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唇-第1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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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生气。”想到季尧如今体寒,很容易就会觉得冷,平时就算吹空调也是热风,不会刻意吹冷风,林微尘的语气软了下来,一边帮季尧按摩太阳穴,一边道:“知道自己抵抗力差,以后少往人多的地方挤。以后午餐回家吧,离得又不远,我做给你吃。”
“那你岂不是很辛苦。”季尧舒服得米勒米眼睛,“还是我来做吧,我喜欢做饭给你吃。”
“早饭和晚饭你承包了,午饭给我。”林微尘争着,想了想,又道:“你中午的时候休息会儿,在办公室估计也睡不安稳。不过,碗得你洗。”
“嗯,好,我洗碗,洗锅倒垃圾。”季尧点着头,困倦地搂着林微尘打算眯一会儿觉。又突然没头没脑地自个儿低笑起来,他把一条腿压在林微尘身上,道:“中午回家睡,也不一定能睡安稳。”
林微尘不解,歪头看他:“为什么?有床不比沙发好?”
季尧睁开一只眼睛看着林微尘,亮亮的,含着笑意,一点儿困觉的意思都没有。突然猛地翻身将林微尘压在身下,低头吻了吻他的嘴角,笑道:“你说呢?”
林微尘大脑懵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脸立刻涨红起来,“别闹!你还生着病呢!”
“没闹”季尧的呼吸突然变得沉了许多,因为烧还没有退,他苍白的脸颊此刻有些发红,气息一直是灼热的。不算强硬但很霸道的无视了林微尘的抗议,季尧摸到他西裤的拉链,往下拽着。
林微尘瞪大了眼睛,“阿尧,这是在医院唔嗯”
季尧八成是被烧糊涂了,林微尘想着,否则以对方冷静自持的性子,万不会这么没分寸的在医院乱来。害他哄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让季尧答应回家再说,又是讲故事又是揉耳垂的,总算把人给哄睡着了。
但一觉醒来,季尧烧是褪了,睡前发生的什么事却一点儿都没有忘记,立刻喊着出院回家。林微尘本想让季尧在留院观察几天,毕竟他的体质特殊,感冒也不能掉以轻心。但李卫东也说季尧没什么大事,可以回家静养,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妥协了。
五一假期的第一天,从医院到别墅原本只要30分钟的路程,因为堵车,林微尘活活开了三个小时,到家时已经快要中午了。季尧坐在副驾驶上,不是从镜子里偷看他,就是歪着头毫无掩饰的打量,被发现了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笑嘻嘻的。
林微尘觉得自己有种小羊崽子被大灰狼盯上的不安全感,忍不住喉头发紧,一路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看我做什么?哎呀,别看了。怎么还不到家,堵车好烦啊。”
季尧扬了扬眉梢,问:“你这么着急回家干什么?”
林微尘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反驳:“我没着急,是你着急才对吧。”
谁知季尧却不否认,直言道:“我是着急啊。”
这下却让林微尘不知如何回答了,只好装着没听到的样子,望向窗外,耳根却一点点红了。
“五一,公司集体旅游,估计这会儿秋子应该带着他们登上飞机了。”知道林微尘脸皮薄,季尧也不继续调侃他了。
“嗯。”林微尘应了一声,随着车流往前挪动了不到半米,继续卡在路上晒太阳,道:“我们班也组织了活动,去济南看趵突泉。”
“要不是因为我感冒,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和学生们一起坐上去济南的动车了?”季尧用手指在车窗上划拉着,窗子上能看到林微尘的侧影。
他想,过了这么多年,三十好几的人了,林微尘看起来却好像没怎么变过。软软的头发,乖巧的气质,凌厉深刻的唇锋好似一笔勾勒,倔强到让人心疼。想到心疼,季尧觉得自己的心口突然闷闷的疼了一下,那种感觉不算尖锐,但很清晰。
呼吸有些困难,季尧把车窗打开了些,靠在座椅上,歪头看着林微尘。他悄无声息的隐忍了心中那点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痛意,尽管心口紧缩的滋味儿并不好受。望向林微尘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温柔,温柔的可以化出水来,那是泪花,他不承认自己的心疼,但他承认自己的确眼眶湿润了。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曾经有一段时间,自己会忍心对林微尘用那样恶劣的态度做出那么恶劣的事,甚至,他现在再也无法重复一遍当初恶劣的眼神和语气。怎么可能呢?当初那个人,是自己吗?他怎么可能舍得去伤害林微尘呢?
