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密码:拼图者-第3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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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嘿嘿两声笑,说:“我就是好奇呗。”
他说着,往书架那里一指:“看见了吧,那么多悬疑刑侦方面的书,我对这方面一直特别有兴趣,就是没机会也没胆子参与。”
这理由无法说服我。
我重重地闭一下眼睛,睁开,比刚才更用力地盯住他,一字一顿说:“老实讲了吧,到底为什么。”
他垂下脸抿嘴想了好一会才说:“你不能告诉别人。”
我做了保证。
他说:“几个月前,我也帮警察做过点事,那时候‘上帝之手’连环案件还在发生中,我听到警察打电话,说杨文烁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她后面的人,追捕中不能伤性命什么的。”
我半眯着眼睛摇头:“不可能。你帮警察做事我信,但那种电话,他们不可能当你面打。”
他皱着脸眯着眼跟我笑,眼角余光瞥着电脑显示器,突然用脚尖推地把椅子往后滑,伸手按住最里面一个键盘的空格键,连着做了好几个动作,于此同时把左手伸到桌子下面拉开一只矮柜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个硬币抛过来给我,我接起来看,就是枚一元面值的硬币。
不对,不是枚普通的硬币。
彭亮操作完电脑上面的事,又踮着脚把椅子滑到我这边来,动作有点帅,像街舞似的。他指着我手里的硬币说:“是个伪装成硬币的窃听器。我对这种事情也有很多好奇,喜欢摆弄各种电子物件。”
我仔细把玩手里这个硬币,惊奇极了,因为它看上去那么普通,随手买根雪糕就花出去了,谁也不会往窃听方面想。
从这个伪装成一元硬币的窃听器,我联想到另外一件东西。
就是吴沙曾跟我讲过的那个录音器。
吴沙说小赵被送到b组去的时候,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录音设备,但她出来的时候却带出了一个伪装成纽扣的录音器,将地下实验室里见到的事情都录在里面然后趁拥抱的几秒钟偷偷交给了他。他分析说那个录音器肯定是b组里什么人给她的,通过她的手将里面的信息传递出来。
我隐隐约约开始觉得这个彭亮的来头不简单了。
他说的之前帮警察做事,肯定是常坤他们那次,后来他擅自逃掉。听刚才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当时那通关于杨文烁和她背后的关键人物的电话是在帮常坤他们做事期间通过这个窃听器听到的。
我联想了很多,脸上却不动声色,轻描淡写笑笑,说:“你胆子可真大,窃听警察的对话,闹得不好得坐牢。”
彭亮听见这话脸一黑,说:“你们别动不动拿坐牢吓唬我,没用!惹急了我也是那种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什么祸都闯得出来的人。”
我笑起来,说:“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怎么就变成吓唬了,我又不是警察,想抓你去坐牢也没权力,瞧你反应这么大。”
他撇撇嘴,说:“我可都是看在庄医生的面上才同意帮你,你要坑我,庄医生那边也交待不过去。”
我很郑重地说:“当然,我跟庄医生是好朋友,绝对不会坑她的朋友,否则我成什么人了,对吧?”
于是他又高兴了,说:“怎么样,现在你同意我刚才的提议了吧?你不用主动跟我说什么,只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我对那桩案子真是好奇死了,一直想多了解点内情但就是没门路。”
我半眯着眼睛看他:“你不是黑客么,直接黑到公安局的系统里面去调卷宗资料不就行了?”
他斜瞪我一眼:“呸,我不干那找死的事!”
然后我想了想,扁了扁嘴,轻轻点头:“好吧,你问问看,我能答就答,不能答就不答。”
彭亮见我答应,立刻来劲,马上把电脑里的工作暂停住,端端正正坐好,像个学生样看着我的眼睛问:“‘上帝之手’案件没有结束,对不对?”
我犹豫几秒钟,点头。
他再问:“杨文烁不是凶手,对不对?”
我很笃定地摇头。
他就疑惑了:“不对吧?按我的推理,她应该是替死鬼啊。”
我再次摇头。
他还是不信,又问:“你确定那些人渣真的是杨文烁杀的?”
