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的情歌:我爱你很多-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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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噼里啪啦的烧着,墙上不断掉下燃烧脱落的隔离板,我躲着火苗子,每走一步都是那么艰难而危险,在一步一挪中终于溜到了四楼,火势幸好还没有蔓延到四楼,门也没有关,我往桌子上一摸索,摸到那封信如获珍宝放在胸口,我满意的笑了。
拿到信我才意识到火势有多凶猛,此刻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顺着楼梯刚下了两层,才发现自己腿已经软的没有一点力气,“桑榆!”他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在我身后,尽管已经嘶哑,我还是能听出他的声音,此时火光冲天,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坚毅的脸。
他知道他拦不住我,可是他避开了消防队员,一直在楼梯口等我,好像要等到我为止。
第70章 远方只有遥远(2)()
“走,我带你出去。”他过来拉我,可是我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就那样蹲在在地上,带着欣慰的笑看着他为我失去理智的焦急,他急忙抱起我往天台冲,一边跑一边四处寻找营救队员,没等我们到天台,什么东西瞬间爆炸,凝结成一个巨大的火球,浓浓的烟雾封住了出口,把我们困在其中。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又背着我往安全通道走,走了一层又一层,汗水浸湿了他的脊背,好像走不完的迷宫一样,为什么我们好像永远都在像这样绕着圈圈,明明很容易就可以见面,却被骄傲和自尊隔离成无数个拐角。
唯一逃生楼道口堆放了大量的木板、床垫、沙发等易燃物品,这些易燃物品烧得特别快,在相对封闭的环境里,浓烟也不容易散开,两个人在一起就算插翅也难以越过,我突然痛恨自己太不争气,为什么看见火就跟看见魔鬼一样。
可是就算知道我逃不出去了,我还是很高兴,有东隅在火也不那么可怕了,看着他一直没有放弃过我,带着我上楼下楼,我觉得这么久以来的付出总算值回了票价。
“东隅,”我终于精疲力竭的倒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们出去再说,消防员很快就可以找到我们,你要保存体力。”他替我擦去脸上的汗水,用手替我轻轻扇着,“是不是很热?”
我将手中拽着死死的,几乎要跟我皮肤融为一体的信郑重交给他,“东隅,这是慧生临死前交给我的,里面是关于你的身世。”
他像触电一般弹起,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瞳孔骤然放大,“你说什么,慧生。交给你的?你是为了这封信。”
我点点头,拉他坐下,把头靠在他身上,“我想身世不是你自卑的理由,你那么优秀,不应该为了这件事耿耿于怀,东隅,小时候每次听到别人叫你私生子,我多想跟你换过来,让桑榆来当私生子,长大后,我想只要有一点点证明你身世的希望,我就不会放弃,就像你今天没有放弃我一样。”
谢谢你今天没有放弃我,桑榆真的很谢谢你。就算了死了,都会很开心的。
他捧起我的脸,毫不掩饰的泪流满面,他一字一句的告诉我,“桑榆,你不会死,我现在就在这里,我们一定会出去,是不是?你告诉我,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出去的!”
