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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节

竹梦-第1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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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之行,弘历显示了帝王的嗜杀资质,一王姓道台的老爹强奸佃户十六岁的女儿,这女儿寻了短见,佃户上门讨说法却被这个官员指使家丁打个半死。

    家丁丢人出门之时刚好被弘昼撞上,弘昼那知江南官场的厉害,他在北京混时,谁都敬着他,时间久了他还以为自己武功盖世呢,此刻路见不平,伸手就管,结果不但被家丁打了,临了还被衙门拘捕。

    刘墨林挺身营救时,那个不长眼的什么王道台与一个姓胡的知府联手横的螃蟹似得。似乎衙门就是他们家开得铺子,爱咋样咋样。

    弘历一时恼怒,亮了身份,一帮子小子一哄而上,摘了他两人的顶戴,撸了他们的官服收了监,夺了知府衙门,当场判了老不休的强奸犯斩立决,立时博了个满堂彩。

    弘历杀人之时手不软心不跳,比他老子还狠三分。

    事后才觉得后怕,抖抖索索可怜巴巴的跪求他十三叔庇护一二。

    十三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只好先上了折子请罪,说是自己授予弘历便于行事的权利,先斩后奏的一切后果自己承担,后面写了长长奏章,加上各种证词一并给雍正发了六百里加急。

    不久旨意下来,李卫复职改调江苏巡抚。

    王姓道台是年羹尧旧部发往年羹尧手下当差,胡知府也是年家的亲戚,雍正连襟杠子兄弟,从轻发落,罚奉一年,以示惩戒。

    弘历不打不罚,太平无事。

    弘昼却被雍正严厉申斥,骂他鲁莽行事,于事无补还连累他人。

    刘墨林因为保驾护住有功成了上书房行走。

    十三获得雍正亲王双俸的赏赐。

    十三随我给我爹爹修坟祭拜,是人拉了高高的黄布围子,不开众人耳目,十三带领我们一家三口对我爹娘坟茔行了叩拜大礼,承诺会照顾我、照顾岳家,让岳家子嗣世代得享皇恩。

    我们回京后才听说,京里形势异常诡异,情势对十三非常不利,八爷把弘历当场杀人的事件安到了李卫身上,并暗示一切皆是十三指使,上串下跳联络官员,大肆攻击十三,还把当年康熙骂十三的事情挑了出来广为传播。

    八爷攻击十三只是口头语言,没有铁证,康熙只是生气怒骂十三,并没有说要与十三断绝父女关系。

    雍正做的更狠更绝,为了给十三出气,雍正拿出当年康熙骂老八,“本辛者库罪妇所生,”责骂八爷不念皇恩,不思报答,欲与老八断绝父子关系的朱批,让满汉大臣们传阅,老八跪地求情,雍正方收回奏折停止传阅。

    大约是受了传阅事件的暗示,宗人府议将其革退王爵。雍正宽宏大量,谕“尚望其回心归正”。

    没几天,大臣们合议落井下石,历数八爷罪责,雍正帝言其无功有罪,宽免。

    八爷难敌汹汹倒八浪潮,主动请退总理事务,雍正顺水推舟,准奏。至此八爷的政治生涯走到了尽头,他剩下仅有生命了。

    十三听小十七一番描述,眉头紧锁,一声声叹息,我的心也跟着他一起一落,七上八下。我知道这是八爷倒霉的开始,却不知是他自己亲手拉开了序幕,也不知这到底要怨谁。

    四月八爷主动告病,他使人送信给十三,历数自己有生以来对不起十三的事情,从小时候撒石灰想要烧瞎十三的眼睛开始,到怂恿海蓝联络草原各部给十三送礼,到这次想要搬到十三。

    八爷一再表白,小时候使坏,是为了康熙钟爱十三他们嫉妒。

    成年后发难是为了让康熙对十三失望,从而彻底抛弃十三。

    他在信上言辞凿凿,赌咒发誓,自己从前只是想打击十三,让十三失去皇恩。

    现在打击十三只是想剪除雍正臂膀,自始至终,他从未想过要要十三的性命。

    最后恳求十三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同为圣祖之子的份上,他自己死不足惜,求十三帮他斡旋,不要因为自己牵连他唯一的子嗣弘旺。

    看来把也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书信不断言辞凄绝,纸上还泪迹斑斑,我看了是又恨又气又不忍心。

    十三更是恨得走来走去,“既知今日,当初何苦?锱铢必争,处处占先,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气归气,十三收下了书信,打发来人回去,“告诉八爷,只要弘旺不犯谋逆之罪,爷保他一世平安。”

