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密码:拼图者-第3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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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原始森林里面隐藏着的,并不是什么金诀王的真身墓,而是一个用活生生的中国人来做实验研究长生不死之术的基地,所以才会发生录音里面说的那种事,kc实验失败,受试体失去控制,屠杀全部人等等。但是第二段地狱里的声音出现以后我就又有了新的想法。”
我吓了一跳:“第二段地狱里的声音?”
他郑重其事卖关子,不说话,只点头。
我有点艰难地吞着唾沫,想问他第二段地狱里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又想问他新的想法是什么,但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问,只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巴巴地等他往下说。
他说:“研究长生不死术的地点,就在金诀王墓中,也就是从前的飞马峰现在的虎啸峰,也就是江城市和横水县、刘泗县三座城市中间那片广袤凶险的原始森林里。”
他说着,猛一踮脚尖,把椅子滑回到电脑前面,敲击键盘调出另外一个音频文件,点击播放。
我耳膜一阵刺痛。
又是和刚才很像的指甲划黑板的声音,然后是别的一些乱七八糟碎碎的声音。
整段听完,头疼欲裂,我在想,如果用超大功率音响设备来播放的话,估计能把人震得七窍流血。
490、姐姐,救我()
这就是彭亮说的第二段地狱里的声音,全长共九分钟,由三个电话录音拼接成,充斥各种恐怖的非人非鬼的声音:咯咯咯磨牙齿的声音、嘎嘎嘎公鸭嗓漏风嘴的笑声、似乎仿佛好像有个女人在喃喃自语但很快能明白那不可能是人类的声音、呜呜咽咽的哭声、水声、咂巴嘴的声音、一阵干哑的嘿嘿嘿嘿吼吼吼吼的笑声、突然安静一分钟以后又出现了类似指甲划黑板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尖叫,不像是人发出的,倒像是一棵干枯死掉的树发出的,又疼又哑,最后面的半分钟只有滋滋滋滋的干扰音,没别的。
听完全录音以后,就要听解析版了。彭亮调试好,没直接放,而是转过头来叫我做好心理准备。
我起身倒了杯水喝下,又深吸口气,朝他点点头,表示做好心理准备了。
他叫我坐好,我听话地坐下,他才按播放键。
我原以为里面会有比之前那段更恐怖更惨烈的屠杀声,所以彭亮会那么郑重其事叫我做好心理准备。但不是,这段录音的解析版里没有枪声,没有惨嚎声,没有杀戮声,也没有急促的争吵声和绝望的叹息声。
这是一个孤独无助的中国女孩子打给她姐姐的求救电话。
三通电话,拼接成九分钟的音频文件,出现频率最高的一句话是:姐姐,救救我。
以下是剔除没有间断过的哭泣和抽噎声以及偶尔突然一声惊乍的害怕尖叫之外并做了一定顺序整理之后,那个女孩的说话内容:
“姐姐,传说是真的,好多用特殊方式保存的干尸,好多,秦时的盔甲,站着葬,眼睛里淌金水,好多,密密麻麻到处都是。我出不去了,姐姐,回去的路被老郑堵死了,老郑算计我们,他把唯一的路堵死了,想把我们埋在里面,殷三郎受伤很严重,淌好多血,昏在主墓室里,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们想救他的可是碰到机关大家都散了,我只有一个人,姐姐,我只有一个人,姐姐,救我,救救我啊姐姐。陆青死了洪兆军也死了,姐姐,我也快要死了,姐姐救救我,救救我啊姐姐”
从头到尾哭声不断,哭得肝肠寸断,绝望到了完全崩溃的地步,我紧紧抚着胸口,没办法呼吸,脑子里全是这年轻女孩在一座古墓深处挣扎着一边寻找出路一边迎接死亡的画面。
除了刚才那些重点叙述内容以外,其余基本就是在重复说“好冷”、“好黑”、“救救我”、“我看不见路”、“我会死在这里的”等等。
