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命之往生-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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呙峰赶忙见台阶就下“是是是，我原是想讨教几招，之前没有机会，今日好不容易又见到灵尊了，就急不可耐了些，叫灵尊见笑了。”呙峰立即满脸堆笑收起了双手，那油光之色又泛了出来，那个笑容可掬，面目和蔼的呙峰当即又出现了。
武道鼓早已看透了这个笑面虎的真意，但是当着一众人的面，特别是无畔真人的面，也不好太让呙峰难堪，武道鼓放下拳头，这才消了敌意，只是那怒意丝毫不减。他面色极为难看，一言不发的盯着呙峰，仿佛眼含利剑要将呙峰整个人都看透一般。
一时间沂山之下，那原有的宁静忽然被打破，只不知这种局面会维持多久，是一时半刻，还是永永久久？是场面上的短暂难堪，还是留在心底永久不能拔出的刺？
第83章 黑脚印（）
武道鼓走到九命身旁，帮着九命抱起内童，内童受得呙峰的一击，疼的哭闹了一阵，现在却安静了下来，只是脸上满脸的泪痕，武道鼓看了一眼，轻轻怕打内童的后背安慰他一下，然后又轻声嘱咐站在他身后的九命跟紧他，莫要理会这一众人等，九命顺从的点点头，目光里有些担忧和惶恐，但扔算镇定。武道鼓就这样黑着脸带着九命和内童一言不发直向沂山上走去。
武道鼓临过呙峰身前，忽见呙峰身后为他准备的迎辇和仪仗队，武道鼓内心只觉可笑，这呙峰看似应尊之礼做的面面俱到，不知者还以为是为懂礼数的尊者，实则铁石心肠，目中无人到令人发指。武道鼓武道鼓漏出一丝冷笑，轻蔑的斜视了一眼那步辇，便头也不回的从步辇和仪仗队前走过。
一行人见状只觉场面甚是有些尴尬，各个傻愣了半天，片刻之后，才觉这样站着更是难看，遂不作声也跟着武道鼓和九命的身后朝着那沂山上走去，那步辇空来又空去，一直跟在队伍的最后。
这一路上一行人皆是默默不言，原先的钟鼓之声也被叫停，大家向是约定好的那般皆同武道鼓和九命保持距离，一来是为了避免尴尬，另一方面却皆害怕靠近九命，传闻中那九命乃是毒妖出身，甚至还有传言乃猫妖转世，如今真见到真妖惊惧，莫不都避之不及，各个提高警惕，就怕一个不小心，那妖怪就忽的现了身要了他们的性命。
玄默一直沉浸在武道鼓环护九命的场景中，脑中久久不能忘怀武道鼓说的那句“有我在，你碰她试试？”话中，心思愈发沉闷，遂低头不语，闷着头只管跟着向前走，却在不知不觉间竟离那九命近了些，呙峰看在眼里，心底忽然害怕了起来，一个健步便上前拉住了她。
“你疯了？不怕那孽障毒伤了你，怎离得这么近？”
玄默惊起，这才想起那九命身上一直有剧毒雾障，玄默忽感害怕之意，赶忙低头查看自己的皮肤，掀开衣角来看，却仍是那只看到那只葱白玉手，哪有受的半分毒害的迹象，玄默再来看走在前面的九命，她周围柳林依依，青山换肉，哪有什么毒雾环绕，这完全就不是传说中的那个样子。
玄默有些不知所措，举着胳膊看向呙峰，呙峰这时也觉得情况有些反常，不禁皱起眉头。
“天尊，你看这孽障怎的不像印象中那样有着弥天的毒雾呢？”呙峰又向四处看看，“这周围的草木像是也没有受过什么影响？”
无畔真人打量了半天也是一脸疑惑的摇摇头，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会不会这淑女并不是传说中的九命？我看她身子单薄，哪像传说中的那么邪乎？”公子夷忽然抢上前说道。他内心为了他父亲的事情焦灼不堪，不想错漏了什么，遂愈发认真的猜想了起来。
“难道这灵尊找不到九命，就随便找来一个女子来诓我们？”呙峰顺着姬夷的想法揣测道。呙峰又想起那武道鼓临去朝阳谷前的种种境况“我总觉得这位灵尊对我们沂山尤其是对我有什么怨怼，或许他觉得我们待他并不以城，遂随便找个人来应付我们。”
“掌门莫要胡说，我们灵尊岂是那般斤斤计较之人，他不轻易允诺于人，但是他答应的事从来都是尽心竭力的，他为人也向来坦率，绝不会扯谎诓骗于人，她说那位淑女是九命，那就是九命无疑了。”无畔真人赶忙解释道，言语之间皆是维护之意。
“可是……”
“莫要可是了，老夫相信灵尊的为人。”无畔真人打断呙峰猜测。