我点头。
他侧着脸想了一会,猛拍自己大腿:“她是凶手,但不是主谋,对不对!”
我不得不点头。
他对自己的推理能力很满意,脸上都泛出光来,再问:“主谋到现在都还没有抓住对不对?”
“对。”
他越来越激动:“杨文烁真的像报道里说的那样,死了吗?”
“对。”
“怎么死的?真的是病死?”
“是。几年前就尿毒症了,两个肾都衰竭,移植不是很成功。”
“那主谋呢?”
“杳无踪迹。”
他嗬了一声,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还掺杂着狂喜。
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不是对刑侦悬疑感兴趣,他是对犯罪天才感兴趣,从某种角度说,“上帝之手”案件确实是完美犯罪。彭亮现在的感慨,是一个计算机天才对一个犯罪天才的隔空景仰。
彭亮不满足,还想再多打听点细节,比如犯罪动机和具体手法什么的,我当然不能说,笑着含糊过去。他很绅士,见我实在不愿说了,便也不再追问,继续开始工作,情绪比之前高出许多,说:“行,我欠下你的人情了,下次再有事要我帮忙,不用通过庄医生。”
我笑笑,没说什么,拿起手机再次打庄静的号码,还是打不通,就问他平常跟庄静是怎么联系的。
他回答:“电话。我不用微信那种不安全的东西。”
我问他跟庄静联系用的是哪个号码。
他不知道我怎么突然问这个,有点疑惑,但还是把庄静的号码报了一遍,确实跟我打的这个一样。
于是我就问他:“庄静的号码最近这阵一直关机你不知道吗?”
他说:“我很久没打电话给她了,怎么会知道,办暂住证的事,其实不用白警官帮忙我也能搞定,这年头在证件上没有黑客搞不定的事情,只是那天正好庄医生打电话来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想起他跟警察有交情,就问她能不能安排一下,正规做总比伪造安全,所以才会认识白警官,谁知道没认识几天他就把你给拉来了。”
说到这里,他眉头紧皱,一脸不情愿:“我最不爱跟人打交道,总会有七七八八的麻烦。”
他的语气里有种神仙不爱搭理凡人的优越感,我听着,觉得挺好笑的,但没真的笑。
475、两组名单()
我问彭亮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联系到庄静。他很肯定地说没有,因为一直都是庄静和他联系,他很少主动联系庄静。
他一边回答我的问题,一边死盯着其中一台显示器看,看了近半分钟,目光突然刷地移到另外一台显示器,又换一台、再换一台,就这么在六台显示器间扫来扫去,十分忙碌,肯定是有很大进展了,所以我就没再追着问,怕打扰到他。
我怎么都想不出庄静为什么要避开我,心里特别生气,闷头坐着说不出话,隔一阵又打她电话,仍旧是关机。
我没办法,只能先把庄静的事撇到一边,站起身将两只碗拿回厨房洗掉,然后叫彭亮先睡觉,明天再接着弄。他说没事,他的作息时间很弹性,叫我管自己睡。我就回沙发里坐着,戴上耳机把夏小雨发来的那段视频再看了几遍。
看着看着视频,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凉,好像有只冰冷的蜘蛛在爬。
视频的光线非常弱,而且不稳定,时亮时暗,还会晃动,光源绝对是蜡烛不会错。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在一个没有电,或者说是不方便用电的地方。
视频里面有个瞬间,光线因为空气流动的缘故突然往右偏,照亮了黎淑贞背后的一小片墙壁。
是石壁。
我隐约看见石壁上有壁画,是条盘旋的蛇,蛇头向上冲,亮着尖利的牙。
而离黎淑贞右边肩膀不远的地方,有块牌位,搁在一个从石壁上凿出来的浅洞里。
我呆看了好一会不能呼吸,脑子里一团乱麻,直觉所有的事情都正在往漩涡中心移动,仿佛真相马上就要揭开。
我得好好研究研究这段视频,搞得不好,能借彭亮的能力研究出那个两条蛇缠着一根杖的图案的意思。
他们都说,深网里什么都有,我现在有彭亮帮忙,差不多也就等于有了整个深网的资源,总能查到些我需要的线索的。
