他,闷闷道:“阿尘,以前你总是不愿意对外人承认我们的关系,但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没有安全感的”

    “”

    “”季尧收紧了胳膊,“现在我知道你都是为了学生,我以后不乱想了,你就原谅我一次?”

    “以后”林微尘默念,弯了下嘴角,眼底一片苍凉。

    哪有什么以后?他看不到自己与季尧的以后。

    “这蛋糕都摔坏了,丢了吧,想吃明天我带你去买。”季尧要把蛋糕接过来,“去洗洗手,我们开饭。”

    “我累了,要去休息。”林微尘道,拎着蛋糕上楼,“晚饭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

    “阿尘?”季尧追上去,看着林微尘转身去了二楼的客房,还没等他赶进去门就被紧紧关上了。

    “阿尘,开门。”季尧拍着门,“阿尘?”

    林微尘把蛋糕放在床头桌上,对门外道:“你走,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你今天怎么了?”季尧拍门的动作停了下来,“早晨那通电话并不是你摁错了,你那时候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林微尘趴在床上,把头蒙在被子里,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季尧在门外又等了一会儿依然得不到回声,他有些受伤地垂下头,“你今天晚上不回我们房间了吗?那夜里如果饿了可以起来叫我给你做饭。”

    过了不知多久,外面终于安静下来。林微尘掀开被子露出乱乱的头发和红肿的眼睛,从口袋里摸出两排药丸,起身倒了半杯温水,剥下几粒药送进嘴里。

    林微尘没有撒谎,他是真的没有胃口。虽然王俊博已经明确告诉过他氟西汀和帕罗西汀的副作用,比如食欲不振、呕吐、失眠、多汗以及痉挛抽搐,但林微尘知道,药物的副作用一般因人而异,有人会有不良反应,有的人不会有,而且需要服用一段时间之后才会显出来。

    但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体质,明明只今天中午吃过一次药,下午却趴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恨不能把胆汁都给吐出来,甚至现在他胳膊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疹子,不痛不痒却让人无法忽视它们的存在。

    这是人体正常的排异反应,也许用药几个疗程之后他的白细胞能适应这些药物,不再跟侵入他体内的化学分子作对,也就不会再出现这些症状。但在适应期,他如果长时间与季尧在一起的话很难不被对方发现点儿蛛丝马迹。

    服过药没多久,胃里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立刻准时无误地向他袭来。但早已经空了的胃里根本没有任何东西,甚至胆汁也在下午全部交代出来了。

    为了缓解症状他只好用力按压着胃部,蹲在床与墙壁之间形成的九十度夹角处,好像这样就能得到多一点的安全感。

    他冷汗岑岑,瑟瑟发抖,痛苦得脸色甚至比身后的墙更白几分。

    后来不知不觉失去了意识,等他醒来时胃里舒服了些,看看时间才过去半个小时不到。林微尘不知道刚才自己究竟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意识消失的时候大脑是完全空白的。

    腿蹲久了有些麻,他扶着床才勉强站起身,拆开了蛋糕的包装。

    顷刻间巧克力与奶油的浓郁香气在屋内飘散开来。厚厚一层巧克力涂层,上面洒满七彩的糖果碎和干面包屑。蛋糕正中间有一个浅浅的漩涡,里面是纯手工的生巧克力,刚才被摔碎了外面的一层脆皮,现在有些化了。

    林微尘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块蛋糕送进嘴里,还是老味道,微甜中带着淡淡的苦味儿,齿颊留香。

    六寸大小的蛋糕,两人份,比季尧当初买给他的巴掌大小的蛋糕大多了。

    刚开始吃时林微尘还用小勺子挖,后来却直接用手捧着那个比他的脸还要大的蛋糕啃,吃得自己泪流满面,好像要一口把“曾经”与“过去”都吞进肚子里一样。

    “呕——”吞得太急,又噎又干的蛋糕抵在嗓子眼儿终于触发了他的好不容易忍过去的翻腾感,来势汹汹。

    林微尘一把拉开门,跑到卫生间对着洗手盆吐了个昏天黑地,脱力之后双腿一软跪倒下来,趴在洗手台上喘着粗气。

    蛋糕还是老味道,为什么还是老味道,为什么要让他想起来那些事,为什么曾经的季尧是那么好那么好,好到让他现在都说不出那一句“我不爱”。

    “为什么会这样”林微尘低声呜咽着,他把水龙头开到最大,让哗哗的水声掩盖掉自己的声音,“林微尘,你为什么做不到!你个笨蛋!为什么做不到!”

    “阿尘?!”季尧还是有些不放心,隔一会儿想过来看看,见房间的门开着但林微尘不在,没等他找人就听到洗手间的水声,进来正看到洗手台上一点点秽物,以及林微尘跪在地上自己揪着自己的头发,闭着眼睛嘴里念念叨叨。

    季尧吓坏了,冲过去跟着跪下一把箍住林微尘,一根根揉开他的手指,阻止他近乎自残的动作。

    “你干什么啊,你这是干什么啊,阿尘。”季尧有些心慌,心里有个模糊的影子晃来晃去,长头发,白睡衣,飘飘荡荡幽魂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可惜那道影子飘得太快,季尧还没来得及捕捉然后看一眼对方究竟是谁,就散了。所以他错过了一次发现林微尘不正常的机会。

    林微尘现在的样子分明与十几年前他母亲抑郁症病发的模样很相像。

    他只会把林微尘牢牢按在身前,拍着他的背等他安静下来,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哄着:“身体不舒服刚才怎么不对我说呢,现在吐出来有没有好一些。没事了,没事了阿尘。”

    “我做不到,我真的很没用”林微尘把脸埋在季尧胸口,这使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

    “说什么傻话,怎么没用了?”季尧把他打横抱起来,一边走一边道:“我们阿尘上个夜校靠自学就轻轻松松拿下硕士学位,不仅开了一家上市公司,现在又开始培养社会主义接班人,厉害着呢!一般人谁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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