“我也相信我们灵尊！”玄默也忽然插了进来“我看那淑女，明眸善睐，确实有几分亲切，感觉起来就像是……”玄默说道这里，忽然侧目看了一眼呙峰，只见呙峰经过和武道鼓交手之后，虽面上依旧保持着和善有礼，但是那眼神却是有狡狯和愠怒之色，玄默看在眼里，觉得心里有些惊惧，遂想要说的话一下子噎住了。
“你……？”那呙峰果然是心里藏着愠怒，当即就气的对向玄默欲将训斥。
“你们快来看这地上。”公子夷忽然对着他们一行人惊叫到。众人闻声看向公子夷，只觉公子夷满脸疑惑的盯着地面看个不停，一行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忽见公子夷脚下的黄土间夹杂的青草斑斑驳驳，有的地方变得焦黑颓败，众人这才看出来，不光公子夷脚下，连他们自己的脚下，和这土径之上前后丈许皆是这种斑斑驳驳的土地。
“这变黑的地方看起来像不像是人的脚印？”公子夷继续问道。一行人也注意到，这些斑驳焦黑的地方，恰构成一个形状，而这形状正是一个人的脚印。众人注意到这脚印并不大，约和女子脚步的大小，脚尖向前，左右脚错落有致，向是向前而去，众人追随着脚步去的方向看去，正看到几丈开外走在前面的武道鼓和九命，而那九命脚下过处正留下一个个黑色的脚印。
无畔真人蹲下身来剜起一部分焦土仔细打量起来，边看边喃喃自语“看样子这淑女确实是九命无疑了。”无畔真人站起身将黄土举到众人眼前“你们看这黄土之上的青草已被灼烧黑了，显是烧的枯萎了。这同传说中的九命之毒功效是一样的，眼前这位确是九命无疑了。”
呙峰将那黄土攥起一些捻到手里也看了又看，不禁疑惑的说道“可是为什么这九命的毒瘴并不像传说那般横毒了？”
说到这里无畔真人若有所思的摇摇头，随即又想到什么，只见严肃的说道“其实掌门当初若听我之言，不刻意击打九命雾障，今日九命也并没有这般横毒，说不定也就跟这黑脚印一样也就这么大点威力。”无畔真人言语之中不乏批评之意。
“可是……”
无畔真人忽觉这话头不好，依照呙峰的性格，定要强辩一番，遂赶忙截住了他的话“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无畔真人停顿了一下，随即说道：“我们要真想知道灵尊这一路发生什么还是加快脚程等他们自己来说吧，你看灵尊已经走出去许久了，我们再不快点，怕是更是要让人家笑话了。”
一行人这才注意到，这半天光顾着驻足探讨了，不知不觉那武道鼓和九命已经走的快看不见踪迹了。众人赶忙收住话头，急急向前方走去，再不多言一句。
第84章 悠悠母心（）
到得沂山前厅，武道鼓谢绝了众人先做休息的提议，执意要即刻就同众人述说这一行的经历以及自己的计划。期间呙峰要将九命和内童另外安排在旁厅静候，被武道鼓一口谢绝了。武道鼓坚持要将九命和内童带在身旁，众人见状知道执拗不过他，只好一一应允。
这样，武道鼓便将一行经历同众人娓娓道来，期间说道燋铜之毒，朝阳谷所有生灵君受荼毒的景象时，特别重点的说道投毒之人心思歹毒，令人发指。武道鼓说道终有一日他将重返朝阳谷屠灭此等祸害人间的妖毒时，那目光就对着呙峰，只见呙峰眼底意蕴深刻，一脸冷笑，似是毫不在乎，武道鼓又看向玄默，只见玄默若有所感，不禁涨的脸通红，她垂下眼睑，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实话实说，我武道鼓本也就是一只橐鼓器灵，也并不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也怕金玉等腐蚀之物，虽能抵御呙仲姬的毒瘴，却对这燋铜腐蚀金玉之力实是束手无策，我几次陷危难之际，都是蒙承呙仲姬的照佛才保住了性命，所以我在想世间之人只道呙仲姬毒雾能害人性命，却全然不知呙仲姬心思柔软，心性善良敦厚，如此这样的人，却为的怀璧之罪，而被世人遗弃残害，特别是至亲之人的伤害，这也太过悲悯了些，难道世人不能宽和量度于她吗？”武道鼓说这句话的时候，正是看向玄默说道，仿若字里行间就是在对玄默讲述着道理，玄默听在耳里，字字珠心，不禁难掩的内疚，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武道鼓终归还是留了一分薄面，他没有直接点名，但是众人也都从这话中明白了个大概。
