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梦-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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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气吞声,再次端上膳食,他虽未掀翻,却推开不受。我见他不吃,心里想着他此刻正在气头上,吃了气食也不好,干脆等他气消再说。就准备给他换药,谁知他药也不换,还砸了小喜子上的茶盏,小喜子见十三火大了,不仗义的扔下我一溜烟的跑了。
我一忍再忍,吞气相劝:“十三爷,您到底想怎么样?您说出来,我照办就是了,犯不着这样摔碗打碟子,您老用的都是贵重瓷器,这样摔摔打打,就是金山银山,也有空的一天。”
“你不回去等着嫁人,还在这里耗着干什么?我摔我自己的东西,与你何干?又不是败你的家当,你多事心疼。你将来嫁了我九哥,岂止是金山银山?那可是享不完的富贵,到时候;这些个东西就入不了你岳大小姐的眼了。”
我一口气哽着,差点晕菜,我满腔的幽怨再也无法忍耐,怒火在瞬间爆发,我也重重的摔了药盘子:“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九爷了?是谁刚才说让我回去嫁人?你是天皇贵胄,你让我嫁人,我焉敢不嫁?我不过是依你的意思,让你帮我挑个人罢了。你自己先提起话头,这时候又拿这个糟践人。怪不得人说,帝王之家无良善,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你摸着良心好好想一想,自从我认识你,这一路走来,我的心在哪里,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从前的点点滴滴,我都铭刻在心。你说过的话,许过的诺言,我都记得真真得。你要是反悔了,嫌我在这里妨碍你左拥右抱,你发句话,我走就是,犯不着这样子寻由头,找茬子,太麻烦不是?枉我自认聪明,还以为天上掉了馅饼,让我白拣个如意郎君,却原来是个白眼狼。没想到,多情女子负心汉,这个老掉牙的故事也会在我身上重演。”
我一大车话说下来,十三有些愣神,自己已是泪流满面。我想着我来这里不过是奔了十三来得,现在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我不走,还留着干什么?我去收拾自己的包裹,换回了小子装束。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他没来花轿抬我,我是自己上门,自取其辱,怪不得旁人。
我擦干眼泪,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所,一切的一切,我不后悔。我咬牙发誓,他今天如果不留我,我哪怕再喜欢他,也从此不蹬他的门了。
难道真是用情深者贱么?
十三依门看我收拾,在我要出门时,拉住我的包裹:“你不是说等皇上给你指了婚再走的么?你留下,我替你找好了人家,你再走不迟。”
我真是被他打败了!
我夺过包裹:“谢谢十三爷厚爱;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办,就不偏劳您十三爷了!”
乱点鸳鸯()
我气冲冲的与十三你来我往的争夺包裹。
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是冷面王来了。
他看看十三,“十三弟,你刚才说替谁找人家?”又看看我:“你这是什么打扮?要偷溜出门去玩吗?”
我连忙与四爷见礼,四爷背手往里走:“都进来吧!”
十三见我不动步,拉了我进去,我恼火的甩了几次没甩脱,四爷冷脸看着十三:“我听人说,你撵思盈回四爷府,让她另行嫁人是吗?”
十三不言语,我答应一声:“是的,我正准备走。”
四爷又问:“十三弟,是这样吗?”见十三点头,“看来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会错了意,以为你喜欢思盈,想娶她,所以作主把她许你,看来是我做错了。十三弟,既然你不喜欢,你今天当面儿告诉我一声,说你不要思盈了,凭她今后嫁谁,你都不反对。是哥哥我做错事,我要给她一个交代,我这就带了她回府,我收了她,叫她永住四爷府。”
我大吃一惊:“四爷,我谁也不嫁,我自己能够养活自己,我可以一个人过的很好!”
十三也跳了起来:“四哥,那怎么行,难道你也喜欢思盈?也要来跟我争!”