到最后面半分钟,女孩的声音非常微弱,基本已经是濒死状态,说的话也差不多就是交待遗言了。谢谢姐姐这么多年对她的照顾;希望姐姐不要试图找她的遗体,太危险了;房子给姐姐,存款给妈妈
她就那么喃喃地说啊说啊说啊说啊,越说越轻,说得我心都碎光,我想如果我是她的姐姐,听这段录音,一定会昏厥过去,痛不欲生。
录音最后一句话是:“姐姐,下辈子我要跟你做亲姐妹。”
然后就没了。
我抚着胸口很长时间缓不过劲来,满耳朵都是那女孩绝望的求救声,姐姐救我,救救我。姐姐
我想,如果我是她的姐姐,一定会拼死去救,无论阻力多大,都要想尽办法去救。
彭亮很耐心地等我脸色终于好一点之后才跟我说他给两段录音做过八次深度解析,对各个波段都进行了交叉对比,从电波干扰的方式判断,和之前那段录音是在同个地方发声的,只是第一段录音用的是录音机之类的设备,而这段是手机打出的电话。
还有时间也不一样。
之前日本人的那段录音里有明确时间,是1937年6月,年轻女孩这段录音里没有时间,但当时发到网上的文件有日期标注,是2010年9月,也就是五年前的秋天。
彭亮说:“五年前的秋天,你有印象吗?如果你真的关心金诀王墓,认真做过调查的话,就应该有点印象。”
我抿着嘴不响,但心里清楚,他能从我的表情里看出答案。对,我知道,传说殷三郎的右眼就是五年前秋天盗金诀王墓时被机关所伤瞎掉的,据说那次行动准备十分周全,但还是惨败告终。代芙蓉打听到的消息是只有殷三郎一个人活着从墓里出来,但从他后来到处追杀苏墨森的行为分析,苏墨森也活着出来了。这段录音正好解释了殷三郎的复仇原因:苏墨森算计他们,堵死入口将同行的人全部活埋在了金诀王的墓里。
苏墨森就是录音里那女孩子所说的“老郑”,郑胤如。
彭亮说,从两段录音,配合各方面调查到的线索,可以确定,世人觊觎几百几千年的金诀王墓就在离乾州不远的地方,江城和邻近两座城夹出来的那片原始森林中,里面有宝藏是不必说的,哪个有权位的人物去逝不用金山银山培葬,阴兵死士的说法也被录音里的女孩证实,她说到处都是干尸,着秦时盔甲,密密麻麻立着。
然后是长生不死的说法,从第一段录音内容看,它不像人们以为的那样是仙丹,而更应该接近“术”这个词,可能是某种方式,也可能是手术,总归它是真实存在在金诀王墓里的。三十年代,曾有一批人在金诀王墓里做人体实验,应该就是研究长生不死之术,其中一项代号为“kc”的实验失败,导致惨剧发生,受试体反过来屠杀实验者,尸横遍野。
我点头表示同意。
同时,我想到另外一件在我脑子里劈出一片空白的事情。
常坤他们所在的那个所谓的什么“潘多拉官能异变综合症研究中心”的具体位置,一定也在那片原始森林里。
这想法,真叫人恐慌。
我太累了,感觉有些虚脱。
彭亮倒还好,目光矍铄,表情里有种宁静的满足感,仿佛很乐意帮我调查这些似的。
我因为疲惫得不行,加上刚才受女孩求姐姐救她那段录音的冲击太大,脑子太迟钝,没能好好想想彭亮身上那些隐隐不太对劲的地方,后来终于想到时只觉庆幸,甚至有点侥幸的感觉。
彭亮跟我说,第二段录音应该是那个女孩的姐姐放到网上求人帮助解析然后扩散开来闹出一阵风波的。
因为电波干扰的缘故,姐姐接到电话的当时只有杂音,不可能听见内容,她录下放到网上,有人帮她做了解析,然后引起轩然大波,电视新闻都播放了“地狱来电”的事,后来又是辟谣又是删除,最后沉到了深网里,只有黑客们还感兴趣。
有个黑客根据声纹做了一系列搜索,认为录音里面的女孩真名叫喻美露,是个日本留学回来的年轻女孩。
又是日本,看来五年前那趟盗金诀王墓的行动,日本方面也有力量掺和在里面。
藤原家为了长生不死之术,也算是见缝插针、拼尽全力、无所不用其极的了。
我在心里默默把那女孩的名字记住,喻美露。说千道万,她是被苏墨森给坑死的。
彭亮去厨房做吃的,他倒真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打开音乐,极舒缓的古典钢琴曲,踩着节奏慢悠悠切菜,有优雅的感觉。
而我蜷在沙发里一动不愿动,只小心地、慢慢地将已知信息梳理一遍,拼凑出很大一个阴谋的轮廓。
以前我怎么都想不通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挖空心思找金诀王墓,还以为他们真的要像传说中那样将里面九千阴兵死士复活过来闹变天之类的,真滑稽,他们不过是要回到他们经营了几代几十代人的实验基地里去,1937年的大屠杀是突然之间发生的,什么准备都没有就逃了出来,他们必须回去把从前的心血重新整理起来。