除了上厕所,其余时间彭亮都粘在工作台上盯着那些屏幕不离开,吃的喝的都是我弄好端到面前,他眼窝深陷的样子让我心有不忍,问题在于不是我不让他睡,是他自己不要睡。
他找到我想找的东西了。
那四十八个名字到底是谁,他们之间有什么特殊联系,彭亮弄清了,或者说至少部分弄清了。
越查到后面,他越兴奋,本来还时不时会跟我说几句话,到第二天晚上七点以后就彻底不理我了,我跟他说点什么他还会嘘我,就我不要吵他,有次把饭端到他嘴前还被他凶了两句。
他血液里的激情被我给他的这份名单点燃了。
我就只能随他去,自顾自把他三间房都参观了一遍,主卧旁边那间书房里也都是电脑和一些不知名的设备,另外间房整整齐齐码着收纳箱,直码到接近天花板的高度,也不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他一个单身男人这么多东西我真的挺好奇,但尊重个人隐私,没去乱翻。
我给小海、付宇新、白亚丰还有老懒他们各打了一通电话,代芙蓉除了心情比较低落不怎么肯说话以外,没什么问题,明天就能出院;黎绪的情况也比预想的要好得多,不但已经转进普通病房还非要下床去外面吃饭,嫌医院的饭猪都不肯吃;白亚丰接我电话的时候正跟胡海莲拌嘴玩,接起我的电话就假装生气,说我拐卖他家胖子。
其本都挺好,只有老懒那边不怎么顺利,他跟踪石岩夫妇到现在半点收获都没有,那对老夫妻的生活没有任何异常之处,一直做无用功,难免有点沮丧。
我嘱咐老懒要保证自己的休息时间,别硬撑,说我办完这边的事情就过来和他一起跟。
八点多接到丁平一个电话,说小荒山村那座老破屋的鉴证工作全部结束,地窖里确实有个水池,但没有尸体,不管是新鲜的尸体还是烧毁的尸体都没有,整幢房子里都没有尸体,也没发现别的可疑物件。
也就是说那老太婆的同伙放火之前把石玲的尸体转移出去了,能把尸体从地底墓葬里偷出来,又能在危急时刻惦记着转移走,绝对只有血亲才能豁出这样大的力气做这种事。
所以跟踪石岩夫妇绝对有必要,但我没把这点透露给丁平,他和石老局长多多少少有情义在,暂时还是不让他知道我在怀疑石岩并已经对他们采取行动比较好,以免起冲突。
就算不起冲突,闹出点心结也不好,本来我跟他的信任基础就薄,最好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比较好。
我想把夏小雨说的那件事转告给丁平,就是研究中心里有内鬼跟日本方面的人合作,把数据和信息透露出去。但转念一想,夏小雨叫我转告的是常坤,我还是不要随便自作主张告诉丁平比较好。
我问丁平常坤的情况怎么样。
他说:“好多了,几方面专家刚刚做过会诊,再观察十天如果没有不好的情况,就能解除强制治疗。”
我问他解除以后还主不主持工作。
他说:“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该我过问,要等何队长回来以后才能知道。”
听他话里的意思,何志秦好像出远门了,心里有点奇怪,嘴上假装漫不经心问他何志秦去哪了。
他说:“不知道,好像执行什么任务去了,何队长没说,我也不该过问,我只听从指派,没权利问太多。”
我稍微想了一下,觉得何志秦直接听命于“上面”,各种任务各种情况都会有,没什么好纠结的。
在等彭亮出最后结果的时间里,我除了打电话、看书、乱转悠、做饭、洗碗搞卫生以外,就是反复看夏小雨发的那段视频,尝试看清楚石壁上的图案到底是不是和黎绪背上那个两条蛇缠着权杖的图案一样,也尝试看清楚石壁上那个洞里搁着的牌位上写的到底是什么名字,但终究太局限,光线暗得不行,怎么都没法看清楚。
这晚我又是窝在那个唯一的单人沙发里睡着,不过还算好,没像前一晚那么觉得不舒服,只是到大概凌晨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不对,全身寒毛乍起,眼睛没睁开身体就本能做出了防御性攻击的状态,刷地将左手镯子里的钢丝抽出,弹跳着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