    四月言官参奏九贝子在西宁自称九王爷,大肆受贿行贿,与八爷结党营私,宗人府合议,认为他们应革去王爵,撤出佐领。雍正下旨宽免八爷,对于老九,雍正表面功夫也不做了,本来宜妃撺掇德妃之事就让雍正恨得咬牙切齿,这次一并发作,将九阿哥夺封爵,撤佐领,就地软禁西宁。把死活不愿意退宫宜妃强迁出宫,宜妃大声嚎啕哭喊先帝,可是雍正做的隐秘,其他的有子妃嫔都一起出宫,别人也说不的什么,在外人眼里,让妃嫔出宫投靠子女是十分人性化的举措,当然宜妃是个例外,他与八爷一样退出宫廷是她的耻辱,她在这里几乎荣耀了一生,她不甘心。

    三年对十三来说是个好年景,总理京畿水利营田事务,兴修水利,疏浚河渠,筑堤置闸,把千里污臭淤塞之所化作良田,几千顷良田,悉获灌溉之利。整顿江南官场,使百废兴旺,国库日渐充盈。

    十三办差顺当,雍正一个高兴,大手一挥,同意八月十五我的寿诞之期,让怡怡回家一趟,我高兴的成天乐呵,张罗着把寿宴摆在怡怡居住的梅竹小筑。

    我只办了四桌,寓意四季发财。我们一家五口一桌,去他的父子母子不同桌,我们五口正好是五子登科呢,吉祥的很。所有席面在都摆在院子里,不过我们的席面据首席。

    寿宴意外来了十三的长子弘昌,慧如的额驸明仁,五阿哥弘昼跟着小石头一起来了,弘昌明仁两人,一是来拜寿,二是来报喜,有人来我高兴,哪怕是顺带也好。我们一桌变成了八个人,正好一整桌。小喜字来凑热闹道喜拜寿,“吃着吃着添人进口,爷,福晋,这是吉兆,祝爷与福晋多子多孙多福。”

    十三要做爷爷姥爷,笑得罗汉似的,“呵呵,小喜字越来越出息了,这话爷爱听。也现在死了也算不得夭折了,爷有孙子外孙了,是个全活人了。”

    一个“死”字让我心惊肉跳,我跳起来去捂十三的嘴,无端落泪,“呸呸呸,乌鸦嘴,菩萨莫怪,坏的不灵好的灵。”

    一顿生日宴会因为喜讯搅得我心绪不宁,什么也吃不下了。

    似乎有人总结过,雍正四年,在十三来说是个“死”年。这一下子出了两个怀是夫人,我心里沉甸甸的,我似乎记得,弘昌的嫡妻是难产而死。二郡主似乎也是血崩而逝,之时不记得是哪一年,可是他们却一起怀孕,这不是要人命吗?难不成真是个死年吗?

    弘昌媳妇是六月怀孕,我去看了她,还不出怀,十三传了太医,太医诊脉言说一切安好,只要等过了三月,胎儿坐稳了就万无一失了。

    我看了兆佳拟定的食谱,一日三餐,大鱼大肉居多,兆佳大概是怕人说她慢待媳妇,可是女人头胎孩子不宜过大,我建议瓜尔佳氏采用荤素搭配,最好荤少素多,还建议弘昌的媳妇纳喇氏。瑾儿少食多餐多运动,如果她愿意,我可以来陪她。

    兆佳与瓜尔佳氏不可置否,显得我不受欢迎,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出二门碰到弘昌,弘昌像往常一样行礼叫我盈额娘,弘昌已经如今不比当初,他是参加朝会的议事贝勒了。

    为了他的这一声额娘,我决定再做一次努力,于是叮嘱弘昌,“弘昌贝勒下朝了,恭喜要做阿玛了,怀孕养孩子是件大事情,我略懂医道,有些经验意见,已经告诉你额娘媳妇了。你若相信盈额娘,劝你额娘媳妇按我说的做。切忌盲目加营养,头胎最是凶险了,你要一切上心,万不可马虎从事。”

    我再三叮嘱,重三遍四的说来说去,连我自己都嫌啰嗦了,也不知弘昌听进去了了没有。

    为了十三不遗憾,十月初一十三生辰,慧如回府省亲之时,我第一次厚着脸皮跟着十三到了兆佳的地盘。不过我不是去抢兆佳的风头,我是特意来看慧如,慧如似乎体弱得很,于十三匆匆一见就偷偷回了她自己的院子休息,我觉得不对,我也怀过孩子,我那样的体弱也没像她这样子劳累。

    跟到慧如的院子里,阮麽麽倒是热情,我初通脉搏,给慧如切脉时发现她脉息紊乱,暗暗惊心。

    慧如不支,说头昏脑胀,我扶她躺下之时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虽然淡淡的,可是我一下子就闻出来了,因为我这几个月天天带着这个。

    心里突突乱跳,慧如是怀孕之人,身上怎么会有这种香味?连忙翻检慧如解下的香囊,却不是那种味道,我脸色大变,难道是丫头身上的味道?