我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这里是整个宾馆最偏僻的地方,恐怕等消防员来了,我们就被烧成焦炭了,我扶着火烧火燎的墙壁,指着楼道口的侧门,“东隅,你看,只要踏过那堆杂物,你就可以出去了,时间不多了,你赶紧走,如果不想我恨你,你就赶紧走。”
他麻木的被我推搡着往前走,走到楼道大门口突然折回方向,微侧的俊美脸庞湿成一片,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我用最后一丝力气对他说:“走!一直走,不要回头,你要是回头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他愤怒而悲伤地脸折射出烈焰一般的痛心,我想我做得很对,要死我一个人死好了,我不能让他跟我一起死,原来人生命真的很短暂,根本来不及见证那些令人恍惚的词语,海枯石烂,碧落黄泉,天长地久,沧海桑田,我后悔没有好好珍惜跟他相遇的日子。
我背靠着门的方向,火越来越大了,很快就要蔓延到这里来,没想到十几年前我没有被烧死,十几年后我仍然要在烈火中赎还我未消的罪孽,这是不是就叫宿命?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逃不掉。
在我决绝的目光中,他突然反手关上了那个唯一逃生的侧门,然后倔强的站在原地,平静的与我默默对峙,他决绝而冰冷的眼神仿佛在向我宣战,远处已经是浓烟滚滚,火光滔天,他在火光中恍如一个梦寐般唯美,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氧气已经接近稀薄。
我疯了一样推搡着他,指着出口质问他,“你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会死!为什么不走?为什么关上那扇门?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会走的,桑榆,”他紧紧抱着我,“我永远都不会走,死亡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面对死亡的一瞬间,既然桑榆不怕,东隅也不怕。”
他要跟我一起死?我惊恐的手指不停的颤抖,怎么办,原来我所历唯一的灾难,不是孤独终老,不是颠沛流离,不是烈火焚身,而是好不容易寻找到了他,却要眼睁睁失去他。
任何一个人;失去了另一个人;都会活的一如既往,当时我不知道有些事一旦错过就再也回不了头,也不知道原来一转身就是海角天涯的距离,幸好我今天还有这个机会可以和你在一起,不管我们的时间只有一分,一秒。
炙热的空气让人意识开始模糊,他一字一句的对我说,“时间不多了,不要再推开我了,我不想再跟你分开。”
第71章 远方只有遥远(3)()
我愤怒的眼睛死死的看着他,指着侧门的手在空中凝固成僵硬的姿势,他的倔强他的坚持仿佛比熊熊燃烧的火焰有更加强大的力量,我的手终于颓然垂下,眼睛也慢慢黯淡下来,泛起一层绝望的水雾。
知道火会带来什么吗?什么也带不走,什么也留不下,只有焦黑色的废墟,灌溉再多的水也生长不出任何植物,满山遍野都是触目惊心的创口和梦想的尸体,那是全是带着绝望气息的地方。
“你怎么那么傻啊!出不去了啊,你为什么要跟我留在这片废墟上!为什么啊!”我的手无力的支撑在滚烫的地上,泪如雨下。
“傻的人是你不是我!”他摇晃着我的肩膀,“私生子就私生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没有那封信我照样会过得很好,而你想让我一辈子内疚是不是,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要死,今天我们一起死,从我进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我静静的看着他,雪白色的皮肤,漆黑的头发,精致的轮廓,多么美好的一个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可以让沙漠变成绿洲,沼泽变成海洋。可是谁去普照到他心中最块阴暗最潮湿的角落?
他不会活的很好,他骗不了我。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生命只剩下分离,原来我们美丽的相遇是一场死亡的约会,我不怕死,但愿来生我们还能相遇,那个时候一定要去看北极光,让北极光见证我们是上天钦定的幸福人,想到这里,我终于释怀了他的选择。
“东隅,你有没有值得信任的人?”
“值得信任的人?”
