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妖娆-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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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伤势凶险,需立刻医治,来不及回营地。”她道。
“赶紧医治!其余的人,滚到一边去守着!”他努力克制着喷薄欲出的怒意。
众人立刻散去四周,将四下守了个严严实实。
白藏伸手欲揭开慕容馨的衣衫,手伸到衣衫上,又顿住,“王爷是不是要回避一下伤口在”
萧景云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慕容馨的面庞,白藏立刻明白自己的问题多余了。
在伤口上做了清理和敷药之后,白藏取出一颗药丸,“这个她得马上服下。”
“那还不快喂给她!”他的眼神没有瞬息离开过她。
“需要嚼碎了咽下方有效果”白藏轻声道。
萧景云未做思考,取过药丸放入口中嚼碎,小心凑到她的唇上
白藏急忙将水递上,看着他仔细地灌入她的口中。
一盏水灌进去,他皱眉道:“怎么还不醒?!”
白藏心里一叹,“这么重的伤势,且寒气入体,需要些时日”
“多久?!”
“给我一间单独的帐子,我需贴身照顾她,应该不超过五日就可醒来”她本来想说十日,看着他的神情,硬生生缩短了一半。
“三日!让她醒来。”他冷冷道。
白藏一窒,再不出声。
远处的山石后,莫棠奚负手而立,身后一人小心道:“公子,那面具”
他却仿佛恍若未闻,低声道:“真是个疯子”
他身后的人再不敢出声。
众人刚回到营地,供慕容馨养伤的帐子已经收拾出来,恰在中军帐的后头,中间也就三五步路的距离。
白藏看了小心道:“她需要安静,王爷平素商议事情”
一盏茶后,在中军帐的前头不远处,又搭出了一个新的帐子,专为议事而设。
白藏觉得,自己的话还是太多了。
说是单独的帐子,其实除了白藏,萧景云几乎日日泡在里头。
白藏没胆子赶他走,起初还时时注意礼仪,倒后来也就习惯了他日日坐在榻前守着。该喂药换药的时候,将他请去一边也就罢了。
第三日夜里,慕容馨还是没有醒来,萧景云的脸色更加难看。颜湛在外头转了不知多少圈,也不敢进去唤他一声。那南风郡主几日寻他不见,早已暴跳如雷,此刻还候在中军帐外。
萧景云坐在榻前,握着慕容馨的手,一瞬不瞬盯着她的面庞,总觉得下一刻她就会醒来。
“她今日若是不醒来,你也不用回宫去了。”他猛然出声,惊了白藏一跳。
她急忙在他身后跪下,“箭矢穿身而过本已是重伤,再加上寒气入体,还有,那暗河之水有毒。”
他身子一僵,“有毒?为何不早说?可有药解?”
“水中之毒应是流经有毒的山矿所致,毒性不强,我虽寻到了方子,但是完全解了体内的毒需要更多的时间,而且会让伤口恢复得更慢”
“将我的延丹取来,给她服下。”他忽然打断她。
白藏急忙伏倒在地,“延丹乃皇上钦赐,只可由后宫贵妃以上、亲王及亲王正妃方可服用”
“你虽是宫中女医,但如今身在军中,我一样可以将你军法处置了。”他淡淡道。
白藏沉默了片刻,自随身药匣中取出明黄绢布包裹的木盒,拿出一粒丹药,将慕容馨扶起,喂她服下。不过片刻,她的面颊上竟已透出淡淡血色。
“我说过今日必须见到萧景云不走”远处隐隐传来南风的声音,萧景云眉间紧皱,腾得起身。
“照看好她。”说罢掀帘而出。
白藏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她已经无法预知这位主子,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来。延丹一事,虽是王爷命令她做的,但她毕竟已破了规矩,回去的责罚她是万万躲不掉了。
正觉心烦,忽听得一声叹息,她一惊,急忙向榻上望去。慕容馨眉间微皱,羽睫忽闪,竟有醒转之意。白藏慌忙上前,探向她的脉间。
慕容馨微微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白藏不可思议的神情,勉强道:“白大人”却几乎发不出声音。
白藏刚欲再说什么,慕容馨只觉眼前一暗,一人已扑到榻前,将她的手紧紧攥住。
“你醒了”萧景云的声音有些颤抖。
慕容馨看到他就觉心头一凉,完了,偷偷摸摸惹了这么大的事,给他逮着了,自己也就罢了,鱼七不知怎样
“鱼鱼七”萧景云虽听不清她说什么,却也看出了她的意思,神情迅速冷下来。
“鱼七枉顾军法私自探营,被处置了。”他一字一句道。
慕容馨只觉眼前一转,几乎又要晕过去,“是我的错”额上又沁出汗来。
一旁白藏忙道:“王爷,她刚刚苏醒,还是不要刺激她”
萧景云勉强压住莫名怒气,对着慕容馨道:“你给我闭嘴,再提他一句,我当真把他处置了。”
慕容馨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睁开眼还想说什么,只觉浓浓的倦意袭来,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白藏小心翼翼候在一边,不用抬头,她也可以分明感觉到萧景云滔天的怒气。不过,若是换做自己,大约也会很生气,她这么想。
看着萧景云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白藏悄悄退出帐子欲取些干净的水来。出来就看见一个人,似乎在外头已经等了很久。
见她出来,那人急忙走上前,“白大人,子归姐姐可好些了?”
