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密码:拼图者-第3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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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常坤。
自从他被研究中心控制起来做强行治疗以后,我就有点绝望,没打算往后还能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的人,所以现在真的很惊喜。
从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他情况不错,至少比我预想得要好太多,简直听不出狂躁症的存在也没有药物副作用所造成的呆滞。
真是谢天谢地。
他问我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我笑着问他所谓的异常指的是哪方面,是事件还是身体。他说随便你理解。我说我的身体方面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不对劲,但我们调查的事件里到处都是异常。
他沉默了一会,说丁平把他家里发现的情况都告诉他了,藏在被子里的矿物粉末,和那个当天逃跑到现在都没找到的钟点工。他仔细分析了整件事,说那个钟点工阿姨他用了六年多,也就是说在陈家坞发生连环命案之前就用她了,所以不可能是安插或者潜伏的情况,只会是被收买的情况。但如果不能把她找回来,就没办法弄清楚收买她的人到底是谁或者是哪方面的。
说到这里他叹口气,说:“其实就算找回来也未必能问明白对方的身份,牵涉在事件里面的人做事都极其小心,不会露明显破绽。我甚至怀疑钟点工已经被灭口在什么地方了。”
我也这样想过。
所以,在这条线上,基本不用再抱希望。
聊了一会,我才想起问常坤现在人在哪儿。他说在研究中心,因为新药效果很好,他现在每天能有几个钟头到户外走走,这会正在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有树林、有湖、碧水蓝天、绿草如茵,而且附近几百米内都没有人,更不会有监视摄像头和监听器之类的东西,可以放心聊。
我想象常坤在那样美的一个地方,突然觉得世界很安宁。
常坤说他问过研究中心负责矿物这方面的好几位专家,他们的临床实验结论很明确,那种矿物对大脑的伤害虽然会因为日久年深加剧,但如果彻底截断伤害源,以后就不会再恶化,而且会慢慢好起来。
他说:“我现在彻底把伤害源截断了。”
又说:“你救了我的命。”
听到这些话我真的真的真的特别高兴,笑容从心里直溢到脸上,电话那端有风声和鸟叫声,常坤正捡起一块小石头往水里丢,扑嗵一声轻响。我问他现在是不是在笑。他完全没料到我会问这种离题万里的问题,愣怔着说不出话来,我倒是咯咯笑得很欢,说:“认识你这么久,从来也没见你好好笑过。”
常坤不是那种轻佻的人,所以沉默着不搭腔,而是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要我十分小心自己的身体状况。
我说:“我一直没有不能控制情绪的问题,就算床垫里那些矿物有对我的大脑造成过伤害,如今伤害源切断,慢慢也就能自愈,不用担心它。”
他说:“事情是这样没错,但总归还是小心点好。”
我想了想,把我这边的情况讲给他听,和他家里发现的不一样,我床垫里面不是矿物粉末而是一些湿湿的、黏黏的、长得有点像珍珠奶茶里的珍珠、看上去好像有生命的颗粒物。
常坤说丁平之前有跟他讲过,他也咨询过专家,研究中心的专家没有见到实物不能十分确定,但根据已有的几次实验案例大致可以判断是那种叫“仭钡目笪锓塾肓硗饧钢植煌饔玫目笠约疤厥馍镌恋幕旌衔铮蘼劢峁跹踔砸欢ㄊ窍M匀颂迤鸷玫淖饔茫弊饔玫那榭鋈绻挥醒芬约俺て诘牧俅补鄄炀秃苣颜莆铡
我抿着嘴沉默,然后笑笑,作出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说:“算了,随便它去吧,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侥幸,以后就算受罪,也没什么好怨。”
他问我床垫里发现的那些东西,有没有留下样本。我说有,小海收着。他想了一会,说先留着吧,别急着拿到研究中心来做分析,这里面情况太复杂,我有点把握不住了。
我默然。
怕常坤要说什么安慰的话,弄得两个人都不自在,我赶紧转回正题,问他能不能想办法从研究中心弄点药出来救救乔兰香。
这是摆在我眼皮子底下,最最重要的事情。我讲着电话的时候,乔兰香就坐在楼梯边发呆,她似乎快要放弃自己的生死了,但我还不想放弃。反正不到万般无奈的境地,我一定不放弃救他,还有代芙蓉。
我不是救世主,救不了全世界的人,也没那么大那么悲悯的心,我只想救我身边的人。
常坤说乔兰香的事丁平也跟他讲过,他们考虑了很多方案都行不通,药草培植室里有监控,而且每株药草都登记造册管控得非常严,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偷出来根本不可能。
我问他:“正常渠道呢,能不能通过正常渠道拿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把药草从陈家坞地底墓葬里起出来特别造个实验室做研究不就是为了让它们造福人类吗?现在有人命等着那些药救,为什么就没办法了?”