公子夷那宽厚的脸上当即显现出悲悯之意，他看向九命，也觉得这个淑女身世凄苦，原不该为人特别是为亲人所舍弃。无畔真人对武道鼓投以赞许的目光，他捻着胡子看向九命，不自觉说道“灵尊所言极是，如是这般淑女本不该受此罪过，原是世人太过苛求了。”
“说的真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但是当真是这样吗？”呙峰忽的说道，他目光正对着九命，一丝寒意至逼眼眶，似是从牙缝间挤出了一句话“她有毒不是她的错，但是她私吞了五彩石和丹水玉膏，这又怎么算？”
九命看着这呙峰眼中的凶光，忽觉身上一下子有了刺骨之寒，除此以外，更尝到了一丝绞心的苦楚，她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她的生父，她听着武道鼓说着燋铜之毒的事，这些其中的缘故武道鼓从未对她说起过，她知道武道鼓是为了她好才从未透露出她父亲的意思，但是她其实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一个结果，只是真当面对这个场面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底那层层泛起的酸涩和痛苦，她不知道这苦楚来自哪里，她未曾见过这个生父，而今父女团圆的第一面，她父亲就想杀了她，她只能疲于躲避这个生父，但是只要在其中稍有停当的时候，一旦想起这父亲对她的恨意，她就恨不能自己从未来过这个世上，原来自己的出生是让人这么的难堪和难以忍受。
“那五彩石并不是她私吞的，我们众人哪个不知道，那五彩石是呙姜氏为了防范你总想取九命的性命才将五彩石打入九命的体内。”武道鼓悲愤的对呙峰说道“可是呙掌门好生糊涂，竟将这罪责怪咎到九命身上，岂不是太可笑了吗？”
“那丹水玉膏又该怎么说？”呙峰咄咄逼人，一点不示弱。
“你难道不知道那丹水玉膏是怎么回事吗？”
“笑话，我怎么知道这孽畜怎么会想着连她母亲的丹水玉膏都要偷取，她生性如此贪婪，本就是个祸害，我当初就该……”呙峰说着说着，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尤其说道呙姜氏，他恨意横出，脸色气的紫涨，那老好人的面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他不禁扶起腰间的佩剑，急欲拔出来砍将于九命，他拔了几次，那手掌却一点使不出力气，怎么都拔不出来。呙峰这才低头看到旁边无畔真人不知何时已将手抚于他的手掌之上，将他拔出的剑生生的按了回去。呙峰看向无畔真人，只见无畔真人厉色示意他不能动，呙峰顿时掩住了怒火，他低头略一思索，随即收住了剑，但是眼中仍然赤红，仿若冒了火一般。
看着这一切的武道鼓此刻心中也是泛起了怒意，他只道呙峰狡猾世故，却不知他实则是个偏执残忍的愚人“呙掌门不知道，那我说给你听。”
武道鼓略一沉思随即说道“呙掌门你认为呙仲姬是妖孽想要除掉她，却苦于她的毒雾不得近身，你日日苦于这个心病，历久弥新，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你终于得知，这呙仲姬的毒雾和她身子是连接在一起的，你近不得身，就打起了毒雾的主意，我来细数一下你用过的方法，譬如将整个朝阳谷用燋铜弩箭环绕着，呙仲姬可御毒却御不了腐蚀之效。你想借着呙仲姬逃跑之际令她中毒剑毙命。”说到这里武道鼓看了一眼玄默，玄默仍自低头不语，呼吸却急促了许多，显然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又看了一眼九命，他本无意揭露这些事于九命来听，但是情势所迫，他实在不得已，他看着九命，九命面目沉静，没有太多波动，武道鼓深感庆幸。
“但是你这一计失败了，你没想到，呙仲姬心思纯良从未想过出谷贻害世人，所以一计未中，你然后怎么做呢，你上山下海穷尽各种办法寻找各种法器鞭打于呙仲姬的毒雾之上，对了，你甚至不惜以一个涂浮玉器灵为代价，你将器灵打入谷中盾击呙仲姬，你身为修行之人却枉顾生灵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