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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咬唇-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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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尧。”林微尘的语气重了一些,“你”

    “别说了,你知道我不会答应。”季尧半抱半拖地把林微尘带离了卧室,耍赖一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下楼吃饭,否则你上班该迟到了。”

    林微尘不禁想,也许是最近两年他看多了季尧冷冷淡淡的扑克脸,所以忘记了对方以前也是个心思九曲的小滑头或者老滑头。

    季尧如果真的不讲理起来,很少有人能犟得过他,当初菜市场的大爷大妈就是如此败下阵来的。

    昨晚心尖上刚长出的那根小刺不知从哪里汲取了养分,竟然肆无忌惮地开始在林微尘心头疯长起来。

    似乎现在季尧越是想装作若无其事尽力要掩盖过去的两年,用温柔体贴来粉饰太平,林微尘心头的那根刺就扎得越深。

    一笔勾销,如果可以他也想啊。谁没事总想翻旧账自找不快呢?

    但林微尘知道,过不去。至少在他这里,这笔账一时半会儿是掀不过去了。

    早餐是红枣薏米粥还有两个素包子。林微尘的胃不好,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这一点季尧倒是没忘。

    林微尘一点儿食欲都没有,何况昨天夜里还发了烧,现在口干舌燥很不舒服。但他知道自己得了病,而且病的症状之一就是食欲不振。

    多吃一点儿吧,林微尘在心里默默劝着自己,皱着眉头靠意念与自己翻腾的胃部作着顽强斗争,终于成功塞下肚半个包子,又喝了一小碗粥。

    “你这两天脸色太差,喝点红枣粥补气。”季尧道,说着又盛了一碗粥推到林微尘面前。

    “我吃不下了。”林微尘摇头。

    “真的饱了?”季尧再三确定,“你最近饭量怎么这么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林微尘道,“胃有些胀。”

    “胃胀?”季尧把林微尘没喝完的粥端过来,呼噜呼噜两口解决掉,搁下碗,“既然胃不舒服,不想喝就算了,医药箱里好像还有消食片,我去找找。”

    季尧“蹭蹭蹭”上楼,还没到出门上班的时候,他穿了一条深灰色的休闲裤,往楼上跑时裤管都跟着带风。季尧腿长跑得快,只是如今很少有能让他心急到要用“跑”这个动作去完成的事了。

    林微尘逼着自己移开了视线,以前每天都可以看到季尧时他倒没发现那个人举手投足之间都自成一道风景线。后来季尧应酬增多,对他也越来越淡,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了,林微尘的眼睛却变得恨不能长在对方身上再也移不开。

    季尧取药下楼的时候已经换好了西服,林微尘的目光落在他走来的方向,好像在看他,又好像没有。

    “阿尘?”季尧叫了几声没得到回应知道他又在走神。

    抬手在林微尘没怎么有肉的脸颊上捏了一把,季尧问:“想什么呢?”顿了顿,他半蹲在林微尘面前,仰头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告诉你离家出走这事儿就别想了,别说你现在身子差要有人照应,你不想想,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离开我你自己一个人还怎么过?”

    你不想想,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离开我你自己一个人还怎么过?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跟着他这么多年了,久到几乎成了这辈子都戒不掉的习惯,久到离开他就活不下去。

    那么为什么还会发生过去两年里那些事儿?

    林微尘想笑,他突然想挖开季尧的心看一看,看里面的弯弯绕绕都是怎么长得?为什么这个人能在做出那些事之后又若无其事,一句“我错了”就想盖过一切,现在又说出这种话来。

    但他更想刨开自己的心看一看,看它有没有死透,死透了又为什么还会疼,还嫌疼得不够似得一遍遍让季尧继续拿话戳它。

    林微尘在心里长叹一声,面无表情地拾起季尧掌心里的两片药,机械而木讷地把它们塞进了嘴里慢慢咀嚼,有冰凉的液体滑落嘴角,带着一点点苦涩。

    “怎么又”季尧张张嘴有些惊诧,自己说错了什么把人惹哭了?