白藏看清来人,淡淡道:“我以为眼下,姑娘不应该来这里。她如何受的伤,羽月姑娘应该很清楚。”
羽月急忙俯身道:“我有法子解了子归身上的毒。”
第92章 又生一计()
慕容馨刚刚有些微的意识,就听到了耳边嗒嗒的捣药声。睁开眼,果然看见白藏正在不远处的案前,专注地研磨草药,面上难以遮掩的疲倦之色。
“白藏”她低声唤道。
白藏的手顿了顿,抬眼看见她已醒了。她唤自己白藏,而不是白大人。
她走到慕容馨的身边坐下,看了脉,才暗自舒了一口气,“醒了就好,不过还不能乱动,好生歇着。”
慕容馨四下里看了看,没说话。
白藏拍了拍她的手背,“鱼副将好好的,不过是挨了顿板子。王爷他他很快就会回来。”
慕容馨听出她言语间极短暂的停顿,想来她有什么瞒着自己,就算问她也问不出,索性又闭上眼。
比起上回醒来,她觉得已经好多了,略动了动,伤处也没有那么痛。白藏的确是厉害
这么想着就听见有人掀帘而入,“还没醒?”萧景云压低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暗哑,还有,铠甲的声音?
慕容馨睁开眼,果然看见他一身甲衣,手中的佩剑仍握着。
“打仗了?!”慕容馨急地欲起身。
萧景云几乎立刻就到了身边,将她摁住,眉头紧锁,“闹够了没有?!”
她看着他身上尘土,和盔甲上刀剑的痕迹,“什么时候开始的?多久了”
他将佩剑重重扔在了地上,慕容馨看到白藏默默躬身退了出去,心里不觉有些忐忑。
然后就被他的身影笼罩,他的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小心地避开她,“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把你”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浅尝即止十分小心,“我能把你怎么办”
慕容馨的眼眶一酸,有什么温热的就滑了出来,自面颊上滚落,“我也以为再见不到”
他将后面的话紧紧封在她的口中她能感觉到他极力隐忍地情绪
半夜醒来的时候,她转过头,他就睡在身边。盔甲已除,眉间淡淡的倦意。
她轻轻支起身子,竟不觉得怎么痛了,也不知白藏给自己吃了什么药,竟有这奇效。
这么俯看着他,她以前从没有过。
他的样子原本就很耐看,沉睡中的眉眼间,仿佛山水静谧月晖浅浅。最近几次看他,他都是凶巴巴的样子,现在这样,多好
这么想着,那片原先静谧的山水就有了波动,他睁开了眼。
她坐在自己的身边,看到自己醒了,眼神里有微微的惊愕和躲闪。他起身,将她小心拢在怀里,“还痛么?”他问。
她摇摇头,“好多了。之前白藏替我换过药了”
他闷闷地一笑,“是我换的。”
她的脸就热热地烧起来,“你”
“不会白看了的”他的声音犹带着笑意。
她心里莫名地温暖起来,悄悄将手环在了他的腰上,她想要更多的温度。
萧景云感觉到她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腰间,心里顿时满满,低下头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若不是你有伤在身”
她自然明了他的意思,急忙低头钻进他的怀里,“累了要睡了”
萧景云将她揽着重新躺下,“这一场仗打完了,我们就”
慕容馨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打断他,“我有法子逼他们出来!”