四爷不理我,反问十三:“有什么不行的?你叫她另嫁他人,为什么不能嫁给我?难道你瞧不起哥哥?觉得哥哥不如别人?不值得你托付思盈?再说,这根本谈不上争不争得,是你自己不要她了,难道你不要也不许别人要她?我刚才也说过,我这是承担责任。”
十三见四爷恼了,态度有些唯唯诺诺:“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不想思盈就跳起来了。四哥,我只是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不知何时才能出头,怕委屈了思盈,又不是当真要她去嫁人。”
四爷更恼了:“你倒说得轻巧,随口说说?你几岁了?婚姻之事岂可儿戏?思盈这次进府,我与你四嫂已经代你向任先生下过聘,替你们合过八字,写下了婚书。难道你不知道吗?十三弟妹没有告诉你内情?你现在来悔婚,是嫌弃我这个哥哥多管闲事?还是嫌弃思盈,觉得她配不上你?难道真是我们看走了眼,你压根就不喜欢思盈?”
我十分不喜欢四爷的说话方式,什么叫他收了我?我是东西吗?谁想要谁拿去?我几次要插嘴,都被四爷拦住,岔开。气得我要死。
十三被冷面王牵三挂四的一阵炮轰,他倒不恼了,脸上还有了笑意,似乎不觉得自己错了,还有些委屈似的跟冷面王腻歪:“四哥,你说的这些我是真不知道,没谁告诉我呀!弟弟我谢谢哥哥还来不及,怎会嫌哥哥多事?我这里有礼,谢过四哥,四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弟弟这次。”说着还笑嘻嘻的要给冷面王打千,让冷面王给拦住了。
冷面王手举得老高,我以为十三铁定会挨一下,结果,冷面王手落之时,板栗换成了一根手指点在十三额上:“少给我来这些虚礼,叫我说你什么好?我是不气,不过,你自己惹得乱子,自己收拾。不用哥哥教你吧?你好自为之;哥哥走了!”
我见冷面王要走,也跟着往外走。
冷面王用一种哭笑不得表情看着我:“你跟着我干什么?你别忘了自己当初许下的诺言。你看看你,打扮得不男不女,脸脏得像个花猫。我叫你来是要你替我好好照顾十三弟,与他好好过日子。你看看你都搞成什么样子了?你别以为你没错。我说十三弟,没说你,并不是你没错,而是十三弟错在先,错的多。你已经嫁人,为人妇,将来还要为人母,以后要谨守妇道,尊重夫君。不要再信口开河乱说话。世上哪有你这种人,往自己身上泼污水;你傻不傻呀?”
我本来看他修理十三,对他心存感激,不想冷面王就是冷面王,他是在提醒我不要忘了那次敬酒之时所许的诺言。还顺带回护他兄弟,明明就是十三一人之错,我不过是自卫反击,有什么错?他倒连我也怪上了。
十三追出来拉住我的包裹,手亲热的扶上我的肩膀,对四爷笑道:“四哥,你多心了,思盈是代我送四哥出门,并不是要走。”
冷面王不冷不热的:“不是就好,回吧!”
候冷面王走远了,我拽回包裹,闷头回屋,十三在后面喊我:“你等等我,扶我一把,我可是病人。哎哟,腿怎么着么疼!”
听他喊腿疼,明知可能有假,可是还是心疼,连忙折回扶他,他不回自己的床塌,赖我屋里看我收拾东西。还时不时帮我递个这,拿个那。
我看他:“不是说腿疼吗?不坐着,站着干嘛?”
他笑嘻嘻的:“这会儿又不疼了!”那眼睛梭子似得在我手与包裹之间逡巡。候我收拾完了,他抖着包裹皮:“怎么没有呢?四哥明明说有婚书的?”
原来是来拿证据,我暗暗好笑,我防美人九他们搞鬼,不想也防了十三这个拿赃取证的。
我闷坐床沿,十三挨我坐下,我挪他也挪,挪到无可挪,我发恶声问他:“你究竟想怎么样?”
他贴着我暖暖的笑:“没什么,就是想你,想离你近点。”
看他明媚的笑脸,我有点蹦不住了,调头不看他:“你少甜言蜜语哄骗人,才刚还赶人呢!这会子又来哄人,谁信呢!”
十三蛊惑迷梦的声音在我耳边幽幽响起:“你心里已经信了,不然怎么不敢看我?”
我回头瞪着他:“谁不敢看你拉?”
