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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小宫女的帝后之路-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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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永泽这才撩起下摆,对着紫宸宫方向跪下。

    刘珍儿也跪在后面听了一耳朵,口谕的内容仍旧是一些严厉教训的话,最后赐下孝经和通鉴,让殿下抄写反省。

    孝经还好,通鉴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就太厚了。刘珍儿都担心,那两本书会压着殿下的手。

    如果不是那天在寝殿里看到圣上为殿下焦急,只听这口谕,刘珍儿还真会以为他一点都不在乎这唯一的儿子。

    俞公公是个大忙人,传过口谕后就离开了。

    刘珍儿连忙起身过去,要帮皇长子接过手上的书。

    “不用,有点沉,我自己拿就可以了。”平日里让珍儿收拾点小东西,他就觉得太委屈了,怎么舍得让她拿太沉的东西?

    况且,这书毕竟是父皇让他反省的,他的态度必须郑重,赵永泽看着殿外仍旧没有撤完的玄衣卫想到。

    刘珍儿见殿里所有宫人,都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也稍微懂了。

    这不是体罚吗?刘珍儿心里有些埋怨皇帝,却忘了她上一世这个年纪,每天背上也要背几本书,这大概便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之后,刘珍儿的日子没有多大变化,仍旧是两点一线,但长寿宫的气氛就低迷了很多。

    刘珍儿经常碰到底下的宫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没精打采的闲聊。这不,去正殿的路上,她又碰到了几个。

    “殿下痊愈了,陛下又罚了抄书,看样子是不打算给殿下解禁了。”那个洒扫的小宫女扶着扫把抱怨,“殿下都出不去,我们这些奴婢的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旁边的宫女也附和道:“是啊,太后娘娘又没有定下具体反省的时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禁了。”

    “殿下生病的时候,明明陛下还特地罢朝了的,现在怎么又回到以往那种不闻不问的状态了”

    刘珍儿走过去本打算提醒,但听到这里不由停下了脚步,开始思索皇长子和陛下的关系了。

    那天看到的皇帝对殿下的关心忧虑不似作假,而这半个月未曾探病,未曾赏赐也是事实,这皇家的父子关系委实难测。

    “啊,刘女史!”一个小宫女发下刘珍儿后,赶忙行礼。其他几个也面带忐忑的行礼,心里无比的期望刘珍儿没有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刘珍儿一下子有些进退两难了,这几个宫女议论主子,明显违了宫规。但她们说的话,在刘珍儿看来并无恶意。

    要因为这个事儿重惩这些宫女,她心里迈不过那个坎儿,可若是不罚,又容易让这些宫女对宫规生出侥幸之心,以后整个长寿宫就不好管了。

    “你们叫什么名字?分属哪个女官手下?”刘珍儿也不叫起,就这样俯视这她们问道。电光火石之间,她还是做了决定。

    被刘女官逮住,让她们上官知道了,肯定不会轻饶,都连忙磕头:“刘女史恕罪,奴婢们知错了!”

    “说!是哪个女官手下的?!”刘珍儿厉声喝到。

    宫女们终是不敢再心存侥幸了:“奴婢们是邬姑姑手下的。”

    “非议主子,该怎么罚啊?”刘珍儿先放下了邬姑姑的话题,继续逼问。

    为首的宫女脸色一下子惨白了,把头磕的砰砰作响:“奴婢们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刘珍儿看她们真的知道怕了,也松了一口气。宫里的很多刑法都太磋磨人了,她并不打算用那些刑法惩治她们,可轻轻放过,又会让她们对皇长子殿下失去敬畏之心,她既然做了长寿宫的女官,就要担起女官的责任。

    “犯了口舌,该怎么罚?”刘珍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严厉。

    跪着的宫女眼里一下子爆发出了死里逃生的喜悦:“该掌嘴!”

    这个所谓的掌嘴,也不是用手打,而是行刑人用木板做成的巴掌抽。

    刘珍儿本来觉得这个惩罚也太严厉了,但看着这些人庆幸里夹着感激的神情,又默默的咽回了后半句话,再轻可能得到的就是相反的结果了。

    “每个人都到尚方司去领,二十个巴掌。”刘珍儿掐着手心,逼自己的声音冷酷。

    几个宫女纷纷磕头领罚:“谢刘女史!”