他好一会没说话,突然叹出很长一口气,用极其沉重的语气说:“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轻哼一声,说:“我早就猜到事情不简单了,我一直就很想知道,究竟有多不简单,到底有多不简单。”
他又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了句废话:“乔兰香是寄生人。”
我不搭话,等他往下说。
他说:“你应该看过陈家坞的那些材料了,和乔兰香一样情况的寄生人,还有那时跟我们一起下到墓里的简妮,另外后来驻守中又抓到三个,总共四个。我们把他们带到研究中心,其中一个毒发没来得及救,死了,另外三个,专家团队很顺利地用从陈家坞地底起出来的药草解掉他们身上的毒,但始终没办法拔除他们脑子里面对黑骨人的仇恨和杀意,而且也研究不出灵魂到底是怎么转移的,我们的”
我打断他的话:“不对,有办法的。”
常坤没弄明白我这话针对什么,停顿下来问我:“你说什么?”
我很认真地说:“应该有办法可以拔除寄生人脑子里面对黑骨人的仇恨和杀意的吧,但是研究中心故意没采用这个办法。”
常坤好半天才说:“对,你很聪明。所以我跟你说,研究中心的情况,很复杂,每走一步,都要千小心万小心。”
451、不能救()
我早就知道关于寄生人的这个情况,我没有猜错,他们不是真的没办法拔除寄生人头脑中对黑骨人的恨意和杀意,而是不想。
真要拔除的话,毁掉他们的嗅觉就可以了,像付宇新,没了嗅觉,跟黑骨人睡一床都没问题。而弄坏一个人的嗅觉,在研究中心,应该是小得不能再小的手术吧,他们不可能连这都想不到或者做不到。
唯一的原因,就是不想,而这背后到底是什么情况,就很值得玩味了。
常坤接着刚才的话茬说:“那几个寄生人在研究中心呆了差不多两年以后有一天,‘上面’突然派人把三个活着的寄生人和死掉那个的遗体都接走,说是送到更专业的地方接受治疗和研究,自那以后,就完全没有了他们消息。我基本可以预见,如果‘上面’知道乔兰香在你那里,一定会想办法把她弄到研究中心里来,然后她就会和简妮他们几个一样,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这就是我不同意从正常渠道为她拿药的原因。”
其实就在刚才,我也想到了。
我想起陈家坞事件的卷宗材料里面关于寄生人的几份报告上的日期被常坤用红色签字笔重重圈出,他提醒我注意都是两年前的时间,在那之后,就没有任何关于寄生人的报告了。
也就是说,那几个寄生人自从被“上面”派去的人接走以后,就前途不明了,很有可能凶多吉少。
我咽了口唾沫,整个都是麻的。常坤刚才的话等于彻底堵死了救乔兰香的所有路径,哪怕我提出跟“上面”谈判,用我手里的资源换药都不安全,他们完全可以坑我们一把,骗取我的资源又带走乔兰香。如果他们带走她真的是为了治疗,我倒觉得挺好,但结合之前的判断,再听常坤的语气,好像他还隐藏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所以百爪挠心突然就没了主意。
常坤说:“各人有各人的命,乔兰香那边,你们尽到心尽到力就好,救不回是天意也是她命该如此,别冒不必要的风险,有些事情可能于她于你们都不会好,所以尽力而为就行。”
我无言以对,连稍微争取一下的话都说不出来。乔兰香就在那里,和我只隔着十来米远的距离,那么悲伤的目光痛苦的脸。
常坤的声音突然紧张起来:“等一下,有人来了。”
等了几秒钟,他又放松下来,说:“是丁平。”