十三在我回头的瞬间吻上我的唇,我理智想要躲开,可是身体却贪恋他的亲吻,他的搂抱,看来我是无可救恕了,我离不开他,我硬不起这口气了,只能由得他呼来呵去。委屈的泪水簌簌而下。
十三见我哭了,慌了神:“是我错了,我昏了头,迷了窍,才说出那样的胡话,你别哭,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十三揉我入怀,手里拍着,嘴里不住的道歉,我越发哭的伤心,想到我所受的委屈,我在外面受他兄弟的气,进来又受他的气,还要为他担惊受怕,嫁个人像做贼,偷偷摸摸不能声张,他还一副不贪不求的样子,好象是我上赶着非要嫁他不可。我气得牙痒,一口咬在他肩上,拼了命的咬,直到我咬累了才松开。
十三一味的哄着我,任我捶打,他只是笑眯眯的赔不是。我哭得够了,手也打酸了,十三还拿着我得手往他脸上招呼:“不解气的话,再打这里。”
我挣脱手;没好气的看着十三:“大清的规矩是宫女能打不打脸,何况你是皇子?我打你脸,你皇阿玛还不杀了我?你想让我犯死罪吗?你不喜欢我也永不着借刀杀人这么狠吧!”
十三急了,张口发誓:“我若有那心思,叫我不得。。。”
我连忙捂住他嘴:“不要瞎说,谁让你发誓了!”一拳打他肩上,十三咬牙皱眉,我想起我刚刚咬了他,连忙撸下他衣服察看,肩上男式手表大一圈依然红肿发紫,就快破皮了,我又心疼又惭愧,眼泪又下来了:“你干嘛不躲?傻愣着让我咬?都咬破皮了,你傻呀你,你不疼吗?”
十三给我擦泪:“只要你不再生气了,我疼也值得。着摸样像块怀表,就是小点,算你送我的礼物,我喜欢。”
我去找了清凉百花膏给他涂抹:“你就会哄我,先前还说讨饭也会带着我,这会还没到那地步,你就想撩下我。什么怕没有出头之日,都是骗人的鬼话,你不过是嫌我妨碍你罢了,嫌我扎眼,挡了你不能享那齐人之福。”
十三又要发誓,我捉住他得手:“你也不用这样动不动就发誓,如若再有下次,我一定会远走天涯,决不犹豫。这辈子再也不见你了。”
见我松了口,十三一把楼着我腻歪,摸摸捏捏想得寸进尺,说想我得紧。我得了教训,再也不放纵他了:“你别想歪了,四爷虽说做主把我许了你,可是,他说要回过老佛爷才算保险,师父说你目前不宜劳累,要清心寡欲,调养身子,以免落下病根。我是你的跑不了,不过名分我可以不要,名分低微也无所谓,可是,我要跟你就要正大光明的跟你。我绝不偷偷摸摸的行苟且之事。”
此后,我与十三算是恢复了恩爱的恋人关系,一早花间散步,练剑健身,晚上挑灯写字读书,观赏名家名画。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九月中旬,康熙帝銮驾回京。因为康熙帝与太后老佛爷两位都受了寒气,身子不大爽利,康熙帝与太后老佛爷一起进驻畅春园。
太后老佛爷派了老嬷嬷来探视十三,送了银两补品。德娘娘,宓娘娘也派了人前来探视送礼。只有康熙皇帝没有表示。却在九月底宣我进畅春园面圣。我隐隐有些不安,也不知四爷与老佛爷沟通得怎样了。
四爷带了我去觐见,他也不知道皇上为何召见我,安慰我说一切有他,要我见机行事。
我以为只有康熙一人,谁知除了十三与圈禁的大阿哥,夺嫡的其他七龙都在。不仅如此;三位尚书房大臣也在。
我与康熙行过大礼,再与在场各位皇阿哥见礼问安。心中犯嘀咕:这是干什么?三堂会审么?
康熙大老板颇有兴致的说:“今天叫你来,是因为要介绍个人与你认识,李德权,宣福保。”
李德权拉腔拉调一声吆喝:“完颜。福保觐见!”
康熙帝指着刚进来的一个年轻人说:“这就是完颜。福保,人品家世都不错。朕曾经说过,要帮你指一门好亲,巧的是这福保上半年刚殁了嫡福晋,他看上了你,主动来求亲,难得的是,他不计较你的汉人身份,愿意娶你做嫡福晋。”
我听得一愣,低头回话:“他人品好、家世好,与民女何干?”
康熙皇帝有点吃惊:“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他大概以为我会感动得痛哭流涕吧!
我答:“是!”
康熙皇帝:“为什么?说说理由?”
“民女身份低微,不敢高攀!”
康熙帝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