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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千古第一相-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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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笑话!

    包括,本应该站在她这边的容夫人。

    “夫人哭了一天,再这样下去,眼睛都要熬坏了!小姐!快想想办法!不然”锦书看容文清一直不说话,心急如焚。

    “不然?不然什么?不然,她就要替别人养孩子了?”容文清冷笑一声,终于开口。

    锦书一脸错愕,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这句话,只喃喃一声“小姐”,便没了下文。

    容文清也不与锦书多说,多说也无用,锦书也不过是个侍女,正主还哭哭啼啼的想着别人救她呢!

    “呜呜呜老爷!你好狠的心啊!我与你成亲十七年,虽说无功,但也无过啊!你竟然让一个烟花之地出身的女子,做你的贵妾!你怎么能让她进府!”

    “夫人,快别哭了,您这都哭一天啦,当心熬坏眼睛。”

    “我夫君变心,我还要什么眼睛啊!”

    容文清还没进屋,就听见容夫人大喊大叫的声音,以及锦瑟的劝阻声。

    锦书担心容夫人,向容文清匆匆行礼,就进屋劝阻容夫人去了。

    “锦书,你怎么回来?可是文清她到家里了?”容夫人看到锦书,就像是看到自己的救赎一般,她立马也不哭了,起身就往外走。

    还没走出门,就发现站在门口不远处的容文清。

    “文清,你可算回来了!你父亲他,他简直是不像话啊!”见到容文清,容夫人满肚子的委屈消散不少。“你一定要制止你父亲,决不能让那个贱人入府!”

    容文清看着容夫人,没有说话。

    容夫人真的不再年轻了,她还记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时,容夫人的模样。她出生大概一个星期才睁眼,第一眼见到的,是抱着她轻哼摇篮曲的容夫人。

    那时容夫人十八岁,人生中最风华正茂的年纪。

    现在的容夫人三十四岁,本也是一个女人最有韵味的年纪,她却生出华发,眼角也生出许多细纹。

    这里是古代,大多数人寿命只有四十多岁的古代,可这个寿命是说整日劳作的农人,缺食少药的百姓!

    容夫人不用劳作,她家境丰裕,从未吃过苦,本应该活到七八十岁的高寿,她为何会老呢?

    她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

    爱情是什么?容文清从来不明白,前世她死得太早,今世她又太小,传说中疯狂的爱情,她没有得到过。

    可她知道,爱情不应该让一个人憔悴,让一个人疯狂,让一个人丧失理智甚至为之生为之死。

    “娘,你想怎么样?”容文清闭眼定神,明知道是错的,却偏偏做了,那是愚蠢。个人的意愿是很重要,可那不代表,你可以用个人的意愿强迫别人顺你的心意。“只是不想让孙文杰的娘进府吗?”

    容文清过度平淡的声音让容夫人停下抽泣,她后退一步,低头不语。

    是,她只是不想让孙文杰的娘进府而已。至于孙文杰改名,记在她名下这件事,她并不排斥。

    容夫人突然觉得愧疚,她还是对不起自己唯一的孩子了。

    容文清转身就走,没有留恋。

    “文清!”看着容文清的背影,容夫人心中一阵抽痛,她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

    容文清停住,她不知道自己等待什么。

    “你父亲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她等来的,永远不是她想要的。

    “此次院试,我是案首。”容文清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僵硬。一切早就已经注定,在她踏出家门的那一瞬间。“明年我会参加会试,我会成为大穆朝最年轻的状元。”

    “文清”容夫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捂住嘴,“你”

    “那场赌约,我本就赢了,他要府试头名,我给他拿回一个院试案首,不够吗?”容文清突然想起前世的种种。

    这世间,不是所有父母,都全身心爱着他们的孩子。

    “够,当然够!他知道,你是容家的骄傲呜”容夫人抽搐两声,最后泣不成声,她的孩子是如此优秀,比所有人都优秀。“可是,你终究是个女子啊!”

    “只因为我是女子,你们就要夺走本应属于我的东西?”容文清被这句话气笑,“娘亲,你不觉得,这件事太好笑吗?”