然后我就隔着电话听见丁平和常坤在遥远处的对话,医生要丁平过来看看常坤的情况,把药也带过来监督他吃下,又问了几句寒暖的话,常坤的反应一直都很冷淡,吃完药回答完问题以后用一种下逐客令的语气说他正通电话,丁平马上识趣地走开。
常坤回到线上,加快节奏,一句话就把乔兰香的事了结掉:“从研究中心拿药的想法趁早放弃,别没救成乔兰香,反倒把我的人折进去。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具体情况我以后再跟你细说。”
我心里替乔兰香感到忧伤,所以一时没有注意到他刚那这句话里有个隐藏的意思,他说“具体情况以后再跟你细说”表示不让我救乔兰香是有绝对不能救的理由的,我要到几天以后才完全知道。
常坤现在很替我们担心,因为我和小海之前在医院突然拦截林涯请求他替白老爷子诊治的行为等于把自己彻底暴露,“上面”的人随时可能会对我们采取行动,而且无法预料会是什么样的行动。他很严肃,说他不反对我有悲悯心,不反对我救人,但非常反对我这样不经过大脑的莽撞举动。
他严厉地说:“救人也要考虑机会和成本。”
我问他怎么个意思。
他说:“要考虑成功救出的机会有多大、会不会有危险、危险系数多高、对方值不值得你冒险去救等等等等情况。举例子说,你叫丁平去我家砸墙破床找出祸害我的矿物这个行为,是救我,但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危险,就可以。但像在医院里拦截林太医要他诊治白刚的情况,就不能赞成,你首先把自己置于了可能的危险境地,另外你应该考虑为了救白老爷子结果把你和小海也可能还包括经常跟你们联系的丁平、谭仲夏还有黎绪都卷进危险里划不划算。我前面费尽心力千辛万苦想要既让你们能参与调查,又切实保证你们的安全,但你那一举,就把我整个的安排和努力全部打碎,简直就是胡闹!”
我哑然,那天确实欠考虑。但我也清楚,即使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我也还是会那样做。
因为我根本不怕把自己卷到事件中心。
我有点巴不得进入事件中心。
而且,我似乎是必须进入到事件中心,否则这事情就永远会没完没了。
当然,把别人牵扯进来,我会很难受,晚上会做噩梦,梦见他们有谁因我而死,哭声凄利。
我仰起脸闭了闭眼睛,岔开念头,不再去想之前的莽撞是不是真的会如常坤所言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
我问常坤知不知道林太医对白老爷子病情的诊断情况。
他说:“知道,两个钟头前林太医和我说过这事,所以现在特地打这个电话来告知你,顺便聊些别的事。”
我静静地听着。
常坤说:“林太医和另外几个医学专家从那天他从乾州医院带回来的各种脑部扫描结果和目前做的几项血液分析看,老爷子的情况非常糟糕,基本已经糟到不能再糟了,另外还有一项骨髓分析要过几天才能出报告,所以最终下什么诊断结果还不清楚,但希望你们能做好心理准备,基本不太可能有救治的方案,就是有,估计也很麻烦。”
我一阵伤心,说不出话。
常坤倒是又开始进行机会主义教育,说:“你看,你冒那么大的风险,结果也还是不一定有办法能救老爷子。说得难听点,就是成本太大,不划算。你以后做事必须得考虑这个问题。狠话就撂这里,如果哪天你有危险,我也需要核算成本然后才决定救还是不救,反过来一样,如果我出事,你掂量着看,觉得不划算就不要救,我做了鬼一定不恨你。”
我说:“嗯。”
然后我苦笑一声,问他:“如果黎绪出事呢?你希望我马上去救,还是希望我核算成本再做决定?”
那边哑了十几秒钟,冷冰冰地回答过来:“先核算成本再做决定,你和她