我点点头,“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这么一个人,哪怕你见不到他,你也会不顾一切的去相信他,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决定,不管别人怎么诋毁他,你还是会无条件去信任的人。”
“我没有,我的生命中没有这么一个人,”他凝重而诚实的回答我。
我的笑容僵在嘴角,半睁的眼睛无力的耷拉下来,好沉重的感觉,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好像要燃烧起来,滚烫的温度让我昏昏欲睡。
“桑榆。。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他抚摸着我的脸,从未如此失控过。
我喃喃的说,“好热,可是我想听你说话。”
“我很高兴,因为我就是被慧生这样信任的人。”
“你说,被人信任是不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桑榆,不要再说了,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桑榆,你要听话,千万不要放弃。”他握着我的手有一层黏腻的冷汗,“那些消防员很快就回来救我们,相信我,你千万要撑住。”
我眼前一片漆黑,越来越近的火苗声带着狞笑逼近,这里虽然阴暗潮湿,但是也抵挡不住来势汹汹的火魔,也许今天过了,明天的我们就会化作一堆漆黑的骨灰,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紧紧握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东隅,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他轻轻拂过我耳边的碎发,“你想问什么?”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恍恍惚惚的我仿佛回到多年前那个绵绵细雨天,我帮他传递情书,结果淋得像落汤鸡一样,最后不得不裹着浴巾问他那个问题,他狡黠的笑,扳着手指说,他喜欢像公主一样的女生,她的头发很长很长,穿着雪白的裙子,笑的时候甜甜的,还要会弹钢琴,会唱歌给我听,最好是在天国一样的地方,唱歌给我听。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什么呢?我好想知道答案。
一滴冰凉的水滴滴到我干涸的唇上,咸腥而苦涩,他断断续续低沉的声音萦绕在我的耳畔,
“我喜欢像公主一样的女生,她的头发很长很长,她穿白色的裙子好好看。她笑的时候甜甜的不会弹钢琴没有,不会唱歌也没有关系,”他哽咽着对我说,“最重要的是。。。。。她的名字叫桑榆。”
桑榆,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桑榆,每年首尔下雪的时候,我就不由自主在陌生的人群中一遍一遍寻找与你似曾相识的面容,我想象着你是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长高,还是不是爱哭鬼,可是,我一直找不到你,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他紧紧的拥抱着我,“出不去就算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和你分开。”
我蜷缩在他的怀里,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见,可是又好像听不见,我感觉我明明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井里,却被他手执一盏明灯指引着前进,他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发泄,只是浅浅的述说着,低沉的嗓音迷失在阴影中,面容看不真切,却能让我真实的感受到他的无助、他的不舍、他的孤独和他无边无际的悲伤
第72章 远方只有遥远(4)()
万籁寂静,我们终于在炙热的楼道口沉默下去,此刻就算不说话,我也感到很安心,因为我们的手是紧紧连在一起的,或许明天不会到来,或许生命就此终结,可那没什么遗憾的,只要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想我还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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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组赶紧从其他通道进火场控制火势,二组戴好防毒面具进火场营救被困的人。”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营救队员的声音,眼睛却沉重得睁不开,数十名消防队员很快将里面的大火控制住,并将冒着烟的物品往外搬。
“快拿一套防毒面具让她戴上!在阿蔡哥的引领下,他们手持手电筒冲进来,急救人员立即抢救我,掐人中、压胸,我仅有的意识开始复苏,感觉自己终于从那口井中走出来了,顿时神清气爽,睁眼时天色已经是一片清亮。
阿蔡像看见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紧紧的拥抱着我,“傻瓜啊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傻,火海也敢冲进去,你不要命了吗?”
“安东隅呢?”我反手抓住阿蔡,第一个念头就是他的安全。
“哎呀!”阿蔡叫了一声,我定睛一看,才发现他的胳膊已经红肿不堪,退了一层皮不说还起了好几个大水泡,一定是刚刚和消防队员冲进去的时候被火燎的,我有些愧疚的看着他,“对不起啊阿蔡哥。”
阿蔡哥双眼泛红,想必是疲倦不堪到了极限,“放心啦,我没事,安东隅也没事,他私人医生玛莎赶来了,还有苏阑珊在,他想有事也难啊。”
“对不起,打扰了!”一个胖胖的黑人妇女歉意敲敲门,“我是orient的私人医生玛莎,来看看sancy小姐的情况。”
安东隅站在玛莎后面,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用手轻轻摁着微微咳嗽的胸,玉树临风的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飘逸的头发随风轻扬,一丝担忧倒映在他子夜色的眼眸里,陌生遥远可是又亲切无比。
阿蔡怒目上前极不友好的说,“劳烦了,我们家鲨鱼不稀罕你来假惺惺的关怀,从开始到现在,遇见你没有一件好事情,都是因为你她现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给我滚,滚!”
我正想说话,突然看见安东隅身边的苏阑珊,她戴着了一顶大帽子挡住了自己半张脸,我看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