明明爱他,就像爱生命,为何伤他时,却忍心见他泣不成声?
“你怎么了?”林微尘皱着眉,“我问你话呢,有没有在听?”
“嗯,听着呢。”季尧吸了吸鼻子,觉得又累又轻松。累,是因为他的身体好像不能再负担更多了,轻松,则是因为有林微尘在身边。他道:“即使没有昨天的事,我也没打算去跟团旅行。”
林微尘也不看他,弯着嘴角道:“我也是。叶小天昨天晚上还给我发微信,问我去不去,我说,我想在家陪你。反正都放假嘛,在家休息看看电影什么的也不错。”
“不,我想出去玩。”季尧难得孩子气一回,拉着林微尘的袖子,讨好一般道:“但我只想和你一起去。机票前几天我就买好了,去看爱琴海吧。听说,看过爱琴海的恋人,能收获长久的爱情。”
虽然闹着要出院,但季尧看起来只是在强撑着精神,刚回到别墅时还一直缠在林微尘左右,帮着收拾旅行的行李,不一会儿却没了动静。
林微尘觉得耳朵边安静了,屁股后面少了个超大号尾巴,不放心的跑去找人,找了半天最后发现对方歪在沙发上睡着了,鞋子不脱也就罢了,连薄毯也没盖。估计是感冒药的劲儿上来,让人发困罢。林微尘也没舍得叫醒他,取了张毯子搭在了他肚子上。
把日用品和换洗衣物装进行李箱后,林微尘又去找护照,无意间在抽屉里看到一个精致的软牛皮笔记本,放在深处最角落的地方。说不出的原因,某种情绪驱使着他,拿起那本笔记本翻阅起来。
2011年3月22日,星期二,晴
阿尘,昨天我去机场送机了,看到你和南宫城。看到他对你那么好,比我对你好,我就放心了。
我想你了,阿尘。想起给你买的那束“勿忘我”,想起曾经的我,是那么的喜欢你。
可你明明告诉过我,勿忘我的话语是“永恒不变的心”,为什么它却是“永远的回忆”呢?
2011年4月1日,星期五,小雨
原来今天是愚人节啊。
愚人节,我梦到我们两个人挤在地下室的一张木板床上画图纸,画了一夜。
你知不知道,你的懂事会惯坏我啊。我不需要你对我这么好,处处包容我。你应该有自己的小脾气,让我去疼你,保护你。
2012年12月21日,星期五,小雪
今天就是传说中的的世界末日了?可生活依旧平淡,毫无起伏,就像一潭死水。
算了,在过去的一年里,对我来说,每天都像是末日。如果末日真的来临,也许是一种解脱也说不定。可惜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如果此刻你正幸福着,我愿意用我一个人的末日,去换你十年平安无忧。
为什么是十年呢?
因为我怕自己的命太贱了,换多了,老天爷不肯换给我啊,哈哈。
别理我,上面我说的都是疯话。我喝酒了。都是狗屁!酒也是狗屁!谁他妈说酒能解相思愁,我都喝吐了,怎么仍然满脑子都是你!
阿尘,我想你了!今天在网上遇到一个人,虽然只寥寥聊了几句话,可他给我的感觉很像你啊。
是你?不是你?是你?不是你?是你?不是你?是你?不是你?是你?不是你?是你?不是你?是你?不是你?是你?不是你?是你?不是你?是你?不是你?是你?不是你?是你?不是你?
最好不要是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把那个人拉黑。既然断了,就断的彻底一些吧。
“不是说要把我拉黑吗?你怎么后来还是一直关注着我,每次在我需要你的时候,都会出现呢?”