    他的印象中林微尘从来不是爱哭的人,那人要强又聪慧,向来是不肯随便示弱的。

    可为什么他总感觉对方最近变得如水做的一般,整个人都阴郁的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是我说错话了。”季尧开窍一般想起李卫东哄老婆的一招,这次认错倒是认得快,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拉过林微尘的手,他象征性地往自己脸上招呼,“别哭了,消消气儿,嗯?”

    “”林微尘挣着想把手抽回,谁知力气用得大了些,竟然真的“啪”一巴掌扇在了季尧脸上。

    几乎是声音落下的同时,季尧左边脸颊多了五道鲜明的红手印。

    “”

    “”

    餐厅的空气凝固了一秒。林微尘的手僵在半空,季尧则是把脸面部肌肉绷得极紧。

    “我”林微尘偏过头,移开了视线。

    “”季尧从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巾为他擦着眼泪,咧咧嘴,摸摸火辣辣的脸颊,“这下解了气了?别哭了。”

    那一巴掌下去之后,林微尘心里不仅没有变舒服,反而更加不痛快起来。

    季尧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估计也并不好受。

    直到出门上班的时候,季尧脸上五道印子依然道道鲜明的留在他脸上。他跑去翻箱倒柜想找类似于“遮瑕”或者“粉底”之类的东西盖一盖,但他和林微尘两个大男人谁也不用这个没办法,只能顶着张红白相间的花脸去上班了。

    “你们学校现在午休时间是十一点半到两点吧?”路上季尧调小了音乐,开口问道。

    “嗯,两点。”林微尘望着窗外,还在想早晨那一巴掌的事儿,听到季尧问话也没思考就应了。

    “应该来得及。”季尧道,“中午我来接你一起吃饭,好在公司离得不远。”

    “你刚才说什么?”林微尘回过神来。

    季尧笑了笑,“我中午接你一起吃饭。”

    “不用。”林微尘拒绝,“我和同事一起吃就行。”

    “我来接你怎么了?时间来得及。”季尧坚持。

    “”林微尘捏着包里的两本教案,轻声道:“午休只有两个小时,我只吃饭不休息啊?”

    “这”季尧一想也是,吃完饭总该在办公室坐一坐或者沙发上躺一躺,休息一下,总不能把时间全浪费在去校外餐厅的路上,只好退了一步,“好吧,但你要好好吃,胃不好就别吃冷的硬的。”

    “嗯。”林微尘点头。

    季尧把林微尘送到学校门口,看着他走进去才打了方向盘去公司。

    林微尘在楼梯拐角的位置停下来,拿出手机翻找出昨天在某家知名心理诊所官方网站上找到的咨询电话,拨了过去。

    “喂,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接线员是位声音甜美女生。

第48章 锦衣夜行() 
周四的语文课被安排在上午第一大节,林微尘直接拿着教案和课本去盯同学们的早自习,这样课间就不用再回一趟办公室了。

    太阳升起不久,阳光并不刺眼,透过半开的窗帘洒进教室,在同学们的课桌上留下一道道浅黄色的光斑。

    林微尘带的班是理科班,不需要背地理政治历史这些固定的条条框框,只有简单的公式和英语单词之类需要多加熟悉。

    同学们读书很认真,林微尘在教室走了两圈儿巡视也没有发现一个同学在开小差,就连教室最后一排的几名体育生都拿了单词本有模有样的念着,这让他感到一丝丝欣慰。

    回到讲台坐下,他托着下巴望着下面孜孜不倦的学生,不禁开始回忆起自己的学生时代。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年,条件远没有现在这么好,一盏瓦数不大的白炽灯,老化到发黄的玻璃窗,坑坑洼洼的课桌,上一届或者是上上届学长传下来记着密密麻麻笔记的旧课本

    至今林微尘还记得在学鲁迅先生那篇三味书屋时,他学着先生的样子拿铅笔刀仔仔细细工工整整在桌角刻下的那个三角形的“早”字。

    后来到了零零年,李院长为了能让他有更好的发展,有更大的机会去上一所好大学,于是拿出自己全部的积蓄托关系为他办理了城镇户口,送他去全镇最好的高中就读。

    也是在高三那年,他认识了季尧,那个在阳光下笑着说会保护他一辈子的青年。

    李院长一直将他当亲孙子疼爱,把他呵护得太好,好到尽管他身世坎坷如浮萍飘零,却依然能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成长着,内心不会有太多阴暗面,不会对这个社会的不公平而心怀不满。