    悄悄叫了阮麽麽来,让她叫来刚刚在身边服侍的来那个丫头,我围绕她们转了一圈,没有。

    我慌忙进房翻检慧如的衣衫,慧如惊醒,惊问我为了何事翻她衣衫,我连忙扯谎说喜欢她身上的香味,问她用的何种熏香。

    慧如自袖口取出一袖珍香囊递给我,那种熟悉的香味便源源飘到我的鼻端。

    我握了香囊心里疑惑不定,难道是慧如自己不想要孩子,故意如此,“慧如,这种香味十分好闻,是你自己做的吗?”

    慧如笑笑,“不是,是碧莲妹妹送给我的礼物,女儿有好几个呢,您如果喜欢,这个就送给您了。”

    碧莲?

    她是何人?

    因何如此胆大?

    她又为什么要害慧如呢?

无法救赎的哀痛() 
碧莲?

    什么人?

    她为什么要害慧如呢?

    问过阮麽麽后才得知碧莲是兆佳的那个娘家的什么好侄女儿,就是那位跟额驸看对眼的小兆佳氏。

    原来这位小兆佳今年已经动用人脉摞了牌子,在家里等着往外聘,这期间恐怕也有兆佳氏的功劳吧。

    兆佳的姐姐不想委屈儿子(慧如额驸明仁),眼下正跟兆佳商量着要把小兆佳弄进府里去做侧福晋。我心里顿时雪亮,她想有情人成眷属,又不想做小,所以起了歹心!

    我怕除恶不尽,又跟慧如言道:“慧如身上还有吗?我帮你阿玛也求一个戴在身上,让你阿玛时时知道女儿的孝心。”

    没想到善良的慧如还真带了两个在身上,左右手一边一个,幸亏那碧莲怕人识破,药量下的轻些,不然慧如的胎儿早没了。

    我收了香囊,匆忙告辞出来,略作思忖,决定先不告诉十三,把事情捅给兆佳氏,让兆佳氏自己处理,也算我对得起她了。

    乘着兆佳陪她姐姐(慧如的婆婆)换衣衫的间隙,我求见了兆佳氏,兆佳氏还好,她姐姐一脸的鄙视与阴郁,见我来了要回避,我伸手拦了,“思盈特地来见两位兆佳氏福晋,有要事相告,请夫人听我说完再走不迟。”

    因为我行事待人一贯温煦,从不耍横卖痴,兆佳氏对我的举动有些疑惑,不过她还是安抚住了愤愤不平的姐姐,用一种亲切的让人觉得不真实的音调开了腔,“我知道妹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难道是为了爷?”

    一张口就是男人,好像女人除了争男人就没事儿干了,此时我也懒得跟她分辨,无声的亮开手掌,兆佳看着香囊不明所以,“这。。。。。。不就是个香囊吗?”

    “福晋请仔细闻闻!”

    兆佳氏脸上有了一丝惊诧,“妹妹这是从哪里寻来的麝香?”

    我合起手掌,“这是慧如藏在袖子里香囊!”

    两个兆佳氏同时惊呼,“慧如?”

    两人显见是不信,兆佳的姐姐脸色越来越难看,眼光逐渐凌厉。

    兆佳氏忽然发难,抓了我的衣衫摇晃,“你胡说,你为什么要污蔑我的慧如。说!”

    我不躲不避,直视兆佳的眼睛,“这个香囊是慧如转赠给我的礼物,不过慧如说香囊是一个叫碧莲的妹妹送她的礼物!福晋不信可传阮麽麽前来质对。”

    兆佳使了她的陪嫁丫头叶儿很快传来了阮麽麽,阮麽麽的话与我严丝合缝。

    “这个香囊暂时由我保管,你们最好再不惊动慧如的情况下把事情处理了,慧如也要立马传太医才是。如若不然,我会把这个香囊直接交给王爷去处理,或者交到那拉皇后那里去。”

    见她们已经了解事情的始末,我丢下一句话便转身欲要离开,被两个兆佳拉着手脚,我沉脸问道,“怎么?想杀人灭口?你们俩个拿得下我么?我敢来见你们难道没有万全的准备?。再说,凭你们这号人,再来十个,我再收拾五双。”

    兆佳氏的姐姐堵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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