林微尘捧着笔记本,跪坐在铺了烟灰色长毛地毯的地板上,一页页翻阅着。上面的字迹虽然历时七年之久,却依旧清晰。清晰到仿佛是季尧拿着匕首一笔一划刻在他心上,字句沥血,害他疼得泣不成声。
林微尘能想象到,季尧在过去几年里,是如何挣扎着,既想靠近他,又畏惧靠近他,最后还是选择默默站在他身后。可他又想象不到。
彼此曾缺失的7年,就这样随着季尧的笔记毫无征兆的以这种强势的姿势挤进林微尘的世界,一点点极迅速的填补着他心口最空荡的位置。
回国后,虽然与季尧重新走到一起,两人看似感情极好,这种“好”只限于表层,除了“好”,他们之间还多了太多的小心翼翼。
不仅是林微尘时刻小心,季尧在相处中也会刻意得不提过去。他们就像抱团的两只刺猬,既渴望靠近,又怕伤的彼此体无完肤。
但这一刻,那层无形的隔膜顷刻间就消失了。他突然之间就洞察了季尧过去的七年。至于他的过去七年,季尧则以的方式固执又虔诚地参与着,从未离开。
林微尘想,这就够了。
他所求向来不多,时隔七年,最爱的人又回到身边。或许,这就是命运能给他的,最大的温柔了。
“阿尘,阿尘”季尧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像是发癔症一样迷迷糊糊到处找林微尘。
林微尘看日记正投入,一时没有听到。直到有人树袋熊一样贴过来,从后面搂住他,才惊觉,呼了一声:“啊!”下意识就想把日记本藏起来,却被季尧率先夺到手中。
“我我”林微尘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解释着:“我刚才找护照,无意中看到的。我不是想看你的隐私那个”他抬起还泛着泪光的眸子,见季尧目光深沉地盯着他,一语不发,看不出情绪,于是壮起胆子破罐破摔地挺直了脊背,道:“反正我就看了!你想怎么样吧!”
“”季尧面无表情地凝视他很久,突然一把攥紧了林微尘的胳膊。
林微尘下意识要躲,却被人一拉,揽在怀中一起坐在地上。
“看就看了。一起看吧。”季尧道,声线低沉,暖暖的:“你看到哪儿了?”
林微尘安心地靠在他怀中,翻到18年的第一天,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道:“这里。”
只见上面写着:变了质的爱情,就像是嘴角的死皮,带着恶心,撕不得法时,又疼得让人一边流血、一边流泪
林微尘说:“阿尧,你这个形容,太恶心了。什么叫嘴角的死皮?我是你的死皮吗?”
“”这次换季尧尴尬了,他红着脸,试图往后翻,让林微尘看下一页,转移话题。
林微尘却摁着那一页,不让他翻,不依不饶道:“那你说,现在你是想留着我恶心,还是想撕了我?”
季尧见躲不过了,索性把笔记本丢到一边,一把将林微尘按倒在地,用认真的表情玩笑的语气道:“我不恶心也不撕,舔一舔就ok了。”
“唔嗯滚!舔一舔什么的,太唔嗯”林微尘被这个回答弄得哭笑不得,却很认真地回应着。
第133章 入尘()
此为防盗,首发“你”林微尘只觉得浑身坠入了冰窖一般;冷得他发抖;身上盖着的那床薄薄的被子已经不够抵御心里骤然下降的温度。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胡姬花冷笑:“你爸是个gay;他喜欢男人!
你说既然这样他干嘛还要跟我结婚生下你这个孽种?生完了又不养,跑去找他的旧情人!
他把你这个拖油瓶给我;可我那时候才22岁;大好青春!你说他恶不恶心?早知道你长大了也是gay,我真该掐死你!”
“你说我我是孽种”喉头有什么堵着,林微尘发不出声音;低声呜咽;“妈”
“爹不要娘不爱;你只是那个臭男人为了掩盖自己的性取向才生出来的;不是孽种是什么?”说着她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发黄的老照片,“你看看;看看那个混蛋是不是gay里gay气的!”
林微尘抖着手接过照片,照片上是一位身穿白衬衫的男人;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带着一副金属框眼镜。
男人和他一样有着深刻而明显的唇峰,扬起的嘴角带着说不出的娇矜;干干净净的模样。他怀中抱着的,是一位两岁多的男孩;肉嘟嘟的小脸笑成了一团;那张照片;与三岁的林微尘,一模一样。
孤儿院每新来一个孤儿,都会在登记那天拍一张照片,这样方便万一日后有家人来寻,好分辨。
“你胡说!”林微尘看着照片上的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心狠到抛下自己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