    他的一整颗心,就跟他的人一样,干净而纯粹,以至于对这个世界充满着乐观而积极的希望。

    所以在季尧说会保护他时,他信了;在季尧说要带他走时,他答应了;在季尧要抛弃他时他却发现自己已经深陷其中,再也离不开那个人了。

    难以自抑的伤感汹涌而来,压得林微尘透不过气来,他趴在讲桌上,把脸深深埋进臂弯,压抑的呜咽声慢慢在教室扩散着。

    太难熬了,挥之不去的记忆太难熬了,让他心力交瘁,精神恍惚,甚至下一秒他就会忘记自己上一刻要说得话,也会不自觉的突然失去对外界的感知,听不到季尧对他说话,听不到同学们的读书声,仿佛世界上只剩了孤零零的他自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那些所有曾经说过要对他好,要陪他一辈子的人都不见了。李院长是,季尧也是。

    第一排的同学停止了念书,第二排的同学也停了下来整个教室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同学们大眼瞪小眼,盯着趴在讲台上肩膀不断耸动哭得汹涌的林微尘,有些不知所措。

    “老师?老师?”坐在讲台前的一个小女生站起来,鼓着勇气身体前倾吃力地伸手够到林微尘,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老师?您还好吧?”

    “嗡——”一阵耳鸣声回旋在脑海深处,似拨动了某跟神经,让林微尘迅速回过神来。他趴在袖子上蹭了蹭眼睛才坐起身,一双眼睛已经红肿得跟桃核一样了,脸颊还带着一点点水迹。

    “没事我眼睛有些不舒服,也许是迎风流泪。”他解释着,找出一个自己也感觉不容易让人信服的借口。

    “啊?”同学们看看教室紧闭的门窗,有些狐疑地看着他,心想:教室里没有风啊。

    或许不能再拖了,林微尘想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而不发疯。

    在没确定自己是抑郁症之前他的自我感觉还好,可昨晚百度出一条条抑郁症的发病症状,他对比着自己的对号入座,“精神病”这三个字无疑彻底把他拉入黑暗的深渊。

    林微尘不知道其它精神病患者会不会为自己的病情而感到害怕,但是他会,至少现在,他能感受到的只有恐慌。

    “同学们抱歉,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林微尘起身,神色带着慌张,“今天上午的语文课改为自习,明天下午的自习课我们再补好吗?”

    “好,既然老师您身体不舒服,就快回去休息吧。”同学们点头,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程果,盯一下纪律。”林微尘在走之前做了最后一项安排。

    “您放心,我会的。”程果应下,目送林微尘离开。

    林微尘几乎是用逃命的速度冲出教室,教案都没来得及送回办公室就那么一路跑着奔出校门。

    像一个等待枪决的死刑犯,林微尘不知道那要命的一枪何时会响起,他要尽快去看心理医生那种心怀揣测的惴惴不安要把他逼疯了。

    然而,跑出校门的那一刻,林微尘却顿住了脚步,愣愣地站在门卫警务室的小窗子前,有些茫然无措。

    自己真的决定就这么单枪匹马的跑去心理医院吗?如果医生宣布他真的是精神病患者怎么办?如果他承受不住这个结果当场崩溃发疯又怎么办?

    一手抱着教案,一手插进裤兜捏着手机,林微尘突然想打个电话。

    打给谁呢?他想不通。

    但潜意识已经先于理智控制着他的手把手机拿了出来,拨打号码的动作一气呵成不需要刻意就已经熟稔于心。

    季尧。

    林微尘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把手机听筒贴在耳侧,然后屏住了呼吸。

    “嘟——”一声。

    “嘟——”两声。

    “嘟——”三声。

    “嘭——”一下。

    “嘭——”两下。

    “嘭——”三下。

    手机里的忙音与林微尘的心跳声交错响起,衔接得天|衣无缝。最终一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成功将他锁金黑暗的最底层,密不透风。

    林微尘把唇贴在声筒处,轻声道:“阿尧,我好像生病了,阿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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