    容夫人无法搭话,她也知道,这件事对容文清太不公平。

    “孙文杰不会改姓容,容家的一切,应是属于我。”容文清侧头,最后看一眼这一世的亲生母亲,“不属于我的,我不会去拿。而属于我的,别人休想夺走!”

    数十根蜡烛将大堂照的恍若白昼,数十个宗亲坐在下座,唯一的长老同容老爷坐在上座。在座位的旁边,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他们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突然,外面有声音响起。

    “小姐!老爷吩咐,不让他人进去!”小厮大声喊着,他早被容文清一巴掌拍到角落里,身上一阵发麻,动都没法动。

第16章 一份圣旨() 
“文清?”容老爷脸上一阵青白之色,他看着走进屋内的人,这是他的女儿。

    嚣张的女儿。

    “各位宗亲长老都在啊,父亲叫他们来,是为我取得案首之位,祝贺的吗?”容文清也不废话,上来先扔个炸弹。

    容老爷惊呼一声,“你说什么!”

    十几个宗亲相互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就好像刚刚满脸谄媚笑容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女儿取得院试案首之位,父亲不开心?”容文清看都不看那些装缩头乌龟的宗室,她缓步走到屋子中央,在众人目光之下,带着一脸笑容,好像是与容老爷关系很好。“父亲一定是开心的说不出话了。”

    容老爷猛一口气,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容文清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他怒火中烧。

    “孽障!你这是同长辈说话的语气吗!”

    “哦?我不应该这么说?难道父亲不为女儿取得如此骄人成绩,感到开心?女儿可是同得五个上上评论,百年内唯一一人啊。”容文清说着自己的成绩,脸上不是骄傲,而是满满的笑容。

    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容老爷气的拍桌而起,大声斥责道:“容文清!就算你不喜欢你弟弟,你也不能说这样的谎话!我朝除了宇文帝师外,无人同得五个上上!你以为你得了府试头名,就能谎话连篇吗!”

    “父亲息怒,事情真假与否,看明日知府大人来时,如何说不就好了?”容文清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失望,或许是也因为,她还曾抱有幻想。“还有,我容文清乃容府嫡女,也是独女,我,没有弟弟。”

    容文清最后说话时,眼睛看向那个瑟缩在阴影里的孩童。没错,那就是个孩童。

    他和容文清是同岁,又是容老爷唯一的儿子,偏偏瘦弱至此,浑身上下都透着自卑的气息,看上去像个小可怜。

    这样的孩童,平常容文清见到时还会心软,可她是在这个场面见到的。

    虽然他很无辜,可他天生所在的立场,就注定要与容文清相对。

    明明是一个人的血脉,明明是一个年纪,当孙文杰和容文清同框时,就能看出两人之间天大的差别。

    容文清像是高处云端的一抹阳光,明亮温暖,也高高在上。而孙文杰,则是深埋地下的一捧泥土,不见天日的阴森,与黑漆漆的难看外表。

    “文杰是你的亲弟弟!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容老爷被气的脸色涨红,在一众宗亲面前被这么下面子,他简直想原地爆炸。

    容文清不屑与一个小孩计较,所以她不会攻击那孩子的出身与自身的见识。

    她只与容老爷抗。

    “什么是事实?事实是,我姓容,他姓孙!”容文清转身,没必要再和容老爷浪费口水了。“各位长辈应该知道,外生子是一个家族的耻辱,父亲有秀才功名在身,是个文人。他在外有一个只和我相差几个月的外生子,传出去,岂不是丢尽我容家脸面?”

    各个宗亲沉默不语,他们当然知道这件事丢脸,可断后更丢脸!

    “我希望各位长辈能好好想想,天色不早,也该用晚饭了。我已备好酒席,不如移步前厅?”容文清没逼着这群心里只有家族利益的人,反正,她的筹码还没有全部到手。

    容老爷刚想斥责容文清放肆,就被身旁坐着的长老插话了。

    “听文清一说,老头子我还真有些饿了。”长老说着,从座位上起来,走到容文清身边,认真的看着容文清。

    他上一次看容文清是在三年前,那时候的容文清还只是个小豆芽,现在已经变为大姑娘,还是如此夺目的倾城之色。

    长老的目光很深远,不像容老爷咄咄逼人,也不像是打量评估的眼神,他很平和,像是长辈慈爱的看着小辈。

    但是却有莫名强大的压力。

    容文清会怕吗?会怂吗?文清粑粑从来只会正面刚,怂这个字,不会出现在她的字典里。

    千百人的场面容文清都淡然的走过去了,一个老年人的目光,就算再有压力又如何?