    那些宫女眼里是真切的感激,刘珍儿却觉得越发的荒谬了。

    紧了紧衣裳,刘珍儿加快了去正殿的脚步。

    “殿下,热水来了。”小宫人在殿外轻声道。

    良久,赵永泽才睁开眼睛,声音一如既往的清亮有力:“进来。”

    皇长子站起来时,又是一颗小松的姿态,他不允许自己的疲态在他人面前显现。刘珍儿看着心疼,想要搀扶,但理智阻止了她,只又跟殿下靠近了,以方便就近照顾。

    几个明目秀眉的宫女,端着金盆拿着面巾走了进来。见殿下没有吩咐,互相对视了一眼,拿出最美好的姿态走过去,想要服侍殿下净面。

    这些宫女也是侍候了殿下几年的老人了,应该知道殿下的习惯,她们敢近身服侍,说明以前也这样服侍过,所以刘珍儿也没在意。

    “滚出去!”

    皇长子的饱含怒气的声音如同一声惊雷,震得几个宫女一颤,放下水盆匆忙的跑了出去,再也没心思注意什么仪态了。

    “殿下。”刘珍儿试探性的握住皇长子被气的微颤的手,见他没有继续发火,才小心的问道:“珍儿给你净面?”

    赵永泽点点头没说话,但周围的气息柔和很多。

    刘珍儿没去思考殿下为什么不许别人近身,却愿意在她面前露出疲惫的一面。只想着怎样让殿下更舒适一些,尽量用最合适的力道帮他了脸和手。

    柔软的帕子被一直很有耐心的手拿着,不轻不重的擦过的他疲惫的肌肤,温热的水汽像是钻进了他的肌肤里,疲惫就这样被驱走了大半,赵永泽精神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好了。”赵永泽捉住刘珍儿给他擦脸的手,接过她手上的帕子,直接放在旁边装着冷水的盆里浸透,然后直接敷在脸上,这一下是彻底清醒了。

    刘珍儿看得心一紧,连忙去找了手炉过来。这个时节水虽然没结冰,但也有些刺骨了。

    “没事,殿里有地龙。”赵永泽虽不在意,但还是接过了手炉,接的时候还小心不碰到珍儿的手:“抱歉,不该当着你的面发脾气。”

    谁还没有过脾气不好的时候了?刘珍儿没想到殿下会因为这个事情道歉,她完全没生过气,不过还是斟酌道:“殿下心里有气不能憋着,能发出来是最好的,只是以后发泄的方式能改一下更好了。”

第53章 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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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把他们都押下去吧;永泽出了事,再让他们赔命也不迟。”太后捻着佛珠的手顿了一下,回头看着那些跪伏在地上抖得像筛糠一样的和尚道士:“不管你们是不是真有本事,为了你们的性命着想;也为了你们的庙宇里的僧众道童着想;在心里祈祷吧。”

    大殿里的人顿时敛了声;他们没想到平时慈善又信佛了皇太后还有这样一面。也是;皇太后当年扶持幼子登基;垂帘听政八年,也曾有着铁血太后的名声,怎能因为她念了几十年的经,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呢?殿里的众人当即又紧了紧心。

    “陛下;广缘寺的主持和玄妙观的观主带到了。”玄衣卫千户又带了和尚道士进来。

    经过了多个和尚道士;天子已经对这些人不抱多大希望了,不过事关他唯一的儿子,再微薄的希望也不能放过:“免礼,先救治永泽!”

    和尚和道士还没来得及行大礼,就被总管太监带到了皇长子的床边。

    皇长子的床边又两个宫女服侍,一个给他擦汗,一个给他润唇。他已经昏迷三天了;即使太医院所有太医拿出看家本领给他退了烧;但还是经常冒汗;口中呓语不断,这也是太医推测是魇住了的原因。

    广缘寺主持看了一会儿气色,心有些沉,询问宫女又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不由把目光转向同来的道士。

    玄妙观观主有什么办法?山医命相卜他也只学了个皮毛,只觉得皇长子殿下的面相和年龄有点违和,而且还在变,但他自己学艺不精,怕看错了,完全不敢在天子面前说这话。

    “你们也拿不出办法?”天子语气不善。

    长寿宫的气氛又凝滞了起来,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天子那喷薄欲出的怒气。

    “既然无能,那都押下去!”