萧景云一愣,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
她将他的手推开,“你和南风郡主不是很亲近么?不如再亲近些”
他复又支起身子,“我以为你知道”
她伸手将他的嘴堵住,“不用解释,我相信我看到的”他的眉头慢慢拧起来。
她接着道:“需要向她借一样东西,看来看去,只有你能办到。”
之后的仗断断续续地进行着,天气也愈加炎热起来,元澈的脾气也跟着燥起来。虽说自己这里固若金汤,但是外头的战事并没有占了太多便宜。夏日炎炎,好在地下仍是凉爽,感觉不到暑意。而南商那里,虽在林子里,这个天气,还是热气蒸腾。这两日开始将采来的冰块源源不断的运入大营。
慕容馨的身子恢复得很快,只有白藏知道如此重的伤势,若不是延丹的功效,这会儿她应该还未完全清醒。然而这件事,萧景云却让她永远不许向慕容馨提起。
可有一件事,白藏却看不太明白。
这两日萧景云日日陪着南风郡主,要么在新搭建的议事帐里喝酒聊天,要么去古越的边境逛一逛。而慕容馨却日日钻在中军帐里,不知在忙着什么,言谈间却并没有半分的不悦,似乎完全看不见萧景云与南风的日日厮守。
每天夜里萧景云却会将慕容馨从中军帐里抓出来,扔回她养伤的帐子里,看着她在安息香里睡熟了才离开。而中军帐的灯火,每每到夜半才熄灭
转眼元辰在清溪镇上已住了小半月,要找到人其实早有了眉目,只是这镇上实在很多耐人寻味的事情,他尚需些时日。再者,那个日日在镇上逛的不想回来的人他也想多看看她每日的笑颜如花。
浽溦确实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太无趣了,眼下住在这个镇子里,随时可以看到九州不同的人和各式各样新奇的玩意儿。照理王爷是来办事,却几乎日日陪着自己四处逛着,让她更加开心。
今日难得王爷说自己有事,只遣了侍卫跟着她,她自己逛去了镇上最热闹的一处。
昨日就听说会有高昌国过来的神箭手在此比试,她一早就过来瞧热闹。到了空地边,已有三三两两的人聚集在那里,她正四下寻找可以看得清的地方,后面的侍从已上前道:“浽溦姑娘,王爷已为你订了那边茶楼上临窗的位子,姑娘去那里看得最是清楚。”
浽溦顺着他所指之处,那茶楼二层临街的一溜窗子,果然是看向这里最好的地方,且有吃有喝又避了暑意,当下开心地随他入了那茶楼里。
上了二楼,临窗的一张案几上早就布好了点心,她一看皆是自己爱吃的,更是高兴得手舞足蹈,急急地就嚼起了面前的糖糕。眼看着广场上的人也越聚越多起来,心下十分雀跃。
不久,身边的茶座上也坐满了人,每个雅座之间仅已串珠的帘子隔着。而那个离自己最近的案几还空着,却没人来坐。浽溦觉着这么好的位子空着,挺可惜,很快也就忙着看外面去了。
眼见着广场上已搭起了箭靶,高高低低形状各异,很是有趣。周围的人群也越来越多,很快就将四周的道路都堵上了。
浽溦看得正起劲,却听到身后有动静,转头一瞧,隔壁的雅座来人了。
是位公子,身后呼啦啦一群侍从,布食、燃香、铺锦垫一气呵成。一切安顿好后,又呼啦啦退出去,不知隐去了哪里。
浽溦看着那公子身边留了一个座位,上面放了一个极漂亮而且看起来就很舒适的软垫。她想着应是还有人来,却见他将手里抱着的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放在了软垫上。
她定睛一看,竟是一只十分漂亮的白狐,当下就十分喜欢,忍不住看了又看。
那白狐却是有些惶恐,到了软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