    容老爷本想同长老分辨几句,却被长老一个余光震住,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这样强大的气势,才是真属于这个年过古稀的老人的。

    容文清淡定的姿态被所有人看在眼里,本想反驳容文清的人,默默咽下到嘴边的话。

    长老的余光他们都怕得很,容文清这个小丫头却能淡定至此,还是先不要惹她,等明天再说!

    明日会进行传名,各个秀才家都会有官员上门,送上秀才的月俸,同时也是报喜。

    如果明日报喜官员真的如容文清所说,是知府大人,那容老爷所提的要求,他们绝对不能应!

    往年给案首报喜的都只是普通七八品小官,不可能是知府,如果不是曹智渊之前同容文清通过气,容文清也不敢说明日他会过来。

    曹智渊说,他会亲自到容家来,为容文清送上月俸。

    曹智渊是真的对容文清的那首词喜爱入狂,连带着对容文清也是青睐有加,甚至不惜在报喜这天,从睦洲城赶过来为容文清撑场面。

    容文清取得这么耀眼的成绩,不知会树敌多少,有他这个知府坐镇,碍于他的面子,那些人也就不敢用阴私手段。

    这是对容文清的保护,也是要容文清欠他一个人情。毕竟容文清的崛起之势已然清晰,雪中送炭者总好过锦上添花。

    看着随容文清走往前厅的宗亲的背影,容老爷颓然坐下,叹口气。

    “父亲,姐姐她,是不是非常不喜欢我。”孙文杰想了半天,怯生生的开口问,之前他一直知道自己有一个优秀的姐姐,容老爷也同他说过,容文清有多么多么好,他背不下来的诗词经书,容文清只消看一眼就能全部记下。

    看着孙文杰懵懂的眼睛,容老爷闭上眼,让小厮将他带下去。

    “我容家这一支,怎么能断送在我手上?”

    第二日一大早,天都没全亮,容府的侍女小厮就开始工作,将容府上下擦拭的干干净净。

    听小姐说今天知府大人会来,必须弄干净啊!

    “叔伯,知府大人真的会来吗?”一个容家的宗亲拘谨的坐着,想到会他能看见知府,他就兴奋的手发抖。

    长老喝口茶,没有说话。不管谁来,孙文杰都不可能改姓。

    天色大亮,容文清醒来,这容府虽然让她各种不省心,但她还是只能在这里安眠。

    “曹智渊应该会在午时左右到,那些宗亲们都起来一个小时了。”月半瘫在榻上,像是一块黑白色的毯子。“你打算怎么办?”

    “这要看我那位便宜爹怎么想,他如果就此收手,我还能对他客气些。”容文清眸色阴沉,若是执迷不悟,那就别怪她。

    容老爷不是怕他这一支断后吗?那就将她迁出这一支,独自立户,没了她这个女儿,也没了孙文杰,她倒要看看,容老爷被怎么有后。

    容文清知道,孙文杰不是容老爷的亲生儿子。

    孙文杰的娘出身烟花之地,容老爷就是个接盘侠,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容老爷与容夫人都属于基本上不会有孩子的体质,容文清的出生是因为容文清需要一个身体出世,有月半的帮忙,他们才能有一个孩子。

    不然,这么多年过去,容老爷和容夫人又年轻,怎么可能一个孩子都没有?

    正如月半所说,曹智渊是在午时左右到容府的。

    等了一上午,各个宗亲早就不耐烦了,他们认为自己被耍,如果不是长老压着,早就去祖祠给孙文杰改名字了。

    午时,容府的大门被一名衙役敲开,数十个带刀衙役围住容府,知府曹智渊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的走进容府。

    “学生容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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