    带着血腥之气的玄衣卫来拖人的时候,两人即使有些见识也都吓住了。

    玄衣卫自来是血腥和残暴的代名词,这样被拖下去还有命在?

    “贫道还有一个方法,可供一试!”道士对着玄衣卫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立马大喊。

    天子挥手止住玄衣卫:“说!”

    “殿下口中念的似是人名,可以把这人找出来,在床边呼唤皇长子殿下。”道士把他脑海里灵光一闪出现的古书办法说了出来,即使这个情形和书上的不大一样,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永泽念的是人名?那念的是什么名字?”天子有些怀疑。

    殿里其他人也不大相信,皇长子自从昏迷嘴里一直呓语着,声音小又尾音又拖的长,谁都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

    “是念的‘真儿’。”道士怕皇帝不信,又连忙补充道:“贫道从小就耳朵灵敏,这些年在山上修炼,虽未得道,但也把自己养的耳聪目明。”

    皇帝暂且信了他,转头问:“皇长子身边有谁叫‘真儿’?直接带上来。”

    总管太监立即出去,把被关押了的皇长子的随身太监提了上来。

    “回禀陛下,主子身边没有叫‘贞儿’的奴婢。”年轻太监压抑着颤抖。

    “没有?”天子看着道士的目光有些暴戾。

    道士当即满身冷汗,没了回头路可以走了,当即大喊道:“不拘认不认识,只要叫这个名字就可以试一试!”

    “去把宫里所有名字的音是‘珍’的都带过来。”皇太后在皇帝发火之前,直接对着总管太监下命令。

    总管太监看了皇帝一眼,见没有指示,就匆匆出去了。

    皇太后又命令玄衣卫:“去通知京中所有勋贵和文武官员,把家里名字中带‘珍’的人送进来。再张贴皇榜,让所有家里有叫‘珍’的百姓,都到顺天府登记。”

    “京城里其他僧人和道人也要加紧带过来。”皇帝默认皇太后下的命令,最后又加了一句。

    满京城都因为一个名字的音叫‘珍’的人动了起来,而刘珍儿丝毫不知,她陷入了穿越以来最大难题。

    天光已经大亮,院子的正中央摆了一个朱漆斑驳的条凳,两个身体粗壮的宫女拿着毛竹板立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的盯着刘珍儿。

    刘珍儿立在院子中间,四周那些别有意味的目光,像是要剥开了她的衣服,好肆意羞辱她。刘珍儿的心即使被这些目光戳的鲜血淋漓,也依旧不愿意低下头,似乎那是她仅剩的骄傲。

    她不怕疼痛,为了生存,她也可以催眠自己适应规则,告诉自己身份上的不平等不等于心灵的不平等。但崔姑姑的一句话,骤然撕破了她一直以来给自己营造的假象,别人可以肆意侮辱她,她又能拿什么去追求平等?

    “想来你们也听说了,这个刘珍儿犯了我的规矩。”人都到齐了后,崔姑姑才施施然的站了起来,看着下面的一群小宫女道:“你们也一直没有机会正规矩,正好也让你们看看犯了规矩的后果。”

    崔姑姑满意地看着下面的人都露出了畏惧的神色,才把目光转向刘珍儿:“三更之后私自外出,你可认罪?”

    “奴婢认罪。”都到了这个境地,难道还能不认?

    崔姑姑声音蓦然变沉:“罚三十杖,你认不认?”

    刘珍儿手掌掐出了血,都说不出那一个字。

    刘珍儿不回话,让本来就沉重的场面更凝重了。

    崔姑姑身边的大宫女见刘珍儿不识好歹,让场面僵在了这里,怕崔姑姑下不了台,直接挥手:“死不认罪,罪加一等,杖六十,行刑!”

    两个粗壮的宫女立马逼近了刘珍儿,要擒住她往刑凳上拖。

    刘珍儿看着殿下瘦了一圈的身形道:“以后就不会这么忙了吧?”

    “不会了,以后的局面自有父皇和阁臣把控。”

    赵永泽虽是如此说,但还是和刘珍儿随时关注着进展。

    不久,京城就出了一个流言,说圣上经常夜梦恶鬼,觉得是上天给的梦兆,决定请钦天监推算天意。

    最开始所有人听到这个流言,都当着无稽之谈。然而,没过多久,圣上就真的命钦天监观星以测天意。

    这下所有人都觉得风头不对了,圣上做了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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