我相信,长生不死这件事的关键一定遗落在金诀王的墓里,它可能是某种特殊的药物,也可能是配方,还可能是方法。
他们应该是把墓门的密码弄丢了,或者说掌握密码的人死在大屠杀中了,所以一直回不去,势必要殷家人辟别的路进去,比如先挖盗洞进入墓中,再从里面想办法将墓的正门打开之类的。
想着似乎很明晰,但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像是玩拼图游戏的时候有哪块拼错了,别别扭扭,却又看不出来。
我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喘不过气,起身往客厅那端走,想到阳台上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彭亮因为担心有人潜进房子里暗杀他,所以处处很小心,窗户和窗帘都紧闭,空气不能流通,光线也昏暗,呆久了难免压抑。我尊重彭亮,所以拉开窗帘前朝厨房喊了一声,问他能不能把窗户打开透透气。他一边炒菜一边哦了一声算是答应。
我早已经扯住窗帘的两只手刷地往两边使劲,通往阳台这扇落地窗的窗帘刷一下大开。
随着拉窗帘的动作,突然一阵惊心动魄的铃声响起,我像瞬间着魔了似的眩晕在那里,脑袋一阵剧痛,好半天缓不过劲。
这不知道从哪里响起的铃声,好像有夺命的功能。
491、惊心动魄的铃声()
外面的空气里有清凛的风,我闻到大雨过后浓郁的青草的香气和湖水的气息,似乎还听见一个孩子的笑声。我慢慢移动脚步想听清楚笑声在哪里,又是谁在笑,找着找着终于明白过来,那笑声在我脑子里。
清彻快乐的笑声,起起落落,渐渐充斥了我整个脑袋。
这时候我的脚步正慢慢移动着朝向房子的里面,猛地看见彭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客厅里了,就在工作台旁边,离我仅三米远的地方,桌上台灯的光线落在他身上,落在他那阴沉沉凶狠极了的脸上。他手里攥着什么东西,身体呈现出一种随时往我扑过来的紧崩状态,像是要害我。
我想先发制人,可脑子里那片笑声影响着我所有的判断和行为,迟迟没做出合适的反应。
好在彭亮也没真的朝我扑过来,他只是站在那里阴沉沉看我,那种表情就好像我杀了他爹或是刨了他家祖坟似的,充满仇恨。我说喂,天才同志,别闹,有话好好说。
话音没落,我猛发现我说话的声音很轻,吐字也含混不清,好像喉咙里堵着口血,于是联想到是不是中了麻醉之类的药物。麻醉药是这个世界上我最恐惧的东西之一,所以刹那心慌,脑子里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笑声突然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试着抬抬腿,没问题,试着把手举高,也没问题,基本可以排除被麻醉的可能,于是干脆从靴筒里把匕首拔出来握在手里,以防万一彭亮神经发作跟我动起手来。
我盯着他看,心里想,这货来路不正,谁知道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又站在哪个立场上,必须得防着点。
彭亮一直处在那种好像随时会朝我扑来的紧崩状态,却使终站着没动,只阴沉沉地盯着我看。我努力地回想我到底哪里得罪到他以致于本来好好的关系会糟糕成这样,想来想去,唯一可能的就是我拉开窗帘走到阳台上透气这件事,但明明征求过他同意的,怎么又会突然翻脸?
我想跟他说如果你不高兴,我就把窗帘拉上好了,但没来得及开口,猛然觉得眼前的景象很不对劲,彭亮站在那里,左手边的工作台上搁着盏光线暖黄的台灯,灯光从左边过来,照道理右边就该
彭亮突然开口说话。
可不知道是我耳朵出了问题还是他真的没有发出声音,我只能看见他的嘴在飞快地开合却完全听不见他到底在说什么。两片薄薄的嘴唇动得那么快,仿佛在念什么疯狂的咒语,我试图用读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